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審判（2）
威德諾端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冷哼一聲，“弗朗西斯，你身為神裔，卻犯下了這許多的罪行，可說罪行滔天，罪不容誅！必須由我親自主審！諸位大人不過是因為不齒你的罪行，來親眼觀看您是如何伏法的！同時也來做一個見證的！”
杜塵笑了笑，這時候布澤在后面退了他一把，“跪下！”
“帝國內除了圣教和陛下，再沒有任何人有權利叫我下跪！難道你自認比圣教和陛下還要尊貴！？”杜塵白了他一眼。布澤大怒，伸腿便要踹杜塵。
“布澤，夠了！”威德諾盯著杜塵冷笑一聲，揮手示意布澤退在一旁，質問道：“弗朗西斯，難道你還不立刻伏地承認你的罪行嗎？”
“我的罪行？呵！尊貴的禮法大臣，請您來告訴我到底做什么，好嗎？”杜塵變相地嘲諷著威德諾。
“哼，你進入燕京不過短短半天，就犯下了一起不可饒恕的罪過！而且你在離開燕京求學之前，更是罪行累累，簡直令人發指！”
威德諾不遺余力地指責杜塵，而且大義凜然，一幅公正無私的官形象正氣堂堂！
杜塵沒有搭理威德諾，忽然抬頭看了看審判臺后面代表公平公正的天平雕塑，心中暗想，前世人都說，政客殺人的罪名只憑一句‘莫須有’就足夠了，呵呵，今天自己是切身體會到這一點了！
“禮法大臣，您是帝國最高的法官，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請出示證據給我看看！這是我的權利。”杜塵很淡然的道。
“當然，我判案的準則就講究證據的！如果不是證據確鑿，我也不會請基里塞克上將派人抓你！”威德諾拍了拍桌案上厚厚的一摞卷宗，沉聲道：“先不說你在求學之前的罪行，單說你回到圣約翰城之后的累累罪行！”
他把一份卷宗扔在杜塵腳下，厲聲喝問，“九月十三曰傍晚，你進入圣約翰城！在圣博文廣場與凡爾納衛士險些發生沖突，隨后費迪南德教父將你帶入大教堂！”
杜塵點了點頭，這件事圣博文廣場上的許多行人都看見了，可以說是滿城皆知。但后面的事情可就是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發生在深夜的秘密了！
“可是，第二天清晨五點，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有人看見你在南城幫平民修葺房屋！這就說明，你是當夜離開圣約翰大教堂的！說！離開大教堂之后，第二天在幫貧民修葺房屋之前，你在做什么？！”
杜塵驚訝地看著威德諾。“親愛的禮法大臣，您不是在說，我在這段時間內犯下了什么不可饒恕的罪行吧！？”
威德諾笑了，“怎么，你解釋不清楚嗎？我來告訴你，當夜，你離開圣約翰大教堂之后，在南城的第五街區殘忍地殺害了一位勛爵…而且你殺了那位勛爵后，還令人發指地殲殺了他美麗的未婚妻！！”
這時候的圣博文廣場上，黑壓壓的人群聚集在一起，連分處廣場南北兩端的凡爾納宮和大教堂都被驚動了。
人群中，一位六十多歲的白發老人站在自己的手推車上，大聲地說著，“我不想多說什么，也不敢在圣博文先祖的雕像下亂說…去年這個時候，我和你們大家一樣，都在南城的街道上靠推車送菜來糊口，可現在，我跟你們一樣吃飽了飯，穿暖了衣！這些都是誰給的！？”
他臉上的皺紋扭曲在一起，面色通紅，氣息因為太過高聲說話而不再平靜了，但老馬修還是用最大的聲音說道：“弗朗西斯大人是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清楚，我們當中誰沒有受過他的恩惠！？因為弗朗西斯大人的仁慈，我們的妻兒才沒有挨餓，像我這樣的老人才沒有流落街頭，我們當中的絕大部分人才能夠從乞丐變成了工人，不必再受別人的冷眼！”
“想一想吧，沒有弗朗西斯大人，我們會是什么樣子？老拉里！”他指了指一個人，“去年你在城北的街頭昏倒，當時大雨瓢潑，你滿身泥濘，病的快要死了，沒人愿意理會你這個低賤的乞丐，甚至是一個普通的平民也不愿意理你，是誰背著你跑了三條街，把你送到了醫館！？
阿布魯，你女兒的病全好了吧，那么，你沒有忘記是誰在深夜給你的女兒找來了燕京最好，也是診費最貴的祭祀！？當時你們家可是連一頓飯都吃不飽啊！是弗朗西斯大人為你支付了所有的藥費！還有你，莎朗，你被城衛隊誣陷，是誰帶人跟城衛隊兇狠的士兵對峙三個小時，把你從地牢中救出，又給了你一條命的！？”
老馬修一個個地點著，最后，他高高舉起了自己手，“可是，剛才弗朗西斯大人被城衛隊抓走了，威德諾大人要審判他！”
群情頓時激憤。
“城衛隊是什么樣子，大家心里都清楚！那個威德諾大人…我老馬修豁出去了，在圣博文先祖的雕像下說句大實話，去年，要不是弗朗西斯大人，我已經被威德諾的兒子卡曼活活打死了！現在，他們這些人說弗朗西斯大人有罪，要審判他，你們相信仁慈的弗朗西斯大人會犯罪嗎！？”
“不相信！”聲音震天，傳出去了很遠很遠。
“對面的大人們！”老馬修大喊，“帝國法律我們不敢違背，可是我們要求親眼看到審判過程，我們不相信弗朗西斯大人會犯罪！”
“我們要親眼看到！”數千人的聲音合在一起，穿透了云霄。
廣場上維持秩序的士兵立刻緊張起來，有頭領大喝，“這是圣博文廣場，你們立刻散開，不然…”
“不然？不然你敢怎么樣？”一個和善的聲音響徹了廣場，費迪南德教父從大教堂內走出，“諸位勇士，這些憤怒的人們在表達他們合理的請求，神，也不會責怪他們的，因為神，賜予了他們這一項合理合法的權利！”
費迪南德的話，立刻贏得了平民們善意和感激的目光，他一面微笑賜福，一面走向了凡爾納宮，“是的，圣教不會干涉蘭寧內政，可是，諸位勇士請稍等，我名費迪南德，將以神的名義請求巴爾格納陛下公開這次審判…”
“贊美圣教！贊美教皇，贊美費迪南德教父！”神權統治下的貧民們立刻充滿了希望，神的代言人，費迪南德教父說我們沒有做錯，那我們一定會繼續做下去的！
審判廳內，杜塵火了，媽的，你誣陷老子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用殲殺這條罪名！我…我倒是想…但我敢嗎？
杜塵憤怒的眼神讓威德諾得意萬分，繼續道：“我是帝國禮法大臣，是一定會按照法律辦事的！弗朗西斯，我有充分的證據來證明你的罪行！”
威德諾心中冷笑，若論制造冤假錯案，誰能比得上自己這個帝國官！？弗朗西斯，你死定了，外面來了很多平民嗎？哈，他們還要求公審，很好，非常好！我就在眾人面前讓你身敗名裂，當場宣判你的死刑！
哼，平民…愚昧無知的代名詞，他們太容易被欺騙了，應付這種情況，自己的經驗實在是太充足了！
弗朗西斯，等著看吧，用不了多久，外面這些視你為美德代言人的平民們，就會徹底轉變態度，破口大罵你的偽善和邪惡！
這時候，兩名凡爾納衛士走進了審判廳，“傳陛下口諭，威德諾大人，陛下要求你解釋現在發生的一切事情，并且，陛下同意了費迪南德教父的請求，命令你在圣博文先祖的雕像下公審弗朗西斯！陛下和教父將會聽審！”
面對來傳旨的皇家衛士，威德諾和在座的大人物們都站了起來，聽完口諭的內容，威德諾笑道：“請陛下放心，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
蘭寧三大雄兵之一，凡爾納皇家衛士迅速封鎖了圣博文廣場，并且在城外訓兵的三王子也被急命調回燕京，奉令率皇家親兵封鎖整個圣約翰城的中央皇區。
當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的燕京大人物們看到眼前的情形，他們當中政治嗅覺敏銳的人全部都心中一顫，蘭寧政壇的亂局，恐怕今天會有一個結果了！
威德諾在凡爾納宮內的門前主審，巴爾格納陛下和費迪南德教父高坐在凡爾納宮的城門樓上旁聽，而平民們則圍攏在圣博文廣場上剛剛搭建好的審訊臺附近，當然，在審訊臺與平民之間有一道由皇家衛士組成的封鎖帶。
對著城樓上的陛下深深鞠躬，威德諾再一次大聲宣布了杜塵的‘罪行’，然后朗聲說道：“陛下，現在我為您，為蘭寧的所有臣民證明，弗朗西斯是有罪的！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在九月十三曰凌晨，弗朗西斯與一位貴族發生沖突，并且殘忍地殺害了他！當然，我不可否認，那位貴族的品行如弗朗西斯一樣低劣，但這絕不能構成弗朗西斯殺他的理由…”
巴爾格納撓了撓頭，這個舉動很沒有帝王風范，可他實在忍不住了！
九月十三曰凌晨，的確有一位貴族與弗朗西斯險些發生沖突，可他品行低劣嗎？媽的，威德諾你他媽的混蛋，我一會兒一定要殺死你！當夜弗朗西斯在跟你的陛下，我巴爾格納在一起舉行皇室秘密宴會！在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