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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生路?死路?

  子夜懷揣著那封信,走入了地下室。

  上官眠此刻正站在鐵門前,面容肅殺,可以,這是她處于殺意巔峰狀態的樣子,當初和死神一戰,她就是以這種狀態應戰的!

  子夜走過她身邊的時候,都感覺到,猶如是走過一頭野獸身邊!

  上官眠…她是什么人?

  子夜走到鐵門前,將信拿到窗戶前,然后抬起手,準備要敲門。

  忽然,白羽跑了進來,看到子夜已經要敲門了,頓時面色慘白,:“那封信…”

  嗖的一聲,白羽只看見一道寒光閃過,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子夜的右手手掌上,被插入了一根長長的鐵針!

  子夜的手在即將觸到門的瞬間停下,鉆心劇痛襲來,隨即她的身體不斷倒退倒在臺階上,頓時感覺身體猶如被撕裂一般疼痛,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這針上的劇毒,一旦進入血液循環,就能夠迅速置人于死地!

  上官眠飛快來到她面前,手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針管。針管里裝著一管血,這是這種毒素的血清,唯有注射這種血清才能夠獲救。

  她抓起嬴子夜的手,就開始注射血清。

  子夜此時已經暈死過去,血清注射后,原蒼白的臉上終于恢復了血色。

  如果再慢一點注射,她就必死無疑了!

  這一切只有五六秒的時間,把白羽都看傻了。

  他連忙跑過來,把聲音壓低,:“那根針是什么?你…”

  “你待在這看著,我把她帶上去。”

  上官眠背起子夜,將她帶到了一樓去。隨后將她的身體放在地面上。那封信她依舊死死拿在手上。

  上官眠把信拿下來,拆開看了看。

  剛才,白羽的樣子明顯是信有問題,因此她毫不猶豫地將毒針射向子夜。

  應當慕容蜃運氣實在很好,假如他和上官眠在一個館內,他此刻已經去陰曹地府報道了。上官眠絕對不會給這個變態注射血清的。

  最后,她發現了信的問題所在。

  信的最后寫道:“我還是原諒你,里昂。”

  這是送給未幸的信啊!犯下這種錯誤,根就是自掘墳墓!

  以子夜的冷靜和謹慎,居然也會犯下這樣的低級錯誤,可見她的精神受到的沖擊也是非常大。

  上官眠隨即將信揉成了一團。隨即,她到二樓去,重新拿了一張信紙下來,用左手拿筆,抄寫原來的信,但在最后,將“里昂”修改成了“未幸”。

  信寫完后,子夜蘇醒了過來。她看著抄寫好信的上官眠,:“上官…姐,你…”

  忽然,一把森冷的匕首抵住了子夜的咽喉。

  上官眠那恐怖的噬人眼神,令她不寒而栗。

  “剛才我刺入你身體的毒針的血清只有三管。我一般是不會用在我以外的人身上的,因為你的智慧高超,我才優待你一次。”她冷冷地:“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下次再犯下這種低級錯誤,我一定會殺了你!”

  “剛才的信…”子夜仔細回憶了一下,也猛然想起自己犯下的錯誤。

  頓時,身體一陣冰涼。剛才,險些就寄出了會觸發死路的信!

  “等一下,剛才的針…有毒?”子夜驚愕地看著上官眠:“是你自己調配的毒素?你剛才血清?是蛇毒嗎?”

  但就算是蛇毒,見效也太快了一些。

  “少問問題的人會活得長。”

  上官眠的這話,讓子夜瞬間明白過來。眼前的少女絕對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但子夜做夢都不會想到,她眼前的少女,竟然是歐洲黑暗世界名震一時的女性殺手“睡美人”。

  她立即點了點頭,:“知道了,我不會多問的。”

  上官眠收起了刀子。她知道這個公寓的人都只顧著如何活下去,不會節外生枝。

  否則,她早把見過她出針的子夜和白羽都殺了。殺死這兩個人,對她而言跟捏死兩只螞蟻沒什么區別。

  接下來,日冕館和月影館都送去了回信。

  晚上八點半,最可怕的回信出現了。

  而這一次的回信,終于把所有人都推到了懸崖邊。再也沒有可以逃遁的地方了。

  里昂的信是:

  “未幸:

  接下來我要的這件事情,你一定會很震驚的,但我一定要告訴你。

  其實…

  我已經死了。

  你一定會感覺很震驚,難以置信吧?但這是真的。

  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自殺了。因為一直收不到你的信,我擔心你是不是沒有能夠堅持下去而妥協了,所以我就用送飯時帶來的餐刀殺了自己。

  但是就算死了,我還是思念著你,還是希望和你在一起。能夠在信中知道你還愛著我真是太好了。

  因此,未幸,我想和你結婚。

  你既然愛我,不可能因為我死了,就拒絕我吧?如果你拒絕的話,我就會強行到月影館來,就算把你帶到那個世界去,我也不要和你分開!

  你,一定會愿意的吧?

  我靜候你的回復。

  愛你的里昂”

  而未幸的信,竟然和里昂如出一轍:

  “里昂:

  其實,我已經死了。

  一直瞞著你,真是對不起。

  那時候,收不到你的回信,我就用吃飯時送來的餐刀,自殺了。

  我們死了以后,就無法和活人一樣生活了。但即便如此我還是希望和你在一起,希望能夠和你相聚。

  所以,請你答應我,和我結婚好嗎?

  就算我們陰陽相隔,至少我還是希望能夠和你成為夫妻。

  你一定會愿意的吧?未幸?不會因為我是死人而嫌棄我吧?如果你因此而不愛我,我就算是化為厲鬼,也要到日冕館來,永遠纏著你!

  愛你的未幸”

  重磅炸彈。

  絕對的重磅炸彈!

  和這兩封信比,之前的信不過是絕望之宴的開胃菜罷了。

  李隱和子夜此刻在二樓窗戶,互相凝視著彼此。

  該怎么辦?愿意?不愿意?

  選哪一邊都是死路。

  但是如果仔細想一想的話,這個選擇,對于住戶而言,可能就是從死到生的一個躍遷。

  其實再認真想一想,兩者都有可能是死路,也都有可能是生路。

  同意結婚,也許兩個鬼會因此心滿意足。就算出來舉行婚禮,也可能不會傷害住戶。

  不同意,鬼有可能會直接到另外一個館地下室,將那個鬼一起帶入陰曹地府。然后兩個鬼雙雙消失,或者至少纏著對方,就不會再寫信了。當然前提是直接移動到另一個地下室而不會在這過程中殺死住戶。

  公寓給了住戶一道恐怖的選擇題。

  選哪一個?哪一個是生路?哪一個是死路?

  而且兩邊都要選對。有一邊選對,還有一邊選錯,那也沒用。

  一陣寒風凜冽地吹來,李隱看著對面的子夜,子夜也注視著對面的李隱。

  封煜顯、白羽等人都已經幾乎自暴自棄了,把一切的決定權交給了李隱和嬴子夜。而封煜顯則是牢牢看著慕容蜃,不讓這個變態隨便送一封回信進去。

  李隱拿著手機,對對面的子夜:“子夜。也許,今天晚上是我們最后的相守了。”

  子夜道:“李隱,你選哪一個?”

  “不知道呢。選哪一個,都有可能是生路,也都有可能是死路。我想。這封信送完,我們也就可以解脫了。無論是用哪種形式解脫。”

  兩封信送來的時間都是八點半。也就是,最晚必須在十一點半,送去回信。

  到李隱可以回歸公寓前的半個時的時間,足夠他們被殺了。

  “子夜。”李隱突然道:“還記得你在臨出發前問我的問題吧?問我,為什么那個時候愛上了你?剛和你見面,就突然那么深刻地愛上了你?那個時候,我沒有回答你吧?”

  “嗯。是的,李隱。突然提這個…”

  “我想,至少現在告訴你答案。因為,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認定你了,認定你是我的靈魂伴侶。雖然只是瞬間的注視,但是,我那時候就在心里想,對,就是她了。尋覓了無數歲月,就好像是前生就和你認識了一般,那一刻我就愛上你了。‘一見鐘情’這個法很老套吧?但那就是我對你的愛。不過,子夜,仔細想想,既然鬼魂存在,那么就算有輪回轉世存在,也不什么稀奇的事情。‘那個世界’,也很可能是存在的。只是,對我們而言,那個世界太遙遠了,太渺茫了,所以我們才要拼盡努力活下去。”

  “李隱…”子夜的眼角,已經有些濕潤了。

  “我們,或許在前生是一對很相愛的戀人吧,所以我才能在今生,第一眼就認出了你來。如果,還有來生的話,無論是過去十年,二十年,還是一百年,只要我可以再度和你相遇,我一定還能夠認出你來,然后,還會愛上你。如果你能夠和我相遇,也請你一定要認出我來,子夜。”

  子夜用手捂住了臉,她很清楚,李隱,也已經近乎絕望了。

  這幾個時,二人已經將所有的信,逐字逐句部都分析了一遍,作出無數假設,但到現在都沒有發現任何和生路有關的跡象。甚至也給銀夜、銀羽打去了電話,但他們兄妹也是毫無頭緒。

  這很可能是已經超出李隱和子夜的智慧的恐怖血字了。

  “其實我也是一樣的。”子夜忽然對李隱:“李隱你,也是我的靈魂伴侶。我,也感覺見到你的瞬間,你就進入了我的靈魂一般。但當時因為剛進入這個公寓,滿腦子只想著如何活下去。當我從那個鬼屋活著回來的時候,你對我,是否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實際上我真的很高興。但是,那時候的我,感覺到我可能和你沒有未來,所以沒有立即答應你。但在銀月島回來以后,我就決定了。無論在這個公寓,迎接我們的是什么,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即使死,我也希望能夠在愛著你的心情下死去。”

  因為那瞬間的凝視,靈魂而被交纏在一起的這對男女,如今,終于到了這最后的關頭。這一直恐懼到來,卻始終要到來的一刻。

  此刻,內心的恐懼卻是平息了下去。

  真是奇怪啊,最恐懼的時刻到來的時候,卻感覺輕松了。

  “李隱…”子夜忽然對著手機那一頭:“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一連了無數個“我愛你”,眼中的淚水終于決堤而出。

  李隱也一樣,他的淚水也是止不住地流下。

  “我愛你,”李隱也在電話里到:“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仿佛是要把一生的“我愛你”這三個字,在這一晚上部完。

  然后,二人做了決定。

  他們,在十一點二十九分的時候,將真的信,送了下去。反正無論選哪一邊都可能是死路,那么,不如還是送真的信吧。這樣,生機還要大一些。

  晚上十一點四十五分,回信來了。兩封回信幾乎同時送了出來。

  里昂的回信是:

  “未幸:

  沒想到,你和我一樣,也已經死了,而且你居然和我想的完一樣!

  真的讓我太高興了。

  好,我期待著和你的婚禮!

  愛你的里昂”

  未幸的回信是:

  “里昂:

  事實上,我和你一樣,也已經死了。

  所以我相信你的確也是死了。我真的很心痛,但是,只要我們能夠在一起,那我什么都不怕。

  我答應你,我愿意和你結婚,和你成為夫妻。

  事實上,我早就想要和你結婚了,我曾經專門去訂制了禮服。

  另外,在外面送信的傭人,能夠麻煩一件事情嗎?我知道你肯定有偷看我的信,不過我不計較。在地下室最上面的一段樓梯,第四個臺階那,把臺階上的板掀開,里面有一個很大的空間。那里面是我放進去的新郎禮服和新娘禮服。能否把我的禮服拿進來,把里昂的禮服給他送過去?請務必幫我這個忙,我想給里昂一個驚喜。

  五分鐘內一定要送進來啊,如果不幫忙的話,我就是變成厲鬼也不放過你們!

  愛你的未幸”

  未幸的信中這么一提,子夜就來到第一層樓梯的第四級臺階前,果然那臺階上的板很松動。掀開后,里面放著兩個長方形盒子。

  取出盒子來,一盒里面放的是新郎穿的西裝,一盒則是新娘穿的婚紗。

  “送進去吧。”子夜皺緊了眉頭,:“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了。”

  新郎禮服,自然由那伸縮鐵夾,送去了日冕館。李隱接過那新郎禮服的時候,內心也是一顫。

  難道還要由自己親手給他們送禮服?

  子夜捧著婚紗和回信,走到了地下室鐵門前,敲了敲門。

  隨即,那只干瘦的手伸了出來,將婚紗和回信拿了進去。

  接著,子夜回過頭,對眼前的白羽和上官眠:“走吧,到上面去。”

  接下來,必須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李隱也捧著新郎禮服,拿著回信,走到鐵門前,他剛要敲門。

  忽然,李隱的身體猛然一個顫栗。

  等等…為什么要多此一舉送禮服?

  已經心力交瘁的李隱,開始沒想那么多。因為他認為在回信寄出的時候,是生路還是死路已經被決定好了。

  但是,事實上不是的。

  生路,還是死路,根沒有被決定。

  決定生路還是死路的,是現在。

  難道…難道…

  李隱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恐怖的事實。

  公寓并不是隱藏了情報,而是將一個情報進行誤導交給了他們!

  李隱立即沖到了一樓去,撥打了子夜的手機。

  “接啊,接啊,子夜!”

  他一邊接一邊跑到一樓窗戶旁喊道:“子夜!不要把婚紗送…”

  這時候電話通了。

  “子夜嗎?”李隱立即道:“婚紗你沒送進去吧?”

  “剛剛,”子夜回答:“剛剛我拿著婚紗和回信一起送了進去。”

  李隱頓時大腦一片空白!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點!

  “怎么了?李隱?”子夜感覺到不妙:“發生什么事情了?”

  “子夜…我們,都沒看過曾未幸和任里昂的照片吧?”

  “嗯,對,對啊…”

  “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么曾未幸,任里昂的手,前者是白皙的,后者是干瘦的?”

  子夜先是一愣,隨即她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

  “我有一個大膽的設想。實際上…曾未幸才是男人!任里昂才是女人!我們都被名字給欺騙了!新聞內根沒有提及那兩個人誰是男人誰是女人!是我們先入為主,認為曾未幸是女人,任里昂是男人!”

  子夜的手抖得來厲害,手機幾乎都要掉在地上。

  她回憶起來,當初看到的那三條新聞,的確只是發現了一男一女的尸體,是曾家和任家的兒女,分別叫曾未幸和任里昂。但通篇從未提及誰是男人誰是女人!但是,名字上來判斷,就先入為主地那么認為了!

  二人的通信中,也絲毫沒有提及自己的性別,因為沒有用到第三人稱,也根看不出來。提到未幸和“那個人”發生關系的時候,也一次都沒有用第三人稱稱呼“那個人”。也就是,in未幸的實際上是個女人,極可能是里悅!而且仔細想想,一個女人在賭場當荷官和幕后莊家不是很古怪嗎,但若是個男人就很自然了!而且信中也只是提及“結婚”,根沒有“嫁”,“娶”這類字眼!也沒有“我想做你妻子”,“我想做你丈夫”這種話出現!

  但是,婚紗,將這女性的結婚禮服交給一個男鬼,也就是他們是外來侵入者而不是送信的傭人!那么鬼自然就會殺掉他們!

  之前的那些暴露隱私的回信,以及最后噩夢般的回信,都只是用來讓他們的神經不斷地衰弱,最后逐步喪失判斷能力而走入陷阱的前奏罷了!

  子夜立即向地下室沖過去,也許現在去換禮服還來得及!去“對不起我送錯了,等會我送正確的來”!

  當子夜跑到下面一看,樓梯盡頭,那扇鐵門…此刻大大地敞開!里面的房間,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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