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了中旬。江家給死,了三年的老三江濱過三周年忌日。“一 江家在明陽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三周年忌日雖然說應該是家事,但是聞訊過來慰問隨禮的朋友們也不少。零零總總的,一上午來了大概有百十號人,家里的老二江海忙前忙后地接待。
明陽這邊兒禮重,跟江家接觸的朋友們非富即貴,隨的份子錢不是一個小數目,江海最近搞小水電有些郁悶,倒是一門心思想著從這方面能夠回籠一部分資金,畢竟家里面的孩子還兩位老人身體又健碩,一時之間沒有什么大事兒。
看著別人家整天結婚請客、搬家、給孩子過十二什么的,可勁兒地往里收錢,江海的心里面是有些不平衡的,所以這一次老三江濱過三周年,江海就比較上心,多半兒不是為了弟弟,倒是奔著那禮金而來的。
水柔的公公江坤年過七十了,和老伴兒呆在自己房間里面,有相熟的客人來了,才會去打個招呼。說實在的,老兩口對于勞爾江濱這么大張聲勢地搞活動,并不是很認可。只是考慮到三兒媳婦水柔的態度不明確,才默認了此事。
對于老二江海,江坤總是有些看不順眼的,只是老三死了,老大江天常年在外,死丫頭年齡最現在還在上學,他能夠指望上的也就只有老二江海。
水柔的公公江坤是原先明陽市電業系統的元老人物,三個兒子個介,都很有本事,可惜的是最受他愛見的小兒子結婚不久就生了事故喪生,留下了這么一對年輕的母女。
水柔婚前婚后一直是自己住在外面的,因此跟丈夫家里面的關系很淡,尤其是丈夫死后,母女兩個人絕大多數時間都是自己過的,這一次丈夫過三周年忌日,江海忽然對于弟弟的三周年忌日如此關心,用意卻并不是那么單純,她心里面也是有些有楚。
公公江坤的三個兒子當中,老大江天從政,現在正在西嶺省曲州市下轄的一個縣中擔任副縣長一般是不怎么過問家事,而老二江海則是繼承了老爺子江坤一造下來的事業。在明陽市里面搞小水電工程,最近有些難搞,過得比較郁悶。不久之前,老二江海搞小水電設備,一度手頭比較緊,就把主意打到了水柔頭上,想要從這邊兒籌措些資金,但是水柔的私產雖然不少,卻是自己娘家帶過來了。丈夫死后只是一心照顧網出生的女兒江倩兒,并沒有什么心思放在經營業務方面,因此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就沒有答應二伯江海的要求。
因為這些緣故,二伯江海一直對水柔很有意見,這一次忽然對于三弟江濱的三周年忌日熱心起來,主要還是著到這里面能撈些錢花,倒不是說真的跟死去的三弟感情那么深厚。
作為死了丈夫的年輕寡婦,水柔無意卷入他們江家的瑣事紛爭中去,對于江海凱覦自己家產的事情也感到很不高興。再怎么說這些都跟江家沒有什么關系。當初自己嫁給江濱,也不過就是得了一座房子。
若是真的敞開了談判,倒是也不怕江海胡攪蠻纏,只不過自己公公婆婆對于江倩兒這個小孫女一向非常疼愛。卻很難抹下臉來讓他們難堪。
“禮金收了有二十多萬了,估計也就這么多了,我看再難有什么進項一,!老二江海跟媳婦兒李君蓉在一邊兒暗自盤算這一次的收入,雖然說數目確實不少,但是對于大手大腳慣了的他們來說,還是有些略略的失望。
“你什么時候跟老三媳婦兒說那事兒?。李君蓉長得也算是漂亮,但就是為人見錢眼開了一些,早就惦記著老三家的姿產,也就是水柔現在經營的那些產業。
。再等一等對于水柔,老二江海也有點兒吃不準,雖然說看她平時都很溫和的樣子,可是涉及到這種切身利益的時候,很難說水柔不會暴走,進而翻臉不認人。
說到底,還是江家自己在這個問題上沒有堅定的底氣,老二當初結婚的時候,無非就是有一座房子而已,別的什么東西都是人家水家陪嫁過來的。
如果不是自己家的情況現在有些吃不消,老兩口年紀又大了。江海覺得與其等水柔找到合適的人改嫁,把偌大的資產都拱手送人,還不如自己現在動攻勢,能夠拿回一大塊兒財產。也算是不無小補。
水柔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套裝,戴了一副墨鏡將臉遮住了一大半兒,司機李靜也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后,女兒江倩兒對于死去的父親江濱并沒有多少認知,只是覺得今天爺爺家里面似乎是很熱鬧,比過年的時候來多,她覺得很有此興奮“不時地拉著水柔的衣襟,酣糊冊問那些過來拜訪的人都誰?
“別鬧了,都是些跟你不相干水柔的心情很不好,也不愿意多跟女兒說些什么。
江濱死了已經三年了,這日子過得也真快,想起網開始的時候,自己也是承受不住這么大的打擊。幾乎想要尋死覓活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江倩兒的漸漸長大,她今天忽然覺,江濱留給自己的印象,已經很淡薄了。
時間,果然是可以消磨掉一切的,這不僅僅是指對物質的消滅,同樣也能夠讓一份感情煙消云散,如果沒有做到這一點,那僅僅是因為這個時間不夠長。
李靜跟著水柔的身后,對于迎來送往的江海有些不屑,這個小人也就是一頭鉆到錢眼兒里面去了,兩口子都是一個德行。
對于自己的老板水柔,李靜覺得三年的時間對一個正處于花年綺貌的女人而言,實在是有些太漫長了,水柔應該有權利繼續追尋自己的幸福,而不是把時光都消磨在已經不可挽回的事情上面。或者,三周年過去,水柔就應該慢慢地收拾心情,重新開始一段兒新生活了。
客人們走得差不多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江海就提出了這件事情。
“當初老三家你們投資的部分,我們想要拿回來”江海在媳婦兒李君蓉的攛掇下,扯開臉對水柔說道。“你還年輕,老想著老三也不是回事兒,日子該怎么過還是要怎么過,現在把家產厘清了。也方便你帶著倩兒過新生活,人不能總是活在過去。”
江海的話聽起來冠冕堂皇,但是作為水柔而言,就感到不能接受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江濱的三周年忌具!
在這個時候,提這種話題本身就不應該,更不用說自己的資產都是一手經營起來的,跟江家有什么關系?即便是江濱在世的時候,也沒有過問過這部分事情,他一向都是只關心單位的事情,不插手經濟方面的事情的。
水柔現在所經營的資產,除了家里的那棟房子之外,沒有一處資產是姓江的。
因此當江海提出了這個問題之后,水柔的臉色頓時就很不好看。
說實話,如果不是礙于江坤兩口子對于孫女江倩兒一向都很疼愛,水柔當場就走人了。
自己的生意,江家什么時候投過資?什么時候過問了?就算是江濱網遭遇變故身亡的那段兒時間,也沒有一個人關心過,反倒是自己不但要承擔那么大的傷痛,還要撫養尚在襁褓中的江倩兒,還要打起精神來照顧生意。
現在突然貓哭耗子一般地起假慈悲來。明里說是鼓勵自己追求新生活,實際上還不是凱覦自己的家產啊!
可是,我一拼出來的產業,關你們什么事兒?
“今天公公婆婆都在這里,我倒是想問二伯一句,我現在的幾處產業,江家什么時候投過資了?”水柔很直接地把這個問題提了出來,針鋒相對地質問道。
“這不是因為有老三嘛,我怎么知道他貼不了多少?”江海自知理虧,但是巨利當前,怎么也不可能輕易退讓的,“再說我們也沒有說全部要回來,你象征性地補貼一半兒回來也就馬馬虎虎了,畢竟還是一家人。”
“公公婆婆也是這個意思嗎?”水柔都不想再看江海河李君蓉的丑陋嘴臉,轉而向江坤問道。”江坤此時也比較為難,一邊兒是二兒子,一邊兒是三兒媳婦兒。親疏遠近總是有一些差別的。
雖然他也知道江海這么做是有點兒其他的目的,但是老三是不是真的貼補水柔做生意,他還真不是很清楚,江海此時拿出這個事情跟水柔分家產,江坤一時之間也很難理出一個頭緒來。
但是江坤心里面對此還是不以為然的,老二江海的這么一番做作,無非就是二兒媳婦兒李君蓉攛掇這在攪事兒。想從水柔那里找點兒錢罷了。
江坤心里面也是有些考慮的,江倩兒總歸是自己的親孫女兒。假如水柔以后改嫁的話。能不能給江倩兒一個更好的展空間,留下以后生活的豐厚資產,會不會遭到繼父的欺凌,這些都是要想在前面的。
或者,此時從水柔手里面分出來一部分資產,作為給江倩兒預留的展資金,才更加穩妥一些吧?
畢竟江家與水家,并不是一回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