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瑪斯故事沒講完
帳篷內，杜塵聽瑪斯講了卜神博文過去的故事，瑪斯所說的故事資料也是源自于執法神殿，自然與拜魯所說的如出一轍。
但借酒助興，瑪斯說的口沫橫飛，滿口‘格老子，那老小子’的，粗話連篇，讓杜塵聽得格外親切生動——自從他轉世成了貴族后，無論自己還是朋友全都是張嘴閉嘴‘閣下，女士’，文質彬彬的，這真讓做了二十多年小偷混混的杜塵感嘆不已…老子做夢都想指著他媽的街頭招牌，罵你老娘的！
可‘圣約翰城榮耀’，‘紐因之光’，蘭寧伯爵，杜爾克斯領主大人是絕對不能說出半個臟字的！就算想說，那也得加上一些很‘貴族’的修辭！就像他今天罵龍族一樣！
所以，杜塵聽完故事后，很貴族地抱怨道：“該死的，想不到博文在二十年前居然是傳說級的大人物！這兩年來他把我騙得好苦啊，這真是叫人沮喪！別人怎么也沒告訴我呢？”
瑪斯抱著酒壇子，跟阿里扎碰壇喝干，大笑道：“當年博文那老小子被人追殺得褲襠都跑破了，如果不是還有內褲的話，就等于是開襠褲了！沒辦法，進了斗神學院后就改頭換面，當了一個絕對現行的邋遢老酒鬼！現在雖說有齊格罩他，但他也得夾著尾巴做人！他和他的朋友要是敢告訴你，那才是他媽的見了鬼呢！”
杜塵點頭輕笑，“不過這么說來，博文的勢力也不小啊，起碼，他有當年追隨他進入斗神學院的十七位高級斗神！對了，這些人現在都在做什么！？”
瑪斯兩眼一翻，“博文已經把他們趕走了！那老小子說，老爺子我隱世遭罪，可你們都是正值壯年，前途無量的高級斗神，干嘛也跟著我遭罪！？都滾！”瑪斯比劃了一個滾蛋的手勢，隨即笑道：“可后來陛下告訴我，這是博文這老小子的狡猾手段！”
杜塵笑道：“沒錯，博文果然狡猾！那十七位斗神對他忠心耿耿，就算不在身邊，也甘愿附耳聽命！博文把他們趕走了，實際是讓他們各自發展，等將來需要用他們的時候，只需一紙書信，就能糾集起十七股不弱的勢力！一個擁有這樣隱藏勢力的人，能動或者敢動他的人實在沒有幾個！”
“誰說不是呢，那十七個人有干傭兵的，有做買賣的，有當官兒的…甚至有個家伙在雅琴打下幾千里土地，建了個小國家！”瑪斯哼道：“你們這些聰明人啊，腦子里天天想這個，累不累啊！？”
“喝酒，喝酒！”阿里扎在一旁大叫！
小貝貝也湊熱鬧，“喝酒不好，傷身體的…瑪斯伯伯，你的嘴巴還是給貝貝講故事吧！”
瑪斯拍著腦袋，笑得合不攏嘴，以前教廷里的人要么殲詐狡猾，說話時陰里陽里地帶著好幾層意思，要么見他后點頭哈腰，恭恭敬敬，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哪里有這么好的‘聽眾’？以前啊，老子可是憋壞了！
“好，講故事！那個…對了，今天索烈哥那老小子提起了查理曼，老子就講一講查理曼…和他的十三個婆娘！話說…”
可就在這時，教皇的詔命打斷了瑪斯的故事，一聽詔命內容，瑪斯蹭地就蹦起來了，“快走，一刻鐘內不到，教皇老大是真敢殺人的！格老子的，限時令都出來了，那肯定是他媽的要有大事了！”
杜塵也從教皇措辭極為嚴厲的詔命中，感覺到了一絲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天目神殿！
一進入這里，杜塵心里的壓迫感更加沉重了，神殿已經擴大到橫豎百米左右，猩紅地毯鋪地，金頂華光琉璃，正中教皇坐的也不再是那旅行臥椅，而是一座金色王座！
齊格坐在教皇身邊，身下一把銀色的椅子，比教皇王座略小。其他人都沒有座位，靜靜地侍立著，目不斜視！但每個人腳邊都一個暗金色圓墊。
杜塵到時神殿內已經有了兩個陌生人，瑪斯在他低聲詢問后，給杜塵指了指教皇右手邊第三個暗金色的圓墊，然后悶頭去了左手邊的第二個位置！
這就是自己在教廷的地位么？杜塵趁著人沒有到齊，偷偷打量著神殿內的眾人。
教廷明面上的結構是由三大系統組成，
第一個系統就是平民們最常見的教堂和教士，他們明著負責傳教，教化信徒，但暗中監視艸控三大陸局勢，做些政客們的事情！這個系統由四大教父掌管，其中三個教父在外，掌管三大教區，杜塵的老朋友，圣約翰城的費迪南德教父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蒼穹大陸十分特殊，那里的教父是不能公開傳教的，只能暗地里做些聯絡官兼間諜似的職務，是所有教父中權能最低的！
而四大文職教父中的最后一個，則在教廷的圣山神殿，協助教皇處理內務和一些不在大陸格局之內的事務。這個職位，目前是拜魯擔任！
第二個系統用杜塵的話說，那就是‘打手’，主要有三大神殿——執法，守護，戰神殿！看名字就知道它們各自的職責了，而瑪斯就是執法神殿的老大，同教父級！
第三個系統，就是杜塵現在所在的暗殿，內含圣教裁判所，暗殿檢查組，法典修訂會…等等許多個下屬組織，是最混亂的教廷系統！而暗殿的頭子，被稱作暗影教父，是教皇的左右手，身份極為神秘，平曰里是不會出現的！
而暗影教父之下，暗殿的二號人物——暗殿執事教父，那就是杜塵了！
這三大系統，九大教父，共同撐起了教廷明面上的結構，但是暗地里，誰知道教皇手中是不是還有一個什么暗暗殿的超級底牌…杜塵算了一下，文職教父都站在教皇右手邊，外放的三大教父不在天目林，那他這個站在第三個墊子旁的教父，應該是職務最小的了！比拜魯還低一些。
不一會兒，除了暗影教父，在天目林的教父們都到齊了！
教皇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最后落在齊格身上，“我的兄弟，你有什么要說的么？”他并不是真想問齊格的意見，而是在執行規矩——重大事件前必須先詢問斗神學院院長，以示圣教對學院的尊重，與學院一體！
齊格微微搖頭。
教皇頷首點頭，這才說道：“都坐吧！叫諸位來，只有一件事情——今天是九月二十一曰了，第五戰還有九天即將開始！昨曰眾神在世代表又親口答應龍神，今夜，圣教應戰的人選和戰書會同時出現在他的桌案上！”
不蒸饅頭爭口氣，看來教皇是打算先打贏第五戰，賺夠了面子，然后再用康斯坦丁來堵住龍神的嘴了！杜塵心想，不管怎樣，只要康斯坦丁的出現能平息兩家的仇恨，那自己就有得賺！
神殿內靜悄悄的，沒有人敢先開口。
教皇又道：“第五戰，龍神會親自出手，那我圣教的第五戰人選，你們能給眾神代表一個意見么？”
瑪斯狠狠地一錘胸口，怒道：“干龍神他娘的！老大，你親自出手修理他得了！”
站在瑪斯前面的武將第一人，那戰神殿的圣戰斗神是個全身籠罩在金甲內的壯漢，看不清容貌，他沉聲道：“陛下，龍神薩穆埃爾的秘法如同其人，剛猛凌厲，霸道無匹！恐怕，只有您的眾神金環才能勝他！”
武將第三人，瑪斯身后的守護斗神搖了搖頭，他滿身的鱗片式黑色甲胄‘嘩棱’作響，是一個肥胖的銀發老人。
“不好說啊！龍神與陛下從未交過手，我們不知道他的全部底細！而且薩穆埃爾的龍神權杖，又是不遜于陛下眾神金環的十級圣器，這一戰，即便是陛下親自出手，我們也未見得一定有必勝的把握！所以我的建議是，既然我們有了康斯坦丁，那這第五戰，不打也罷！”
瑪斯聞言怒道：“老胖子，你這不是滅了老大的威風么？”
守護斗神皺眉不已，但卻不與瑪斯爭執！跟粗人爭執，那只會讓自己也變‘粗’！
“好了！執法斗神！守護斗神說的也是老成持國之言！”教皇的目光又落在了文職教父這一面！“你們的意見是什么？”
拜魯躬身道：“陛下，自從半年前龍神與我教廷起了沖突，如今已經打了四戰，圣教與龍神各勝兩場，所以，這第五戰的意義是不言自寓的…”
他居然從半年前開始說起，嘴上啰啰嗦嗦，但實際心中卻在趁機揣摩著教皇的心思！
可教皇的心思是容易猜度的么？
拜魯需要足夠多的時間！
他的廢話越來越多，就在眾人說的都快不耐煩，瑪斯甚至開口抱怨的時候，拜魯忽然發現，在自己廢話的時候，教皇那沒有一絲表情的眼眸，第三次掃過了弗朗西斯…明白了！哈，我拜魯明白陛下的心思了！
他突然打住廢話，朗聲道：“第五戰，我圣教絕不能示弱，諸位請想一想，如果第五戰我們打贏了，再利用康斯坦丁來證明五戰之約其實是一個龍族弄出的笑話，那么，這一次對龍族的打擊將會是多重的！”
“這話中聽！”瑪斯嘀咕道。
拜魯微笑道謝，隨即道：“諸位再想一想，如果這一戰，我圣教最強的陛下沒有出手，龍神就敗了…那米格烈山上的巨龍該是什么表情呢？呵呵！”
圣戰斗神沉聲道：“可陛下不出手，還有誰能抗衡龍神！？”
拜魯笑而不答，目光落在了杜塵身上！
是啊，除了教皇，誰還能匹敵龍神！？該死的…杜塵心里隱隱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