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狹路相逢 康寧和武基石回到人群中間,幾個越南官員看到身為衛生部部長和下屆副總理熱門人選的武基石與康寧親密無間的樣子,也都拋開了心中的顧慮,上前來與康寧握手。康寧親切地與這些老朋友打招呼,并詢問了其他一些人的情況。大家言語間笑臉相迎、和和睦睦,根本就不像曾經敵對過的樣子。
淑儀遠遠看著,心中感慨不已。她對康寧在越南的遭遇略知一二,特別是康寧被越南特工追殺那一段,曾數度讓她黯然落淚,但沒想到時隔一年多,大家就像此前什么事情也沒發生一樣,并且康寧的人緣依然還這么好,就連普通尋常的攝制組的工作人員,也似乎都和康寧很是熟悉,大家聚在一起顯得非常熱情,有說有笑。
但是淑儀在看到《梵音女主角黃梅靈與康寧相見時淺笑低語、含情脈脈的情景時,心里卻突然沒來由地警覺起來,但轉念一想,淑儀又把疑慮藏進心底,臉帶微笑,靜靜地在一旁看著。
康寧和老林頭低語了幾句,老林頭很激動,一個勁兒地拍著康寧的肩膀猛點頭。隨后,康寧又與武基石等人揮手告別,尤其是和黃梅靈道別時,小妮子眼睛紅紅的,臉上滿是不舍,康寧一個勁兒地保證以后會常來探班,黃梅靈才破泣為笑。
最后,康寧來到淑儀身邊,并肩離開,一面走,一面將自己當時認識黃梅靈的過程告訴淑儀。
淑儀聽得哈哈大笑。最后緊緊摟住康寧的胳膊,頑皮地問道:“不會就這么簡單吧?老實交代,你們后來如何了?為什么劇組地人,尤其是那個看起來很有幾分文人傲氣的林導演對你如此尊重?”
康寧剛要接著說下去,看到小謝急匆匆走了過來,神色嚴肅地遞上了手機。康寧接過一聽,劍眉立即皺到了一起,對著手機問道:“臻哥。陳大哥和梁山大哥的意見如何?”
“他們的意見完全一致。借此機會,正好到邊境走上一趟,看看越南人到底有什么意圖。陳大哥和其他弟兄已經啟程趕回萬崗去了,畢竟特區的工作一刻也不能放松。梁山留了下來,和我一起等待你的下一步決定。”穆臻的聲音從手機里清晰傳來。
“好,我馬上趕回去!”
康寧將手機交給小謝,轉向淑儀低聲說道:“走吧。咱們這就回公司去,邊走邊談。淑儀,很抱歉,下午恐怕我不能親自送你去機場了。”
“沒關系,你有事就忙你的去吧。我也不想讓你送我,引起別人地懷疑就不好了。”淑儀理解地回答。
在返回城堡的路上,康寧將情況簡要向淑儀進行了介紹:“距離越南邊境的孟先縣城西南數十公里,有個莽林密布、毒蛇猛獸聚集的地方叫黑龍山,我曾經和越南國家科學院的考察隊到過那里。估計越南人為了鐵礦勘測的需要,前天一早秘密出動了一個連的軍隊,攜帶火焰噴射器前往,昨天上午已經燒毀了通往黑龍山地那片瘴氣蔓延、毒物出沒的險惡地區。情報說邊境線一帶煙塵滾滾,數十公里外都能看見,老撾的邊防軍今天清晨也予以了證實。黑龍山那里有一種奇特的劇毒植物,是治療心血管疾病和骨科疾病的特效藥。我們國家嚴格限制銷售和使用地幾種新特藥就來自于此,目前分離出來的東西,都無法進行人工合成,國內的人工種植培育剛剛取得成功,但還無法進行大規模培育。我也派人在緬北大瑤山上秘密進行培植。因氣候與土質的原因,效果比國內那邊更好。因此我非常需要將這些碩果僅存的物種移栽到大瑤山,以及我們正在國內專家指導下秘密開拓的孟溫培植基地。”
淑儀一聽,花容失色,緊張地抓住康寧的手道:“你要親自帶人去嗎?很危險的!”
“我非去不可。這玩意兒有劇毒,其他弟兄沒人知道怎么采集,況且我本身就是醫生,如果有什么傷病出現我還可以第一時間進行處理。等會兒回到家里,我就得準備相應地工具和容器,時間非常的緊迫。淑儀,你放心吧,那個地方我去過,沒有什么危險,特別是越南人燒毀那座森林之后就更安全了。要是發現越南人,我們就躲著他們,那里的地形地勢相當的復雜,只要保持低調,絕對沒事地。”康寧低聲安慰。
回到城堡,康寧將淑儀送上了賓館房間,剛下到大廳,就看到梅麗迎面而來。
梅麗低著頭,愁眉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擦肩而過時也沒有抬頭看一眼康寧。康寧想了想,怎么也搞不明白這個混血兒美女情緒為什么會突然這么低落,也就不在過多地糾纏這個問題,大步回到城堡三樓的會議室。
穆臻等康寧坐下,低聲通報:“越南人這次的行動十分隱秘,就連阿勇的邊防營也被蒙在鼓里,山火燒起之后阿勇立刻派人前往觀察,在距離兩道深澗五公里地地方被內務部地人攔了下來,并拒絕他們的幫忙請求。今天上午,阿勇將情況查詢清楚后,第一時間就將情況轉達給了我們,我們農黑情報站地負責人曾嶸立刻將情報發回,隨后他找到老撾邊防軍的內線,再次得到了證實。老撾人告訴曾嶸,他們已經派人察看過了,由于大火是在距離邊境線十二公里遠的越南一方燒起來的,他們對此也是無能為力,也不愿去碰一貫強硬的越南人。”
康寧驚訝地問道:“怎么會這樣?那里的老撾一側,可是我們立項即將開采的大型鐵礦所在的位置啊,難道老撾就不怕山火蔓延過來嗎?”
“不知道,反正老撾方面目前沒有任何地動作。就連一個簡單的抗議也沒有。”穆臻聳了聳肩,有些無奈地笑道。
徐家偉哈哈一笑:“估計因山勢或者地理的原因,山火燒不過來吧,否則水火無情,誰還坐得住啊?”
梁山催促道:“阿寧,該做些什么準備就盡快,我和臻哥都認為半夜出發比較好,出動一個分隊的人手夠不夠?”
“夠了。夠了,人如果太多,反而快不起來,那一片孽龍骨,砍完分裝后,十五個人就能背回來。我寫張單子,臻哥你讓人立刻著手準備。那玩意兒有劇毒,需要小木箱運送,再給我準備一個四十公分長寬、二十公分深的密封容器,不漏水就行了,不需要很精確。我要把深藏在巨蛇洞窟里的一個寶貝疙瘩弄回來,否則那個神奇的物種很可能會就此消失。另外,裝備要齊全,此行很可能會遇到越南人,有備無患,還有參加行動的每個人都必須到實驗室去一趟,我等會兒就會去配制一些必要地防毒驅蟲藥液。”
說完,康寧迅速拿起筆。寫下了一張長長的清單。
入夜,兩輛密閉的箱式貨車,緩緩開出了瑯勃拉邦城區,就像以往兄弟藥業公司運送藥品的車輛一樣平常。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城東的公路盡頭。
車廂里,通信兵不斷檢查背負式無線電臺的電波信號,不少弟兄在神情自若地檢查裝備。
凌晨四點,兩輛貨車進入藥業公司的農黑倉庫,此時三輛外表破舊地小噸位農用貨車已經停在了那里。全身披掛的康寧、梁山率領一個分隊二十一名精銳快速爬上三輛小貨車。拉上骯臟的篷布。先后開出倉庫大院,轉而向南緩慢前行。
經過兩個小時的艱難行駛。三輛貨車在空無一人的藥材收購點門前停了下來,康寧等人在曾嶸地引導下,很快就消失在灰蒙蒙的山坳上。
朝陽下的山道,崎嶇延綿逶迤,草葉上的露珠在山風的吹拂下很快蒸發。
距離黑龍山越近,植物上和石頭上的灰燼就越多,遠遠地就能聞到一股子濃烈的煙火氣息。
走在隊伍中間的康寧,心里總在想著那片恐怖地帶里地萬千毒物,擔心會不會有眾多的毒蛇猛獸跑出來,要是散布在前進的道路上,又該如何應對和處理?
想到這里,康寧大步疾行,越過一個個隊員,走到隊伍前面示意大家停下略作休息,隨后便和梁山低聲交談起來。
聽了康寧的擔憂,梁山立刻同意了他地意見,命令六位裝備微聲沖鋒槍的隊員分別走在隊伍前后位置,自己和康寧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翻過兩座小山坳,走進陡峭的蜿蜒山道,前面的尖兵背靠山巖,高高舉起右手,做出了一個停止前進地手勢。不一會兒,幾句“咿咿呀呀”地叫聲傳入了眾人耳中,訓練有素的隊員們此刻早已隱入路邊地草叢和巖石背后。
梁山示意康寧放慢腳步,自己謹慎地彎腰前行,繞過山腰伏在了茅草叢下,透過草稈間隙,凝神一看:
五十米外的彎曲山道上,十二個全副武裝的越南內務部官兵中夾雜著四名身穿統一工作服的人,正有說有笑地向自己走了過來,數名越南士兵身上扛著測量用的標桿,背著一個個精制的鋁合金箱子,估計里面裝的是測量儀器。
梁山帶著尖兵,悄悄地回到了康寧身邊,緊張進行商量,迅速做出了決定并立即實施:在無路可走的情況下,兩人率領全隊退回到了百米外的那片亂石群中,并迅速隱蔽起來做好突襲準備。
三分鐘后,越南官兵和四個測量人員毫無警惕地走進了伏擊圈,只聽一個身穿深灰色工作服的中年人大喊一聲,所有人都停止了前進,嚇得埋伏的隊員們都以為對方發現了什么,每個人的手指都扣在了扳機上。
一個黑瘦的越南上尉大步走到那人面前,用英語詢問幾句,隨即命令全體休息,官兵們解下身上的槍支和儀器放在一邊。大多數人坐在路邊的石頭上喘息,端起水壺大口大口地喝水。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梁山一聲令下,二十一名隊員猛然從隱身處躍起,二十一支各式槍支,幾乎在同一時間頂到了越南官兵和四個工程師地腦門上,正在邊上撒尿的一個越南兵來不及照顧仍在滴水的老二,慌忙抓起背上的沖鋒槍想負隅頑抗。只見寒光一閃,一把鋒利的匕首閃電般插入他的雙眉之間,只剩下刀柄,巨大的沖力讓中刀者來不及哼一聲便倒地身亡。
看到頭戴軟邊叢林帽、滿臉油彩的康寧拍了拍手,走到道路中間,槍口下地越南官兵嚇得面無人色。
梁山手下的弟兄們將俘虜踢倒在地,三下兩下將之挨個捆了起來。唯獨剩下四個魂飛魄散的工程師站在槍口之下目瞪口呆。
梁山看看其中一人工作服上的字體,低聲罵道:“怪不得說話這么難聽,原來是小日本,阿寧看看,寫的是什么基巴玩意?”
“日鐵株式會社。真的是日本人!”康寧走到剛才還在趾高氣揚發號施令地中年漢子身邊,用英語和氣地問道:“請說出你們的身份,來這里干什么?”
日本人見康寧如此和氣,連忙回答:“我們四個全都是日本人,接受越南政府的邀請前來進行地質勘測…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這樣對待我們?”
梁山看到弟兄們已經把越南官兵捆綁完畢,對前方的警戒哨做了個手勢,得知一切平安后。立刻發出命令:“將越南人的嘴巴全都堵起來。”
四個日本人看到越南人嘴里被塞進泥土石頭,然后用撕下地布條封緊,立刻意識到危險來臨,嚇得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叫。惱怒的梁山左右開弓,只聽到幾聲結實的撞擊聲夾雜著骨頭爆裂的聲音響起,轉眼間三個滿臉是血的日本人昏死過去,唯獨留下站在康寧身前那個瑟瑟發抖的中年人。弟兄們迅速上前,將地上三個日本人全都捆綁起來。
“。真他媽地過癮。很久沒這么開練了。”梁山滿意地捏了捏手。
康寧低聲笑道:“最后一拳再往下點兒就更好了。”
梁山點了點頭:“我是想打他耳根的,這家伙退得快。我實在來不及了,哈哈!”
康寧轉向面無人色的中年日本人,低聲問道:“告訴我,你們來這里多長時間,有多少人?”
日本人遲疑了一下,看到康寧眼中精光一閃,連忙回答:“后面三公里外還有幾十個人,剛來兩天…你們不能傷害我們,我們是日本人,不是骯臟卑劣的越南人,我們享有外交豁免權。”
“我知道,告訴我你們地打算,越南政府又是怎么對你們說的,你們與越南政府之間有何協議?”康寧接著問道。
“我們剛剛簽下了初步開采的合作協議。越南政府送給我們礦石樣品,經過檢測,我們發現這個磁鐵礦竟然具有百分之七十四的高品質,所以就前來實地勘測。根據我們的經驗判斷,這是一條東北向西南走向地礦脈,所以就想先到邊界線附近考察一下,我們至今仍然是在越南地國土上…你看,這是衛星定位儀,你看看上面的經緯度…”說到這里,日本人慌張地把掛在脖子上地衛星定位儀摘下,交給了康寧。
康寧接過定位儀,突然出手,一掌擊在日本人的腦門上,日本人重重摔倒在地,再也沒有一絲氣息。
康寧收起定位儀,對梁山說道:“這些人如果留下,我們將十分棘手,特別是這些個日本人,只要放回去,絕對會給老撾政府增添無數的麻煩,弄不好咱們進入越南的計劃無法達成,甚至還會惹火燒身,因此必須得除掉他們。附近有沒有什么深澗或者洞穴,我擔心被越南人找到出問題。”
負責農黑地區情報工作的曾嶸上前建議道:“我們后方七百米處有一個深洞,大約八十公分直徑,我剛才路過的時候看了一眼,黑隆隆的不知道有多 康寧立刻吩咐弟兄們押解越南官兵往回走,地上的四個日本人和路邊一具越軍尸體則需要分出人手扛著走。
曾嶸走到眉心插著匕首的尸體前,想了想暫且沒有拔下,扛了起來,經過十分鐘步行,費力把尸體帶到了黑漆漆的深窟旁扔下,抓住匕首把柄,卻怎么也拔不出來,惱怒之下一腳踩住越南兵的臉用力一抽,匕首“嗤”的一聲離開頭顱。
曾嶸看了一眼匕首的長度,深吸了口冷氣,望向康寧背影的眼里滿是折服。
十一個被解除武裝、緊緊捆綁的越南官兵看到幾乎垂直的洞口,全都拼命掙扎起來,弟兄們用拳頭槍托一陣狠揍,這才彈壓住,在分隊長程智的命令下,兩人一組將俘虜頭下腳上扔進洞中,每一個下墜之人撞擊洞壁的聲音都經久回蕩,就是聽不到最后的響聲。
一連十六個俘虜扔下去都是如此,眾弟兄面面相覷,非常驚訝。曾嶸撿起路邊一塊籃球大小的沉重石頭扔進去試試,只聽數聲撞擊聲響起,接著就毫無音信。
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都難以估計此洞到底有多深,每一個人臉上都顯出好奇和驚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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