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最后的準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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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武功是人類模擬自然生物，或者天地現象而總結出來的，一種能夠提升自我能力的法門。就像這個世界上一樣米養百樣人一樣，在實際的世界中對于同一種動物或者現象，每個人所感受到的細微中，也存在著許許多多不同的地方。

　　武功除去模仿自然的共性部分，余下的那種凝聚于內的核心精華，就是創造者自身的獨特感悟。或者我們可以這樣說，一種武功本身的修行心法和招式，都只是前人留給后來者的某種路標，你必須沿著路標的指示一點點前進，最終才能達到前人所走到的精通。

　　我們將這種概念性的說法結合實例，也就是說假如你想要將一門武功修煉到極致，那么修煉者不僅僅要熟練招式和積累功力，更需要不斷的以精神去感悟，這門武功中創造者所注入其內的精神，才能將其修煉到最高境界之中。

　　這樣的情況就像近代科學巨匠牛頓，將站在巨人肩膀上視為自己，能夠取得如此巨大成就的理由那樣。任何一種文明智慧的成果想要繼續的推進和發展，從來都離不開后人對于前人智慧的，不斷的進行學習、理解和融匯，只有這樣文明才能最終繼續前進下去。而從武道的創新角度來講，事實上道理也幾乎就是一樣的東西。

　　堪稱武俠世界中第一剛猛掌法的降龍十八掌，事實上最初的版本是降龍二十八掌。若非蕭峰在前人這二十八掌的基礎上，融入自己的武學感悟推陳出新加以改良，將二十八掌逐漸濃縮成為了十八掌，所謂外功掌法天下第一剛猛的稱號，也許根本就落不到這套武功上。

　　外功如此內功依然也是如此，比如武當張三豐的武當九陽功中，就蘊含了大約三分之一的九陽神功殘篇。也正是因為武當九陽功的道家傾向，才讓無數人對于九陽神功究竟是佛是道，產生了無數種目不暇接的猜想和議論，甚至還有人認為九陽神功是天龍八部中，最強者無名掃地神僧所遺留下的傳承。

　　不過這個繁雜的問題最終右了正統的結果，它被金大俠在新版的倚天屠龍記中，將九陽神功的作者寫成了，與王重陽斗酒的一位無名奇士。在新版本的記述之中，當年天下第一的王重陽將九陰真經，借給了這位無名奇人觀摩查看，然而此人覺得九陰真經陰氣太重，于是后來就躲進了少林創作出了九陽真經。

　　對于佛道兩家均有涉獵的沐羽晨，選擇用金鐘罡氣來糅合大力牛魔拳，以及魔虎煉骨拳的理由之一，是源于自己心中的一點莫名的直覺。而在最終完成這三門武功間的糅合，補全了這兩門純粹練體外功所欠缺的，那部分內勁搬運心法和路徑后，沐羽晨心中那原本不慎明了的直覺，才借由對于自己對于這兩門武功中，所蘊含著意境的完全理解而清晰了起來。

　　金鐘罩乃龍虎門世界的達摩中年所創，而那時作為創造者的達摩那時秉持著的意念，是將自身對于武道的理解流傳下來，以固體強身立于不敗為主而非主動搏殺。而大力牛魔拳和魔虎煉骨拳，本來的目的是鍛煉和提升修煉者的體魄，為未來的武道修行道路奠定更加堅實的基礎，也非用于人與人之間的相互主動搏殺。

　　而更加有趣的是龍虎門世界的，那個達摩是個光光頭的外國和尚，而且還是個創建少林寺無敵當代，能夠被佛教徒稱為禪師的大和尚。而在陽神世界中大力牛魔拳與魔虎煉骨拳，創始者雖然不詳卻也同樣源于佛門的大禪寺。

　　正是三者間存在的這種同門聯系，讓原本似乎毫無關聯的三門武學，從內在的精神本質上存在了，某種非常緊密的相同境界成分，使它們在相互的柔和過程中，不存在絕對無法相互包容的地方，這才是沐羽晨能夠最終成功的主要因素。

　　“每一門能夠稱得上武學的功夫，必然都承載著創造者的獨有意念，這也就是說武功也是擁有個性的”此刻頭腦無比清明的沐羽晨正一點點的，總結著過去半年時間里自己所獲得的武學感悟。

　　“修煉武功就要把握住武功的鮮明個性，否者人家強調剛你偏偏要去柔，人家強調的是強你偏偏要去軟，如此牛頭不對馬嘴最終必然事倍功半徒勞一場。而除去修煉之外使用武功，也需要考慮到武功的個性，只有如此才是發揮出更強的威力，進而達到事半功倍省心省力的良好狀態。”

　　境界上獲得完全突破的沐羽晨，終于從原本單純的招式皮相修煉中，走入了更深層次的境界修煉階段之中。原本過度固執于招式百分百準確性的沐羽晨，逐漸開始將修煉注意的方向挪動向了施展招式時，所無法用言語表達卻有真實存在的某種朦朧意境來。

　　漸漸從招式所形成限制中走出來的沐羽晨，即使在深海六千米的環境中也能夠清晰感受到，自己現在舉手投足中多出的幾分愜意自如感覺。原本嚴謹的前后招式順序已然模糊了起來，隨著沐羽晨對于招式組合的漸漸把握，某種清晰的無形壁障正橫在他眼前。即使從未擁有這種經驗沐羽晨也能明白的感覺到，那壁障之后全新的世界正等到著他去突破和追尋。

　　日子日復一日的不斷流逝過去，本次訓練空間的兌換時間已經過去一半，任然未能突破那層無形障壁的沐羽晨，正不驕不躁的緩緩繼續挪動著自己的腳步，繼續亦步亦趨的緩緩超目標邁進著。

　　沐羽晨這種良好的心境狀態并未毫無由來，自從那日用山寨獅吼功催動出冰心訣以來。沐羽晨精神世界所凝聚的源胎星球內層中，就多出了那么一眼將他意識蓮花包裹取來的，清冷如冰清透如鏡的冰心寒泉。

　　這一眼凝聚著沐羽晨冰心訣修為所在的寒泉，所展露出的本質毫不遜色于變天擊地本身，這無疑讓無品級武學在沐羽晨心中的地位更重了。而且由于源胎和冰心寒泉屬于同源異種，具是有沐羽晨精神力所高度凝結的產物，處于同樣的環境之類兩者之間也毫無沖突。

　　再加上源胎中所搭建的，簡陋星球能量網絡的存在。隨著沐羽晨日服一如的不斷修煉，冰心異力正在以類似潤物無聲的方式，漸漸的流淌滲透到源胎世界，所在的幾乎每個細微的角落之中，將絲絲冷靜如霜清透如鏡的意境，源源不絕的注入了源胎核心本質里。

　　每當一日的十六個小時內外功修行結束后，沐羽晨都會習慣性的以山寨獅吼功，默默的將冰心訣口訣吟詠數次，借以調動冰心將由于修行枯燥等各種理由，所積蓄起的種種負面情緒盡快清理掉，好讓自己始終能夠保持最敏銳的冷靜心態，來保證明日修行過程中不急不躁的一切如常進行。

　　而且由于伏羲正埋首于精神感應骨架，數量眾多子單元的設計和實驗工作中，而蝙蝠俠和綠魔也被拉去幫忙的緣故。許久未曾與人交談的沐羽晨，隨著時間的不斷過去也開始感覺到，自己的心境比起從前清冷圓潤了許多，變得有些沉默寡言和冷漠了起來。

　　對于心理學有點研究的的沐羽晨明白，一個人呆久的就容易產生自閉情緒，這種心態絕不合適于自己。于是作為正常人的沐羽晨，絕定自己給自己找點樂趣來耍耍。可惜這顆由沐羽晨所選擇出來的星球，正處于生命起源的最初階段中，根本沒有任何活物能夠用來娛樂身心。

　　那么沐羽晨暫時所能夠找到的唯一選項，就是觀賞這個世界的原生態風景了。日復一日的對著茫茫大海發呆不果后，沐羽晨決定將自己的風景觀賞時段，調整到星光滿天圓月當空的晚上進行，至少那個時候沐羽晨還能數下星星，鍛煉下自己的心算能力不是。

　　世間的機緣就是那么流轉不息，沐羽晨這個看似毫無任何目的的調整，將突破那點障壁的機緣帶到了他的面前。那一切都發生在一個月光皎潔的美麗夜晚，如常完成白日中十六個小時修行的沐羽晨，趟在椅子上沐浴在難得滿月中，那質感飽滿的純凈光輝之下，開始了自己每日必修的冰心訣課程。

　　可隨著沐羽晨山寨獅吼功版冰心訣的吟詠，某種與以往決然不同的感覺出現在了，他極度敏感的精神力籠罩范圍內。某種神秘的天地能量正在與冰心共鳴，在其吸引下自發的聚攏向月下的沐羽晨，然后被他體外周身穴道處的無形引力吸納入經脈中。

　　這些富含獨特屬性的天地元氣，性質偏向陰柔，本質極端純粹中，卻又顯得非常的柔和和富含水樣的巨大生機。冰涼卻仿佛被滋潤般的舒適感覺，正隨著那種能量的不斷涌入，而在沐羽晨周身的經脈的主干中緩緩升起。

　　受到冰心訣驅動進而流轉于經脈中的冰心異力，同這些源頭不詳的天地能量似乎相當的親近，兩者在經脈中只是微微相互接觸，后者就毫無任何間隙的融入了前者中，并隨著冰心訣的運行軌跡向全身流轉擴散了開去。

　　順著冰心異力的流動路徑，沐羽晨經脈內充斥著的無屬性真元，也隨著其開始運動了起來。在此過程之中少部分的特殊天地能量，隨著能量循環的不斷運動被真元吸納。幾乎非常明顯的感覺從沐羽晨感覺中生出，原本因為缺乏后續修煉法門，而久久不曾進步的真元，居然在融合那些特殊天地能量后，以相當明顯的速度凝練純粹了起來。

　　沐羽晨的驚訝似乎還未終止，毫不停頓的新東西又找上來了。淡淡的熒光在沐羽晨的體表上浮起，清冷而悠然的從容感覺正從他心中溢出。幾乎透體而出的精神力迅速的，與冰心異力相互組合起來，向四面的虛空擴張起自己的地盤來。無數溶于月光之中，閃耀著青色光輝的細微亮點，正在沐羽晨的視界中悄然飛舞了起來。

　　“那種特殊的天地能量就是所謂的月華之力？可是我為什么用眼睛就能看見月華呢？”在渾身冰心異力循環流轉增加的狀態里，心境正如冰鏡般晶瑩剔透的沐羽晨，即使心中滿腹的疑問與不解，卻也未絲毫的影響到自己，此刻所正處在的獨特狀態。“冰輪眼？不對我現在并沒有進入開眼狀態而且我的雙眼應該是閉著的。”

　　“既然我能夠看見月華之力這就說明我的視覺出現的某種進化，可是既然視覺能力出現進化了為什么我卻又無法看見空氣中，那么明顯比月華之力體積巨大，應該無處不在的那些細微浮塵呢”懷抱著心中茫然不解的疑問，隨著思想中關注焦點的出現，沐羽晨眼中的世界驟然變化，于是一個充斥著大大小小顆粒狀物體，將他眼中視覺填滿的畫面就跑了出來。

　　完全無法用數字呈現出的恐怖訊息，正海嘯般的涌入到沐羽晨的腦海里，類似電腦過載般的卡機狀態，幾乎瞬間就非常奇特的出現在了他的意識中。疑惑中解讀著那些片段信息的沐羽晨，在不可思議中陷入了一種冷靜的狂喜狀態，他明白自己這次似乎發達了。

　　可惜沐羽晨的心中那種幾乎滿溢而出的喜悅，也就只持續了那么零點幾秒的時間。隨即沐羽晨外延的精神力與冰心異力混合體，就失去支撐般的自動內收了起來。仿佛精神被抽干的虛弱感覺，毫無任何半點征兆的就涌入了沐羽晨的意識中，然后他就渾身一震兩眼一黑里睜開雙眼蘇醒了過來。

　　“剛剛那個到底是怎么回事？”許久未曾感覺到的眼皮打架體驗，讓沐羽晨此刻的意識中滿是昏昏欲睡。沐羽晨知道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是，自己精神力幾乎被完全抽空時，才會出現的人體意思自我保護狀態。可知道歸知道現在的問題是，自從源胎在沐羽晨的精神海內誕生之后，這種感覺早就幾乎與他完全無緣了。

　　“不能昏過去不能昏過去”沐羽晨鼓動著自己腦海深處的意識，卻發現自己與源胎間的精神聯系，正陷入了一種全所未有的遲鈍狀態中。即使在時間長河中被剝落領域，并被無數宇宙壁障進行阻隔時，自己與源胎的聯系都未曾如此虛弱過。“一定要堅持下去堅持下去問題就會有機會解…。”

　　按照現在的這種狀況而言，昏迷對于沐羽晨并非完全是壞事。畢竟相比起體力枯竭引發的困倦，沐羽晨此刻由于精神力完全透支，而造成的困倦感覺所透支的潛力更多。抵抗前者對于武者而言，是種對于意志的強化和磨練，但抵抗后者則很可能會造成，對于精神上的永久性傷害。

沐羽晨此刻不想昏迷過去，是因為他不想就如此放過，身體與意識在剛剛那種奇特狀態中，所記憶下來的最直觀的感悟。這種對于境界的感悟是完全無法，用任何文字類的東西來具體描述的，而且隨著時間的漸漸過去，自己本能記憶中的訊息也會不斷消弱下來。這樣的狀況對于在瓶頸外，已然徘徊許久了的沐羽晨而言，根本就是無法忍受的事情　　當然沐羽晨的堅持也不是毫無倚仗的，不然假如精神力遭遇無法恢復的傷害，最終要痛哭流涕的可還是他自己了。沐羽晨所倚仗的就是自己位于源胎中，直接連接著浩瀚原力宇宙負面，能夠不間斷向源胎內注入能量的原力節點。只要自己能夠稍微在堅持一下，那么從原力節點中注入的原力能量，就能夠幫助沐羽晨獲得一個扭轉局面的機會。

　　原力節點果然沒有辜負沐羽晨的期望，精神中正逐漸清晰起來的源胎，讓他所承受的精神壓力稍稍舒緩了些。獲得喘息機會的沐羽晨幾乎立刻，就調動起了變天擊地外修篇中，抽取體內精元氣血補足精神的修煉法門，將一股全新的生力軍注入到了源胎內。

　　隨著沐羽晨口中不斷的無聲張合，源胎星球中的那眼寒泉動了起來，發絲般幼細的冰心異力由印堂穴穿出，沿著任脈和督脈往返循環流轉了起來，緊接著源于頭頂天穹的月華之力，則經由百匯穴位進入了沐羽晨的經脈中。

　　隨著月華之力的不斷融合補充，那發絲粗細的冰心異力能量，在進過幾次的循環流轉之后，就直接的增加了至少一倍多。隨著冰心異力能量的迅速恢復，更多的經脈和穴道都開始陸陸續續的，加入到了吸納和循環的過程之中，此時沐羽晨的情況終于穩定下來了。

　　沒來的及哪怕吐出一口氣，沐羽晨就在維持現有狀態的同時，開始默默的感悟起剛剛那個剎那間，自己本能中所記憶下的訊息來。渾渾噩噩中似乎就過去了區區一秒，外界環境中逐漸充斥起來的陽性能量，就讓沐羽晨所保持的平衡漸漸崩潰，不得不從感悟中蘇醒了過來。

　　睜開雙眼時沐羽晨所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正從地平線那邊緩緩爬起的太陽。打著哈欠的沐羽晨沒有抱怨什么，就從地上站起在陽光中擺開五禽戲的起手招式，開始活動起來自己那由于精氣虧損，而顯得有些不太爽利的四肢來。

　　初步將自身氣血平衡穩固下來后，沐羽晨開始準備起了湯藥和藥浴。對于中藥而言現煮現喝無疑是最好的，當然假若你沒有那個美國時間，事先煮好然后用真空包裝密封，在需要的時候在隨時加熱取用，也是種可以接受的變通方法。

　　用真元催動金屬藥鋼中的水液，將五十碗水在五分鐘內熬成一碗，沐羽晨在飲下黑褐色藥液后，就將渾身的衣物脫光趟如浴桶，在沸騰的藥液中閉目養神呼吸吐納了起來。隨著藥液色澤的不斷變化，沐羽晨的呼吸也漸漸有若無了起來。寂靜的世界中似乎只余下了，浴桶中不斷冒起的氣泡，在熱力催動下的翻滾炸裂聲響，沐羽晨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