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等到幾位軍方將領紛紛表了態,巴杰斯才故作嚴厲的回身呵斥了一聲,接著轉過身對國王布拉德洛說道:“陛下,光照會究竟是何種態度,我們自然是不能去問圣主,不過我那兒子作為圣主的弟子,對光照會的態度也是有一定發言權的,不如將他叫來問問。”
布拉德洛所顧忌的,就是林立那圣域級別的實力,如果光照會真的肯出手幫忙,他自然也不愿意費盡心思的去搞什么和平演變。因此,聽到巴杰斯的話后,布拉德洛點了點頭,說道:“嗯,這樣也好,傳康托利覲見。”
林立在禁衛團駐地搞出的事情,讓金度王國兩派的大臣們再次爭執了起來,就連國王布拉德洛的態度都因此有些搖擺不定。而這個時候的林立,卻好像沒事人一樣,帶著隊伍浩浩蕩蕩的回到了黃昏之塔的使館。
輕風平原各勢的代表,并沒有就此回去各自的使館,而是一同跟著來到了黃昏之塔的使館。林立不在的這段日子,這些人雖然不能說過的是水深火熱,可也明顯的感覺到了,金度王國對自己等人的態度以之前大為不同。究其原因,每個人心里都清楚,就是因為他們這邊少了林立這位圣域強者的坐鎮。
別看秘銀聯盟也好,凱撒家族也好,都算是有圣域強者坐鎮的。可是他們勢力中的那幾位圣域強者,只能算是偽圣而已,根本不被金度王國的人放在眼里。真正的圣域強者,傳奇級別的人在他們眼中,那根本和螻蟻沒什么兩樣,再多的傳奇級別也無法威脅到他們。
可是偽圣就不一樣了。他們與傳奇級別的差距。還沒有大到可以無視數量的地步,十幾或者幾十個傳奇強者就足以與偽圣抗衡。而且,金度王國的背后。還有光照會這樣一個不遜于最高議會的龐大勢力,那可是有真正的圣域強者的。面對真正的圣域強者,那些偽圣其實和傳奇巔峰的也差不了多少。
因此。林立這一回來,輕風平原這些人,可算是終于有了主心骨了。他們緊跟著林立來到使館中,一方面表明了與林立站在一起的立場,另一方面也想聽聽林立接下來有什么打算。雖然林立好像是毫不在意,可這件事情在他們看來,不啻于是把金度王國的天給捅破了。
于是等到眾人都進到使館里,眾人還不等坐下,就有些著急的對林立說道:“費雷會長。這件事情,您有些不冷靜啊!那禁衛團的駐地,如果是在別的地方也就算了。可畢竟這是在金度王國的國都。金度王國恐怕會抓住這點大作文章啊!”
林立連金度王國第五艦隊都廢掉了,金度王國也沒有說什么。這一次禁衛團的損失,比起之前的第五艦隊可差遠了。如果這禁衛團的駐地,也是在海倫娜港,也許這件事情金度王國看在林立這圣域強者的身份上,頂多就是找個臺階下而已。可是,這事情發生在金度王國的國都,事情的性質就變了,禁衛團的損失是小,金度王國的面子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林立卻是淡淡一笑,似乎并沒有把金度王國的反應放在心上,而是對那幾個剛剛救出來的水手說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們說說吧。”
盡管林立心里也清楚,這件事情肯定是金度王國那邊,或者更具體的說是德拉諾設計導演的。但是,具體事情是怎么樣的,他也需要這幾個水手親口說出來。如果說這里邊有幾個水手的責任,林立雖然把他們救出來了,但也不會再讓他們上星辰號。
幾位水手原本以為是必死無疑了,畢竟毆打的是金度王國的親王,這個罪名可絕對是要上斷頭臺的。卻沒想到,在最絕望的時候,林立居然為了他們幾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硬是把他們從禁衛團的牢房里給搶了出來。這讓他們在重見天日的時候,心里充滿了死里逃生的狂喜。
然而,等到隨著回來黃昏之塔的使館,幾個水手這一路上的心情,也從死里逃生的狂喜,漸漸變得有些忐忑不安了。因為他們也知道,這事情似乎是鬧得有些大了,萬一要是因為他們幾個人,引起金度王國對輕風平原的戰爭,那他們可就成了輕風平原的罪人了。
當然了,這幾個水手也沒有那么高的覺悟,說什么為了避免戰爭寧愿自己獻出生命什么的。正是因為這樣,他們心里才更多忐忑,就是怕自己等人好容易出來了,結果又被以這樣的理由給送回去。畢竟,他們只是星辰號上雇傭的水手,跟在林立身邊的時間也不長,不了解這位年輕的圣域強者是個什么樣的性格。
幾個水手聽到林立的問話,臉上有忐忑有慚愧,齊齊的就跪在了林立的面前。其中一名水手,可能在幾個人中資格比較老,對林立說道:“船長大人,事情這樣的,我們真不知道那個死胖子是金度王國的親王…”
這幾人是星辰號上的水手,因此稱林立為船長而不是會長。而聽著幾名水手的講述,林立也很快了解到了事情的詳細經過。其實,這事情還真不復雜,就是幾個水手在酒吧里喝酒調戲女招待,然后進來個極其囂張的胖子要包場。幾個水手說了句,沒聽過還有人在酒吧包場的,結果就被那胖子給聽到了。然后,雙方由口角發展到動武,緊接著治安隊的士兵就沖進了酒吧,叫破了那胖子的身份,并且以襲擊王國親王的罪名,把幾個水手都抓了起來。
一聽水手們講的事情經過,林立就知道自己果然是猜對了。對方設計的并不如何巧妙,可幾個水了那個溫森特親王卻是事實。起因是什么都已經不重要了,平民打了貴族就是罪不可恕,這是這個世界的一個普遍的規則。
講完之后,幾個水手眼巴巴的看著林立,誰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他們幾個人。就是因為實力不夠。才被留在海倫娜港的,可以說對于黃昏之塔和星辰號來說,他們的價值可真的是少得可憐。結果。他們不但沒有實力幫上什么忙,反而還給惹出這么大個麻煩,換成他們自己是船長。恐怕也容不下這樣的手下。
不過,這幾個水手畢竟不是圣域強者,自然也不會知道林立心里是怎么想的。林立在聽完幾個水手的講述后,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淡淡點了點頭,擺手讓幾人下去休息,卻根本沒有說究竟要如何處理他們。
等到幾個水手走后,凱撒家族的克勞斯立刻說道:“費雷會長,這件事情。不管金度王國究竟打算怎么樣,我凱撒家族必然站在黃昏之塔這邊。如果他們敢以此為借口向我們宣戰,那就讓他們知道。我們輕風平原的人也不是好惹的!”
克勞斯從林立對幾個水手的態度看出。林立在這件事情上是不可能向金度王國服軟,因此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反正一旦金度王國和黃昏之塔爆發沖突。他凱撒家族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總要在這兩方中做出一個選擇。
雖然從表面上看起來,金度王國似乎勢力更大一些,而且后邊還有光照會那種超級勢力做后盾。可是,金度王國離輕風平原畢竟太遠了,而凱撒家族的根本卻是在輕風平原上,一旦要是選擇了金度王國,那么就必然要直接面對黃昏之塔的憤怒。
克勞斯對黃昏之塔的實力,可是有著相當深的了解,不說那位圣域級別的會長,就光是那座漂浮在黃昏之塔上空的天空之城,就不是凱撒家族能夠抗衡的。真要是逼得黃昏之塔對凱撒家族動手,就算是巴結上金度王國又能怎么樣,那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而且,克勞斯心里更清楚的是,別看自己凱撒家族在輕風平原如何如何,還真就未必能入得了金度王國的眼。也許,金度王國在用得著凱撒家族的時候,還能給凱撒家族一定的地位,可等到用不著的時候,凱撒家族又能翻騰出多大的浪花來呢。
克勞斯的擔心可一點也不過分,有用的時候當個寶,沒用的時候當垃圾,大到一個王國,小到一個勢力,其實誰不是這樣呢。因此想來想去,克勞斯還是覺得跟著黃昏之塔更劃算,起碼黃昏之塔不像金度王國那樣,以統治輕風平原為目的,跟著黃昏之塔對凱撒家族來說根本不會有什么損失。
而在場的,輕風平原其他勢力的代表,想法也都和克勞斯一樣。緊隨在克勞斯后邊,紛紛向林立表明了各自的立場,一個個大義凜然的仿佛要與黃昏之塔共存亡一樣。
林立當然知道這些人是怎么想的,不過也沒有必要說破,只是等到眾人說得差不多了,擺手止住眾人,笑著說道:“各位的心意,我都知道了,不過這件事情,也沒有你們想的那嚴重。如果沒什么事情,各位就請先回去吧。”
見林立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輕風平原各勢力的代表們,也不好再說什么了。雖然他們除了這件事情,也對那所謂的詛咒之島有些好奇。可林立這才剛剛回來,他們總不能一刻不讓人休息的堵著問這問那,于是紛紛起身向林立告辭。
等輕風平原那些人都走了,法師團的副團長多利克來到林立近前,有些忐忑不安的說道:“會長大人,今天的事情…”
沖進禁衛團搶人,是多利克指揮的,把禁衛團的駐地拆成了廢墟,也是他下的命令。因此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有點擔心,怕給會長大人和黃昏之塔惹來大麻煩。
不過,林立卻是抬手止住多利克后邊的話,說道:“別想太多,這件事情,你做得不錯。金度王國既然想下我們的面子,那我們也沒有必要給他們留面子。”
林立來到安瑞爾世界也有幾年了,早把這個世界的本質看得很清楚了,這就是一個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世界。規則只是用來約束弱者的,只要你的拳頭比制定規則的人還要硬,就可以無視那些規則,不管做什么,都不會有人來指責。
這其實和個人實力的提升之路是一樣的,傳奇境界以前順應世界的規則,傳奇境界領悟和運用規則,圣域境界掌握規則和改變規則,最終超脫這世界一切規則登上神位。所以說,不管是什么樣的規則,從制訂和成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會被一個個的強者所打破。
幾個水了金度王國的親王,按照金度王國的法律就是死罪,可林立的拳頭夠大,就能把人從牢房里救出來。在金度王國的王都,把禁衛團的駐地夷為了平地,這是在裸的打金度王國的臉,可林立的拳頭夠大,就打了金度王國的臉又能怎樣呢。
林立雖然不是一個喜歡仗勢欺人的人,可也從來不是一個左臉挨了耳光,還要把右臉湊上去的人。這件事情,在別人看來可能林立做的過分了,可是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如果真的去走所謂的正當渠道,難道就能夠把幾個水手要出來了嗎?
林立完全能夠想象得到,如果自己真的走所謂的正當渠道去要人,金度王國方面將會如何的推諉拖延。說不定到了最后,金度王國方面會遺憾的告之,幾個水手已經被處決了,再給林立一個響亮的耳光。
將多利克和其他人都打發走之后,林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拿出從那七座豐碑上拓印下來的魔紋,一點時間也不耽誤的研究了起來。至于金度王國會有什么反應,根本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戰,又何必浪費時間在那上邊呢。
這豐碑上的魔紋,是真正神匠級別的魔紋,林立雖然在地下世界的時候,領悟出了一絲其中的奧秘,但相比整個這個魔紋來說,那一絲的領悟實在是有些微不足道。不過這一絲的領悟,也并非沒有一點用處,就好像要解開一團亂麻,找到了那個線頭一樣。順著這個線頭往下捋,要把整個一團亂麻都解開,需要的就是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