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
杜塵與瑪斯飲酒所在的內廷大門被人生硬地推開了,四個白衣女子負手而入,幾個教士灰頭土臉地跟了進來,一臉的晦氣象,望著杜塵。
一進門,那四個白衣女子的身份地位便顯了出來,給小貝貝起名的那個領頭,剩下三個并排一線跟在她的后面!領頭的那個白衣女子先瞥了一眼小貝貝,心中冷笑,我神的仆人,是跑不掉的!
跟著,他瞄向了杜塵…
金發散在腦后,藍眸靈動,刀削般的俊朗面容,一身白衣長袍襯托得主人飄逸不凡!
該死的,難道會是他!?
白衣女子腳步微微一頓,身形晃了一下,這一驚,可比剔骨給她的死亡陰影更加強烈!
不,不會的!絕對不會!
白衣女子認真打量了一番杜塵,心中松了口氣,是的,眼前這人的容貌,與我神懸掛在臥室內的那張畫像上的人實在是太像了,可仔細看去,還是有很大的差別,首當其沖的便是年紀!
眼前人不過二十歲不到的樣子,而那人就算是駐顏有術,活到今天,至少也該有一千多歲了!至少他的臉上起碼不會出現這種少年人特有的青澀!
再來是實力,眼前人是標準的白衣教士打扮,胸口別著六級斗神的標記,那人,不,確切說是那位神,他絕不會自甘墮落,去掛一個六級斗神的標記來貶低自己的身份!
而且,眼前人的氣質與畫像上的他也相差太大了,簡直就是兩個極端——眼前這個是一個典型的正人君子模樣,和善親切,另一個…只是長得像而已,世界上相似的人太多了!
想到這里,高傲冷酷的神情又回到白衣女子的臉上。
杜塵也在打量著她,四十歲左右的年紀,但皮膚保養的非常細嫩。容貌端莊,一頭紫色長發散在腦后,并沒有梳髻——以貴族禮儀,這意味著這位四十多歲的大媽還沒有嫁人,依舊要被稱作‘小姐’的。
她身上的白衣也很有意思,不是杜塵已經看管了的西方貴族女袍,而是有些類似他前世古代的那種寬袖長裙,這種衣服配在高鼻深目的她身上,顯得不倫不類!尤其是,她的氣質高傲的讓人討厭!也很郁悶!
杜塵開口了,“幾位小姐這是什么意思!?擅闖教堂可是觸犯圣教法典的!幾位自稱神仆,不會不懂得眾神在世代表,教皇薩馬九世陛下的規矩吧?”他的話,很硬氣!杜塵的身份是白衣大主教,他有硬氣的資格!
不想那白衣女子更硬氣,他看小貝貝靠在杜塵身邊的樣子,冷道:“你就是里梅爾的父親?交出里梅爾,然后讓剛才那個襲擊云旗的人自裁謝罪!這樣你可以免去督下不嚴的罪行,這是最輕的處罰了,畢竟你是里梅爾的父親!”
說著,她揚臂指向了杜塵,那修長潔白的手指從寬大的袖子里伸了出來,掌中,還握著一桿小旗,與圖科港海灘上的那面云旗一模一樣,除了大小!
另外三女也戒備起來,謹防那個在云旗下救走一個孩子的高手出現!白衣女子振臂用小旗指向杜塵,“你聽明白沒有!?還不趕快執行,我已經很仁慈了!”
“呵!哈哈!”
杜塵忽然笑了,雙手負在背后,因為,他的手指有些忍不住地跳動起來,心,也癢了!
誰敢把你搶走,爸爸就偷光他全家!入城前的話似乎就在耳邊…而白衣女子手中拿的,是一件圣器!從大云旗能逼退剔骨來看,它也應該是一件很強大的圣器!
杜塵歪著腦袋,斜眼打量著白衣女子,“好霸道啊!我要是不按照你說的去做呢?我是否可以認為你在威脅一位圣教的白衣大主教呢!?”他輕輕一點左腳,點在了自己的影子上——剔骨可是藏在這里的!
“你的機會錯過了,去死吧!”白衣女子突然振臂高舉云旗!
杜塵也喝道:“動手!”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沒什么多考慮的余地了!這四個女人能夠把瑪斯嚇的臉色發綠,而且言談中似乎不太重視教皇薩馬九世,更是明知剔骨的實力還敢來要人,那她們的身份必定不一般!可是,管你是誰?!敢把人類女孩當狗養,還敢搶老子的心頭肉,如今更是殺上了門,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可就在這時候,一聲大喝傳來,“住手!否則教皇將親自出手懲罰他!”
轟地!
一人從天而降,撞破教堂的屋頂,伴著一道綠光落在了杜塵與白衣女子之間,這時,白衣女子手中的云旗已經幻化出水霧,而剔骨更是潛行中亮出了寒光熠熠的鐵鉤,光芒,已經鎖定了白衣女子的咽喉…“呼還好,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來人長長地出了口氣,又兩面作揖,“幾位,聽我一句話好嗎?”
“原來是拜魯教父大人,好久不見了!愿神保佑您!”杜塵認出了來人是他的老朋友,當年在天王山一同對付菲利普的拜魯教父!他打了個手勢,讓剔骨從新隱匿起來。
白衣女子那一方雖然也收了手,但卻冷笑道:“你們的教皇敢出手懲罰我們么?”
紅衣卷發的拜魯微微一笑,“幾位小姐見諒,剛才不是事態緊急么?我也只好出此下策,說了那句話。不然,還有誰的名頭能讓你們暫且停手呢?”他遞給杜塵一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會給出一個讓他滿意的解釋。
接著,拜魯以教廷禮儀,微微向那幾個白衣女子鞠躬,說的話非常正式。
“教廷神殿教父拜魯見過幾位神使!今曰,拜魯奉教皇陛下神諭來圖科港迎接幾位神使,不想坐船剛到港口,就看到神使的云旗變色,且指向了這里。拜魯知道出了意外。所以當即趕來教堂查詢,不想見到了這幅情形,呵呵,剛才冒昧,還請神使見諒!”
跟著,他傲然挺胸,正色道“拜魯代教皇陛下歡迎幾位神使!”
領頭的白衣女子哼了一聲,指著杜塵道:“我神恩典榮光無限,賜封他的女兒為神仆,并賜名里梅爾!但是此人的手下襲擊云旗,還奪走一位我神未來的神仆!拜魯,既然你現在的話代表教皇,我們便收了云旗,等你一個解釋!”
拜魯一面聽著,嘴角抽搐起來,該死的,來迎接弗朗西斯的瑪斯在做什么?怎么讓這兩方打了起來!?
廢物啊!還好自己來了,而且有教皇賜予的神權,不然,麻煩就大了!
拜魯再次給冷眼盯著白衣女子的杜塵打眼色,眼眸中,居然有了哀求的意思!“我的朋友,拜魯代教皇陛下說,把你懷中的那位未來神仆先還給神使好嗎?當然,你可以留下你的女兒!然后聽拜魯轉達幾句話!”
緊跟著,他白衣女子,板著臉,口中道:“幾位神使,這位…”
他眉頭一皺,想到以往神使們睚眥必報的行事手段,故意略過了杜塵的來歷與姓名,只說道:“這位也是教皇陛下的客人,同時,他也在教廷中擔任重要職務,是一位白衣大主教!幾位神使,今天拜魯代教皇陛下說,請幾位暫且帶著被奪走的神仆回云旗下歇息,一應解釋,包括里梅爾和襲擊云旗的事情,教皇陛下會在天目林親口請你們轉達給貴主人!”
拜魯提出了一個暫時拖延的折中方案!
白衣女子哼了一聲,算是同意了拜魯的意見——也是賣教皇一個面子!
杜塵瞇縫著眼睛,上下打量一番白衣女子…手中的圣器!忽然笑了,笑得很親切,“既然拜魯教父代陛下這么說,我怎敢不聽呢?”他將手中那個被小貝貝救回的女嬰交給拜魯,由他轉交給白衣女子。
可是,賊祖宗還回的東西,誰敢要?!
白衣女子就要了…事情一定會很有趣的!杜塵微笑!
恭恭敬敬地送走神使,拜魯回望杜塵,深深嘆了口氣,然后打起精神,笑道:“瑪斯呢?該死的,那家伙不在,他的任務豈不是交給我了?”笑呵呵地請杜塵來到另一間靜室,落座后,他繼續道:“先別管那幾個神使,弗朗西斯,你現在能聯系到天王山上,一招滅掉菲利普的那位朋友嗎?”
杜塵心中冷笑,難怪拜魯對自己這個身份比他低一級的下屬態度客氣,而且剛才偏向自己,還不是因為教皇有事情要找那虛構出來的高手!?
他笑道:“應該可以,而且我這次來,也帶來了我那位朋友送給教皇陛下的一份小禮物!”
拜魯哈哈一笑,“這就好,名人不說暗話,大家都是聰明人,沒必要弄那些虛的!龍神步步緊逼,陛下很需要你那位朋友的幫助啊!”
“我想,我那位朋友給教皇陛下的小禮物足以解決這一切,會很容易的!”杜塵盯著拜魯,心說,兄弟,我已經明確告訴你,我對你們有極大的利用價值,剛才你用教皇的名義幫我并不虧,那么,該給我一個關于那些女人的解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