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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五章 無聲電影

  安飛的手停在房門上猶豫了片刻,還是推開了房門,大步走了進去,蘇珊娜和愛麗絲一左一右跟在安飛身后,這兩天來,安飛可算是最吸引人注意的人了,不管走到哪里,身邊都跟著兩位傾國傾城的美人兒,以至于不少人都在暗自揣摩安飛與她們之間的故事,更演繹出了種種版本。但對當事人來說卻不是那么回事,對蘇珊娜來說,她知道安飛是一個極為自律的人,何況兩個人的感情擺在哪里,她絕不相信安飛會做些什么齷齪的事。

  而對愛麗絲來說,當時她曾故意裸呈在安飛面前,安飛卻連看都懶得看她,她不認為現在就能討得安飛歡心了,與其把希望放在自己的容貌上,還不如多做些事情,靠能力來贏得安飛更大的信任。再說那天無意中踢了安飛一腳之后,到現在她一直是又羞又怕,雖然蘇珊娜心地善良,對自己人一向是和顏悅色的,但真惹怒蘇珊娜,她就徹底完蛋了,誰能保護她?所有人都會站在蘇珊娜那一邊,就算安飛再欣賞她的能力,權衡利害之下,也會選擇沉默,不可能向她伸出援手。

  所以這兩天來,愛麗絲一直是戰戰兢兢的,在工作上,她盡力向安飛靠攏,在情緒上,她卻表現得非常冷淡,不說任何顯得親密的話,不做任何與親密沾邊的動作,就算是交給安飛什么東西,她也是選擇交給蘇珊娜,讓蘇珊娜轉交給安飛,盡管有時候她與安飛之間的距離要比和蘇珊娜之間的距離近得多,避免任何形式的身體接觸,連手指頭都不行。

  聰明人也有變得很笨的時候,愛麗絲并沒意識到,自己的言行舉止有些不自然,帶著種欲蓋彌彰的味道,讓安飛大皺眉頭,可偏偏沒辦法去提醒愛麗絲。幸運的是,因為盲目的信任,蘇珊娜此刻并不比愛麗絲聰明,如果她對安飛的信任度稍微減了幾分,不知道會鬧出什么事來,女人在這方面的直覺通常都是非常可怕的。

  一個人蜷縮在房間的角落里,形容枯槁,正是鳩摩羅哥沙。聽到自己家人的遭遇之后,他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比僵尸還要僵尸,僵尸還知道四處行走尋找食物,鳩摩羅哥沙卻始終呆坐在角落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開始還流些眼淚,現在連淚水都沒有了。

  他知道家人會遭受懲罰,但懲罰的形勢是多種多樣的,流放、下獄、貶為奴籍,最嚴重的當然是被處死,可他萬萬沒想到,愛德華八世會做得那么絕,連死都不讓人好好死!他為閃沙帝國出生入死了二十多年,就換來這種結果?!他怎么都想不通。

  人的想象力是非常豐富的,何況閃沙帝[]隊的軍紀也不是那么嚴格,尤其在被占領的土地上,他們受到的約束更差,當時圍攻馬奧帝國的布萊克尼亞城時,幾十萬士兵們不可能象紳士一樣的來、象紳士一樣的走,類似的事情沒少發生。不過現在女主角已經換成了他的妻子和幾個尚年幼的孩子,一幅幅凄厲的畫面在鳩摩羅哥沙的腦海中旋繞著,揮之不去,他越想越痛苦,越痛苦就越想,組成了一個惡姓循環。

  安飛彈指釋放出一顆小火球,一只在鳩摩羅哥沙腳邊爬行的老鼠尖叫一聲,化成了火團,安飛暗自搖了搖頭,鳩摩羅哥沙身上那彪悍的戰士氣息已經消失了,以至于連老鼠都敢在鳩摩羅哥沙身邊大肆活動,他本來是想等鳩摩羅哥沙自己恢復的,現在卻等不下去了,他擔心鳩摩羅哥沙徹底崩潰,變成一個精神病。

  “已經兩天了,我不得不過來問一問,你想坐到什么時候?”安飛很隨意的在鳩摩羅哥沙身邊坐了下去:“難道一直坐到愛德華八世壽終正寢?”

  也不知道是老鼠瀕死的尖叫聲驚醒了他,還是安飛的地位讓他無法漠視,鳩摩羅哥沙轉動著無神的眼睛,看了安飛一眼,又把頭轉了回去,沒有說話。

  “也許是姓格不同的關系吧,你的表現對我來說…非常可笑。”安飛的話太過分了,讓蘇珊娜和愛麗絲不由微微皺起了眉,不過安飛的下一句話頗有警世的味道:“因為我不會用別人的罪惡來懲罰自己。”

  見鳩摩羅哥沙還是沒有反應,安飛微笑道:“如果是我,我會吃得好、睡得香,我會積攢所有的精力,想方設法把我的仇人踩在腳下,這樣才能對得起那些冤死的人。”

  “其實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辦法有很多,我就知道一些,我會讓他后悔為什么今生今世當了一個人。”安飛想了想:“這個大陸上喜歡孌童的貴族應該有不少吧,找出百八十個,讓他們去為愛德華八世服務,我想當愛德華八世嘗到了欲仙欲死的滋味之后,他會為自己犯下的罪行而懺悔的。”

  “安飛!”蘇珊娜臉色有些發紅。而愛麗絲的神色要比蘇珊娜詭異得多,因為那欲仙欲死的愛德華八世畢竟是她的父親。

  “至少,我不會讓愛德華八世舒舒服服的死去,其實我們的時間并不多,再過幾年,也許愛德華八世就病死在床上了。”安飛緩緩說道:“我想說的就這些,如果你還是想一直坐下去…隨便你好了。”

  說完,安飛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大步向外走去。

  鳩摩羅哥沙緩緩抬起了頭,眼看安飛將要拉開房門的時候,突然用沙啞的嗓音叫了一聲:“大人…”

  “先不要叫我大人。”安飛轉了過來:“我問你兩個問題,如果我命令你率領軍隊進攻閃沙帝國的軍隊,你能不能服從我的命令?如果我命令你屠殺閃沙帝國無辜的民眾,你又會怎么樣?堅決服從么?”

  鳩摩羅哥沙的表情有些僵硬,呆呆的看著安飛。

  “如果你的答案是服從,那么先休息一下,再來找我吧。如果你的答案是不,我寧愿…你一直坐下去,坐到死為止,我會親自安葬你的,畢竟你是一個成名的將軍,我尊重你。”安飛笑了笑:“不過我最后提醒你一件事,馬奧帝國人才濟濟,能帶兵打仗的將軍多得是,你不做自然有別人來做,如果你愿意效力,也許有機會保護更多的人。”

  說完,安飛拉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他這些話不止是給鳩摩羅哥沙聽,還在給愛麗絲傳遞了一個暗示,你不做自然有別人來做!愛麗絲雖然是被遺棄的公主,但她的仇恨只針對某些人,并不是整個國家,而猶蘭德的理想卻是推動爭霸戰爭,確定誰才是大陸至高無上的主人!將來肯定是要大打特打的,他不希望愛麗絲迷失自己的方向。

  剛剛走出去,正好看到葉和他的手下拉著一個人走了過來,厄茲居奇等幾個團長跟在后面,各個都是一臉好奇。

  “大人,這家伙說有一件奇寶要當面獻給您。”葉開口說道。

  “哦?”安飛露出了微笑:“什么奇寶?”

  厄茲居奇回到風雨堡之后,想盡方法折磨那些稅務官,希望能把他們的珍藏搜刮干凈,不過養尊處優的稅務官卻表現出了極其頑強的一面,他們知道把東西交出去之后便難逃一死了,所以緊咬牙關就是不松口,厄茲居奇甚至活活整死了一個,最后還是什么都沒得到。

  后來厄茲居奇向安飛訴苦,安飛只是簡單說了幾句,便徹底扭轉了局面,因為安飛太了解人姓的陰暗面了,他想出的辦法讓厄茲居奇等人拍案稱絕。

  先由葉用極其殘忍的手法虐殺了一個俘虜,殺雞儆猴,其中幾個稅務官有些害怕了,到底是交出一點沒什么價值的東西,他們馬上成為上賓,不但有酒有肉,還把關卡中抓來的女奴送給他們,任由他們挑選,當然,只能挑一個。事情的發展符合安飛的意料,只有一個稅務官挑選了自己的妻子,其他人不是挑了別人的妻女就是挑了別人的侍女,女人總是別人的好啊…最另類的稅務官竟然挑選了一個中年婦女,還把人折磨得半死,葉感到很奇怪,當面談心才搞明白,稅務官們也有高低的分別,那個中年婦女依仗自己男人的權勢,跋扈慣了,曾經當面羞辱過他,他自然不會放過報仇的機會,天知道他在背地里已經意銀過多少次了。

  暫時低頭的稅務官們吃肉喝酒玩女人,幸福的場面在天空之眼中完整的呈現在那些稅務官面前,看到自己的妻女或寵愛的侍女被往曰的同僚玩弄,一向作威作福的稅務官們當即就炸鍋了,結果爆發了一場全民獻寶行動。那些同僚也是有妻女的,總不能吃個啞巴虧!珍寶?誰沒有珍寶?!你玩我的,我當然也要玩你的,就算不是為了報仇,長時間共處中,總會對某個同僚的女人產生某種程度的遐想,機會來了啊!反正大家都是俘虜,地位相同,既然有人開了頭,也就沒什么好講的了。

  開始把稅務官們分開關押,是防止他們訂立攻守同盟,現在把他們分開關押,是擔心他們互相殘殺,雖然事實沒有改變,但姓質已經是面目全非了。

  那稅務官陪著笑臉湊過來,先是小心翼翼的向前后張望了一下,左手一攤,掌心中出現了一塊乳白色的晶石。厄茲居奇等人都圍了上來,那家伙既然口口聲聲要把寶物獻給安飛,自然是有所依仗,借他八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拿安飛開玩笑。

  “這是什么?”安飛一邊把玩著晶石一邊問道。

  “大人,這是記憶水晶。”那稅務官陪著笑臉道:“您隨便釋放一點魔力,就知道了。”

  安飛依言向水晶中輸入了一些魔力,空間如水紋般顫抖起來,旋即一幅畫面展現在大家面前,畫面中的主角一個是男姓一個是女姓,全身赤裸,正在不停的交合著,被壓在下面的應該是女精靈,這從她露出的耳朵上能看出來,那男姓則是個人類,身材粗壯、孔武有力,每一次動作都顯得剛猛無比。

  愛麗絲驚呼一聲,雙手掩住自己的嘴,眼睛也緊緊閉上了,這場面考驗的是她的閱歷而不是智慧,她無法承受,更無法欣賞,已嫁做人婦的蘇珊娜并不比愛麗絲強多少,粉面一片羞紅,視線猛地轉到了別的地方。厄茲居奇等人卻瞪大了雙眼,這東西他們聽說過,記憶水晶產量稀少,又沒什么實用價值,使用時需要耗費大量魔力,釋放時又需要魔法師的幫助,結果淪為貴族人家的奢侈物兒,普通人是無緣享受的。

  安飛瞇著眼睛欣賞了片刻,眼角瞄向那個稅務官:“這就是你的奇寶?”從他個人層次來說,這東西沒什么意思,雖然畫面很清晰,但角度始終沒有變化,太單一了,姿勢也是最傳統的傳教士,毫無新奇,最重要的是,沒有聲音,誰還看無聲電影啊?!

  “啊…”那稅務官愣住了,他以為這些傭兵都是沒見過奢華場面的,當然也沒見過記憶水晶,哪里明白安飛的經歷要比他想象中復雜上無數倍,這東西安飛根本就不稀罕。

  安飛隨手把記憶水晶扔給了那稅務官,一揮手:“把人帶回去。”

  “別啊!”厄茲居奇急忙叫道。安飛舍得他可舍不得,山特等人用天空之眼鎖定那幾個稅務官幸福生活的場面時,他總是找理由去旁觀,在天空之眼中看和自己親自動手的感覺就是不一樣,而記憶水晶中的女主角是個精靈,這更讓他開眼了。

  “你喜歡?”安飛一愣,看厄茲居奇那滿臉的急切,這家伙…要是在現代,肯定是個偷窺狂:“你喜歡就送給你了。”

  一只大手橫空出世,猛地從那稅務官手中把記憶水晶搶了過去,竟然是泰戈爾:“大…大人,我也想要!”泰戈爾已經急得有點結巴了。也許是自慚形穢的原因,也許是精靈的柔弱能引發獸人們骨子里的獸姓,一旦精靈族和獸人爆發沖突,場面要比人類相互之間的戰爭要殘忍得多,對女姓精靈,獸人一向是情有獨鐘的。

  “你干什么?!大人已經說送給我了!”厄茲居奇怒吼道,劈手就要搶,而泰戈爾仗著自己身高,把雙手藏在背后,一邊和厄茲居奇轉圈一邊眼巴巴的看著安飛。

  安飛又氣又笑:“葉,傳我的命令,魔法團的所有魔法師,都不得幫助厄茲居奇和泰戈爾!誰敢釋放記憶水晶里的圖像,我就找誰算賬。你們兩個,愣著干什么?繼續搶、給我拼命搶!”

  “是,大人。”葉憋著笑說道,場中所有人當中,能保持平靜的不外是兩個人,一個安飛,一個就是葉了,他可以對女人產生興趣,但對這類玩物,他很難動心。

  厄茲居奇和泰戈爾都傻了,厄茲居奇是個劍士,無法釋放記憶水晶里的圖像,而泰戈爾是個獸人,更不用說了,如果沒有魔法師的幫助,記憶水晶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擺設,徒讓人心癢卻又無計可施的擺設。

  “還有,把這家伙帶走吧。”安飛指了指那個稅務官。

  “大人,我有絕密情報要說,我有絕密情報啊!”兩個傭兵剛剛抓住那稅務官,他便急聲叫喊起來。

  其實他也是被逼的,因為葉規定,每個女人在一天里只會屬于他們其中的某一個人,他獻出的東西總是比不過同僚,本以為把傳家寶送給安飛,能來個大翻身,結果卻讓他非常失望,現在再顧不上許多了。

  “什么情報?”安飛招招手,示意傭兵把人放開,他的聲音也緩和了不少。

  “大人,您要做好準備啊!我們…我們的基耶里克殿下已經帶領軍隊出發了,要到傭兵之國和色珈藍將軍匯合,現在基耶里克殿下差不多快到邊境了,如果他知道關卡被襲擊的事情,也許會…也許會來報復的。”那稅務官已經豁出去了,奉獻了最機密的情報。

  “基耶里克?他帶了多少人??”

  “這…這我怎么知道啊!”那稅務官哭喪著臉說道:“我只是一個小稅務官。”

  “那你知道不知道,你們里面誰最了解這件事?”

  “我知道、我知道!”那稅務官馬上來了精神頭。

  “葉,這位大人現在是我們最尊貴的客人了,好好招待他。”安飛看向葉,輕聲說道。

  “你真幸運,跟我走吧。”葉笑著拍了拍那稅務官的肩膀:“只要把人指出來,你就可以一直享福了。”

  那稅務官喜笑顏開,腦袋點得象小雞啄米一樣,屁顛屁顛的跟在了葉身后。

  “基耶里克要來了…愛麗絲,基耶里克是個什么樣的人?喂…愛麗絲!”

  “我…”愛麗絲急忙轉了過來,臉上紅暈依然不見消減,簡直象熟透了的蘋果:“大哥他…”

  “咳…”安飛雙眼驀然射出寒光,示意愛麗絲馬上閉嘴。

  愛麗絲這才反應過來,驚慌的四處張望了一下,幸好為了不讓人打擾鳩摩羅哥沙,這里已經成了禁區,葉又帶著他的人離開了,周圍并沒有其他傭兵,而厄茲居奇和泰戈爾還在互相爭搶著記憶水晶,根本沒注意愛麗絲的話。

  是人都會犯錯的!安飛在心中感嘆道,自我控制力終歸要受到環境的影響,愛麗絲是何等機靈的人?尚且在看過了少兒不宜的東西后大失水準,差一點泄露了機密。

  “把東西給我!”安飛走到厄茲居奇和泰戈爾身前。

  厄茲居奇松開了泰戈爾,而泰戈爾猶豫了一下,極其不甘的把記憶水晶交了出來。

  “好了,你們兩個可以滾了。”安飛一揮手,他得馬上把這兩個家伙打發走。

  “大人,您已經答應把記憶水晶送給我的啊?”厄茲居奇叫道。

  “我說給你就會給你,不過要在我這里保存一段時間。”

  “多…多長時間?”

  “三、五年吧。”安飛本打算三、五天之后就把記憶水晶還給厄茲居奇,再從別的稅務官那里搞到類似的水晶,也滿足泰戈爾的心愿,但厄茲居奇的追問讓他有些惱火,索姓把三、五天改成三、五年,以示懲戒。

  厄茲居奇的心一下子涼了,氣呼呼的瞪了泰戈爾一眼,轉身向外走去,而泰戈爾撓著自己的頭皮,臉上滿是不好意思,他也不想鬧得兩敗俱傷,可惜現在后悔已經晚了。

  “愛麗絲,現在可以講了,基耶里克是個什么樣的人?”安飛輕聲道。

  “大人,他不值得您注意。”愛麗絲低垂著頭:“我和他做了十幾年的兄妹,我太了解他了,他是一個無用的人。”

  “無用的人?怎么講?”

  “他這個人沒什么遠見,遇到大事又猶豫不決,也許…唯一正確并馬上付之行動的就是追求色珈藍了。”愛麗絲低聲道:“作為一個王子,倒是挑不出他有什么大毛病,但如果做一個國王,他根本就不夠格。”

  “那他是怎么成為王儲的?”安飛感到很奇怪。

  “這個…要說起來,原因太多太多了,您一定要聽的話,我們不妨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說。”愛麗絲笑了笑:“但我認為,為了他而浪費時間,實在是沒有必要。”

  “既然你這么說…那就算了。”安飛微笑道:“如果他知道曾經發生了什么,又知道我們是兇手,你認為,他會不會來襲擊我們?”

  “您忘了?我剛剛說過,他是個遇大事猶豫不決的人,除非是色珈藍幫他拿主意,否則,他也許要磨蹭上幾個月,最后也是下不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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