第八百章野人山 就在國際紅十字會、國際記者采訪團以及美國人權與慈善基金組織緊鑼密鼓地在瑞寶城東北實地考察緬西北戰俘營的時候,位于緬北克欽邦首府密支那西南數十公里外的莫岡戰俘營突然發生了一起戰俘越獄事件。(版權歸原作者所有,網友上傳章節,3Z特此申明)
第三邊防軍總參謀長兼密支那軍分區副司令的龍巖中將指派部隊鎮壓完畢后,立刻展開了偵訊工作。從諸多逃跑戰俘的口供和大肆搜羅回來的證據中,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的蹊蹺,毫不遲疑地將此事呈報給正在八莫等地考察的總司令丁英。感到事態嚴重的丁英與侄子丁延年略作商議,覺得事情遠遠不止表面這么簡單,又迅速將這一重要情況上報給西北戰區指揮部。六小時之后,戰區副參謀長劉海瀾少將帶著八名參謀人員與衛兵,乘坐直升機飛抵密支那。
軍分區司令部會議室里,風塵仆仆的劉海瀾認真地看完桌上的一系列證據后,端起丁延年斟上的茶水,幾口喝干再要了一杯,這才沉聲道:
“龍前輩、延年,你們的反應非常迅速,沒有讓一個俘虜逃走,這很了不起!這其中有個情況不得不讓人深思,野人山地區原有的四個叛亂武裝在我們兩家的聯擊下,如今只剩下長年得到美國人支持和培訓的段錦德一部了,而段錦德此人自從六年前被羅星珈擺了一道,差點兒喪命于政府軍之手,從那時起他就不買羅星珈的帳了,兩部之間雖然偶有聯系,但此前從未有過協同行動的記錄,包括去年年底我們的秘密行動就曾經掠過野人山地區邊沿,段錦德發覺異常后也沒有通知羅星珈部予以防范,這次段錦德部居然一反常態,在我們剿匪大軍的壓力下仍然貿然潛出包圍圈,企圖接應莫岡戰俘營的越獄俘虜,這個情況很不尋常啊!我估計其中有我們難以發現的秘密。正是這個秘密逼迫段錦德部出動部隊,與我們周旋,現在我們就要找出這個秘密!”
“是啊,確實如此!正因為我們也發現了諸多疑點,這才上報到你和阿樸那里的,從繳獲的證據和俘虜的口供都可以證明。我們第三軍內部隱藏著一個狡猾地奸細,我們甚至還懷疑這次追回來的二十余名俘虜中,藏有某個身份特殊的大人物,否則絕對不會讓野人山地區的殘匪如此看重。可惜啊,這股叛匪聽到莫岡城區的密集槍聲,全都自覺地溜得干干凈凈了,要是能抓到一兩個俘虜。或許就能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龍巖說完。點燃支煙認真地思考起來。
丁延年有些無奈地說道:“目前軍中官兵只知道俘虜越獄一事已經平息,但還不知道我們已經迅速展開了突擊審訊,并在戰俘營中搜出了這幾封信。只是這些奇怪的文字符號,我們誰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面對寶山空手而還,這心里實在不是個滋味兒。”
劉海瀾點了點頭:“我也看不懂寫地是什么,乍一看像是藏文,卻又不是藏文,還有這些古怪的象形符號。似乎是一種很古老的文字,真是怪了…延年,你立刻把信件的內容復印下來。傳真給杜建武大哥,也許他的軍情局有辦法解譯開。再一個,經歷過上次的越獄事件,證明了我們的守衛有漏洞,或者干脆說這中間有可能有對人地內應,因此我建議立刻更換戰俘營地守衛部隊,對撤下來的守衛部隊官兵進行秘密的排查。”
“我同意,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也只能如此辦理了。”丁延年說完。向龍巖投去了征詢的目光。
龍巖點了點頭:“好,這兩件事就交由延年來負責辦理吧。我隨后和大哥打聲招呼,不過延年你得悄悄地進行,如今阿寧正陪著國際社會的那幫人考察位于納巴地區的五號戰俘營,如果消息泄露出去,很可能那幫吃飽了沒事干的洋人又要給阿寧增添麻煩了。這個關鍵的時候,我們萬事都要小心。”
“明白了,我去安排一下。”丁延年拿起桌上的幾封信,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此事暫時只能告一段落,只有等待進一步地結果出來才能拿出應對的辦法。劉海瀾隨即與龍巖等人一起,前往剿匪前沿指揮部,了解目前的野人山地區清剿行動地進展,這也是劉海瀾此行的又一個重要工作。
在一比五萬的大型軍用地圖上,野人山地區的復雜地形地貌,清晰而又直觀地展現在了大家面前。這片位于緬甸最北方的胡崗谷地,并非是什么風景秀麗的河谷地區,要知道這片由千溝萬壑組成的大小河流與谷地,全都處于平均海拔二千六百多米的高地之上,是緬北密支那地區以北一片從未被開發過地原始森林,它北依喜馬拉雅山脈,西連印度納加丘陵,西南面與西北戰區主戰場實皆省接壤,山大林密,地形險峻,瘴癘肆虐,野獸橫行,據說原先是野人出沒地地方,因此這片方圓數百公里的神秘無人區域被稱之為野人山。
龍巖指著地圖上地標志,詳細地介紹道:“這份地圖估計是目前為止全世界最詳細的野人山地圖了,道路、河流、峽谷、莽林、瘴區、安全水源地等等都應有盡有,幾股長期盤踞在其中的叛匪基地與駐兵區域、活動路線都標注得很清楚;這些用紅色標注的區域,被山魈們稱為生命的禁區,而且數量多達十七個,可見其險惡到了何等程度。這份寶貴的地圖還是你們的山魈大隊特意提供給我們的,上次我聽阿寧說,你們早在一年前就開始秘密派遣一個十六人的特種分隊潛入,對野人山地區進行了長達八個月的偵察測量工作,那些強橫的特種官兵執行完任務回去后都變形了,不少人經過長達三個多月的療養和心理治療,才慢慢恢復過來,真是不容易啊!”
“是啊,我那里也有這樣一份地圖。\\\\\當時,這個高度機密的行動由傅玉鳴和程智負責,具體的情況我也僅僅知道一些,其中有七名非常優秀的官兵完成治療之后。就轉到了地方警察局工作了,誰也不愿意再提起那次行動,可惜了他們的一身本事,同時也可以證明這片區域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可怕!”劉海瀾感慨不已。
龍巖頻頻點頭:“雖然我不知道山魈地十六名俊杰兩進野人山的具體經過,但是我深知其中的艱險。也許你也知道,二戰時中國遠征軍進入緬甸抗日。四二年的曼德勒會戰失敗后,遠征軍除了北上密支那外,已經再無路可走,當時他們單純地認為,如果能夠占領密支那,仍然可從順著通往中國騰沖的道路回國,尚可保存實力。為此。杜聿明將軍下了死命令,必須在日軍趕到之前占領密支那,而侵緬日軍第十五軍團的十萬人馬全速北進,搶在了杜聿明之前占領了密支那地區,遠征軍最后一條退路也被截斷了。走投無路地遠征軍第五軍一部和第六軍的一部在日軍圍追堵截的打擊下,被迫丟棄了全部重裝備,敗入到中、印、緬三國交界的野人山區域,當時我們克欽族的一些部落就生活在這片區域的邊沿,至今幸存的老人還依稀記得當時地一些情景。\\\\\\實在是慘啊!”
“哦?這些秘聞我倒是從未聽說過,龍叔你就給我講講吧。”劉海瀾一時間興致大增。
龍巖點了點頭:“當時十萬遠征軍潰敗之后,情況非常混亂。據說只有半數人馬成功撤回到了云南,除了在戰斗中陣亡地一萬多官兵外,有近四萬人被困在了緬甸,其中22師一部和3師大部,根據已經退入印度的史迪威將軍的命令,穿過熱帶雨林歷盡磨難西撤至印度,也就是我們上次發起的圣誕攻勢的815高地區域,而杜聿明和兩萬官兵則走上了絕路野人山。當時山里的克欽族人與外界素無來往。沒有一個人主動出面去幫助洶涌而至的陌生人。還有不少人驚慌之下,竟然用毒箭陷阱襲擊他們眼中的入侵者。于是中國遠征軍的精銳之師成為了在野人山垂死掙扎地人群。杜聿明的部隊倉惶退入野人山時所帶糧食僅僅維持了七天,殺掉戰馬又維持了三天,最后部隊徹底斷糧,地面上縱然有一些野果、野獸,但又怎抵得住數萬人的碌碌饑腸?軍人們餓斃于路上地人越來越多,很多人饑不擇食死于植物中毒,但這些并不可怕,毒蛇野獸和那些隨時可能向軍人們發動搶劫襲擊的野人也不算什么,可怕的是…”
劉海瀾打斷了龍巖的話,問道:“你想說的是毒瘴、巨蚊和山蛭吧?我看過山魈大隊的秘密報告,情形的確可怕啊!”
龍巖點了點頭,感嘆道:“正是這些鬼東西。毒瘴就不說了,這緬北的叢林哪里沒有?可怕地是那種巨蚊,它地形體幾乎和蜻蜓一般大小,總是成群結隊黑壓壓地出動,飛動時發出“嗡嗡”的叫聲,數里之外都清晰可聞,巨蚊尖利地嘴能刺入野牛野豬的皮下,眨眼工夫就能將干癟的肚皮吸成一個紅色的圓球,一掌拍下去便是一灘黑紅的血,沒有毛皮護身的人類對于它的攻擊防不勝防。很多遠征軍的軍人被這種蚊子叮咬后先是全身腫脹,直至全身的血被吸干而在被蚊毒麻醉的昏迷中無聲無息地死去;山螞蝗更不得了,我看過一個當年走出野人山的劉姓女兵的回憶記錄,她說同行的女兵很多都死于山螞蝗的叮咬,等發現情況不對時把身上的軍裝脫個精光,才發現滿身的山螞蝗已經吸飽了血,而且這些蟲子有洞就鉆…,這個堅強的女兵,可是唯一一個活著走出野人山的女人,實在凄慘吶!除了這些惡毒的物種外,還有一種吸血蝙蝠,它們在黑夜中扇動著肥大的肉翅,準確地繞開樹木,突然降落在人身上,受到襲擊的人往往驚慌失措,喊叫奔逃,它們就用利爪死死地抓住人身上的衣服,尖利的嘴直接刺入皮膚,毒液迅速在人體內擴散,使人昏昏沉沉,直至失去抵抗力,任其貪婪的吸食血液后飛去。被吸血蝙蝠咬上一次幾天內都昏昏沉沉全身無力,無數體質虛弱的遠征軍士兵因此而丟掉了性命。杜聿明的兩萬軍隊,最后走出去的不到八千人馬,還搭上了文武雙全的戴安瀾將軍的一條命…”
劉海瀾痛苦地搖了搖頭:“這些毒物我在秘密報告中全都看到了,不少地方還提到了成片的朽骨和殘破銹損的二戰制式武器,可見當時的情況有多凄慘…我們最強悍的山魈部隊配備有全世界最好的驅毒避瘴藥物,有專門制作的服裝、武器和豐富的急救措施,臨行前參加集訓的六十名山魈精英還被康總秘密帶走了數天,進行特訓和體質加強,并服下了康總父子倆親自配制的秘密藥物,千方百計做足了準備工作還如此艱難,兩進野人山耗費了八個月時間才摸清楚里面的情況繪制出精確地圖,所以,六十多年前的悲壯情況就可想而知了。”
“是啊!說起來也只有你們的山魈才能深入野人山腹地,正是有了前期艱苦卓越的準備,才有了我們今天的清剿戰果。現在,我們的特種大隊兩個分隊、你們的山魈一個分隊以及國內的那個三十二人特種分隊已經牢牢地鎖定了西北縱深地帶的段錦德部,外圍布置著我們四個團的重兵,由于那片地區磁場混亂,無法順利接受無線信號,地形復雜毒物橫行,只能等待一切準備就緒就發起攻擊,估計這場清剿很快就要結束了。野人山啊…不知還要吞噬多少生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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