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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人階之力!天界的覬覦

第四百五十五章人階之力!天界的覬覦  李靖死了。

  李靖是陳塘關總兵,金吒、木吒、哪吒的父親,因在鬼方攻打陳塘關情勢危急之時,貪生怕死,暗算北路主帥洪錦,將陳塘關雙手奉于鬼方,使得鬼方一路長驅直入。這個舉動在當時被認為是“識時務者為俊杰”的典范,李靖不僅得以保命,還被得知此事的姬發封為安北將軍,只是可憐其妻殷氏貞烈,不愿隨夫叛逆,自縊而殞。

  陳塘關的失守使得大商北門洞開,情勢更加岌岌可危,李靖也隨同鬼方大軍前往會師朝歌。

  然而,在關鍵性的牧野一戰中,鬼方卻上演了意想不到的倒戈一幕,姬發的聯軍最終徹底潰敗,姬發本人隨后也死在澠池之中。而這位被巨變驚呆的安北將軍在牧野之時就被擒了下來,關押在天牢。

  原著中,李靖就是個天性涼薄、寡廉鮮恥之輩,與其師燃燈道人可算是相得益彰。此人曾為保自身性命不惜獻哪吒于石磯娘娘,隨后逃離;在哪吒刳腸剔骨,自絕以退四海龍王后,殷氏為哪吒修廟,他又前往火燒廟宇,目的是為了怕人告發而使官位不保——“倘有人傳至朝歌,奸臣參我恨降邪神,白白的斷送我數載之功”。

  怪不得哪吒在太乙真人以蓮花之體復生后,曾咬牙切齒,追殺李靖,若非被燃燈道人相增玲瓏塔,只怕李靖已死在哪吒手中。最終此人竟然脫得殺劫,肉身成圣(非圣人),后傳為天界托塔李天王。

  在這個世界中,李靖卻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也沒來得及拜得那位已經在洛書中灰飛煙滅的“明師”,最終落個身死的下場。

  李靖是自殺的。

  他投降鬼方與殷氏自盡之事終于還是瞞不過哪吒,在聽聞母親身死后,哪吒氣得雙目赤紅,從東海趕來朝歌,要去天牢中殺死李靖,張紫星不愿讓這小徒兒在心中留下弒父的陰影,當即勸阻。哪吒終于還是去天牢見了李靖一面,痛罵李靖無恥,害死殷氏,李靖無言以對,哪吒越說越激動,拿出赤炎槍來就要動手,張紫星好不容易才將他拖走。

  回到基地中的哪吒沉默了一天一夜,隨后瘋狂地投入了機甲的訓練中去,那進攻所展現出的狂暴,就連技術遠勝他的商青君,都有種難以應付的感覺。

  隨后不久,西方教門下的金吒與木吒也來到朝歌求見李靖,張紫星此時已與西方教達成了默契,故而應允,金吒與木吒見到牢中的父親,氣氛依然是尷尬無比,雙方大多數時間內都是默默無語。金吒與木吒離開后,李靖自度無顏留存于世,選擇了自盡。

  其實張紫星本來很想對李靖說“既然連死都不怕,怎么還怕活著?”,但他不得不承認,死,對于目前的李靖來說,或許是一條最合適的路。

  至少,李靖還有自殺的勇氣。這一點,比原著中要強。

  哪吒得知李靖死去的消息后,面無表情,仿佛什么都沒發生一般,然而在張紫星說了一句“今后你就是師父與師母的兒子”時,哪吒終于忍不住大哭起來。

  無論哪吒是否靈珠子轉世,無論哪吒的修為已經到了什么境界,他始終只是個孩子而已。所幸,他并不孤獨。

  乾坤鼎已經被張紫星在山河社稷圖中所煉化,自然能盡得其中之物,包括一些法寶奇物,不過這些東西大多都因乾坤鼎中異力所致,無法發揮應有的力量,若要重新祭煉,則相當花費工夫。雨師蓱號在復活時就是大費周章,而飛廉的肉身復原也是如此。

  張紫星將大部分的寶物送給了孔宣,只保留了極少一部分。孔宣的五色神光能煉化諸寶化為自身力量,這些需要重新祭煉的無主法寶對于孔宣來說卻是最合適不過的大補品,比“吞噬”普通的有主之物還要輕松。

  當然,有一件東西被張紫星特意保留了下來,那就是熾元珠。熾元珠是九頭雉雞精喜媚的精華力量所在,曾被大禹以九鼎所收取,修為大減,后來還因此被夏桀所取了感情,險些喪命。而當年喜媚在朝歌北郊時,為張紫星、孔宣與應龍夫婦所困,最終施展禁術“碧血凝滅”,將自己的魂魄鎖在綠珠之中,終日受靈元之火的焚燒,永世不得超生。

  就連孔宣自己都承認,喜媚對其確實有種奇特的感情,當然,孔宣知不知道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感情,也無所謂對錯。

  張紫星將那顆熾元珠留了下來,他心中一直沒放下過對歸墟中妲己的牽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喜媚與妲己一樣,也是一個受命運捉弄的身不由己的可憐人,碧血凝滅或許正是一種變相的反抗。更重要的是,復活喜媚,也是妲己的心愿。

  超腦的能量儲備相當豐富,當年借雷電之力將超腦中體內釋放出時,那種能量就能使超腦在常態下使用二十五年,但那還未到100充滿的程度。在后來成功地建設能量基地后,超腦又提煉出高純度的能量塊,并智能自動擴容,這才使得有足夠的能量供給張紫星戰斗之用。在山河社稷圖的一戰中,單是所分解的副體,就能制造出極耗能量的人工黑洞,雖然最終因能量有限而消失,但也足以證明超腦的“容量”。如果從超腦當時剩余的能量儲備,那種節能的“冰封”模式延續上千年或更久。只不過,歸墟時間的比例與外界不同,故而也不能拖延太久。

  人界大局已定,張紫星一邊穩步改革,一邊則在積極地為下一步做準備,只須完成了這最后的一步,便可前往歸墟尋找妲己了。

  此時,天下的改制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細心的臣子都發現,太子郊所參與的政事與決斷越來越多,似是天子有意如此,一早就曾被張紫星支會過的比干等人自是心中有數。而那位原本被眾臣所看好的二皇子子洪則銷聲匿跡、不見影蹤,據說這位平西王有仙緣,被仙人收為門下,修那長生之道去了。

  雖然在改革的過程中出現了不少困難,許多實際情況也與理論性的東西截然不同,但逐步得到了妥善的解決。張紫星有信心將大商建成一個強大的帝國,雖然封建制度依然有著各種弊端,但較之原本的奴隸制社會卻是一個巨大的進步,若非這次商周大戰所制造的契機,要想就地進行一場變革難度還要大得多。

  至于將來會發展什么何種社會制度,將來的商王朝能維持多久,已不是他應該思考的問題了。這次的變革,也是他最后一次“干預”所謂的歷史進程,今后當順其自然。人類的發展,也必將隨著歷史的進步而自行發展演變。

  三十三天,凌霄天府。

  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正在凌霄大殿端坐,大殿的侍從人等,早已退下。

  昊天上帝開口道:“聽聞當年六圣算定商湯氣數將盡,西周圣主合掌天下,享國運八百年。然而最終卻是姬發兵敗身死,西周滅亡,大商一統人界。天數無常如斯,當真不可預知!”

  瑤池金母不以為然地說道:“天道之中,亦有莫大變數,尤其是這天機顛倒的殺劫之中,縱使圣人,也無法算得真切。而這些變數對你我而言,卻是一大契機。當年六圣可曾算得打神鞭出世?可曾算得我天界當一統三界之位?”

  昊天上帝露出贊同之色,瑤池金母面有得色地又加了一句:“若非如此,我又焉能將西昆侖湮滅,并擒下天瑤那賤人!”

  昊天上帝聽得天瑤之名,眉頭一皺,卻不言語。“天瑤”與“龍吉”對于瑤池金母來說,都是敏感字眼,他可不想自找沒趣。瑤池金母見他沒有搭話,冷笑道:“你如何不問我那賤人如今的狀況?莫非是心虛不成?”

  昊天上帝沒想到自己沒開口也被嘲諷一番,當即面露不悅之色,說道:“你休得無理取鬧!她一直被你囚在暗獄之中,我從未前去與她見過一面,何來如此一說?”

  “若非我將她囚于暗獄,只怕你一早就去探監了!”瑤池金母冷哼了一聲,說道:“也罷,今日就了你心愿,讓你看看這賤人的現狀!”

  說著,金母手一指,天空中出現一副景象來。只見內中盡情是朦朧的霧氣,霧氣隱隱帶著著斑斕之色,而中央是一根綠色的巨大晶柱,晶柱中封著一朵金色的五瓣金花。那金花似在晶柱的異力下變成了半透明狀,隱隱中端坐一人,正是西王母瑤真人。

  瑤池金母施術將整個場景“拉”得更近,使得昊天上帝能更清晰地看到瑤真人的狀況,瑤真人雙目緊閉,面無血色,嘴唇赫然是青色的,被封在晶柱中無法動彈。

  “萬詛毒域?”昊天上帝心中升起寒意,這晶柱乃瑤池金母以天位之力“精心”制成,頗費工夫,內有各種強大的劇毒與詛咒之力。最可怕的是,這些力量彼此融合、沖突,又不斷地產生新的劇毒和詛咒,如此反反復復,永不停歇,每變化一次,那毒、詛之力就更深一分,被困者將被飽受各種不同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且無藥可救。

  縱使瑤真人最擅丹理之術,也無法破解,更何況,此刻她正是被困無助之時。

“這賤人知道落入我手,必難逃折磨,在被擒之  時索性以本命之力施展秘術,將自己封閉在金花之內。只不過,那區區金花,怎能防我毒詛之術?”瑤池金母面色愈發猙獰,使得原本美麗的面龐顯得有些扭曲:“這賤人之所以如此,正是為了護持肚中的孽種!我雖答應元始圣人不取其母子性命,但那劇毒與詛咒必當深入其體內,直至胎兒,也不算違背承諾。我倒想看看,百年之后,那孽種出世時會變成是一個什么樣的怪物!”

  瑤池金母的念頭當真歹毒無比,作為一個母親,屆時若發現兒子成為無藥可救的怪物,內心的痛苦與煎熬自是難以想象的,還要遠勝肉體所遭遇的傷害。

  昊天上帝聽得“孽種”二字,眼中閃過森寒的殺機。那次西昆侖大難,瑤真人在危急之時,以當年救治闡教門人之事對元始天尊提出饒其母子性命,他才知道,自己一直未曾死心的天瑤,居然已經懷上了某個男子的孩子!怪不得,在之前的戰斗中發揮不出應有的玄仙力量來。

  昊天心中的妒恨簡直到了一個難以形容的地步,連同瑤真人本身也一起恨上了。后來元始天尊鑒于當年的某種承諾,總算是答應了下來。如今看著天瑤受到最痛苦的折磨,昊天上帝不但沒有同情,反而從心中隱隱升起一種報復的快感。

  瑤池金母滿意都看著昊天上帝眼中現出的殘忍之色,心念一動,那影像消失無蹤,面上現出少有的溫和之色,說道:“如今人界之戰西周離奇潰敗,大商重掌天下,那商天子位階之力已定,也該是那打神鞭三位之力圓滿之時。”

  昊天上帝沉吟道:“此番大商反敗為勝,甚是蹊蹺,依我看來,必是與那逍遙子暗中調度有關。逍遙子身懷九鼎,想必有至尊血脈,說不定就是那夏禹一脈。若是如此,那人皇也不過是受他控制的傀儡而已,整個天下都由其一手操縱…此番心計,端的可怕之極。”

  瑤池金母看著浮在兩人身前的打神鞭,不由點了點頭,說道:“你那惡尸分身玄機與陸壓道人曾暗算逍遙子,致使其銷聲匿跡一陣,卻又忽然出現,在誅仙陣中竟與那截教圣人合力擊敗西方教與闡教兩位圣人,其實力只怕還要猶勝當日東海之時。他與我天界有深仇,就算沒有西昆侖之事,亦不會與你我善罷甘休。此番在人界必然多有準備,若是我們貿然前往朝歌,唯恐有諸多兇險妨礙。”

  昊天上帝也猜到玄機真人的分身與陸壓兇多吉少,不過自善尸被刑天毀滅后,他的斬尸之道已徹底無望,故而惡尸的折損,倒也比不上當初的痛恨。

  瑤池金母想到一事,問道:“當日誅仙陣之時,闡教的昆侖仙山曾被奇異力量毀滅。這昆侖乃圣人之地,為闡教道統所在,縱是同為圣人,也不會作下如此斷人根基之舉。你說,會不會…與逍遙子有關?”

  昊天上帝聞言,不由打了個冷顫,若金母猜的是真的,那么這逍遙子也未免太可怕了些,簡直可以用瘋狂來形容,天界有這樣的敵人,簡直如芒刺在背,坐立難安。當務之急,還是盡早設法,以打神鞭吸收那天子紂的人階之力為上。

  打神鞭由天地人三階組成,天位之力與地位之力早已齊備,獨缺人位之力,若能湊齊天、地、人三階之位,打神鞭就能控制三界的位階之力。在日后完劫封神時,能仗著先天奇物重封三界之位,就算是圣人都無法干預。若殺劫一過,封神完成,那么昊天與元卿便當真是一統三界了,到那時,圣人也要禮讓天界三份,又何懼這逍遙子?

  “人界祭天之期將近,屆時天子當親自主持祭祀。”昊天上帝思忖一陣,說道:“只要在那時能將逍遙子引開來,便可借機行事,奪取人階之力。”

  瑤池金母聞言,心中一動,低語了幾句,昊天上帝眼睛亮了,連連點頭稱善。

  昊天上帝與瑤池金母倒也沒有猜錯,張紫星知道那打神鞭還缺少人皇的位階之力,天界必不會就此放棄。他曾假想過天界會以各種手段前來奪取,也布下相應的防范措施與陷阱,卻因昊天與元卿謹慎,始終不見魚兒上鉤。

  當然,他目前的秘密籌備就快完成,屆時即使“魚兒”不下來吃餌,他也會主動上天去用網撈,而且要一網打盡。

  張紫星正在朝上處理政務,有禮部上奏:三日后,乃祭天之期,須得天子親自主持。張紫星知道商朝極重祭祀,尤其是這種冬至之期的祭天,祭天之前,天子、百官都會提前齋戒,并由天子親自審視祭祀的犧牲和祭器,祭祀當天的禮節和儀式也較為繁復。而這次的祭天,是大商重振山河后的第一次,故而上下都十分看重。張紫星當即下旨準奏,三日后文武大臣在東郊云野祭壇舉行祭天儀式,百姓俱可前來一同參與。

  張紫星本身對這種祭祀自是毫不在意,也沒管什么戒葷戒色,照樣在后宮與諸位愛妻大被同眠,雙修逍遙。他之所以能夠在關鍵時刻扭轉頹勢,一舉擊潰西周,乃至改變命數,靠的是自身一分分努力爭取來的,絕非什么上天庇佑——昊天與金母那對狗男女,會保佑他么?

  然而,在祭祀那一天的清晨,張紫星正想前往祭壇,忽然收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這消息是從東海逍遙仙府傳來的,此時仙府上空濃云密布,隱有電閃雷鳴,暗蘊萬千殺伐,顯然是天界大軍糾集,蠢蠢欲動。

  張紫星眉頭大皺:他當日被困山河社稷圖時,天界曾想趁機攻打逍遙仙府,卻被通天教主警告,而后再也沒有對逍遙仙府有所妄動。怎么如今明知“逍遙子”已現身,通天教主的警告依然有效,為什么還是如此大膽地發動攻擊?

  張紫星在毀滅昆侖之后,也曾擔心過逍遙仙府遭到元始天尊報復之事,與西方雙圣暗中達成協定,若是元始天尊不顧當日誅仙陣約定向逍遙仙府下手,雙圣當出面阻止。而此時的逍遙仙府上齊集了各種隱秘武器,在未正式發動對天界的攻擊之前,最好是不要暴露。

  張紫星心念急轉,當即讓孔宣、刑天、羽翼仙等人前往逍遙仙府支援,但轉念一想,又將孔宣留了下來。

  萬一元始天尊邀老子相助前來東海,西方雙圣也盡可抵擋,況且還有通天教主。而有刑天、羽翼仙與三霄在,縱使昊天與金母親至,也能抵敵。

  張紫星之所以留下孔宣,是因為已經隱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或許,今日的祭祀將是一場十分“意義非凡”的盛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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