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對埃及的殖民,使得埃及處處都刻上了英國印記,身穿英國制式軍服、手抱英國制式武器的埃及士兵成群出現在高遠山的視野中,他立刻轉身大喊:“同志們,叛軍殺過來了,準備戰斗。”
“埃及人打過來了。”
“他們有多少人。”
…事到臨頭,工作組的人反而冷靜不少,膽子也壯了一些,幾個男人端著武器走到高遠山身邊,有人用略帶顫抖的口音發問道。
咽了一口唾液,高遠山沉著下令:“都躲到工事里面去,記住,不要先開槍,我,我會要求和他們對話,你們趕快回去。”
“將軍說了,抓活口,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開槍。”距離工作組所在的院子還有三十幾米的時候,侯賽因看到高遠山那支探出門口的沖鋒槍的槍管,揮手讓部隊停下,然后叮囑道。
“中國人有武器,想要全部活捉恐怕有點困難。”一個上尉說。
侯賽因:“我會嘗試勸降他們,好了,現在圍上去,記住,四面都要堵死。”
大門口,高遠山他們已經設置了一道簡易的工事,縮身在工事后面,看著埃及士兵從門口走過去,然后整齊的排在門口,將槍口朝向自己,高遠山只覺得嘴邊發干,下意識的不停吞咽著口水,他的身后,所有人都藏身在另外一道工事后面,睜大眼睛看著,緊張的氣氛讓他們不少人臉上虛汗直流,臉色也變得越來越白。
在異國他鄉,而且是一個不太安全的地方,放任一支沒有職業軍人護衛的隊伍單獨前往,這是個很幼稚的錯誤,現在,高遠山他們要為這個錯誤付出代價了。
等手下將中國人的住處團團包圍起來,侯賽因頗為自得的掃視眾手下一眼,施施然走到距離高遠山大約八米遠的地方站定,用英語說:“遙遠東方來的朋友,放下你們手上的武器吧,在主人家里沒有得到主人的許可攜帶槍支,這可是非常不友好的行為。”
“長官,我們攜帶槍支是得到你們的政府許可的,我倒認為,你們荷槍實彈的包圍我們才是不友好的表示。”高遠山冷靜的答,就好像長跑過了疲勞期一樣,現在的他居然不害怕了。
侯賽因看著他,臉色慢慢轉冷,伸手朝身后一指,說:“中國有句古話叫做敬酒不吃吃罰酒,先生,我想您應該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吧,看你們的樣子并不是軍人,你們不怕死嗎。”
高遠山同樣冷笑起來,有點蔑視的掃了他身后站得很整齊的士兵一眼,他忽然用阿拉伯語喊道:“沒有人不畏懼死亡,可是,你們確定要挑起埃及和中國之間的戰爭嗎。”
顯然沒想到高遠山如此硬骨頭,侯賽因眼珠子一轉,知道不用強是不行了,所謂擒賊先擒王,不動聲色的哼了一聲,他伸手去掏手槍。
“隊長,趴下。”忽然有人大喊,然后,“叭”的一聲槍響,侯賽因慘叫一聲,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
高遠山反應很快,不過,幾十桿步槍都處于待發狀態,饒是他聞聲立刻縮回了工事里,卻還是被一顆子彈擊中右胸,人當時就不行了。
槍聲響了起來,“隊長。”有人喊著沖向高遠山,想要對他進行救護,不過他才沖出工事,就被幾顆子彈擊中,嘴里噴血倒了下去。
“不要出去。”有人喊,及時的制止了其他人繼續沖出去。
一架海東青上,張旭云抱著一桿反器材狙擊步槍,正在催促飛行員加快速度。
此時,他們已經飛抵達米埃塔城市的邊緣,甚至可以看見蔚藍色的海面了,聽見槍聲,因為不知道達米埃塔城內存在著其它的軍事武裝,張旭云便立刻認為這是埃及叛軍正在攻擊工作組,而一想到工作組中一個正兒八經的士兵都沒有,他便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然后便止不住的想要罵娘。
相比高遠山,侯賽因的運氣要好得多,工作組成員畢竟都是非專業軍事人員,所以即使知道狙殺他能夠擾亂敵人的指揮系統,但是,他們的射擊水平只有那么高,結果就是,計劃非常圓滿,但執行程度卻極低。
被幾個士兵從彈雨中搶了回去,侯賽因又驚又怕又怒,也顧不得納賽爾抓活口的命令了,惡狠狠的下令:“打,打死他們。”
好在,工作組配備的都是沖鋒槍,這種最適合巷戰的槍型,而侯賽因他們并沒有攜帶迫擊炮等連排火力支援武器,所以,雙方隔著一道門互射,一時之間,進攻一方還沒法沖進去。
“屋頂,上去屋頂,從屋頂上面壓制他們的火力。”侯賽因喊。
馬上有埃及低級軍官奉命執行,而他們才找來一張桌子準備往屋頂上爬,遠遠的一聲槍響,一個剛剛將半個身子搭載屋頂上的埃及士兵慘叫一聲,背上破開一個大洞摔了下來。
張旭云他們趕到了。
侯賽因這才聽見直升機引擎的聲音,他抬頭循聲望去,看見三架奇形怪狀的飛機疾飛過來,其中一架左翼伸出的支架上忽然亮起一簇火光,他大驚失色,喊:“防空,快,攔截敵人的戰機。”
直升機號稱步兵克星,這可不是說說而已,而秉承后現代理念設計出來的海東青攻擊直升機,其火力配置之強,甚至堪比當今世界一些國家的戰斗機主力型號。
火箭彈傾瀉而下,爆炸的火光瞬間將侯賽因和他手下幾乎全部湮沒,火箭彈之后,兩架直升機一架開始追著侯賽因和他的士兵傾瀉子彈,還有一架則飛到高遠山他們住的院子的上空,在兩百米左右的高度上直接懸停在那里,扮演起懸空堡壘的角色,在這架海東青的警戒下,信天翁直升機緩緩飛過來,同樣在高遠山他們住處的院子上空懸停,不過,離地高度只有十米左右,信天翁停穩之后,一條繩梯被甩下來,然后,一個少尉順著繩梯,干凈利索的降落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