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大業十三年十月 虛行之卓立戰艦甲板之上,當上了三年廠衛督領,他雖然還是一副文人打扮,但是臉容冷漠,眼神深邃莫測,武功也隨之大進。
他的目光落到了兩岸,收割的農田,以及一疊疊房屋,不時就可以看見一隊隊農民被組織起來,在各自的田地四周挖掘水利,疏通水道。
王上有旨,勞役不出鄉,這實是深謀遠慮之舉,第一就是鄉人不離鄉,減少了糧食消耗以及出事的可能,其次也使鄉人安心,畢竟作的,都是鄉里村里的道路和水道,再苦再累也是為自己干。
路,他們會走,水利,立刻就可以灌溉,官吏稍加勸令,他們就俯首帖耳,努力工作。
隋煬帝楊廣大興勞役,卻是遷移百萬人離家背鄉,不但要支出大量糧食,而且也導致這些目光短淺無比的賤民生出怨望之心他們無法理解開鑿運河,貫通南北交通,或者建造宏偉城市,和他們有什么關系。
再加上勞役辛苦,時有病瘟,不斷死者,如此,不亂才沒有天理。
但是運河貫通南北交通,實是后世之利,功在千秋,別的不說,大運河與海口貫通,來往的船只數以萬計,就這一項,使各郡物資流動方便,兵員運輸快速,大大加強了各地的控制力和繁榮程度。
站在他后側的心腹手下孟江恭謹的說著:“廠督,今日下午就可到晉陵。”
虛行之淡淡的說著:“這次王上,對領地內不法豪強進行清洗,鐵騎會任少名首當其沖,原因很簡單。王上豈會容納擁眾上萬的大幫會組織存在?而且此人是鐵勒王密遣來中土搗亂地奸細,更是必殺無疑,要不然。當王上大舉用兵,郡縣空虛之時。豈不是給他們機會來亂事?”
“王上的意思是?”
“他如是乖乖交出鐵騎會,受改編入軍,不失六品之賞,如不,立刻是死罪。”
鐵騎會名列十幫八會之一。是近年才崛起江南的大幫會。幫主青蛟任少名,武功是第一流境界,只是才崛起,楊宣凝就卷席南方,因此不得不潛伏,但是正因為他如此龐大地潛勢力,楊宣凝豈會容他?不服改編者,就只有死路一條。
當然,這不是對他一家之事。基本上,南方有名有姓的武林豪強,要不就關門閉戶。解散幫會,什么營生也不搞。說不定還可以逃過一劫。要不就投靠官府,還想擁兵擁眾。那已經是不可能地事情。
這次旨意,早在六月時就已經下達,經過廠衛和各地官府的調查綜合,新軍又已經整編完畢的情況下,到十月才發動。
原因很簡單,南方統一后,別的勢力有計劃地潛伏在南方的勢力,或者殘留在南方地原本各起義軍,各土匪骨干,這些人刺探情報,暗殺官員,甚至密謀集兵暴亂,現在大軍不動,他們不得不潛伏,但是大軍起動,他們立刻會趁機發動,因此怎么可以不除?
孟江說著:“廠督,只是他與陰癸派關系?惡僧和艷尼二人?”
虛行之冷哼一聲,冷笑的說著:“王上初統南方,權威不穩,勢必要立威于天下,這些本來林嘯江湖的武者世家、流匪、幫派,盤根錯節,以武犯禁,大大成為各地隱患,王上借此而肅清他們,將會樹立權威,穩固統治,改善秩序,因此誰都阻擋不得。”
“此時,南方再無敵手,北方大戰連綿,誰也顧不得他們,因此這時動手,正是時機,也是南方武林的最后一次選擇機會,順者昌,逆者亡,分出黑白二道來。”
孟江點頭說著:“正是,廠督一上岸,不少武學世家就應該投靠而來了,失了這個機會,他們再不可能延續世家。..”
所謂的白道,就是支持官府的武家世族,他們或者為軍隊下級軍官的來源,或者為當地官府的捕快,或者雖然不直接擔任公職,但是卻密切支持官府行動。
換取的權利就是配刀權,行走權,以及大量地土地,甚至掌控著許多生意。
而所謂的黑道,就是不服這個秩序的武林族類,他們在朝廷中后期勢力會膨脹,但是在早期開國時,無一不被殺地很慘,幾乎滅族,當然,黑社會生意總有人作,殺絕了一批又會出一批,但是這就是另外的事情了,在眼前節骨眼上,不明白這點地所謂黑道武林人士,唯有死路一條,甚至禍及全家。說完話來,沒有多少時,碼頭就出現在眼前。
虛行之步下船只時,夕陽西下,三百甲士,隨著一將,一起跪下。
“末將晉陵守備羅干城,拜見大人。”此將大概三十年紀,神情古井不波,身著重甲,按照現在地官制,一郡之首是太守,正五品,而守備為正六品,兼一府折沖校尉。
而虛行之,品級是正四品,又有著奉旨行事的特權,當效命之。
“羅校尉,這是王上地旨意,你可接旨。”虛行之沒有準備公開閱讀,誰知道附近有沒有奸細,因此在他三跪九拜后,把旨意給他看了。
羅干城看完,肅然說著:“大人放心,末將自當奉命行事。”
“恩,你先調遣府兵和衙役,封鎖此城,我也帶上來了一千精兵,差不多也可用事了。”說完,虛行之說著:“本官先去遠望樓。”
遠望樓,在晉陵城中,其實屬于小酒樓的規模,但是后面屬于田家道場的一部分,規模還是相當大,數百人綽綽有余。
等虛行之入內,一群當地世家都各個恭謹的等候著。
“恩,田家。冷家,薄家,莊家。沙家,葉家。你等都來了?”
“為王上作事,怎敢不來?”六家家主下跪致禮,然后說著。
這六家,都是晉陵郡有家有戶有產的武學世家,子弟也很多。這時,基本上全部倒向了官府,雖然鐵騎會的勢力也相當龐大,但是這是無可奈何地事情,畢竟權衡一下,就知道勝負如何了。
虛行之逕自來到最上方的椅子坐下,全部的人員,都不得不站在那里,等候命令。虛行之掃過,見有男有女,數目也在上千之數。當下就笑地說:“你等忠勤可嘉,來人啊。記錄下名號。入得吏冊,此戰如勝。各位可補吏職,至于你等六人,王上也必有賞賜。”
六家家主頓時容光煥發,雖然人人知道對戰鐵騎會死傷必不可免,但是對這等龐大的家族來說,只要有特權,有田地,有官府地支持,死一半族人都是肯得,畢竟以后就是幾代幾世的繁榮了。
隨行小吏,分成六批,一一記錄六族的名單,無論男女,都錄其中。
等這批人都已經登錄,虛行之卻還是默然不動,六家家主都不由有點懷疑,面面相覷,但是又不敢問來。這時,夜已經深了,突然之間,一道虛實難分的人影飄了進來。
眾人頓時吃了一驚,因為在出現之前,人人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痕跡,但是望了過去,又各自目瞪口呆。
這個少女,看上去也只有十七八歲的模樣,烏黑青絲,雪白肌膚,穿著一身白裙,腰間束著絲質腰帶,高聳地酥胸將白衣頂起,纖細的腰身搖曳生姿,裙下露出一雙小腿,赤裸玉足若隱若現。
虛行之雖然早知情報,但是也是第一次見到此女,頓時生出從未有過的驚艷感覺。
她的美麗確是與別不同,美得使人屏息,像是只會在黑夜出沒的精靈。帶著種純潔無瑕的天真氣質,眸中迷離,似內蘊無盡夢境。
但是她雖然就在眼前,卻總是似乎有一種虛無縹緲,似在非在的特質。
虛行之頓時驚醒過來,“啪”的一聲,彈響了指甲,頓時把六大家主都驚醒過來。
這六人,都是高手,一旦清醒,頓時大驚,如魚網般撒開,把這個女子團團圍住,并且“錚”的一聲,各自拔出武器。
這個少女只是別轉嬌軀,輕搖臻首。
頓時,圍著她地眾人都生出要向前傾跌的可怕感覺。仿佛她的立身之處,變成一個無底深洞,若掉進去地話,休想能有命再爬出來。
如此厲害的魔功,眾人連在夢中也沒有想過,已經凝聚地勁氣,有如石沉大海,一去無回,都不由臉色一青,倒退一步,竟然受到了一些內傷。
虛行之心中大凜,目光掃過,見得自己地下屬,都已經恢復,畢竟是軍中精銳,久見生死,心志堅如鋼鐵,心中大定,沉聲說著:“小姐,你在干什么,想對本官示威嗎?還是想殺官造反?”
說著,后面二十人,已經各持弩弓,黑光透出殺機。
幽幽一嘆,她的天魔功已到了第十重境界,收發由心,可剛可柔,千變萬化。除了恩師陰后祝玉妍達到十一重外,古往今來陰癸派雖能人輩出,但從沒有人在她這樣年紀修至這種境界。
雖然她有把握,在二十副弩弓下,也可殺人示威,并且全身而退,但是以后陰癸派,勢必立刻受到株連。
只可怕地是,邪王石之軒,得了邪帝舍利,這一年來,已經全部恢復,并且還有精進,魔門之中,除了祝玉妍,基本上大部分已經表示歸順。
如果殺官造反,不但激怒了楊宣凝,無數兵將,大批高手,足夠將十個陰癸派都斬盡殺絕,而且邪王石之軒也會出手,祝玉妍實是孤掌難鳴,必走上敗亡之路。
偏偏陰癸派與慈航靜齋敵對已經上百年,雖可能短暫合作,但是全派去北方發展,卻萬萬不可。
這些思考一轉而過,她不由嘆息的說:“虛大人和我派。也有一些淵源,何必如此見外?唐王要行大事,小女子只是應命而來。我已經召回了惡僧和艷尼二人,以及其中弟子。并且控制了四成鐵騎會,封鎖了消息,虛大人要殺任少名,就在此夜。”
虛行之默然,他也不敢對再露出官威。畢竟此女雖然才十七八歲,但是離宗師只有一線,稍等幾年,就立刻是一代宗師,宗師只要沒有后顧之憂,和你打游擊戰,那連王上都要頭疼,何況是他?
而且,王上還有其它的旨意。當下凝望著她起伏有致的動人酥胸,說著:“既然如此,是本官過憂了。”
說完。他立刻站起,冷哼的說著:“起兵。立刻攻向任少名。”
城內景色別致。河道縱橫,以百計地石拱橋架設河道上。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錯落的民居鱗次櫛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因水成路,水、路、橋、屋渾成一體,一派恬靜、純樸的水城風光,柔情似水。
但是此時,數千兵甲蜂擁而出,夜中人人閉戶,不敢有任何聲音。
任少名這時,雖然還建了鐵騎會,但是卻沒有能夠占領一郡一城,因此,他住在了一個大住宅之中,住宅早已經摸清楚,主要分前后兩院,前院設置三座兩層高地重樓,以復道回廊和假山魚池分隔。
但是鐵騎會雖然號稱上萬,真正戰斗人員,也不過五百之數,大兵才到住宅附近,頓時就被發覺,虛行之還沒有趕到,就已經聽見了殺聲。
“哼,也好,省得本官多費口舌。目光所望,只見住宅區,殺聲鎮天,鐵騎會的核心,多來自外族,個個善戰,見得大兵壓到,反激起兇性,反沖過來。
“放!”二十弩弓對準著對方,一批批射去,只見弩弓所向之處,抵抗地敵兵紛紛慘叫,撲到在地,根本無法反抗,看的諸人是心中生寒,真不愧是國家鎮壓武林的第一利器,二流三流的人,根本無法正面抗衡。
冷哼一聲,鬼魅一樣的穿入,所到之處,那些抵抗者,紛紛倒跌喪命。被擊中者,無論傷在何處,都是五臟震碎而亡。
“廠督?她這意是?”心腹孟江異光閃爍地說著。
“讓她去,任少名和陰癸派合作多年,并且涉及外族,因此這些秘密必須被扼殺,王上也不想暴露,因此讓她去殺了任少名,切斷線索。”虛行之頓了一頓,他又說著:“姑且不說武功,此女是王上所要,你等可別自找死路。”
南下清洗武林,大批的武林夫人小姐之類,都變成了手下的玩物,這些家伙已經得了甜頭,但是這少女,可不是他們能夠動的。
孟江頓時大驚,撲的跪下:“多謝廠督提點,多謝廠督提點。“如不是念在你忠心耿耿,辦事得力的份上,本官豈會多言,直接把你砍了。”虛行之冷然說著,就在這時,只聽轟的一聲。
氣動交擊,形成一股渦漩,直沖而上,一處房屋炸開,二人都落了下來。
正是和任少名。
任少名臉上抹過一絲紅,又斂去,顯是受了內傷,又強行壓住,他哈哈笑的說:“想不到小姐,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過,想殺我,沒有這樣容易。”
一邊說話,一邊運聚全身功力。
耳朵立時傳來方圓十丈所有細微響音,連蟲行蟻走的聲音都瞞不過他,周圍大軍地包圍,已經全部知道,他立刻生出退意。
仰起俏臉,似嗔非嗔地橫了他一眼,嘆的說著:“你已經是強弩之末,就讓我徹底留下你!”
突然之間,往前疾沖,速度幾與鬼相當。
任少名怒吼一聲 “蓬!蓬!”勁氣交擊。
任少名“砰”的一聲撞在一處墻上,頓時墻身炸開,他臉上血色盡退,又跳開,就欲翻身出逃。
眸子,亮起藍色光芒,整個人突然之間,變成團虛影,瞬間跨越空間,任少名反手,拼死一擊。
“蓬!”地一聲,落到地上,吐出一口血來。
而任少名,卻從半空中落下,落到地上,再無聲息。
虛行之上前,看了看,的確已經死了,當下笑地說:“小姐果是厲害。”
咳嗽了一下,她低沉地聲音溫婉動人,說著:“這下虛大人就放心了?”
虛行之雙目神光閃閃的掃視四方,示意周圍地人員退出,然后望向她那楚楚纖腰,才說著:“這事已經了斷,不過小姐天生麗質,吾王已經知道,什么時候,去見王上,獻上你的身體呢?”
先是露出一個甜蜜嬌柔的微笑,目光又投向尸體,露出迷離而若有所思的神色:“王上既然要我,那我怎能推辭呢?只是在與師妃暄決戰前,必須保留純陰之質,還請王上稍等一段時間。”
虛行之半點不好意思的神情也沒有,說著:“如此最好,切讓王上等久了。”
王者對天下女色任取任奪,本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大唐第二卷一刀轉戰三千里第一百零六章婠婠切讓王上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