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孫白日里被鄧嬋玉一石打倒,隨即被帶回營療傷,并沒有目睹楊戩與冰雪的大戰,并不知道冰雪的厲害。而他熏心,也不曾細想:關押俘虜的是什么地方,這美麗的女子如何會在這里?
土行孫雖然色膽包天,總算沒忘了正事,悄悄朝韋護的位置潛行過去,心中盤算:先偷偷救下韋護,待其離開后,再擒下這女子,選個隱秘之所,與之成就美事。
就在此時,土行孫驚訝地發現,原本閉目盤坐的女子居然站了起來,額上張開第三只眼,朝他所潛伏的地面看來!
土行孫嚇了一跳,隨即一想:這地行之術十分神妙,地面并無半天征兆,如何會被人看穿?就算是同樣有三只眼的楊戩,也不可能看破。他暗暗給自己鼓起,悄悄移到了女子的左邊。哪知這女子頭立刻左扭,目光再次落在了他潛伏的位置!
土行孫心頭升起不妙的感覺,剛移動開來,就見到原本的位置已經“噗嗤”插下一把長劍來。這把劍的長度十分夸張,也不知道那女子從何處拿出。但土行孫此時已確定了一件事這美貌女子不僅已看破了自己的行藏,而且還有攻擊自己的能力!
只見女子又連刺幾劍,每一劍的位置和力量都讓土行孫冷汗直冒。若非他在土中能如地面一樣行動自如,而那長劍畢竟也遇到了土地的阻力,使得他在千鈞一發之時,總能避開來,要不然,早就死在了這女子手中。
土行孫心中驚駭,哪里還敢起什么色心,猛地鉆出地來。揚手放出一道金光。金光將冰雪轉瞬便捆了個結實,動彈不得,正是其師懼留孫的成名法寶捆仙繩。
韋護早被這些動靜驚動。見到冰雪朝地下發劍,猜到是土行孫前來相救。韋護曾親眼見識過冰雪的可怕實力,見土行孫縱出,忙提醒道:“小心這女子手段!”
土行孫對自己的捆仙繩十分自信,確定女子被捆牢后,迅速朝韋護走去。口稱無妨。忽見韋護露出驚恐之色,回頭一看,就見那美麗女子已經變成一灘灰色的“水”,整個人都“流淌”下來。捆仙繩雖然神妙,卻也無法捆住這分散液體,那液體又迅速聚合成冰雪的形態。
土行孫不料這女子竟然能輕易從捆仙繩中掙脫,心知不妙,顧不得韋護,當即就想施地行之術逃跑。就見冰雪地手臂忽然延長到一個夸張的距離,化作一個金屬扣環。閃電般將土行孫的身體牢牢扣住,并將他雙腳帶離地面,使其根本無法施展地行術。
此時營外被驚動地商軍紛紛沖了進來,見到這一幕,不由吃了一驚,趕緊遣人稟告總兵鄧九公。鄧九公、張紫星等人聞訊而來。見到土行孫被制服,不由相顧一笑。
鄧九公嘆道:“國師果然是神機妙算!早料到奸細要來,故而派冰雪將軍在此看守韋護,如今一網成擒,真令人佩服!”
其實,這也不是什么妙算,張紫星知道土行孫與楊戩在“以往故事”中的表現。估計他們會有所行動,又遣高明、高覺施展千里眼、順風耳的異能,確定土行孫的營救計劃。
張紫星得知土行孫的動向,派冰雪看守韋護倒還罷了,自己卻以“防止敵軍奸細刺殺主帥”的借口留在了鄧九公地府邸,冠冕堂皇地與鄧嬋玉仙識傳音,眉目傳情。好不自在。鄧九公哪里知道自己引狼入室。還大贊國師的仔細,如今見奸細土行孫果然被擒。對張紫星自是佩服無比。
鄧九公問道:“國師,當如何處置這兩名俘虜?”
一旁的太鸞說道:“不如將此二人打入囚車,解往朝歌,以表戰功如何?”
張紫星忙道:“不可!這二人皆有道術在身,況且其同黨十分了得,若是半路被劫,還會縱虎歸山。尤其是土行孫,精通地行之術,若是讓其走脫,再行刺殺之事,只怕是防不勝防。依我之見,此二人相助叛逆,罪在不赦,當斬首示眾,絕不可留情!”
原著中,代表所謂“正義”一方的闡教中人被俘后,一般是被救走,再活蹦亂跳地打下一仗,如此反復,大多都因為“劇情需要”而成了不死的小強之身反正敵方多為擒而不殺:白天被抓,晚上被救,第二天再戰。
就連趙公明擒黃龍真人、三霄黃河陣陷十二金仙也是如此,都僅是制服而已,沒有下殺手。
反觀闡教,對敵人可謂毫不容情,說得好聽點叫“殺伐果斷”,說白了就是心狠手辣,N多的截教仙人都是慘死在毒手之下。截教最終慘敗,也有這方面的因素在內。君不見,殺劫過后,十二金仙和云中子全部存活,三代弟子中不少則肉身成圣,而截教呢?除了無當圣母一人幸存,通天教主幾乎成了光桿司令。
張紫星殺死了十二金仙中的靈寶師,已經打破了這種偽“天命”之說,或者說,他在這個世界的出現,本來就預示著天命的變數。
所以,張紫星對待闡教地俘虜自然不會心慈手軟。尤其是土行孫,休說是原著中的強逼成親情節,單從白天戰場上這矮子看向鄧嬋玉的猥瑣目光,就足以讓張紫星生出必殺之心。
鄧九公點了點頭,看了今晚前來偷襲的土行孫一眼,深以為然,點了點頭:“國師所言有理,來人,推出去立斬!”
土行孫與韋護先前聽到太鸞說押解,還略為寬心,如今聽得逍遙子勸說鄧九公,要立即斬首,當即急得大叫:“我們師尊乃闡教有名金仙,若是爾等敢擅殺我二人,必有報應!”
鄧九公皺了皺眉頭,張紫星對上前來的軍士喝道:“且慢!”
就在土行孫與韋護以為威脅生效,能保性命之時。張紫星露出一絲冷笑,卻指著土行孫說道:“此人精通地行之術,行斬時不可讓其雙腳沾地。冰雪。你且將他提將出去,配合行斬官行刑。”
土行孫一聽連最后保命的底牌都被對方無情地撕裂,當即面無人色,但兩人倒也硬氣,自度必死,并不再求饒。只是罵不絕口。張紫星一揮手,冰雪和軍士頓時押著兩人走了出去,不久,便呈上首級來報。張紫星命人將首級掛于三山關之外,以警叛軍。
鄧九公面帶憂色,說道:“國師,這兩人確實來頭不小,如今斬之,只怕還有后患。”
張紫星相信元始天尊不會將區區兩個三代門人放在心上,搖頭道:“將軍莫非忘了當年天子西征。有西方教作祟,結果被我軍所擒,斬首示眾之事?凡我大商敵人者,無論仙凡,皆乃叛逆之徒,理在我方。怎可手軟?況且這兩人地師父不過就是兩個區區金仙而已,有我在此,不足為懼。”
鄧九公見他如此自信,放下心來:“有賴國師主持大局了!”
第二日,土行孫與韋護的首級引起了南軍的騷動連兩名如此厲害的道術之士都被商軍擒殺,區區凡俗之人又如何能與之對敵?
楊戩與雷震子更是大驚,楊戩頓足道:“都怪我一時失察。同意土行孫前往,乃至陷了兩位師弟地性命!想必是那逍遙子之能!我今晚當可恢復,當連夜親上金庭山玉屋洞與夾龍山飛云洞向兩位師叔報喪請罪!”
雷震子點了點頭:“韋護與土行孫死得甚是可惜,想必兩位師叔必不會坐視。楊師兄何不且好生休養,等明日再前往?”
楊戩搖頭道:“那逍遙子甚是了得,此事不容拖延,我今夜便動身。先往夾龍山。再上金庭山,此地便勞師弟費心了。”
兩人的對話。一點不漏地落在了施術竊聽的高覺地耳中。高明高覺的異能是千里眼與順風耳,當然,這種異能具有相當的局限性,超過能力范圍內的事情,是無法感知的。高明的千里眼還好些,高覺地順風耳卻甚是不易,因為能聽取地聲音實在太多了,要從中篩選需要地目標,并分辨出聲音的主人,持續保持竊聽,確實并非一般地道術可比。張紫星估計高覺也是個粗神經的家伙,要是換作他,每天這么多聲音嗡嗡作響,早就神經衰弱了。
入夜,楊戩悄悄離開南軍大營,施展土遁之術,朝夾龍山而去。五行遁術的趕路不比地行或是坐騎,尤其是最常用的土遁術。遁術都是無法持久的,就如同潛水一般,釋放的那法力一結束,就會身不由己地“浮”出地面,需要再次施展。
楊戩地法力精純,速度也較快,一段潛行下去,幾個呼吸間,露出頭來時已是數十里外。行得一陣,忽然空中傳來呼喊聲:“楊師兄!”
盡管是深夜,但楊戩目力非凡,還是看清了來人的模樣,正是雷震子。雷震子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見到楊戩時,面露喜色地收起風雷翅,降下地來。
楊戩奇道:“師弟,你來追我作甚?”
雷震子的模樣甚是狼狽,身上還有幾道血痕,氣喘吁吁地說道:“大事不好!師兄,你才走不久,鄧九公與逍遙子正好率軍夜襲我軍大營,我軍不敵,連南伯侯都…”
雷震子火急火燎地說著,一口氣似是接不上來,露出難受的表情。楊戩知道雷震子口中“南伯侯”就是鄂順,他也沒想到會這么湊巧,自己才才一離開,敵軍就夜襲,忙問:“南伯侯如何了?”
雷震子艱難地作了個吞咽的表情,緩了口氣,湊近來說道:“南伯侯被逍遙子生擒了!南地地各路諸侯大亂,已潰不成軍!”
楊戩聞言一震:若是鄂順被擒,大商南地之患豈非是輕輕松松地平定了?那么自己此行…
就在楊戩驚訝間,仙識中忽然一陣莫名的警覺,下意識地朝一旁偏了偏。只覺肩部一陣劇痛,已經嵌入了一把奇異的長刀,冒著紅光,又似是一種虛體,而長刀的另一頭居然是握在“雷震子”手中!
若非多年凝煉玄功,產生一種對危機感應的本能,及時一偏,方才已被斬下頭來。
“師弟,你…”以楊戩的警覺,尋常情況下雷震子只怕是無法得手,只因鄂順被擒的消息實在太過驚人,猝不及防間,中了這一刀。
楊戩瞥見雷震子目中現出前所未見地冰寒殺意,情知中計,手中已多了一把三尖兩刃刀,朝雷震子橫斬而去。“雷震子”不避不讓,拼著硬挨這一刀,又在楊戩的心口留下一個血洞。
楊戩借勢后蹬幾步,拉開與“雷震子”的距離,就見“雷震子”腰間被三尖兩刃刀斬開的傷口連鮮血都沒有,而且復原速度之快,十分驚人,最后連個傷疤都不剩。楊戩看著這熟悉的一幕,頓時明白了敵人的真實身份正是那位身具神奇變化之術的女將,更可怕地是,她居然將雷震子地氣息與口吻模仿得一般無二!
果然,雷震子的樣貌一陣奇異地扭曲,整個人恢復成冰雪的絕美形象。楊戩在原中倚仗變化之功立下不少功勞,尤其是變化余化騙取余元化血刀解藥,堪稱詐騙界的經典之作。如今冰雪化身雷震子偷襲得手,也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冰雪?”楊戩早從細作的口中得知了這個擊敗自己的女子的姓名,如今又見冰雪,不由露出驚色。
冰雪依然是那副冷酷無情的模樣,也不廢話,立即對楊戩發動了要命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