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理智中的瘋狂
腳下那幾乎稱不上道路，布滿著荒草與亂石的地面，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如此的環境即使是世世代代，生存在這這片土地上的山民，無疑也會小心小心再小心，可偏偏卻有這樣的一群人，漫不經心般的快如奔馬般的，在荒蕪的曠野中肆意的前進著。
身姿婀娜而神情隨意的，蘭若寺群妖們組成的隊伍，竊竊私語中陣型散亂的，與迷蒙的夜色相互融匯著。女妖們間的氣氛類似郊游，假若此刻是青天白日陽光明媚，它們絕對會構成一道讓人垂涎的風景線，可是在此刻那月光暗淡的夜里，這些女子的出現則詭異了起來。
四名不知道是何種鳥類的女妖，以天賦妖法在天空中翱翔著，不過由于真身原型的截然不同，它們飛行的姿態都各具特色，有的靈活爛漫，有的小巧迂回，有的氣勢磅礴，在隱約的細微動作中敘述著，某種對于大部分人而言，會不由自主忽略掉的訊息。
“根據四名女妖飛行習慣中，那些細微環節的比對數據！按照威脅性！將疑似山鷹的目標編著而一號…。”鏈接綠魔網絡和配合瑤星的數據庫，空中霸王強化型‘銀翼’的輔助智能，既被葉琳稱呼為‘葉童’的智能ai，正進行著攻擊前的最后準備工作。
葉琳駕駛的空中霸王改進型，所搭載裝備的武器分別是，位于機腹下方的激光炮，裝載在機翼與機身結合部的高斯加特林機炮，尾部機腹后半部分的炸彈投擲長尾，以及位于機翼部分的導彈發射系統。
正常狀態下考慮到機身氣動結構，這些武器都被裝甲結構封閉，隱藏在戰斗機內部經由，魔法‘無痕延伸咒’所拓展的內部空間中，必須在戰機智能ai接受命令，進而對武器系統解鎖之后，才會按照操縱者的需要被開啟，然后按照需要進行調配和使用。
靜靜等待著女妖們進入預定的戰場，等待著有些急躁的葉琳默默的，通過呼吸的調整平穩著自己的情緒，凝神中無聲的吟詠起了冰心訣，她那被封閉在臥式駕駛倉中，被多重安全結構包裹著的身軀，很快就仿佛沉睡般的穩定了下來。
“預訂戰場到達！友方支援與敵對目標位置確定！符合計劃要求！作戰開始！”
默默無語中仿佛睡著般安靜的，沉寂在冰心訣所映照的那種，神思清明心境如冰狀態中的葉琳，那又新人類精神意念波動，與謬克賽系統結合的意識中，智能ai葉童的提示聲，瞬間從精神波狀態，被大腦還原成正常的聲音，宛如驚雷般的轟響而了耳畔。
“飛行姿態調整！俯沖！”封閉是思維感應頭盔，所完全遮擋住的臉龐中，一抹閃耀如光般的冰藍，在葉琳那微微裂開一抹，似有若無縫隙的眼瞳中，彷如洪流般傾瀉了出來，激動中外溢的特殊能量，將微弱指示燈映照的駕駛艙覆蓋，緊接著一切又恢復了正常的摸樣。
蓄勢待發中在在兩萬米的高空，盤旋了至少一刻鐘的銀翼，那極富超現代科技感的流線身軀，在角度細微的瞬間調整中，優雅無比的傾斜著墜向了地面，重力與戰機本身引擎的力量，從原本的對抗瞬間攜起手來，頓時每米九米的加速度被隨即，施加到了銀翼的機體之上。
空中霸王超音速巡航模式下，那大約為兩點二五馬赫左右的速度，本就讓銀翼的身姿猶如幻影般，只能夠捕捉到細微的殘影而已，如今在重力加速度的推動之下，那本就快到刻可怕的速度，分分秒秒都在不斷的持續增強著。
機身與大氣摩擦出的炙熱溫度，讓銀翼那銀灰的色澤稍稍的扭曲，當然這種扭曲并非源于，戰機外部由高達尼姆合金與大劍金屬，結合其它材質由沐羽晨與瑤星，精心研制出裝甲材質本身的變幻，那僅僅只是數千度高溫下，光線傳導的介質被扭曲了而已。
細微中蘊含著刺耳尖銳的超聲波，驚起了本體為各種獸類女妖們，那遠比常人敏感數十被感知的注意。那原本仿佛來自天際般的震動聲波，短短數秒中就仿佛膨脹的氣球般，化為了一陣猶如悶雷般的可怕嘶吼，未知的的驚懼中女妖們不約而同的向上仰望了起來。
通過基于謬克賽骨架的意念操作系統，將自身血統擁有的新人類意念波，與看起冰冷的空中霸王機身，完全融合起來的葉琳感受著，意識中充斥著的那種下墜過程中，源于銀翼的那種風馳電掣快感，瞬間這個看似嬌弱女孩內心中，沉睡的某個部分似乎覺醒了過來。
“可惜這些家伙飛的太低了！不然直接撞過去！就能夠瞬間碾碎這些家伙！”用滿是遺憾的可憐兮兮口吻，述說著內涵實質如此可怕的言語，心中涌動著的狂躁暴力因子強悍到爆表，本人卻似乎渾然未覺的葉琳感嘆著。
“主人！按照銀翼的強度進行分析！以近五十噸的自重配合目前的速度！的確能夠瞬間抹殺掉接近百分是八十的目標！但根據評估計算！即使機體在撞擊中能夠保全，大約百分之七十的結構正常運轉！駕駛艙保護下的您也會死于反作用之中！”
似乎對于葉琳偶爾的任性行為，早已經習以為常的智能ai葉童，那堪比人類的邏輯思維系統，所構成的情緒中哪怕一絲驚訝都沒有，它十分熟練的用壓倒性的數據，壓制著自己主人的某些不靠譜行為。
“知道了！知道了！葉童！你真是很啰嗦呢！”仿佛不設防般撒嬌的嬌柔聲音中，一絲絲淡淡的悲傷悄然涌動著，只有微弱指示燈光影的駕駛艙中，一滴似有若無的水液，悄然從葉琳的眼角滑落了下來，隨即就被駕駛艙的環境維護系統，在自然的運轉中快速的清理了出去。
“那么我們換一種玩法吧！葉童！”葉琳有些可憐兮兮的說道。
“您的任性不符合最佳的作戰計劃！”銀翼輔助智能存在的最大目的，就是為了幫助主人更好的進行戰斗和生存，這是智能ai葉童誕生和存在的目的，于是它嘗試著勸解般說道。
“你不覺得應該給隊長一個小小的驚喜嘛！？你難道不覺得那樣做很有趣嘛！…”葉琳的理由明顯有些奇葩，她將自己的計劃與葉童交流著。
“我想您做出的決定！大約應該用驚嚇才形容！才會比較準確！”葉童的回答很無奈。
“我不管！我決定了！”眼前無法勸服智能ai的葉琳，終于拿出作為主人的氣勢。
“那么！您的命令！就是我存在的價值！主人！我會保證你的安全的！”
“姿態調整！穩定機身！尾部火箭推進系統暫停！減速盤旋！攻擊開始！”剛剛還幾乎呼之欲出的任性，瞬間就清冷的堅毅完全取代，上一秒無法自制中催淚而言的女孩，這一秒化身為了散播毀滅的戰士，葉琳斬釘截鐵語冷如冰的說道。“給我壓扁那些混蛋！”
機身長為十九點四二米，展翼長度為十四點七三米，機身高度為六點零二米，機翼面積為八十二點六平方米，飛機空重二十二噸，最大起飛重量為四十九噸，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看，銀翼都是個不折不扣的龐然大物。
以二點二五馬赫的循環速度作為起始，機身傾斜著墜落近一萬九千米左右，自由落體中幾乎將機身四周，用真空包裹起來的銀灰色戰機，尾部噴射的火焰瞬間完全停止，傾斜的機頭隨即在能夠瞬間，將本源世界f22攔腰折斷的慣性中，優雅如天鵝般的向上拉了起來。
瞬間將銀翼最初的頭在下尾在上姿態，調整為頭在上尾在下摸樣的銀翼，在仿佛泰山壓頂般的慣性勢能推動下，繼續如同碾壓般的朝向地面墜落而去。雖然尾部的主動力引擎已然停止遠轉，然而最后那短短不到一千米的高度，對于此刻的銀翼而言也不過瞬息之間。
女妖們眼瞳中那從漆黑夜空中墜落，不斷放大的銀灰色流線型大鳥，裹夾著幾乎撕天裂地般的呼嘯狂風與氣壓，挾著流星墜入般的強勁勢頭，在掙扎中連保持站立姿態穩定，都難以動作的女妖們被徹底的壓倒了，甚至連做出逃跑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那四名擁有空中優勢的女妖，瘋狂的運轉著維持飛行的妖力，卻完全徒勞而無意義的掙扎，甚至連片刻的維持都無法做到，就隨即在狂風中徹底的失控，被四周混亂卷動的躁動氣流，猶如炮彈般的裹夾著砸向了地面。
枯葉、敗草、亂石、塵埃…，在氣流與沖擊波的雙重作用下，看起平靜的夜晚被徹徹底底的，絞碎成了那叫一個支離破碎。前列的宛如實質般的風刃，鐵犁般的橫掃著銀翼下方的空間，蘭若寺的女妖們被徹底的卷了進去。
“見鬼！我的眼睛出現幻覺了嘛！？”漆黑眼瞳瞬間被琉璃色取代，并隨之化為旋轉冰輪的沐羽晨，雙眼的視界成百上千被拉長起來，望著關閉住推動火箭之后，就完全沒有任何減速動作的墜落而下的戰機，心境如冰的沐羽晨也不由得驚叫了起來。
“很顯然！沒有！綠魔網絡所收集的訊息！與你得出的結論毫無差別！”瑤星同樣充滿著好奇的聲線，在沐羽晨的思維中蕩漾般散開。“空中霸王強化型的安全設置！即使是在輔助ai和駕駛者，雙雙失去意識狀況的情況下！也會從系統的封閉隔斷區域蘇醒！…。”
“是的！所以目前的這種狀況就說明！這一切都是在葉琳的主觀意志下決定的！上帝啊！不對！三清啊！從前怎么沒有發現！那小丫頭骨子里那么瘋狂啊！”沐羽晨頗為失態的感嘆著：“不過！我喜歡！如此的出人意表之外！看起來的確很有趣呢！”
“主人！我對您唯恐天下不亂的，那種不負責任心態表示鄙視！”
“反正又不關我們的事情！看戲就好了！難得決戰前！有點余興節目的樂子可以看看！生活的精彩！全部都來源于！那些無法預料的意外啊！”
正當沐羽晨與瑤星主仆在綠魔網絡中，利用經過量子信號加密的精神意念波，進行著瞬息萬變般交談的時候。天空中銀翼的墜落也抵達的尾聲，它那龐大的身軀在細微的調整中，碾壓般的將來不及反應的女妖們瞬間覆蓋，緊接著轟鳴的爆炸伴隨著沸騰的煙塵彌漫了開來。
強烈的地面搖晃震動感覺，瞬間擴散到了距離銀翼落點，至多也有不到一千米的沐羽晨處，頓時世界反復在在碰撞中搖晃了起來。狂暴的氣流混著四濺崩飛的亂石與塵埃，讓沐羽晨的視線受到了一點的干擾，然而他卻從腳下的震動感里，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一樣。
“咦！震動的幅度！似乎有些太過輕微了！”本能感知到部隊的沐羽晨疑惑說道。
“葉琳果然是故意的呢！不過這小丫頭也挺聰明！還知道在最后時刻！啟動綠魔懸浮系統！將機身蘊含的勢能調整到，發生沖擊駕駛艙和自身，也能夠完全承受的界限范圍內！”沐羽晨的話音才剛剛落下而已，瑤星就隨即給予了他答案的解讀。
“原來如此！看似瘋狂卻能夠保持理智！看來對瑤星的評價！需要在提升稍許才行呢！既然她這么努力！那么！這一次！我就不插手了！按照她的黑鐵級評價！這些女妖也應該算是一筆不菲的獎勵了呢！瑤星！向她我的判斷吧！”
在沐羽晨與葉琳最初的戰術安排中，女孩獲得的是第一波攻擊的主動權。在沐羽晨設定下來的框架結構中，葉琳將用自己的方式將‘第一波攻擊’，所能夠取得的戰果擴充到了極致，而且更讓沐羽晨欣賞的是，她這種理智的瘋狂的作戰方式。
“不瘋狂不成活！不理智活不成！真是夠大膽呢！現在的小姑娘！”不在關注黑暗煙塵中的動靜，感嘆中身形隨著尚未完全平息的，那混亂氣流飄舞般搖曳擺動的沐羽晨，身影猶如鬼魅般的瞬間從原地消失，瀟灑中與狂風融為一體呼嘯著射向了遠處。
“綠魔網絡傳來通訊！干的漂亮！那么余下的收尾工作交給你了！隊長！”人工智能ai葉童稱述的念著通訊的訊息的內容，然后卻說道：“主人！您的剛剛的行為非常冒險！假若徐閣下…。”
“我是在隊長的計劃框架中進行行動的！所以按照隊長一貫的初始方針而言！！他是不會計較這些的！”即使是以機腹作為的撞擊的部位，即使擁有駕駛艙安全設置的重重緩沖，依舊有些不適眩暈感覺的葉琳，感慨般的這樣說道。“畢竟連宋妍和趙欣的動作！隊長也接受了！”
“您的目的性表達的太明顯了一些！從某種角度而言！可是視之為爭搶了！隊長或許口頭不介意！但影響上難免會出現不太好的東西！”被打斷的人工智能繼續說道。
“假如是其它人！或許會哦！然而是隊長的話！我們之間的距離相差大遠了！你還沒有明白嘛！說道人品的話！完全站在我這邊思考的你！才是隊長人品的最大保證啊！”
“作為隊長設計和制造的產物！即使一切原始設定都是您本人輸入的！但我個人依舊認為我的核心程序中！必然存在某些反制性的漏洞！這對于您的安全是個巨大的威脅！所以在必要的時候…”
“正因為有你的存在！！隊長才會對我完全放心哦！所以除非完全決裂！否者你所說的時刻！永遠部隊到來！而且用力量層次的角度來看！相比起隊長而言！假如一定要將團隊中的某些人視為對手的話！那么其它三人！才是我要追趕和超越的目標！至少近期是這樣的！”
“從邏輯的角度而言！雖然很奇怪！但我認同您的判斷！但請你依舊務必的小心！”
“好了！爭吵或者討論什么的！還是等一會結束之后再說吧！外面現在還有一筆豐厚的獎勵！等著我們來收割呢！”
“明白！武器系統開啟！”
墜落中仿佛嵌入地面中的銀翼，隨著葉琳的意志重新運動了起來，機體中搭載的綠魔懸浮系統，讓它悄無聲息的靜靜漂浮了起來，隨即銀翼腹部下方露出了，黑洞洞的炮口和粗壯的各式導彈，緊接著它所擠壓出的凹陷空洞中，露出了一具具寸寸脆裂裹慢漿液的人形。
急速攀升的銀翼機身水平運動中，瞬間鎖定了一側的某個人形目光，頓時蘊含著驚人能量的橘紅光束，以及隨著輕微電動馬達的遠轉聲響，而閃爍起來的電磁光輝與尖銳呼嘯，所混合形成的聲光合奏曲調，就再度在布滿裂紋的荒野中上演了起來。
施展輕功繞行到蘭若寺女妖們后路上，預防著落網之魚存在的沐羽晨，靜靜的用聽覺和視覺欣賞著，那數公里外綿延著的死亡交響曲，起伏聲光屠殺般的不斷波動著，最終一道橘紅的光速飛舞中，結束了今夜發生在這里的所有一切。
“系統擊殺提示確認為十五！！戰斗結束！”葉琳有些喘息的聲音，隨即通過綠魔網絡傳遞說道。
“辛苦你了！”沐羽晨語含微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