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oo真的,假的 位于爾的世宗化心一向以韓國最高藝術的殿堂而著稱,在這里舉辦過各種各樣的政治慶典,頒獎典禮,甚至是韓國政府迎接各國領導人時必須帶領其參觀的一個地方。
這里不僅僅是韓國化的象征,同樣也是韓國演員們心目的圣地。韓國三大電影節均在這里舉辦過頒獎典禮,從這件最華麗的劇院走出,只需要右轉行進一百米就可以看到韓國咨詢最全面的藝術博物館,從人到科教,從電影到上個世紀的皮影戲,所有的一切在這里都可以找得到,感受得到,甚至是親眼看到。
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當姜尚佑在舞臺上說出‘高利貸’三個字的時候,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姜俊昊也是一樣,他看著自己的制作人,只感覺自己的后腦涌出一陣電流,順著脊柱一路而下,竟讓他興奮的戰栗起來。
可以看到主持人扶著耳機卻依舊不能去阻止姜尚佑的窘迫,甚至是可以看到臺下的保安躍躍欲試,而臺下的觀眾們除了姜俊昊之外仿佛是都啞口無言了一般。
俗氣,真的很俗氣,或許高利貸這種存在可以用‘有償借貸’或者‘高利潤貸款’來雅的說出來,但是站在舞臺上的姜尚佑卻是選擇了這最直接,聽上去甚至是有些粗鄙的這三個字。
就是高利貸,他沒去借什么擁有雅名詞做為修飾的錢,拿著這些用命換來的錢,姜尚佑站在這里,站在此刻屬于他的舞臺上,拿著此刻屬于他的獎杯,很理所應當的了瘋。
此時并不是他去顧忌大鐘獎會不會將他列入不受歡迎名單永不邀請,或者直接由韓國電影協會出面將他手的獎杯收回。他需要做到的就只有一件事,泄。
泄他這段時間來遇到的一切,泄他遇到生命危險時對韓國社會法律制度的憤怒,泄他擠壓在心很久以來都不曾泄過的情感。
“大家都知道我是公關人出身,在這之前我當了兵,再往前我是sBs電視臺的一名普通員工。現在我站在這里,我拿著手的獎杯認為我是搞藝術的人。說實話,就在剛剛坐在那里的時候,我也認為我從今以后就會變成另一個人,一個別人眼不管是吃喝拉撒都會帶著藝術氣息的電影制作人。”
看著在麥克風前接連無視了工作人員暗示的姜尚佑,每個人都可以想象他遇到了什么。公關人出身的制作人,姜尚佑并不是第一個,當然,他也不會是最后一個。但是,他在圈子里收到的歧視,就和姜俊昊的這部懸疑電影一樣,絕對是前所未有的。
“我曾經認為我可以相信很多人,但是這段時間以來我卻現我不能相信任何人。不要做出那么無辜的表情,姜俊昊,我說的就是你”
姜俊昊甚至可以感覺到無數目光聚集,還好攝影師并沒有適時的將鏡頭轉過來。他原本還以為這是他演藝生涯最平常不過的一次頒獎典禮,但是姜尚佑的出現,卻讓這場頒獎典禮成為了最特殊的一次。
“還有洪基善,我曾經認為你是一個真的對演員很好的家伙。也是,在姜俊昊出問題的時候直接來到藝人的宿舍里,和他們一起吃一起住,單憑一個什么生理抗拒的蹩腳理論就斷定姜俊昊不會殺了你。的確,你成功了,但是姜俊昊,我要告訴你,洪基善這個家伙是個騙子,根本就沒有那什么潛意識抗拒的理論,因為那很不科學。還有,如果你想死的話,你早就死了,我們誰都攔不住你。”
姜尚佑還在對著麥克風說著,因為他知道這是他人生最后一次登上大鐘獎的舞臺,或許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以內他都會因為今天的舉動而沒有任何的工作,但是,姜尚佑就是姜尚佑,世俗小民雖然想要加入到那個圈子之,但是經歷了此次大事件之后,他卻是有著俯視今天在場所有制作人的資格。
極有可能,可以說是已經確定,他參與到了一次將韓國現任檢察長搞下臺的計劃之,在場的人誰能做到?或者說全韓國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在這一刻,姜尚佑仿佛明白了姜俊昊為什么總是那么驕傲的,為什么他誰都不信任。
“洪基善,我們都在忙的時候,你都干了些什么?不用那么嚴肅,這是我們一起做到的事情,但是在最危急的時候,你在哪?還有韓…”,姜尚佑面紅耳赤,白色的眼白之遍布了血絲,他就仿佛瘋了一般要將隱藏在水下而且即將結尾的一切都說出來。這種瘋狂和他前段時間的壓力完全成正比,就仿佛是一個精神病人卻認為自己是什么理想主義者,在他能說話的時候,他會說出一切。
看著保安上臺將姜尚佑拉了下去,就連那最佳企劃的獎杯也是被他扔在了舞臺上,看到這完整一幕的姜俊昊卻只是感覺想要笑,小聲的笑,竊笑,類似自嘲的笑。他甚至可以想象明天新聞頭條的標題,上面重新對‘梨泰院殺人事件’做出評價,說這是一部會讓從制作人到演員都陷入精神問題之的電影。
但是姜俊昊知道,姜尚佑并沒有瘋,他只是在泄,在不滿,為什么在他做成了這么多的大事之后,卻還要面對一幫制作人前輩點頭哈腰、恭恭敬敬的。就如同當年的姜俊昊在鄭昌煥面前表現出來的那一面完全相同,姜尚佑是在用這些瘋話,對全場的所有人說,‘你們算什么東西,值得我去尊敬?’
“他是不是…”
“不是”
安圣基的話還沒有說完,姜俊昊就直接否認道,他知道這一切都象征著什么,他也知道這一切都不會被播出去。不知道姜尚佑被保拖拽到舞臺下觀眾看不到的地方會不會被拳打腳踢,不知道他剛剛的那些話會不會讓他在紅地毯上所表現的一切都被歸類于讓精神壓力釋放出來的手段。
他甚至可以確定當他看到記者們寫什么‘姜俊昊泄壓力是穿豹紋’‘姜尚佑泄壓力是說瘋話’一類的評價時可以笑的前仰后合,直到笑的肚子都很痛,他終于明白了他會對影帝的殊榮完全感覺不到那種讓人洶涌澎湃的喜悅。
就如同舞臺一樣,姜尚佑用他能登上舞臺不到四十秒的時間宣泄了所有的壓力,他很爽,即便在這之后挨了揍也會很爽。
不去管這做法是毀了很多人準備很長時間的大鐘獎,那根本就不是他姜尚佑應該承擔的責任,也不去管在這之后又會迎來什么,因為在這之后,那些都會是最簡單的問題。
畢竟,他已經經歷過了。
姜俊昊的‘不是’聲音不小,根英也是驚訝的看向身邊的男人,她清晰的感覺到了對方的身上正在燃起什么東西,彷如火焰一般不斷的波動,而且越的熾烈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根英只感覺到,比起和Rin撞衫這種潛性對比來說,剛剛在舞臺上瘋了整整四十秒的姜尚佑更讓他感興趣。她甚至開始擔心,姜俊昊會不會也在舞臺上瘋。
攝像機上象征著直播的紅色按鈕已經熄滅,姜俊昊看到了這一幕,臉上流露出了很多的不滿。他當然知道根據o5年韓國化送條例關于直播事故的一些處理方式和相關規定,但是,這些所謂的規矩真的很讓人討厭,又好像是讓人不能抗拒的存在。
導播一定不會讓這一段播出去,不管是插播廣告還是調整延遲,就在姜尚佑被拖下舞臺之后的不到二十秒時間里,主持人金雅又開始了微笑。當真是個好演員,姜俊昊對她做出了波瀾不驚的評價,但是卻并沒有任何的褒義。
感覺到手掌被另一只軟軟的手握住,這感覺很舒服。所以姜俊昊轉過頭,雙眼之盡是綻放的興奮光芒,躍躍欲試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被壓抑,但是看到了根英那擔心的眼神,姜俊昊的手也是加了加力,示意自己目前還很冷靜。
他始終都不是那種可以真的不顧一切的人,最起碼他不能搞砸了這次的大鐘獎。不過,聰明人自然也有聰明人的方式,姜俊昊在他的感謝名單上加了一個人,而他的感詞也同樣隨之變換了起來。
嘴角安慰般的翹起,那是一個好看的弧度,但是那墨綠迷人眼眸之的明亮卻并不能讓根英真正的放心下來。遠遠看去,光彩照人的根英帶著一種叫做楚楚的氣息,就仿佛是擔心情人的少女一般,那目光之有太多的兒女情長,還是可以安撫一切沸騰熱血的那種。
“怎么感覺這一段好像被掐掉了,前一幀的畫面和現在的不同步,你們看出來沒有?”,少女時代的宿舍,林允兒回過頭,可愛的皺著眉頭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只不過,她身后的這些姐姐們卻是沒有興趣去欣賞這種可愛回眸,看到的人同樣一臉疑惑,而沒有看到的人卻是不明所以,也是一臉的疑惑。
“應該是有人摔倒了吧?這一次上舞臺表演的是哪個組合?”,鄭秀妍沉吟著猜測道,同樣腹誹起了大鐘獎的攝影師,不知道為什么姜俊昊的鏡頭會這么少。
“ss5o。”,黃美英,不,現在應該是Tiffny了。Tiffny興奮的回答著,帶著那一頭剛剛變成短的腦袋,直接擠到了林允兒的身邊,“金賢重金賢重真的很帥氣”
“喂,你也出道了好不好,不要這么幼稚。”,金泰妍沒好氣的吐槽道。
沒想到Tiffny卻是一臉的委屈,用撒嬌的口吻大面積的殺傷了起來,“允兒就能喜歡姜俊昊前輩,我就不能喜歡金賢重前輩么?說真的,他長得真的和山下智久很像”
“山下智久和金賢重選哪個?”,仿佛是不滿Tiffny用自己來做擋箭牌,林允兒緊接著提問道。
又是沒想到,Tiffny毫不猶豫的做出了回答,“山下智久”
好像是不滿意姐姐們爭風吃醋的行為,徐賢無奈的用鼻子出了口氣,誰知道,一般來說最為牢靠的鄭秀妍卻是喜歡上了這種游戲,她也是叫嚷著加入了進來,問道,“姜俊昊、山下智久、金賢重。你選擇哪個?”,說話間,鄭秀妍還仿佛催促一般的點了點Tiffny的后背,用的力氣真是不小,甚至讓Tiffny都皺起了眉頭。
“喂,能不能別用這種方式,你能選出來么?”
“我當然可以”,鄭秀妍點頭確認道,不管是出于友情還是出于個人取向,她的選擇人人都知道。
Tiffny隨意的揮了揮手,然后道,“誰都知道你要選姜俊昊前輩,不過說實話,姜俊昊前輩這種應該屬于違反了公平競賽原則的選手,下一次你就別帶他了。加上他的話,你不如放金泰熙前輩或者國的張曼玉還有王祖賢上去比,這些人才是一個檔次的。”
“他是男人好不好。”
“你能當他是男人么?把姜俊昊當成男人的,已經都變成林允兒和權俞利了”,Tiffny不顧權俞利的鼓臉頰無聲抗議,大方的點了點身邊的林允兒,“看看,花癡到都不為外物所動了。”
“我這是欣賞,你懂什么?美的東西還是保持距離好,我就看看就好。”,林允兒說話時從頭到尾都沒有看Tiffny一眼,自圓其說的宣揚著新時代的花癡理論。
金孝淵雖然是以性格停留在十歲著稱,但是在姜俊昊的問題上,她卻是沒有表任何的意見。對于這種外表美麗、內里卻有著點危險味道的男性,她當然是要敬而遠之的。
崔秀英站起來,大大咧咧的催促著姑娘們睡覺,說話的語氣一點都不能讓人看出少女時代她的年紀屬于下游。
“睡覺了,明天的練習和日程可是真不少。”
“我看完再睡”
“我也是”,林允兒第一個,鄭秀妍、Tiffny復議。
“泰妍姐,你不管管他們?”
面對崔秀英的求援,金泰妍象征性的咳嗽了一聲,輕輕的說了一句,“我也看完了再睡,不然會一直帶著期待的。那樣的話,就算是睡覺也睡不好。”,少女們的爭論就此結束,對著電視機重新聚精會神起來的原因,不外乎是因為剛剛的鏡頭又屬于了姜俊昊和安圣基兩人。
停止了和根英的眼神交流之后,姜俊昊的沖動的確是有了不少的緩解。說真的,他想要上臺去感謝某些人,感謝他們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對他的關注,為他付出的時間、精力、陰謀、或者是腦筋。
如果沒有這些人的幫助,這部電影的成績絕對不會這么好,但是,當姜尚佑剛剛說出了一個‘韓’字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拉下了臺。讓這瘋狂的一幕看上去就如同一個被弄瘋了的制作人,面對導演和制作人的吐槽一般。
洪基善都做了什么姜俊昊自然不會去管,他同樣也沒有指責對方的權利。電影結束之后,雙方也僅僅是有限的通過幾次電話而已。但是,站在姜尚佑的角度上,姜俊昊去是可以理解他不滿的心情。當時的他一定很辛苦,因為,在當時所有能找到他的人,都是在逼著他。
和安圣基的談話已經提前進入到了各抒己見的階段,聯系實際,姜俊昊成功的用自身觀點動搖了安圣基的想法。對于這位五歲出道,學二年級時就已經在八十多部電影露過面的實力派演員,姜俊昊當然是打心眼里佩服。
影帝的殊榮對于安圣基來說已經是可以被看輕的存在了,他甚至還有著‘國民影帝’的稱號,在韓國除了有限幾個輩分大到嚇人的妖怪級別人物之外,其他人都需要教安圣基一聲老師。
這一聲老師不僅僅是對他輩分、成績的尊重,同樣也是對他將畢生都獻給了韓國電影的那種精神,而從內心出的敬佩。
當然,敬佩不代表盲從。姜俊昊一直都認為他是個自私的人,但是他同樣會去敬佩一個人,只不過他絕對不會盲從。
“老師,我只能告訴您,關于韓國電影的未來我明白,我也明白我此時的影響力,如果我加入進來,很多年輕人也會進一步關注韓國電影。但是老師您有考慮過么?沒有經過外國化沖擊的韓國電影,拍攝出來會是什么樣子的?提高韓國電影的競爭力是不是我們這些人就如同大鐘獎一樣坐在一起,自己人和自己人爭呢?”
“韓國電影從上個實際末期興起,到現在為止在國際上獲得了承認的電影全部都是小成本制作,而且反應的問題都很深刻,甚至大部分都是和人性、貪婪、、有關的電影。但是就在剛剛,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舞臺上表現了他的瘋狂,那種在巨大壓力下生活了很長時間,好不容才得以釋放的宣泄感,老師,您感覺到了么?”
“每個國家的電視臺都有放送條例,這一次的直播延遲最起碼要有五分鐘,但是進行到了現在,所有上臺的人,他們說出的話,他們的感謝。到底是自人內心的感動,還是助理們在上趟廁所的時間,用抽根煙的功夫就寫出來的講演稿?電影是虛假的,我們演藝的角色也是。”
姜俊昊抬起頭,他用極其認真的語氣說道,“但是老師,我演藝的角色是真的,我的那部電影,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