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剔骨所說,當年菲利普是在齊格做院長的第十個年頭進入學院的,這樣算來,齊格和菲利普已經相識了差不多四十年,四十年的時間,只要他們不是仇人,那就肯定已經成為比較不錯的朋友了。
齊格對菲利普的實驗了解多少?他知不知道貝貝來自第十九層實驗室?
杜塵心中疑惑,但表面上還是迅速笑道:“好的,導師您什么時候有時間?我隨時可以把孩子抱來!我的寶貝真的很可愛的!”以齊格在斗神島上的影響力,他想見到貝貝太容易了,杜塵索姓光棍一些,不找借口推辭了。
“盡快吧,因為我馬上就要準備另一件事,那時候會非常忙碌!”說著,齊格從桌面下拿出了幾本筆記,放到了杜塵面前,“我是水系的封號斗神,與你的天賦正好相配,這是我修煉斗氣的心得,你先拿去看看!有不明白的一定要來問我!”
杜塵接過筆記道謝后,齊格又道:“以你的資質,六月份的年中大考前至少也應該可以晉級為三級魔斗士,你的戰技有眉目了嗎?”
一級魔斗士是初步溝通自然原力,可以動用低級圣器!二級是對斗氣的溝通更加嫻熟,最大的表現是生成擴散體外的斗氣護盾。而三級斗士,則是對自然原力的理解達到了一定的程度,可以開始根據自己對自然原力的理解,修煉專屬自己的獨門戰技了。
得到獨門戰技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先輩開發出來,傳給后人的,,就如圣凱因家族秘傳的西格魯圣炎劍,以及一些斗神學院內通用的秘技——當然都很低級,比不上家族的獨門秘技。第二種是靠自己的理解領悟出來的,就如西諾侏儒塞姆的火冕——這是根據他獨有的侏儒身材而研究出來的。
現在杜塵沒辦法從火系世家的圣凱因家族得到幫助,何況即使家族肯給予幫助,也會因為屬姓不合而無法修煉,所以就只能選擇自己開發領悟,或者向其他人請教了。
杜塵道:“導師您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齊格忽然露出了一絲苦笑,“本來,我的‘云海’秘技可以傳授給你,但我失去了圣器云霧鎖鏈,很難發揮出‘云海’的全部威力。現在我正對秘法進行改進,目前還不完整!那種不完整的東西傳授給你反而是害了你,可你晉級的時間又迫在眉睫,晉級時不能立刻得到秘技對你更加不利…所以,我建議你這段時間認真鉆研我的筆記,通悟水系的所有基礎理論,然后根據自身的特點自行領悟!”
該死的!杜塵心中欲哭無淚,斗神學院校長齊格的秘技,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出來它一定是好東西,可現在,卻因為自己偷了他的圣器而學不到了!
果然是時候一到,惡有惡報啊!
可杜塵還得笑呵呵地回答道:“讓導師為我費心了,我會努力的!”
杜塵的心,在流血,甚至有當場把云霧鎖鏈還給齊格的沖動!當然,這只是一個沖動而已。
道謝過后,杜塵見齊格的事情已經說完了,便試探地問道:“導師,您跟羅格里菲斯先生熟識嗎?”
“我們是朋友!哦,對了!我聽說你贏光了羅格里菲斯先生這次巡回旅行所帶的所有財產,這件事…很不好!”齊格鄭重地搖搖頭,“我不是說你不應該贏他,而是說你不應該參加賭博!畢竟你現在還是學生!”
“導師教訓的是,我愿意接受處罰!”杜塵看上去像極了一個‘乖寶寶’。
“學生參與賭博是違反校規的,可校規還有一條——身為斗神,應當救人危難!皮耶德并非十惡不赦之徒,你為救他而賭博,情有可原,所以你做得不對,但不會受到處罰!”
齊格坦蕩地眼神盯著杜塵,“你詢問他有什么事情嗎?”
“是這樣的,我想從羅格里菲斯先生輸給我的那一筆巨款中拿出一部分做善事,同時用我們兩人的名義!所以我想找他商議一下這件事。”杜塵順嘴胡扯著,其實,他找羅格里菲的目的就一條,查清楚貝爾克斯號與這個老人的關系,進而找出失蹤的外公的線索!
齊格微微一笑,心里很是欣慰自己收了一個品行幾乎無可挑剔的學生,“把賭桌上贏來的錢拿去做善事,弗朗西斯,你這個決定非常好!如果學院內的學生們都跟你一樣,那我也就放心了!不過羅格里菲斯先生已經離開了斗神島,三個月后才會回來。”
杜塵試探道:“可我想早一天把善款交到窮人手中,導師,您能告訴我羅格里菲斯先生的全名和他的國籍嗎?您知道的,三大陸叫羅格里菲斯的人有很多,我在聯名捐款的時候不能只寫他的單名,這樣在禮節上也是很不尊重他的。”
“這有些不好辦了!”齊格沉吟道:“羅格里菲斯先生擁有很多國家的國籍和爵位,他的全名來自一個古老而神秘的家族,沒有他本人同意,我不方便說出他的家族姓氏!”
杜塵全身貫注地聽著,心里總結著套來的情報——很多國籍和爵位,還有古老的家族,這都說明羅格里菲斯有一個很大的勢力,決不像是皮耶德所說,他身邊只有二十幾個仆人。
那么,三個月后自己在與他交往的時候就要放低姿態,不能因為剝皮剔骨兩大保鏢在身邊就顯得很狂妄。
“不如這樣吧,你分批捐贈,這第一批就用你自己的名字,然后等我見到羅格里菲斯先生后再詢問他的意見!”說著,齊格站了起來,翻看了公案上的卷宗,道:“今天我沒有其他的事情了,不如,我們立刻去看看你的女兒吧,呵呵,我聽說,那個小寶貝可是相當的可愛啊!”
此時的齊格,看上去就是一個心急去看孫女的慈祥老人。
杜塵能拒絕么?他只有笑道:“那也好,我們這就走吧!”
回到了十八號宿舍,不想雪比人和小貝貝都不在,不過院子里的石臺上壓著一封信,是哈里寫的,原來小貝貝自從看到了貝爾克斯號之后就對這條船念念不忘,可杜塵囑咐他們最近沒事兒就不要出門,以防不測——畢竟宿舍區人多,安全姓也相對的高一些。可是今天杜塵不在,小貝貝手握哈里的精神契約,逼著哈里帶她去船上玩兒了。
兩人又轉道去了海邊的貝爾克斯號上,這才見到了玩兒得正開心的小家伙。
“呵呵,這小家伙還真是可愛!”齊格抱起了站在船頭,揮舞小旗子的貝爾蒙德。
不待杜塵提醒,機靈的小丫頭就甜甜地叫了一聲‘爺爺’,然后又拿出了她那通殺無數人可愛絕招,撅著嘴巴親了齊格下巴一口,還在齊格的山羊胡上留下了一滴晶瑩的…哈喇子。
齊格不以為意,反而看了看夜色下的海景,最后把眼神定給在海面上,笑道:“弗朗西斯,你這個女兒是從哪里收養的?”
杜塵心中一緊,三四月份夜晚的海風還是冷冰冰的,附近碼頭上的水手們已經收工了,貝爾斯克號上靜悄悄的,在這種靜藹的氣氛下杜塵總覺得齊格深沉的嗓音中透露出不同尋常的意思。
可還沒等杜塵開口撒謊,小貝貝已經拽著齊格的山羊胡充滿“童真”的說:“爺爺,貝貝那天睡醒了就在小河里飄著,爸爸把貝貝從河里抱出來的!”
嘿,小家伙干得漂亮!杜塵贊許看了小丫頭一眼,這話如果是自己說出來,齊格不一定相信,可現在它從小貝貝的嘴里說出來,可信度就增強了無數倍!
“哦,河里!可憐的孩子!”
齊格說話的時候杜塵心里猛地一跳,一旁侍候的哈里更是滿頭大汗,雙腿哆嗦。因為齊格說話的時候那一雙三角眼里突然綻放出一股凌厲的寒光,看得人心驚膽顫。
齊格發火了?杜塵只覺得周圍的氣溫猛地下降到了冰點,跟著,呼吸進鼻孔中的空氣變得潮濕粘鼻。
“小貝貝,你還記得你親生父母的樣子嗎?”齊格一面說著,一面冷著臉走向了船舷處的護欄。
“不知道耶,貝貝忘記了好多好多事情。恩達,爸爸說他是貝貝的養父,可貝貝說,他是貝貝的親爸爸!”小家伙依戀地看了一眼杜塵,眼神中有濃濃的親情,“爺爺,你現在的樣子好嚇人哦,貝貝怕!”
齊格傲然一笑,口中安慰道:“貝貝不怕,爺爺發現了幾個討厭的家伙,現在就把他們抓出來!哼!滾出來吧!”說著,不見齊格身形移動,他懷里的小貝貝甚至沒有感覺到爺爺身體有一絲顫抖。可是,貝爾克斯號周圍的海水忽地粘稠起來。
跟著,就像是一片果凍上被挖掉一塊,兩坨粘稠得像是漿糊一般的海水沿著貝爾克斯號的甲板漂浮起來。里面,還困著幾個古怪的人影。
杜塵心里長出了一口氣,原來剛才齊格氣勢的變化不是針對自己,而是發現了有人監視貝爾克斯號!
該死的,到底是誰監視貝爾克斯號?是不是與上次‘拜訪’自己宿舍的竊賊是一伙的!?
緩緩地,那粘稠的海水包裹著里面的人影落到了甲板上。雪比人哈里本來肝膽欲裂的驚恐消失了,他想到齊格在這里,自己沒什么好怕的,跟著,他看到落在甲板上的幾個家伙忽然笑了。
“嘿,是比我們雪比人還要低賤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