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今天三更完畢!
此時,徐元興心情大好,再仔細檢查了一下附近,確定沒有留下會暴露自己身份的痕跡后,這才大搖大擺,順著林間的小道,原路返回。
一路上,鋪在泥土間的青石磚上,盡是那星星點點的血跡,血跡一路蔓延,一直朝那座白石閣樓所在的方向而去。
“該不會是想去找軒瑤那丫頭救命吧?”徐元興愣了愣,突然失聲笑了出來,“這趙鴻飛的腦子是讓驢踢過,還是讓門給夾過?且不說那小妞會不會醫術,就算會,傷了那地方,她一個未婚配的黃花大閨女,能給羽朝陽治傷?嘿嘿,就算她不怕避嫌,只怕那些賓客也不會肯的!”
正如徐元興預料的一樣,當趙鴻飛抱著昏迷不醒的羽朝陽一頭沖進那座白石閣樓,向軒瑤求救的時候,整個廳堂都翻了天,賓客們一片嘩然,亂哄哄的,就像是菜市口一樣。
眾人一方面驚駭于羽朝陽的傷勢之重,另一方面,則是對趙鴻飛的荒唐請求大為惱火!
“軒小姐,我知道你才通古今,無一不會!還請你一定要救救朝陽!”趙鴻飛現在急的是冷汗直冒,懷中的羽朝陽雖然靠著內息,血脈還沒有紊亂,可內息終究有用盡之時!到時候,一旦他本身的內息耗完,就算外界有先天高手替他輸送真元護住全身的經脈,只怕也是危哉了。
他話音未落,坐在左手邊的一人立刻站起來反對道:“趙鴻飛!既然羽朝陽身受重傷,你理該帶他速去醫館救治才對!怎么舍本逐末,跑回來找軒小姐了?且不說軒小姐會不會醫術,就算會,也不能救!”
“李通!”趙鴻飛睚眥欲裂,暴怒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這個名叫李通的男子冷冷一笑,絲毫不懼地迎上他的目光:“我自然知道我在說什么!趙鴻飛,你也不看看羽朝陽是傷在什么地方!有道是‘男女授受不親’,別說他是傷了這地方,就算是傷在別處,也不該找軒小姐醫治!”
“你!”趙鴻飛盯著李通的目光如果能殺人,后者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九州內的風氣雖然算是開放,男女之間也常有外出郊游的,可是,要面對一個赤條條的陌生男子,就算是再彪悍的女人,也不可能做到熟視無睹,更何況,治傷,可是免不了手足之間的碰觸。
“趙兄,李兄的話雖然重了些,但道理不錯。”此時,另一人站起來勸趙鴻飛道,“若朝陽兄是傷在了別處,軒小姐或許還能醫治一番,可傷在…傷在這等地方,你讓軒小姐情何以堪?以我之見,不若趕緊送去國師那,說不定國師會有辦法。”
“對!對對對!”趙鴻飛也是急昏了頭,一沖進這里,一見到軒瑤,就把之前的打算一股腦兒全忘了,就好像這里只有軒瑤才能救羽朝陽一樣。
現在,被人這么一提醒,他頓時醒悟過來,連忙問道:“軒小姐,請務必帶我去見國師,晚了,只怕朝陽性命不保啊!”
軒瑤雖然驚異于羽朝陽的傷勢,卻也知道時間不等人,當即歉意地對眾人點點頭,站起身來,對趙鴻飛說道:“趙兄,請隨我來!”
說著,當即施展輕功,快步朝后面而去。
“是!多謝軒小姐!”趙鴻飛哪敢遲疑,當下輕功施展,緊緊跟了上去。
廳堂的后面是一小片池塘,荷葉飄飄,荷花搖曳,清風送爽。
那廳堂中曼舞的輕紗和徐徐微風,便是從此處而來。
然而,此時此刻,趙鴻飛已經顧不得欣賞這精妙的設計,和荷塘的美色,他卯足了全力,緊緊吊在軒瑤的身后。就算如此,他和軒瑤之間的距離,也有兩丈多遠。
兩人一先一后穿過一片竹林,眼前頓時出現了一間被籬笆圍起來的小木屋。
此刻,國師魏乾機和打扮儒雅的陌生中年男子,正坐在木屋前的石凳上,手談博弈。
軒瑤和抱著羽朝陽的趙鴻飛一道來到木屋前的時候,兩人正是棋到中盤,黑白子交相錯落,黑龍與白龍交纏在一起,戰事異常的緊張。
“師父!”軒瑤一進這籬笆院子,立刻就朝魏乾機福了一福,語氣急促地說道,“羽朝陽之前被人偷襲,受了重創,此刻危在旦夕,勞請師父盡快救治。”
“國師!”趙鴻飛趕緊上前兩步,說道,“我與朝陽遭人暗算,還請國師務必救救朝陽啊!”
他話音未落,那個打扮儒雅的中年男子頓時皺了皺眉頭,喝道:“吵什么!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若是擾亂了我下棋的思路,那人你也別求乾機兄救治了,就算他治好,我一樣也會宰了你們兩個!”
說著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卻一刻也沒有從這副楠木材質的棋盤上挪開,手中的黑子定在半空中,久久也沒有落下。
趙鴻飛心中一怒,正要報出師門來,卻見軒瑤一個勁地向他打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免得真激怒了這個中年男子。
趙鴻飛的心頭悚然一驚,能讓軒瑤如此忌憚的人,絕非是尋常之輩,“劍宗”這兩個字,終究還是重新咽回到了肚子里。
只是,這中年男子遲遲不落手中的這一枚黑子,但羽朝陽的時間卻是不多,晚一刻,他因此喪命的可能也就會大上一分。
形勢險峻,即便軒瑤示意他不要說話,趙鴻飛卻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前…”
就在他張口準備說話的時候,國師魏乾機卻放下了手中的白子,對面前的棋友淡淡一笑,緩緩說道:“老雷,人命大于天,何況這人又是在我的地方出了事,我不能不管。”
中年男子沒有出聲,只是身上卻隱隱散發出了一股煞氣。
“呵呵,你也別這么大火氣,須知道,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魏乾機說話間,已經站起身來,他看了趙鴻飛懷中的羽朝陽一眼,點點頭說,“你帶他進去,我這就為他救治。放心,到了我這里,只要還有一口氣,我多少也能吊住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