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警司,我想申請解剖死者尸體!”張楚凌心中有了答案后,他并沒有急于去找汪法醫,而是找到了商定華,開門見山地說道。
“阿凌,難道案情有重大現么?”聽到張楚凌的話,商定華卻是一驚,商定華是知道冉田華岳父的能量的,同時也知道冉田華岳父此時的心情,以那個老倔強的脾氣,他肯定不會同意自己的女兒被剖尸。不過商定華并沒有立即回絕張楚凌的話,而是疑惑地問張楚凌道,畢竟離冉田華的妻子死去到現在才十個小時時間不到,商定華并不相信張楚凌這么快就能夠偵破案件,要是事情有轉機的話,即使是商定華也不會同意張楚凌解剖死者尸體申請的。
張楚凌見商定華避重就輕地問自己案情,他不由瞪視了商定華一眼,直到商定華心虛地轉頭看向他處時,張楚凌才出聲道:“案件的確有了突破性進展,我現在已經確認死者是死于兇殺,而且只要解剖尸體我們就可以現死者在死前有被扼殺過的痕跡。”
如果死者真如陳志華說的那般,她的鼻部血管破裂是因為頸部遭受壓迫的話,那么解剖尸體就能夠現死者頸部受到暴力壓迫的痕跡。其實張楚凌還是跟商定華隱瞞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即使不解剖尸體,只要把尸體放在室溫下幾天后待尸體出現尸斑時,照樣可以從死者脖子處現死者頸部被扼的痕跡,只是張楚凌卻沒有耐心等下去了,畢竟自己必須在明天下午之前趕到北京。
聽到張楚凌的話。商定華老臉一紅。他沒想到張楚凌不但眼睛毒辣,心思更是靈敏,居然能夠看透自己的心事一般。尷尬地沉默了一會,商定華抬起頭對張楚凌說道:“阿凌,要是真要解剖尸體地話,我們卻得經過死者家屬地同意。你看這樣好么,我立即通知死者的父親過來,跟他說明這一情況,你在旁邊幫忙解釋?”
商定華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張楚凌本來就對解剖死者尸體的事情內心有愧,所以他猶豫了一會后還是答應了商定華的要求。
在商定華地電話邀請下,冉田華的岳父很快就趕到了警署,當他看到商定華的辦公室中還有張楚凌時。冉田華的岳父不由愣了一下。
“林老板,這位是我們警署的張督察,您女兒的案子就是由他全權負責的。阿凌,這就是林老板,他就是死者的父親,我想你們之前應該見過面了,也不用我多做介紹吧。”商定華看到張楚凌和冉田華地岳父面面相覷地看了一會后,他連忙站出來打破了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把張楚凌兩個人互相介紹給了對方。
張楚凌和冉田華的岳父聞言后互相朝對方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商定華見張楚凌和冉田華的岳父并沒有起沖突,他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緊接著他組織語言把張楚凌要求解剖尸體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張sir,你確認我女兒是死于兇殺?”聽完商定華的話。冉田華的岳父出人意料地沒有表現出過分的激動,而是疑惑地看向張楚凌,一字一句地問道。
張楚凌輕輕地點了點頭,“是不是死于兇殺,只要解剖尸體就能夠立即知曉,根據我手中掌握地線索,你女兒死于兇殺的可能性過九成,只是我們苦于無法找到證物而已,不然的話兇手早就被抓了。”
“要是我女兒不是死于兇殺的話。你這么一解剖尸體豈不是讓我女兒白受苦了么?”冉田華地岳父眼神抖動了一下。低聲呢喃道,此時的他卻不像是在反駁張楚凌。而是在心疼自己的女兒在死后還要慘遭揭破了。
“林老板。其實以現在的法醫技術,即使是解剖尸體,你女兒的尸體也不會有太大損壞的,而且我們警署附近的殯儀館的美容技術是一流的,我跟你保證在案件偵破之后,你女兒肯定會被化妝得漂漂亮亮地。”商定華在一旁看到冉田華岳父地神情,他不由臉色一喜,連忙勸慰道。
“雖然我的生意做得很大,可是阿梅地命卻很苦,我們都知道阿梅是一個自強的孩子,衣服上的扣子掉了,她自己補;裙子上的拉鏈壞了,她自己換;家中的油煙機壞了;她自己修,甚至她生病了,也是一個人在家中熬著,誰能夠想象得出她這樣一個女孩居然是生活在大富之家呢?可是命運卻偏偏捉弄與她,讓她的鼻子上面出現那么一個瑕疵,弄得她總是在外人面前自卑得抬不起頭來。無意之間現了阿梅的自強和堅韌后,我開始對她關心起來…”冉田華的岳父聽到商定華的話后并沒有立即給商定華和張楚凌答案,而是喃喃自語起來,只是他的一張滿是皺紋的1臉上卻是淚水縱橫。
要是冉田華的岳父一直表現得很強勢的話,張楚凌肯定會堅持解剖死者尸體的,可是看到冉田華岳父可憐兮兮的樣子,張楚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父親對自己兄妹的那種無私父愛,在心中輕輕地嘆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林老板,你有沒有關注過冉田華和你女兒之間的婚姻生活,或者說他們在婚姻期間有過爭斗么?”張楚凌突然出聲打斷了冉田華岳父的自言自語。
聽到張楚凌的話,冉田華岳父搖了搖頭,“阿梅因為性格自卑的原因,所以即使她喜歡上了冉田華,她卻是不敢跟冉田華表白,我在知道這件事情后,親自找了冉田華田華,承諾了他一些事情,所以他才主動追求阿梅。而阿梅在跟冉田華結婚后,我看到阿梅的臉上笑容多了起來,我還以為自己作對了一件事情,心中感覺十分安慰,直到有一次我無意間現阿梅臉上的掌印時,我才現事情并非我想象中那般美好。冉田華之所以一開始對我女兒好,卻是攝于我的能量,待他慢慢地摸清了我女兒堅忍的性格后,他卻開始對我女兒動手動腳起來…”
似乎被張楚凌的話觸動了傷心事,冉田華的岳父再一次自言自語起來,跟張楚凌和商定華訴說著他女兒的事情。張楚凌和商定華互相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苦笑。后來的事情就可以想象了,林老板在知道自己女兒被冉田華毆打后,氣不過的林老板肯定找冉田華談過話,甚至警告過冉田華,冉田華卻并沒有把岳父的警告聽在眼中,只是他毆打妻子也變得有技巧起來,讓人根本就難以察覺到外傷。
“林先生,既然冉田華有毆打你女兒的前科,那么我們完全可以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拘捕他。根據我們手頭掌握的資料,足以控告他蓄意殺人了,不過有些事情還需要林老先生跟警方配合做筆錄,你愿意么?”這一次張楚凌卻是沒有打斷冉田華岳父的訴說,一直等到老人家話說完了,張楚凌才微笑道。
聽到張楚凌的話,冉田華的岳父卻是一愣,緊接著他的臉上就露出了激動的神色,他興奮地抓住張楚凌的手,大聲問道:“張sir,你的意思是即使不解剖我女兒的尸體,也可以把兇手繩之于法么?”
張楚凌鄭重地朝冉田華的岳父點了點頭,然后立即帶著刑偵組的十幾個人開始尋找冉田華的下落。
當張楚凌在豪華餐廳中找到正在喝酒的汪法醫和冉田華時,張楚凌的嘴角不由露出了苦笑,早知道這兩個人如此膽大,居然在這種敏感的時候還敢坐在一起喝酒,自己又何必辛辛苦苦地動那么多腦筋呢,直接跟蹤這兩個人的行蹤偷聽他們的說話不就行了么?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當張楚凌把自己在梧桐樹葉上面的血跡證據拿出來時,猝不及防的汪法醫立即臉色變得慘白,他根本就沒想到張楚凌會對他隱瞞如此重大的線索,讓他功虧一簣,緊接著張楚凌又用非常專業的說法推翻了汪法醫的那個鼻部血管爆裂不像外力作用的說法,更是讓汪法醫的臉色有如死灰。
對冉田華張楚凌就沒那么客氣了,張楚凌對冉田華進行連夜突擊審訊。一開始冉田華還拒不承認,可是被強光照了整整六個多小時后,又在他岳父和張楚凌的連番轟炸下,冉田華的精神終于崩潰,他不得不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原來,這個冉田華在香港還有一個""。本來他是準備和這個""分手的。可是他在跟妻子結婚后不久,現自己的妻子性格并不驕橫,相反地還很懦弱,所以他就動了歪心思,繼續跟自己的""處著。直到他覺得自己的地位差不多不可能再有提升時,他覺得妻子已然失去了利用價值,他才動了惡念。
這一天冉妻正在窗臺上擦玻璃,一見到冉田華兇狠地沖進房屋,她便激動地跳下了窗臺。這時,擦窗的抹布從冉妻的手中墜入樓下。觸景生情,冉田華腦中立刻閃出了一個罪惡的念頭。冉田華趁勢假心假意地將冉妻擁入懷里,接著,兩人上了床。一切都顯得那么順 理成章。
此時,冉妻已經完全沉浸在愛的海洋之中。突然,冉田華順手抓起身邊那件柔軟的內衣,襯墊在冉妻潔白如雪頸部,用罪惡的雙手用力扼住冉妻的喉頭,接著又將 冉妻頭部猛力向墻上撞去。冉妻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就被冉田華扔出了窗外。
可他怎么也沒想到,那滴躺在樹葉上的血痕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