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救命稻草 到樓下的酒吧時,郭軍偉和劉彥博已然不在底下喝酒出自己的手機一看,才訝然發現他們已經給自己發過短信了,張楚凌立即給他們每個人回了一條短信報了平安。
“阿凌,你的賭技似乎很厲害,怎么以前沒有聽說過?”因為去掉了一個沉重的心理包袱,林的心情變得飛揚起來,她笑吟吟地看著張楚凌問道。經過這次偶然的相遇,林發現張楚凌給了自己一個完全不同的印象,要是說以前的張楚凌還是在不甘心屈服命運而在不停地努力的話,此時的張楚凌已然脫胎換骨了。
張楚凌在走出酒吧的那一刻就松開了摟住林肩膀的手,他之所以在快樂時光中一直摟著林,只是為了給九爺的人造成一種錯覺,自己跟林關系很親密,那樣一來多少可以起到一點震懾作用。
看到林恬靜的笑臉,張楚凌也發自內心的歡愉,能夠讓這個命運悲苦的女上司快樂起來,他覺得自己這樣做很有意義,“厲害的本事當然得藏著掖著了,要是到處去說人家說不定會懷疑你呢。”
張楚凌的話讓林一怔,仔細地想了想好像還真就是這么回事,天天吼著自己是高手的,絕對不是真正的高手,想到這里她抬起頭認真地看了張楚凌一眼,卻看到了他滿臉的促狹笑容,這才明白自己被張楚凌給耍了。
“哈哈,你不會把我的話當真了吧?”張楚凌見到林朝自己翻白眼的樣子,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林見張楚凌居然敢捉弄自己,自然不依。伸出她的雪白皓腕就要打張楚凌。迷離地霓虹燈光下,兩道身影交叉著被越拉越長,留下一地的歡語笑聲。
“阿凌,你賭技那么厲害,你說一個人的賭癮可以戒掉么?”兩個人追逐了半天。似乎都覺得有點累了,就在路旁的一家大排檔攤子前坐了下來。
因為一次偶然的邂逅。林和張楚凌兩人之間地距離不知不覺地就拉近了,要是說以前僅僅是林在照顧張楚凌,讓他避免了被警署開除的麻煩地話,那么現在就是張楚凌在照顧林,讓她避免了被生活的重擔給壓垮。
有時候想了想覺得命運還真是挺神奇的,林看了看眼前這個一臉淡定的大男孩。她心里這么琢磨著,你無意間為別人做了一件好事。哪天就會有好的報應落到自己的頭上,只是,他是否知道自己曾經為他做過地事情呢?林不是那種挾恩圖報的女人,特別是現在有求于張楚凌地時候,她更不會說出來了。
聽著林的話語中夾雜著淡淡的憂傷。張楚凌知道她又想起了自己父親的事情,看了看林明亮的眸子里夾雜地擔憂,張楚凌動了幫她的念頭。
“其實賭博并非生活的全部。沒有人愿意一輩子沉溺在賭博之中地,你有沒有想過伯父為什么會這么喜歡賭博?是不是在生活中受了什么刺激,我想要是能夠找出他賭博的根源,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張楚凌的話讓林陷入了沉思,畢竟張楚凌的賭技已經給她造成了相當大的震撼,像張楚凌這種賭技如此厲害的人都沒有沉溺于賭博,也就是事實證明了自己父親沉溺于賭博之中可能真的不是賭博本身的魅力,而是父親逃避生活自我麻醉的一種手段。
“我也不知道父親為什么會喜歡賭博,從我懂事的時候起,記憶中他就喜歡賭博,聽親戚講,似乎是母親死后他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林從來沒有向人敞開的心扉慢慢地向張楚凌敞開了,一樁樁辛酸往事從她的嘴中給抖露了出來,讓張楚凌對林的父親有了一個完整的認識,同時也對林充滿了痛苦的童年感到萬分的同情,在一個缺少溫暖和快樂的環境中長大,林居然還能取得現在的成績,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情了。
看著淚水無聲地從林的臉上滑落,張楚凌沉默了,他不知道這個堅強的女孩把這些辛酸在埋藏在心里多久了,今天要不是機緣巧合,或許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向人傾訴吧?
張楚凌從來就沒想過平時警署中堅強而熱情的大姐大會有如此柔輕曼、嫵媚纖弱的一面,不由自主的,他的心里蕩起了一絲漣漪。
林的美貌、林的堅強以及林的孝順,都讓張楚凌對她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地情愫,輕輕地遞給林一張面巾紙,柔聲說道,“那些痛苦的往事既然已經過去了,就讓它塵封吧,未來的幸福才是你需要爭取和把握的。”
幸福,自己可能有幸福么?聽到張楚凌嘴中提到幸福兩個詞時,林的心顫抖了一下,自己有著那么一個嗜賭如命的父親,又怎么可能有幸福可言,要是讓她放棄父親,她是怎么都做不到的,無論父親有多壞,自己都是他一手拉扯大的…
望著眼前這個突然變得懂事成熟的大男孩,林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她抓住了張楚凌的胳膊,激動地說道,“阿凌,你一定可以救我父親的,對不對,你一定可以的。”
看著大排檔里眾人看想自己和林時訝異的眼神,張楚凌不由苦笑,他知道今天晚上的林是經歷的事情實在太受刺激了,才會一再出現這種情緒失控的狀況。換在平時,根本不可能從堅強的她身上看到如此柔弱的一面。
“Madam…林…”張楚凌想安撫一下林的情緒,卻發現自己不知道如何稱呼對方,叫Madam似乎太正式了一點,叫全名似乎又顯得生分了一點,想到這里他干脆直接跳過稱呼,“辦法不是沒有的,不過我需要見過伯父才能決定具體用什么方法來幫助伯父。”
前世在研究犯罪心理學時。張楚凌把有關心理學的所有課程都給研究透徹了,他就不信還治不了一個人的賭癮。
凌地話有如鎮定劑一般,迅速地讓林安定了下來,識到了周圍那些人訝異的目光,伸出纖纖玉指理了一下額前的劉海。林才出聲說道,“我的好友都叫我。要是你愿意的話,你就這么稱呼我吧。
說這句話地時候,林的臉上涌起一團酡紅,因為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地好友也就那么有限的幾個,而且還是女孩,還從來沒有男孩如此親昵地叫過自己呢。
“?”張楚凌的額頭上涌起一條黑線。這個稱呼怎么就感覺如此別扭呢,“我可不可以稱呼你兒啊。我感覺這樣反而順口一點。”見林已經認可了自己好友的身份,張楚凌開始順著桿子往上爬。
聽到張楚凌的話后,林臉上的酡紅眼色變得更深了,她地螓首都快垂到了桌子上面,相比這個稱呼。兒這個稱呼顯得更加親昵,同時也帶了一點曖昧,“要是你愿意的話就隨便你了…不過在外人面前不可如此稱呼。”
鬼使神差地。林就答應了張楚凌地要求,然后她想到了什么一般,又補充了一句。
在這種曖昧的氣氛中,張楚凌和林吃完了排擋,然后兩個人一同朝林家中走去,打鐵趁熱,這是張楚凌對林說的話,自從在稱呼的問題上林妥協了以后,她似乎突然就變得對張楚凌百依百順起來,似乎張楚凌說什么都極有道理一般。
林的家在尖沙咀佐敦道,兩個人走到林地家門口時,突然看到林的家中冒出了一陣陣的濃煙,而且鄰居也對著房屋指指點點地。
“爸爸…”林尖叫一聲,人就暈了過去,張楚凌招呼旁邊的人照看一下林,同時迅速地從她的身上摘下了鑰匙。
“千萬不要出命案啊!”張楚凌一邊開門一邊在心里祈禱道。想了想林父親身負巨債,又成天被人在背后追著,沒有一個人可以依靠,自殺的可能性還真的很大,想到這里,張楚凌的動作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當張楚凌沖進屋子時,才發現事情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嚴重,雖然滿屋子都是嗆鼻的濃煙,卻看不到一點火花,而且這種煙味也并非東西燒焦的味道,而是一種紙錢的味道。
不過看到房屋的門窗都是緊緊地關閉著的,估計林父親還真就存了自殺的念頭。張楚凌在第一時間內把房屋內的門窗全部打開,然后迅速地抱著昏迷不醒的林父親往外面跑,在抱林的父親時,張楚凌隱隱地看到他躺地的旁邊有一幅遺像。
“水和濕毛巾,麻煩大家借用一下。”張楚凌一邊掐著林父的人中穴,一邊朝圍在一邊旁觀的鄰居喊道。
看到沒出人命,周圍的那些鄰居都松了一口氣,在聽到張楚凌的喊聲后,大家都熱情地幫起忙來。
林其實也就是精神過度勞累,加上今天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委實太多,在看到自家冒煙后,她一時受不了驚嚇就暈了過去,此時在張楚凌的帶領下,大家有樣學樣,掐了掐她的人中,她很快就蘇醒了過來。
“爸,我爸沒事吧。”林悠悠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念叨著她的父親。
“丫頭,沒事,什么事都沒有,你爸很快就要醒來了,丫頭,你的男朋友真厲害啊,臨危不亂,今天可全靠了他啊…”說話的鄰居似乎有點碎舌,一邊偷偷地打量著張楚凌,一邊說個不停。
林從林的話中得知父親沒事后,她松了一口氣,放眼望去,見張楚凌正用濕毛巾在認真地給父親敷臉,突然之間,她就被這個大男孩細膩的動作給感動了,怔怔地望著張楚凌的臉,她一時間雙眼變得迷離起來。
在張楚凌的努力下,林父也漸漸地恢復了神智,“水…咳咳…”林父的眼睛也沒睜開,喉嚨里卻咕噥出了這么幾個字。
張楚凌見狀,連忙把鄰居早就準備好的水喂給他喝,而林此時也反應了過來,走到父親的身邊,跟張楚凌一起攙扶著父親的身體,同時拿過張楚凌手中的濕毛巾仔細地擦拭著父親臟污的臉蛋,嘴里哭聲道,“爸,你沒事吧,你可千萬別嚇我啊,兒不能沒有你的。”
慢慢地,林父睜開了眼睛,看到哭得眼睛都紅腫了的女兒,他虛弱地喊道,“兒,爸爸是不行了,要去跟你媽媽團聚了,你要自己懂得照顧自己,爸爸現在只后悔一件事情,在臨走前還給你留下了一筆巨債…”
林父的聲音虛弱無力,看著他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色以及他頭頂上拉稀而亂糟糟的頭發,張楚凌突然間發現自己有點可憐這個男人,現在終于懂得后悔了么?
林聞聽到父親后悔的言語,她內心更是悲苦,這一句話,她足足等了二十幾年才聽到啊,她一直做夢都想看到父親能夠該掉賭博的惡習,現在她終于聽到了,林喜極而泣地說道,“爸,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阿凌已經幫忙把你的賭債給還清了,只要你沒事,什么都會好起來的…”
聽到女兒的話,林父訝異地看了身邊的張楚凌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可是此時他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喉嚨里艱難地哽咽了一下,卻是沒有發出聲音。
“我們得立即送他去醫院。”見到林父身體狀況如此之差,張楚凌簡直不敢想象他這兩天過的是什么日子,此時林父即使犯下了天大的錯誤,張楚凌都決定原諒他了,朝林喊了一聲,他迅速地抱起林父就朝樓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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