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孫蓉蓉之前放肆的驚呼,刺耳,打臉,如果她的行為不是他張無風招架了,那么,她,必死無疑!那么,孫菲菲和孫仲謀,在這里的生存,將完全會是一個問題。
以孫仲謀的實力,就算是拼命,也不可能傷害到坂口睦半跟汗毛。如果她可以考慮眼前的環境和人物,自我收斂,三思而行,就不至于鬧成這樣。
…坂口睦友好的看了張無風一眼,隨即再次轉身,朝著前方的內殿走去,張無風也不遲疑的跟了過去。
等兩人走后,孫菲菲毅然站在原地沒動,一個人孤零零的顯得有些蕭索。她的臉色直接的黯淡了起來,無邊的情緒感染著她,她也再也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朝著孫蓉蓉等人走了過去。
此刻,就算是孫仲謀,在看到孫菲菲的表情后,也不由有幾分唏噓。
“菲菲,他只是沒有辦法過他自己的心結,你不要難過。”孫仲謀出聲安慰道。
“嗯,大伯我沒事的,只是心中有些難過而已。蓉蓉,這里不太平,你不要隨便對別人那樣,那人,我們十個孫家也招惹不起。”孫菲菲語氣帶著點悲愴的說道。
這話語,有些揪心的味道,孫蓉蓉也了解翡翠王的過往,因此心情十分難受的道:“嗯,姐姐,是我錯了,我一定注意收斂自己的言行。張無風已經到那邊去了,這次…你好好看著他,別讓他吃虧。”
孫蓉蓉眼睛有些紅紅的說道。
“嗯,我會盡力的。”孫菲菲說話的語氣第一次顯得有些沒有自信。
在那兩個人的身邊,她確實沒有辦法做到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自信,因為那兩個人,根本不是她可以掌控得了的。
孫蓉蓉默默的低下了頭,輕聲道:“姐,你去吧,我一定不會再鬧事了。”
“嗯。”
輕輕的捋了一下孫蓉蓉額前有些凌亂的劉海,孫菲菲眼睛有些發紅的轉過身去,然后臉色再次的冷冰冰的朝著那里面的內殿走去。
…“張,其實找你來,只是想化解一段劫數,你或許也是知道的。”坂口睦忽然直接的說道。
或許因為張無風同樣以容納之心和圣經的話語寬慰了坂口睦,因此他倒是親和了幾分,至少此刻話語之中毫無殺意。
“吳,你也知道,這些東西其實并不一定需要去當真的。”張無風微微沉吟,隨即溫和的說道。
“不,中國的易經博大精深,如果不是受了這些的影響,我可能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但是自從那一次之后,我就癡迷上了中國的《易經》和老子的《道德經》,這些東西的感悟,才讓我真正的保住了一條命。
正因為投入了進去,懂得了一些東西,我才信命。但是你不要誤會,這和信仰上帝是沒有沖突的。”坂口睦忽然說道。
坂口睦的話,看似輕言細語,實則是不是為了麻痹對手放松警惕,張無風不得而知,但是,一個外人談易經卻心情莫名起伏了兩下的態度,卻是引起了張無風的猜忌。
在這樣的人面前,什么察言觀色什么的雖然都是無稽之談,信了這個感覺,那就一定落了下乘,但是張無風的感覺有些特殊,作為參考也不為過。
“為什么這么說呢?”張無風有些‘奇怪’的問道,對方什么態度,他表現出來什么態度,心中是有思量的。
這雖然是虛與委蛇,但是更是一種心志和手段的較勁,對方不會拿自己的話當真,但是自己也不會全然拿對方的話當假。
“說到這個,其實還要從十五年前的一次經歷說起,很奇異的經歷。”坂口睦抬頭看了看走進來的孫菲菲,也沒有在意,示意張無風在這如同皇帝寢宮一般的內殿里的a貨翡翠雕刻的凳子上坐。
張無風也不客氣,看孫菲菲此刻的樣子,心中莫名的升騰起一股淡淡的憐惜之情,當即溫和道:“孫小姐,你也過來坐吧。”
“不了,我就站在你身邊吧。”孫菲菲有些受寵若驚一般,隨即很是溫柔的柔聲說道。
她這個時候的溫柔,要是可以總這樣保持下去,那么,張無風其實還是挺喜歡的,不過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呵呵,說來也是命大,十五年前,緬甸蓋斯鐵路通行那會兒,我還很愚笨,用中國話說,那就是‘二愣子’。車站當時有很多女人,我為了顯示我很有本事很厲害我是勇士,我爬上了火車頭的車上面,在上面跳躍著如同猴子一樣。你知道,火車上有高壓線的,跳起后一下子我身上就炸開了火花,從頭炸到腳,身上的肉差點都燒成烤人肉了。”坂口睦淡淡的講述著。
那之后,我被政斧的一位官員搶救了回來,康復之后,他想控制翡翠走私這塊的利潤,先讓我去照廠子。
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被高壓電點擊了,我的骨頭竟然可以吸收翡翠里面的能量,這樣,一塊毛料里有沒有頂級翡翠,我只要用骨頭接觸感應一下就知道。
這樣說,很神奇吧!”
坂口睦毫不介意暴露自己的秘密,他把這個說了出來,張無風和孫菲菲心中同時一沉。
一個大佬的秘密吐了出來,那么聽到秘密的人怎么保守秘密才安全?對,那就是死!
不過,張無風并不在意,因為或者這個秘密,還映射著他另外的一個近乎不可能的推測。
所以他反而很有興趣的道:“這樣,那么吳你就讓自己消瘦之極,然后感應毛料里的翡翠嗎?”
張無風這話顯得不是怎么有水平,但是他卻是故意這么問的,他當然可以猜測到坂口睦的消瘦是因為身體無法承受過多的能量,從而能量將體內的脂肪什么的都完全的燃燒掉的緣故,但是他卻不會去說出來。
“嗯,確實有這個原因存在,但是不是全部。能量無法控制才是關鍵,所以,我就對中國的那些文化傳承動了心…所謂‘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我認為就是這樣,可以講述出來感悟的東西,總會是一些非同尋常的東西…”
坂口睦一口道家文化感悟差點把張無風都給忽悠了進去,他說了那么多,其實都是個廢話,說自己能量暴躁,請求修煉之法而不得因此和柳先生賭命之類的,說的從容不迫。
只是,張無風很詫異,坂口睦這么拖時間,到底是打算做什么?心中的一種推測和這個結合后,他隱約已經有些明白了。
張無風下意識的看了看遠處大殿之外,卻暫時已經看不到孫蓉蓉等人,心中一時有些淡淡的不安。
“吳,想怎么做直說了吧,你是在害怕柳先生十年前的預言和詛咒嗎?”張無風相信自己的感覺,想起孫蓉蓉發現心中淡淡的不安,他就知道,這坂口睦故意說話的時間里,孫蓉蓉等人可能暫時被控制了起來。
“呵呵,不錯。柳先生實非常人,但是他并不了解真正的毛料,和我這可以通過能量感應毛料里的翡翠的能力比起來,他自然必輸無疑!
但是,在衍算方面,他的實力很強,我當時求修煉之法而不得,殺了他,卻遭受了他的詛咒,如今,今天,剛還是他死去的這一天,我在等他死去的那個時刻過去!
現在,那個時刻已經過去了,所以這個詛咒,就算破了!
但是,為了杜絕這個后患,我要和你賭一場,同樣是賭命,怎么樣,你接不接受?”坂口睦的話,讓張無風笑了起來。
這個人,算計的事情還真是多的很,這個賭命,實際上是一個賭的過程來編造殺死他的理由而已,至于原因,原因太多了,最主要的,應該就是需要一個符合他要求的人物而已。而孫家和孫家帶來的人,則是重點被關照的對象。
這一點,讓張無風肯定了自己心中覺得不可能的推斷。
“吳,你的想法真的很美妙,不過,就算是你要了我的命,幾天之后,你也必死無疑,那又是何必?所以你應該是故意等待我說出挽救你的方法吧?”張無風笑了笑,語氣之中滿是戲謔之色。
“呵呵,果然不愧是柳先生的徒弟找來的高人,佩服,佩服!”坂口睦臉色微微一沉,隨即輕笑著說道。
“這個,當然可行,但是,讓孫菲菲和孫家的其他人先全部先回到中國去吧。那三車原石毛料,也都全部帶回去。之后,我才和你賭一場,無論輸贏,我們都欠對方一條命,都為對方效力!如何?”
“這個,很好!其實,我也有這樣的想法!”坂口睦哈哈大笑著,然后拍了拍手,頓時,一個容貌長相和張含韻有五分相似的美麗清純的女子走了過來,她對孫菲菲作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張無風,你――你這又是何苦呢,你非要讓我內疚難過嗎。”孫菲菲苦笑著道。
“放心回去吧,有些事情,回去了我和你算總賬。”張無風眉頭微微一蹙,隨即輕聲說道。
對于孫菲菲這般態度,他不好明說什么,要在平時她這樣,張無風還會覺得欣慰。
但是現在看來,坂口睦是坂口睦還是柳先生本人,還真難說,但是這個秘密,被掀翻的話,將會是無止境的狂風暴雨!孫菲菲這聰明女人,不該在這個時候摻和。
“好吧,我聽你的。”孫菲菲見張無風微微不愉的模樣,頓時有些不由自主的懼意,當即抿了抿嘴,柔聲說道。
隨即,在那個清純美女的帶領下,孫菲菲離開了這里。
這個地方,安靜,死寂,周圍的唯一的門被關死了起來。
“柳先生,我張無風對你的能力,甘拜下風!”張無風忽然說道。
坂口睦看了看張無風,臉色很是平靜。
這時候,他佝僂的身體伸直了。他微微一笑,臉上的皺紋也逐漸的開始延伸拉直了,表現得很平靜冷厲的道:“你果然還是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