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面前這臺熟悉無比的機甲,云翼心里好笑,臉上卻露出一副極為激動的神情。
在他的旁邊,斯巴魯笑瞇瞇的為他介紹著這臺機甲的詳細數據。斯巴魯對這臺機甲的了解程度超出了云翼的意外,可見此人對于機甲也是極為癡迷的,只不過因為天賦等原因,他無法成為一名機甲戰士而已。
這些數據,早就深深地印刻在云翼的腦海之中,閉著眼睛他都能一一出出來,而且比斯巴魯所描述的還要詳細。
“我可以試試嗎?”
看到云翼一臉熱切的向自己申請,斯巴魯微笑著點點頭,親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臺烈馬七型可是我花費重金買回來的,以后就是你的了。去吧,好好熟悉一下,一個月后我父親購買的戰艦便會抵達奉環星,到時候你和我一起馳騁星宇,建立不朽功勛!”
云翼激動的道:“多謝少爺的賞識,屬下必不忘少爺的伯樂之恩。”
“嗯。”斯巴魯滿意的點了點頭。在他看來,面前的這位機甲高手已經徹底的臣服于自己,能得到這樣的一名高手效忠是何等的幸運,與其相比,購買機甲所花費的百萬巨資對他來說,簡直是太劃得來的。
搓了搓手,云翼激動的情緒還沒有消失,正要爬上面前這臺巨大的機甲之時,忽然耳邊傳來一聲大喝。
“等等。”
瞬間,云翼心里一跳,還以為自己的打算被對方知道了。不過他想來穩重,最能克制自己的情緒,裝作愕然的回過頭去,卻是站在斯巴魯身邊的一個瘦高漢子。
昨晚的酒會上,斯巴魯就為云翼介紹了男爵府上的一些好手。面前的這位就是其中的佼佼者,男爵府保安組組長霍芬,一位擁有武道九級的高手。
“霍芬?”斯巴魯有些詫異的望著這位手下:“難道你不同意田慶使用這臺機甲,還是覺得你比田慶先生更有使用這臺機甲的資格?”
田慶就是云翼的化名。
斯巴魯的語氣雖然驚訝,可云翼很清楚的分辨出其中濃濃的挑撥意思。看來,這位少爺還想試試自己的真實本領,能否戰勝男爵府第一高手。斯巴魯打的好算盤,如果云翼贏了,他固然會高興籠絡到一個高手,而且還能順便打壓一下男爵府中原本氣焰囂張的保安隊。如果云翼輸了的話,就當給云翼一個下馬威,讓云翼意識到男爵府也是藏龍臥虎的。
霍芬死死的盯著云翼,他在男爵府干了十多年了,到現在所使用的還只是一臺烈馬六型而已。可面前這個看上去極為年輕的男子一來就能讓少爺花大價錢為他買來先進的機甲,霍芬自然不服氣。
“屬下自然不敢懷疑少爺的眼光,但有些人仗著有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就敢將男爵府視為無物,對少爺不恭不敬,屬下有些看不過眼。”說到這里,霍芬凝視著云翼:“田先生或許可能是一位機甲高手,但我們保安隊的人并沒有見識過,如果這樣就將這臺烈馬七型交給他,想必會有很多人不服氣。”
斯巴魯佯作沉思,隨后將目光看向云翼,等待他的表態。
輕松的笑了笑,云翼掃了一眼停放在一邊的各種機甲,指著其中一臺說道:“那臺烈馬六型就是霍芬先生的機甲吧?”在霍芬點頭后,云翼說道:“這樣吧,我們來比試一場,孰高孰低一戰便知。”
霍芬的目的達到了,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看了看旁邊的烈馬七型,又看向斯巴魯。
斯巴魯知道他的意思,笑道:“這里的機甲田慶先生可以隨便選擇,當然,這臺烈馬七型是例外。這樣吧,這臺烈馬七型就當做戰利品,屬于獲勝的一方。”
聽了這番話,霍芬眼中的笑意更濃了,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后自己駕駛著烈馬七型的威猛形象。
“少爺的話我完全同意。”云翼慢吞吞的說著:“不過呢,少爺應該知道我以前的身份,地下賽場上沒有輸贏只有生死,我擔心我會控制不住…”
直到此刻,云翼才說出了答應比試的真實目的。
據他所知,男爵府中的機甲戰士之中,只有這位重金聘請來的霍芬是九級高手。其他的人修為最高的也不過六七級,完全可以做到無視。可如果霍芬拼了命抵擋的話,以這臺烈馬七型的性能至少也會被其耽擱數十秒之多,對于云翼接下來的計劃可能產生未知的影響。所以,能在計劃開始之前就干掉這個人的話,以后會順利的很多。
話音一落,霍芬面色微變,他也聽說過一些地下格斗場上的規矩,心里不由有些惴惴不安。
斯巴魯也有些驚訝,不過他隨意的笑笑道:“那就請田慶先生多加留手。當然,如果這場戰斗中有人發生不幸,我可以代表男爵府給予其豐厚的撫恤金。當然,也不會追究另外一人的責任。”
“嗯。”云翼應了一聲:“那就開始吧。”
說完,他環視一眼,隨意的向停在不遠處的一臺烈馬五型走去。這邊霍芬還在猶豫,在斯巴魯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色之后,咬咬牙走向自己的烈馬六型。在他的身后,數十名保安隊的成員紛紛為他搖旗吶喊,多少也讓霍芬的氣勢增加了不少。
一坐進機甲座艙中,云翼一臉苦澀,望著角落里那些污漬和煙頭,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誰讓他沒問清楚就選了這臺機甲呢。
實際上,男爵府中的機甲維護工們也會打掃機甲座艙,對里面進行清潔,只是似乎這臺機甲的駕駛員制造垃圾的速度太快了些。
強忍著惡心的感覺,云翼在臟兮兮的鍵盤上敲擊著,啟動機甲后,他來到訓練場中隨意的站著。
在他的對面,便是霍芬的烈馬六型。
看到對方準備完畢,云翼也沒有謙讓,迅速的控制著機甲拔出合金長刀,一邊向對手疾速狂沖,一邊高舉著長刀,一副極為兇悍的模樣。這股一往無前的氣勢頓時就將在場所有人鎮住了,大家都操作過機甲,可誰也沒有見過這么不要命的沖擊方式。
“從刀勢來看,田慶先生完全放棄了防御,進入了全速攻擊的模式。”旁邊一個見多識廣的機甲戰士解釋著說道:“大家可以仔細的看一下烈馬五型的前傾角度以及雙手姿態。雙手擺放的位置看似隨意,卻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控制刀勢進入必殺階段,還不會影響到正面導彈發射器。它微微彎著腰,肩膀上的高斯炮一早就進入充能狀態,估計十多秒之后就可以完成充能。大家仔細看高斯炮的炮口位置,不管田慶先生的機甲如何移動,炮口始終是對著隊長的胸口座艙位置的。”
從起初的不屑到最后的震驚,這些保安隊員們望著那臺烈馬五型機甲,一個個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斯巴魯則一臉笑意,捏著下巴點頭道:“不愧是地下格斗場出來的人物,戰斗經驗太豐富了,而且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看來這次霍芬要吃大虧了。咦,他這是要做什么?”
在兩臺機甲距離約莫四百米的位置時,霍芬飛速的進入防守狀態,將機甲防御里較高的肩膀、肘臂等位置暴露在外,將重要的部分牢牢的護住。這樣一來,以烈馬五型的攻擊力,想要破開他的防御多少也要費一番功夫。但他沒有想到,在他剛進入防守時,對面的烈馬五型也變了,背部的引擎陡然加大,機甲一躍而起,竟然跳到了半空中。
“他要俯沖?”斯巴魯疑惑的望著半空的烈馬五型。
“不像是俯沖…”旁邊那個見多識廣的機甲戰士也一頭霧水,但接下來,他恍然大悟,指著烈馬五型的手臂因為激動而劇烈的抖動著,大叫道:“戰技!他這是要施放戰技了!”
戰技這個東西,在伊瑟拉斯極為的罕見,一般只掌握在高級機甲師以及軍方的手中。地方上的人,哪怕是一些小一些的貴族,都只是聽聞其名,卻沒有人能夠掌握,甚至重金難求。
當聽到戰技這兩個字的時候,在場的這些人都激動了,甚至面紅耳赤,鼻子里不停的喘著粗氣。
那個田慶先生,竟然懂得戰技?
如果我能夠巴結好田慶先生,是不是有機會學的他的戰技?
一時間,這些機甲戰士們再望向云翼的目光,就變得極為的熾熱。
“C級戰技:破碎刀舞。”
烈馬五型手中的合金長刀瞬間變得明亮起來,在機甲雙手的控制下,畫出一道道詭異的弧線。從遠處看來,那刀光仿佛在跳著一曲歡快的舞蹈,但這舞蹈之中又蘊含著無限殺機,將面前所有阻擋它前進的一切撕成碎塊。
這招戰技,還是當年云翼在楚唐時參加武道大會,從一個對手手中學到的戰技。當時對方的戰技并沒有對自己造成任何的損傷,哪怕破碎刀舞的進階技B級戰技破碎刀舞II,也別云翼輕松的躲過。當時,云翼的武道修為也才剛剛九級而已。
云翼可以躲過,卻并不代表別人也能躲避的開來。
此外,后天九級施放的C級戰技,和先天四級施放的C級戰技,從本質上也是完全不同的。
“嗤吟…”
高速運動的長刀挾帶著機甲本身的推力再加上高空俯沖的作用力,與地上的烈馬六型機甲接觸了。在一連串令人牙酸的聲音中,這邊觀戰的人一個個呆住了。他們的目光呆滯,嘴巴張著,甚至有幾人哈喇子流下來都沒有顧得上擦一下。
因為面前的這一幕,對于他們來說太過于震撼了。
烈馬五型手中的合金長刀,在接觸的瞬間仿佛變成一具由無數把震蕩長刀組成的扇輪,一寸寸的就那么切了進去。先是最外面的雙臂,烈馬六型用來防御的,擁有厚重機甲的雙臂之上的合金材料,被刀輪一寸寸的切削了下來,速度極快,半秒之后,這臺烈馬六型的雙臂只剩下連著肩膀的半截。
霍芬大吃一驚,條件反射般控制著機甲向后退去,但云翼又哪能給他機會逃走。
高速旋轉的刀輪頃刻間切入了烈馬六型的胸膛,大片的金屬條四散飛去…
“田慶先生,手下留情…”
斯巴魯反應過來,急忙命令云翼停手。
云翼很給他面子,說停手就停手,二話不說一個漂亮的后空翻便脫離了戰場。只不過,在他對面的那臺烈馬五型的胸口,出現了一個非常規則的圓形孔洞。
烈馬六型的座艙,居然在斯巴魯一句話的時間內,盡數被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