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眾幾天討得很不踏實“晚卜也有些失家里面的保姆因為老家有事兒請了假,屋子里面沒有人收拾,就顯得有些凌亂,王賜銘將電視的遙控器按來按去,十幾個頻道輪流看了一遍,也沒有停下來,顯然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電視上。
倒蕭工程失敗,王賜銘的銳氣遭遇重挫,在市委中的影響力一落千丈,轉眼之間就被邊緣化了,而這一次明陽市糧食系統虧空案事發,則是讓王賜銘陷入了無法自拔的漩渦之中。
最近一段兒時間以來,雖然大家嘴上都不說,但是從市委這幫人的眼神兒中都可以看出來,自己是日薄西山了,至少在明陽市里面是沒有多大的發展潛力了。
可是想要離開這地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關鍵是得借外界之力才行。
最大的障礙,就是蔡副省長那邊兒也不給力啊!
蔡素珊因為明陽市官場的錯綜復雜關系掣肘,一時之間也甩不脫這些因果,因而無法在省里面放開手腳施加影響力,這一次又出了兒子一家三口車禍喪生的事情,對她的打擊相當沉重。王賜銘曾經認為蔡素珊很難撐過中年喪子之痛,可是這幾次前往探視過之后才發覺,自己還是小看了她,或者說輕視了一個在官場中摸爬滾打了半輩子的女人的韌性。
相比而言,自己可就是要差她十萬八千了了,這是王賜銘不愿意承認卻不得不承認的事實,也是需要正視的一個問題。
可惜的是,女人混官場雖然不容易。但如果能像蔡素珊那樣混起來的話,到真是一只腳踏進了富貴圈子,前途不可限量了。
晚上九點半的時候,秘書洪利趕了過來,卻是給他送東西的。
明天一大早,王賜銘就要前往省城參加一個關于計發生育方面的會議,有些必備的東西是需要秘書給他早早準備好的。
王賜銘去了那邊兒雖然也是住酒店,但是他一向不喜歡用酒店的那些東西,反而常常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帶過去,在外人眼里似乎就有點兒裝逼的嫌疑,實際上這是他的個人習慣,喜歡用自己用慣了的東西。
洪利對于王賜銘的這一番做法也不是很理解,從內心深處甚至是有些鄙夷的,畢竟作為王賜銘最貼心的秘書,他知道的事情要多一些,比如說王賜銘私生活如何糜爛,在外面包的二奶住在哪里之類,從來都是不避他的。
可以這么說吧。王賜銘老婆不知道的事情,洪利都知道。
洪利跟著王賜銘也有四年時間了,能夠在一位市委常委身邊兒呆這么久而依然深受信任,只能說這人辦事兒確實比較靠譜兒。
如果再對他有所評價的話,那就是這人比較能夠隱忍了。
眾所周知,在領導身邊兒當秘書是很辛苦的,事事都要想在前頭,領導高興的時候要想到怎么來安排娛樂活動,領導不高興的時候還要提防著被當作受氣筒。
畢竟,即便是真的挨了領導的批,也不過就是唯唯諾諾兩句而已,你還能真的跟他較真兒?
洪利很清楚王賜銘的為人,這家伙是一個典型的官場小人,本著有權不用過期作廢的原則,王賜銘把手中的權力運用得實在是恰倒好處。
這幾年,求王賜銘辦事的人多如牛毛,而他則始終堅持了自己制定的三不辦原則,沒有關系不辦,沒有好處不辦,沒有來頭兒不辦。
王賜銘的口頭禪是研究研究,而求他辦事的人卻都能夠把這句話正確理解成意思意思。
洪利每天的正常工作中,無非就是要比王賜銘早到一會兒,進了辦小公室,先趕緊給領導泡上一杯龍井,等到領導來了,再遞上昨天各下級部門呈上來的文件、報告,王賜銘就開始一手端杯叩著熱茶,一手握筆龍飛鳳舞地在文件報告上簽字或畫圈。
王賜銘的原則就是小事不管,具體事不做,不過他是一個典型的積極向上的干部,也是一個開拓型的干部,這幾年來,在感情投資方面的投入巨大,不過收益也頗豐,上司那里,尤其是蔡素珊那里,更是投其所好,送其所要,平日常常跑,節日加碼跑,換屆人事調整前突擊跑,可謂是深得其中三昧。
洪利跟王賜銘的接觸實在是太密切了,因此他很清楚這個市委常委、副書記,看起來高高在上的領導,不過就是一粗鄙之人而已,簡單地說,若是真的來一次實實在在的入門考試,王賜銘連二十分都拿不到。
為這樣一介。人服務,洪利是從心底里面感到有些不值的,這幾年兢兢業讓舊;來,丹非就是希望將來有個好出身,能夠外放出去怎么說也是能夠安排一個正科級的崗個的,如果自己的運道夠好,過幾年混到處級干部那也是大有希望。
如鼻不是為了這個,誰他媽愿意一天到晚裝孫子啊?
洪利的心里面在這么想著,不過也有點兒為自己今后的出路發愁,如今王賜銘的行情江河日下。能夠影響到的范圍也越來越小了,自己是不是能順利外放出去真是很難預料。
倒蕭工程的失利,明陽市糧庫系統虧空案的爆發,打了王賜銘一介。措手不及,雖然說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明確的針對王賜銘的處理辦法,但是洪利心里面是有底的,最近大家對于王副書記的熱情基本上已經變得冷冰冰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洪利最擔心的,就是王賜銘倒臺,自己也被作為犧牲品給葬送掉,畢竟一個市委副書記都要倒下了,自己小小的秘書又算哪根兒蔥?還不是讓人隨手一捻就死,像螻蟻一般的存在?
他在這里左思右想,王賜銘的腦子里再也沒有閑著。
最近的事情千頭萬緒,王賜銘在敏感時刻離開明陽前往省城開會,心里實在是有些放不下,他隨手翻了翻行李,然后抽搐著對洪利說道,“小洪,這一次我去省城,就不帶你過去了 “哦?。洪利感到有些意外,王賜銘一直以來都對自己非常滿意,一塊兒出去他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操心。所有一切都有自己打理得妥妥貼貼的,怎么這一次居然會丟下自己?
接著王賜銘就解釋了原因,“如今明陽這邊兒情況復雜,我去了省城很容易錯過這邊兒的一些事情,所以我思前想后,覺得讓你留下來,以便可以隨時向我通報這邊兒的情況。
洪利點了點頭心知王賜銘大概也感到有些不踏實,所以才留下自己在這邊兒作為耳目。
不過,現在王賜銘就是一條落水狗,想要收拾他的人多得很,顧得了哪一頭兒啊?
別的不說,就是大市長蕭名學隨便找個什么借口查一查,就能夠讓王賜銘吃不了兜著走,雖然兩個人都是市委副書記,但是現在的含金量可是大大不同了。
“我去省里大概要一星期,所以給你留下十萬塊的現金。”王賜銘撓了撓頭安,接著說道,“看看你的記錄本,最近市里的上層親屬誰家有什么婚喪嫁娶的,要及時做好準備,按我們以前的老規矩送紅包。此事務必要做好,最近情況比較復雜,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是洪利很認真地記了下來,然后抬頭看領導還有什么話說。
王賜銘想了想,有些猶豫不定,最終還是說道,“市里面的動態,尤其是幾個常委的反應,一定要多加關注。有什么風吹草動的,及時給我打電話,不能讓這幫孫子趁我不在落井下石。”
洪利點頭表示沒有問題,然后問領導還有什么事情需要注意的。
“別的么。王賜銘抬頭看了看天花板,接著說道,“就先說這些吧,家中的事有你老嫂子,不用你多管,可你要多照料點兒你那個小婉子,最近她特別反常。這次要跟我去省城,我怕影響不好,沒有答應,估計她有點不滿意。我給她買的房子還沒有裝修,你可以幫她找人裝修裝修。她如果忙開了,也不會去找你老嫂子的麻煩了。不過你小子可千萬別打她的注意,以后我給你小子在新分的大學生里面找個更好的,我現在分管工青婦,這方面倒是有優勢 洪利一邊兒記著,一邊兒忍住心里面的怨恨,心道就你那兩下子還想要讓小嫂子守住婦道啊?自己籬笆扎不緊,就別怨人家趁虛而入了。
不過想到身材火爆前凸后翹水靈靈的小小嫂子,洪利的心里面還是有點兒觸動,那小在床上浪起來確實夠勁兒,也難怪王賜銘臨走的時候放心不下。
洪利看著王賜銘在那里坐著想事情,也不禁有些感慨,王賜銘也是年紀過了五十的人了,偏偏最喜歡包養這些網畢業的女大學生們。部冬雨就是其中的最得寵的二奶,也是唯一跟王賜銘老婆動過手不落下風的二奶。
只是王賜銘可能怎么也想不到,不論部冬雨在他面前如何撒嬌,實際上是早就上了自己的床了。
本來嘛,領導的二奶跟秘書接觸最多,自己又沒有那么多時間去澆灌,戴綠帽子只是時間早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