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養個狐貍精 李云東和紫苑一聲發喊,兩人瞬間追著逃走的金蟒而去,阮紅菱和蘇蟬也不敢耽擱,緊跟其后而來。
李云東原本以為自己會追很久,卻沒想到這條巨蟒只是躥到了山頂后,便化作了一個人形,呆呆的立在一塊巨石跟前,一動不動。
李云東轉頭對紫苑、蘇蟬和阮紅菱打了個手勢,四個人分四個方向落了下來,將這條金蛇團團圍住。
“看你還往哪里跑!”李云東哼了一聲。
紫苑淡淡的說道:“看你剛才沒有傷及無辜,饒你個全尸!”
蘇蟬也怒氣沖沖的說道:“你這條不知道好歹善惡不分的臭蛇,我家云東好心好意救你,你居然反過來想吃了他”
阮紅菱向來嫉惡如仇,她干脆廢話都不多說,直接祭起了紅綾法器,在一旁虎視眈眈。
這條金蟒正是之前想要吞掉李云東的雄性金蟒,他化作人形后倒也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他淚流滿面的站在原地,看了看蘇蟬,又看了看李云東等人,他哈哈慘笑著,眼淚卻不斷往下落。
金蟒指著李云東,大聲道:“你們人類向來對我們喊打喊殺,我要殺你們,又有什么錯我內子雖然是妖身,可是心地善良從未傷害過一條人命,她知道人類要挖開我們的老巢,便主動搶在前面沖了出去,掩護我逃走。誰想到竟然被你們人類陰險無恥的偷襲而死,你們竟然還好意思反過來指責我”
李云東沉著臉沒來得及說話,蘇蟬便怒道:“那是其他人偷襲的,關我們什么事情”
金蟒咆哮道:“那有什么區別我們妖類殺一人,你們便說天下妖怪都是壞的,在我們看來,天下人類難道不是一樣都是壞的嗎”
蘇蟬聽了渾身一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條金蟒怒吼完后,渾身的怨氣仿佛也隨之發泄了許多,他站在山頂一塊巨石跟前,用手輕輕撫摸著巨石的巖面,淚流滿面的說道:“我與內子修行百年,沒想到竟然遭此劫難!現在內子為了掩護我逃走而死,我一個人獨活又有什么意思”
說著,他一聲大吼,一低頭,朝著巨石撞去,眨眼間便撞得天靈蓋迸裂,白的紅的濺得石面上一片血腥。
李云東滿臉震撼,他面上的怒意頓消,一旁的紫苑和阮紅菱也是臉色動容,不可置信的看著這條自絕的金蟒,說不出話來。
李云東走到這條金蟒跟前,面露不忍,沉聲說道:“你有什么后事要交代的嗎”
這條金蟒天靈蓋被撞碎,一時間竟不得死,但也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他勉強看了李云東一眼,掙扎著低聲說道:“我只恨自己不該動了貪念,企圖指染藥王鼎和神仙筆,現在想,想起來…后悔莫及。你,你…如果真是好人,請你將我和…內子的尸身葬在一起,我生和她在一起,死卻不能和她在一起,我死也不瞑目!”
他掙扎說著,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奄奄一息的說道:“愿,愿來生不再為妖…”
說完,這條金蟒渾身一震,眼睛睜得大大的,出了最后一口氣后,終于沒有了氣息。
一旁的蘇蟬忍不住物傷其類,撲到李云東的懷中淚如雨下的說道:“云東,不要再恨他了好不好”
李云東心中感慨,他輕輕摟著小丫頭的腰肢,長嘆了一口氣:“人死如燈滅,有什么仇恨是不能揭過的呢”
蘇蟬淚眼朦朧的抬起頭來:“我好怕我們有一天也會變成這樣。”
李云東微微一笑,愛憐的撫摸著小丫頭的頭發:“別傻了,誰敢動你一根寒毛,就算他是玉皇大帝我也滅他滿門!”
李云東這句話說得輕柔,可話語間卻殺機四伏,隱隱透出一股極其強大的自信和堅定意志。
蘇蟬聽了不禁心中的惶惶和難過減輕了許多,她仰著頭癡癡的看著李云東,只覺得有這個男生在身邊,便是天塌下來也不用害怕。
小丫頭重重的嗯了一聲,目光里面流露出濃濃的依戀和纏綿之意,兩個人相視一眼,竟不顧旁邊還有其他人,一時間竟是癡了。
阮紅菱雖然嫉惡如仇,可人心畢竟肉做,她看見這金蟒殉情而死,心中的憤怒也消散了許多,她走到紫苑身邊,低聲說道:“紫苑姐姐,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紫苑抬起頭來,將目光挪到李云東和蘇蟬身上,一時間神色有些復雜,她過了一會才回過神來,她輕嘆了一聲,很有些唏噓的說道:“我也不知道。”
阮紅菱輕聲道:“紫苑姐姐,你聽說過神仙筆和藥王鼎要出世的消息沒”
紫苑猶豫了一下,說道:“倒是聽到一些風聞,但神仙筆是三國時期左慈的法器,消失至今已經有一千八百多年了,我不太相信消失這么多年的法器還會現世。藥王鼎就更嚇人了,是藥王孫思邈的煉丹法器,傳說孫思邈曾經用它一爐同時煉化出三大仙丹!”
阮紅菱倒抽一口冷氣,失聲道:“一爐竟然能同時煉出三大仙丹這怎么可能”
紫苑也點頭道:“我也不太相信,這畢竟只是傳說中事,但藥王鼎乃是煉化三大仙丹的必要法器。前些日子人元金丹出世以后,我就懷疑藥王鼎也已經出世,現在看來,藥王鼎出世這個消息倒有可能是真的。”
她們兩人小聲說著話,一旁的李云東這時已經摟著蘇蟬走了過來,不解的問道:“什么事情是真的”
紫苑將她們兩人的話說了一遍后,然后說道:“不管神仙筆出世是不是真的,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藥王鼎的出世十有真的。”
紫苑嘆了一口氣:“唉,自從人元金丹出世以后,原本水波不興的修行界開始暗流洶涌了,為了爭奪人元金丹,各大門派的好手在閣皂山大打出手,閣皂宗的宗主萬鎮源都被迫逃離閣皂山。真不知道這藥王鼎一旦出世,又會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
阮紅菱看了看李云東,忽然嘿的一聲對紫苑笑道:“我倒是覺得自從這個家伙踏入修行界以后,天下就開始大亂了,這個家伙莫非是個降世魔頭不成”
紫苑瞪了她一眼:“別胡說!”
李云東卻不以為意,他沉吟了一會,說道:“雖然這條金蟒攻擊我在先,但是念在他殉情而死,令人動容,我們還是把他和他妻子葬在一起吧。”
李云東這番話說完,原本對這蛇妖有很大敵意的阮紅菱也沒說什么,一行人借著樹林的遮掩飛到山腳下。
此時只見山腳下已經混亂成了一片,有人操控著挖土機將這條死去的金蛇挑得高高的,還有人拿著手機不停的拍照。
山下的工頭、經理和鄭元交頭接耳了一陣之后,經理拿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過不一會兒,山里面開來一輛卡車,跳下一個司機,張工頭大聲道:“讓開讓開,這條蛇要送到研究院去,你們趕緊都讓開!”
有人指著倒在地上的司機,大聲道:“張頭張頭,趕緊把他也帶上吧,送他去醫院,興許還有救呢!”
張頭看了看這司機,不耐煩的說道:“不是已經沒氣了嗎”
一個村民摸了摸他的胸口,大聲道:“有氣,心臟還在跳捏!趕緊送醫院,興許還有救!”
張頭皺眉道:“那就過一會再送,一會打120喊車來再說!”
村民們一聽都怒了,紛紛將他圍住,大聲道:“你這人怎么這樣,活人不救,偏偏趕著送一條死蛇,莫非你認為活人性命還比不上一條死蛇不成”
張頭見群情憤怒,他驚慌的大聲道:“你們想干什么想造反不成!”
這些村民們激憤不已,將車圍了個嚴嚴實實:“不救人就別想走!”
張頭慌了手腳,他扭頭去看不遠處的經理,這經理也嚇得面色發白,扭頭去看鄭元。
鄭元滿臉慈祥的笑容,他呵呵笑道:“一個人而已,帶著吧,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些村民這時才轉怒為喜,他們見鄭元鶴發童顏,一身仙風道骨的模樣,便紛紛高呼活菩薩,活神仙。
村民們七手八腳的將這條幾十米長的金蟒抬到了卡車上,然后將司機也抬到了車上,與金蛇的尸身放在一起,緊接著又跳上了幾個村民,拍了拍卡車的車身,大聲道:“可以走啦!”
鄭元微微一笑,帶著丁楠上了卡車的前排座。
司機發動了馬達,汽車轟鳴一聲便沿著山路開了出去。
李云東見山腳下世俗凡人太多,自己也不好出門硬搶,便對紫苑說道:“我們跟著他們,半路上再伺機而動,怎么樣”
紫苑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一行人也不敢靠得太近,只是遠遠的吊著。
這車一路上沿著山路行駛,等開到崎嶇偏僻的地方時,忽然車后面的人拍著前面的車窗大聲說道:“這人死啦!”
鄭元回頭看了一眼,卻見這司機已經死得透了,他嘆了一口氣說道:“人都死了,別趕路了,開了這么久,休息一下,抽支煙吧”
這開車的司機知道鄭元是個大人物,就連工頭和經理都巴結著他,至少是個有錢人,他大喜,熄了火,說道:“那敢情好!”
鄭元也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包煙,遞了過去,這司機小心翼翼的雙手從里面抽出一根煙,如獲至寶的點燃,吸了一口,長出一口氣,仿佛剛才吸的不是煙,而是仙氣。
鄭元斜睨了丁楠一眼:“你要不要來一根”
丁楠跟著周秦經常出入各種社交場所,煙酒不懼,她隨手也抽出了一根,然后取出汽車上的點煙器,正準備點煙。
這時候鄭元捏了捏丁楠的手,對她打了個眼色,示意讓她呆在車上不要下來,丁楠一愣,有些不明白鄭元什么意思,可不等她反應過來,鄭元已經下了車,將司機和車上的幾個村民招呼了一起后,滿臉微笑的給他們發煙。
這些村民紛紛笑著過去接煙,可鄭元在他們湊過去的那一剎那,突然間暴起,大拇指如同鐵鑿一般,噗噗連戳,重重的戳在這幾個村民的太陽穴上。
太陽穴乃是人體死穴之一,尋常小孩戳在這里都有可能戳死一個大活人,更何況鄭元這樣的修行人這重重一戳 轉眼間這幾個村民哼都沒哼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丁楠看得目瞪口呆,口中點燃的香煙都跌在了自己身上而毫無察覺,直到把香煙頭把自己燙得疼了她才反應過來,一下將香煙拍掉,沖下車,驚聲道:“師父,你干什么殺了他們”
鄭元冷笑一聲:“不殺了他們,我如何帶得走這條金蛇”
一直在遠處跟著的李云東瞧見鄭元突然暴起殺人,自己就算想救人也是鞭長莫及,他頓時大怒,飛快的沖了過去,怒氣勃發的喝道:“鄭元,你不怕有報應,遭天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