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一聲干嚎,頓時嚇了蘇蟬和小狐貍們一跳。
幾個小狐貍精互相對望了一眼,凌月忍不住喝道:“你這人,你知道不知道這些茶葉都是上好的極品茶葉,一般人根本喝不到,更見識不到我們老板娘這樣好的茶藝!”
中年人欲哭無淚的嚎道:“那也太貴啦!”
蘇蟬原本想的是象征性的收一百塊錢算了,開張圖個吉利嘛,可她萬萬那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誤認為是一萬!
蘇蟬趕緊擺手分辨道:“不不,不是一萬。”
中年人渾身一抖,面色如土的顫聲道:“難,難不成是十萬?”
凌月等小狐貍哪里知道其中厲害,她們眼見這人竟然自己把價錢越抬越高,心中無不大喜,暗道:這賺得越多,我們分得也越多嘛!
惟恐天下不亂的小狐貍們紛紛七嘴八舌的煽陰風點鬼火道:“十萬也很正常嘛,這天底下能喝到這樣仙品茶水的茶樓,可就我們一家,沒有緣分還喝不到呢!”
中年人面無人色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他終于明白了一件事情,敢情自己果然是進了一家黑店哪?
他趕緊一摸錢包,從里面掏出一疊鈔票來,顫聲道:“我的錢都在這里了,幾位姑奶奶,放我走吧?”
中年人錢剛放桌上,便被小狐貍們搶著拿了起來,眉開眼笑的數著錢。
蘇蟬心中暗自覺得有些不妥,她趕緊一把奪過這錢,放在桌上,說道:“不對不對,不是這些錢,不要拿。”
小狐貍們卻是會錯了意,趕緊又將錢放在桌子上,大聲道:“對,不是這么多錢!”
中年人這個淚流滿面哪,他又掏了掏身上,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哽咽道:“美女,我就這么多了,再多我也沒有了。”
小狐貍們伸長了脖子看著這桌上一攤的錢,有零的有整的,也不知道多少錢,反正花花綠綠的把她們眼睛都晃得有些迷糊。
中年人眼見她們的注意力都轉移了,趕緊扭頭就往樓下跑。
蘇蟬見狀,趕緊追了下去,大聲道:“喂,不用這么多錢的呀!”
中年人好容易逃離了這個魔女窟,他哪里肯信,頭也不回,一個勁的往外跑。
蘇蟬眼見他飛快沖到了大街上,自己總不能再上街把這人拉回來,便大聲道:“你的茶還沒喝完呢!”
中年人頓時一個踉蹌,險些摔了一跤,他一聲嘶喊,聲音滿是悲憤愴然:“不喝啦!喝不起啦!”
他這一聲干嚎,頓時引得路人紛紛向他們看來,蘇蟬眼見眾人對自己指指點點,她趕緊跑回了茶樓之中。
回到茶樓后,蘇蟬看著興高采烈在數錢的小狐貍們,她總覺得心里面怪怪的,不由得說道:“我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我怎么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
小狐貍們壓根就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她們紛紛笑嘻嘻的說道:“老板娘,賺了錢還不開心么?這里有好幾千呢,今天我們可以提前關門啦!以后要是每天都能賺這么多,那我們日子可就好過啦!”
蘇蟬使勁搖了搖腦袋,銀牙貝齒輕咬著鮮嫩的紅唇,她歪著腦袋暗自嘀咕:“不對,好像的確是又做錯了什么…”
蘇蟬和小狐貍們哪里知道,她們因為這件事情為李云東闖出了一樁彌天大禍…
從茶樓中跑出來的中年人一直跑得老遠,他才敢回過頭看一眼這個美女眾多的黑店,他這一看,只覺得百般滋味涌上心頭。
自己進去一次,身上居然就一貧如洗了!剛發的工資都扔進去了!
天哪,就算去賭場也沒有這樣吃錢的吧?
仗著自己是美女就可以為所欲為的嗎?
中年人越想越生氣,越想越不是滋味,他心道:不行,我得去曝光她們!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這樣宰客的!
想到這里,中年人立刻拿出手機撥了電視臺的電話,飛快的將剛才的情況說了一遍。
沒過多久,電視臺的新聞采訪車呼嘯而來,從車上下來一個年輕人和一個身穿制服的美女。
中年人一眼瞧見他們,立刻上前打招呼,宛如受盡欺壓的貧農不停的訴苦:“你們可來了,你們要為我做主啊!我剛領的工資就這么沒啦,這我回家如何向老婆交代啊!”
這個年輕人正是之前追求馮娜的韓林,他扛著攝像機,一臉興奮好奇的問道:“你說的黑店在哪里?我們一定要堅決將這種違法黑心的商家要予以曝光!”
中年人如同遇見了救星一般,一臉的頂禮膜拜,他握住年輕人的手,激動的說道:“好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韓林一拍胸脯,哈哈笑道:“這家黑心店在哪里,快帶我們去!”
中年人忙不迭的在前面引路,韓林回頭和主持打了個眼色,停好了汽車后,便快步跟了上去。
韓林一路上越跟越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眼見這一路上店鋪越來越眼熟,又兼且想起之前這中年人說的是在一家茶店喝茶被宰了,他忍不住攔住了這中年人,問道:“喂,你說的這茶店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啊?”
中年人一指前面,一臉憤憤不平的說道:“哪,就在那里!”
韓林一眼看去,只見中年人手指的方向佇立著一棟二層樓的茶樓,這茶樓飛檐斗拱,裝修古典氣派,店門楣上掛著一個金光閃閃的牌匾,上寫著三個龍飛鳳舞,仙姿飄逸的大字:地三仙!
韓林心里面頓時破口大罵:媽了個靶子的,這店也能惹的嗎?你知道這店開張的時候,都有什么人來了嗎?
韓林的臉一下就黑了下來,他目光狐疑的打量著這個中年人,心中尋思:這貨不會是想要害我吧?
中年人還沒察覺到韓林的臉色變化,他一臉苦大仇深的指著地三仙說道:“記者同志,你看,你快看,就是這家店,黑啊,真黑啊!”
韓林黑著臉說道:“你確定就是這家店么?”
中年人使勁點著腦袋:“就是這家,千真萬確!”
韓林哼了一聲,回頭沖著主持打了個招呼:“走,回去!”
這美女主持之前也一起與韓林在這里碰過釘子,她眼見這地三仙,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當下便翻了中年人一個白眼,哼了一聲:“真討厭,惡作劇也不是你這樣惡作劇的!”
中年人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兩個瞪了自己一眼,然后轉身便走,他目瞪口呆的說道:“喂,你們這是怎么了?不曝光了?怎么回事?”
韓林也不好意思跟他直說這地三仙背景硬,自己惹不起,他翻了中年人一個白眼,說道:“你打12315吧,到消協去投訴他們,這事兒我們管不了。”
說完,他帶著美女主持又轉身鉆回了車里面,揚長而去。
中年人傻傻的愣在街上,半天回不過神來:為啥剛剛還信誓旦旦的說要曝光這黑店,轉眼人就跑了?翻臉速度有沒有這么快啊?
中年人傻站了一會,心里面越想越是不平,越想越是氣忿,他一拍大腿,又撥通了消協的電話,可一開始他將事情一說,電話里面便義憤填膺信誓旦旦的要將這種黑店曝光取締,可等他們聽清楚了這黑店的名字和地點便立刻翻臉,情緒如同過山車一般,從熱情洋溢的火焰山變成了冰封萬里的雪域高原。
中年人望著掛斷忙音不斷傳出的手機,神情呆滯,心中終于想道:莫非,這家黑店背景極硬?
這個念頭剛冒起,中年人便忍不住悲從中來:肯定是這樣了啦,要不然人家怎么敢在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就這樣宰客?
想到這里,中年人終于認命了,垂頭喪氣的往回走,好在他身上還有幾個硬幣,坐了公交車便一路回家。
回到住宅的樓下,中年人想想自己即將面對自家婆娘的暴風雨,他便不寒而栗,自家婆娘是四川妹子,那朝天椒脾氣可不是說笑的。
好容易磨蹭上了樓,來到家門口,掏出鑰匙正要開門,卻見自家婆娘忽然推開了門,一臉驚喜的笑道:“果然是你回來了喲!”
中年人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回來了?”
這中年人的婆娘身材保養得倒還好,身姿勻稱,相貌也還端莊,她穿著一件居家的休閑服,腰間系著一條圍裙,她呵呵笑道:“我的表親侄子過來了,他剛才掐指一算,說你馬上要回來,讓我去開門,我半信半疑去開門,喲,果然便見你這瓜娃子回來了!”
中年人目光往屋里面一看,果然看見三個年輕英俊的后生坐在客廳里面,這三個后生穿著打扮頗為時尚,但中年人卻覺得他們渾身上下透出一股與這都市氣息格格不入的感覺,仿佛是三個古人穿著現代人的衣服坐在那里。
這三個人當中為首的一個年輕人見家中主人來了,他便笑著站了起來,拱手笑道:“姑父你好,我叫張存義。”
張存義身邊的兩個男生也站了起來,紛紛拱手說道:“叔叔你好,我叫趙平。”“我叫錢通!”
中年人心中悲戚忐忑,驟然間看見幾張陌生面孔,也沒心思和他們打招呼,只是點了點頭,便垂頭喪氣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他婆娘看在眼里,便暗地里踢了他一腳,暗怒道:“喂,你怎么回事?怎么這么沒禮貌?這是我家遠親,經過天南市來看看我,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個?”
中年人強打精神,與這三位后生笑著點了點頭。
為首的張存義也不在意,矜持而拘禮的點頭回禮,他見中年人一臉不快,還以為是自己的到來惹得對方不高興,他便微笑著說道:“姑媽,我還有點事情,就和兩位同門師兄先走了。”
婆娘頓時拉下了臉,不悅的說道:“剛來就走?瞧不起我這個遠親不是?坐下坐下,怎么的也得吃完了飯再走!”
說著,她不由分說的將張存義按在沙發上,然后自己拖著自己的男人進了臥室。
剛進房,婆娘便劈頭蓋臉的罵道:“你今天怎么回事?丟了魂嗎?失魂落魄的!你知道不知道我這個遠親侄子來頭有多大嗎?他可是我們四川成都當地的名人,人稱張半仙!在當地有多受尊敬你知道嗎?就連市長見了他都客客氣氣的,你倒好,板著一張棺材臉給哪個看!”
中年人被自家婆娘一罵,他也知道自己這件事情是瞞不過去的,索性心一橫,將事情經過前前后后的說了一遍。
他婆娘一聽,頓時跳得三丈高,當下便揪住了他的耳朵,破口大罵道:“你這個老色胚龜兒子,就是看人家小娃娃長得漂亮,你才湊上去的對不對?你這個月的錢都扔進去啦?哎喲喂呀,你讓我們家這個月吃什么呀?我日你仙人滴板板喲!”
中年人縮著脖子,也不敢回嘴,畏畏縮縮的坐在床邊挨訓,他嘆了一口氣,正想分辨兩句,忽然間卻聽見張存義在門口沉聲問道:“姑媽,姑父剛才說的,是不是開在天南市步行街的地三仙茶樓?”
中年人一聽,抬起頭來,驚奇的問道:“你知道這黑店?”
明天丈母娘開刀,回上海貼身伺候,唐唐我是一個字存稿也無…暫且只能一更了十五號返回蘇州,還請書友們諒解,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