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養個狐貍精 就在李云東進行著閉關式的修煉時,阮紅菱此時剛剛在靈宮派的禁地水天一洞的天一池中將鄧玉和鄧嬌兩人的魂魄安置好。
水天一洞是靈宮派最幽靜通靈的地方,偌大的洞府中曲徑通幽,四周墻壁平滑整齊,顯然是工匠砌成,上面雕刻著靈宮派各派祖師的雕像,姿態各異,神威凜凜。
在洞府深處有一個人工開鑿池塘,池塘不算很大,只有十個平方米左右,其中滿是幽深碧綠的池水,池水上漂浮著十數片綠油油的荷葉。
阮紅菱在這個池子前輕輕一點碧綠的水面,緊接著在她跟前便幽幽盛放出兩個桃紅色的花骨朵兒,這一對花骨朵兒一個左邊稍大,一個右邊稍大,阮紅菱看了直搖腦袋,手在這兩個花骨朵兒上輕輕一點,這對花骨朵兒便迅速的盛開,結出兩個蓮蓬,然后又迅速的枯萎凋零,蓮蓬中的蓮子跌落到了水中,過不一會兒又長出一對兒花骨朵,只不過這次卻是左邊稍小,右邊稍大。
阮紅菱如此反復了不知道多少次,直到兩天一夜之后,這水池中才終于生長出一對顏色、形狀、模樣都一模一樣的花骨朵兒。
阮紅菱一見,頓時喜上眉梢,她一低頭,伸手解下了胸口掛著的一個項鏈墜,然后右手在項鏈墜上一撫,隨即捧出兩個細小的光球來,一個紅色,一個藍色。
阮紅菱將手掌攤平在花骨朵跟前,輕輕一吹,這紅色和藍色兩個光球便輕輕落在了這兩個花骨朵兒上,很快便融入到了其中。
這對花骨朵兒輕輕一顫,卻并沒有像之前的花兒一樣迅速凋謝,反而是花枝低垂,一動不動了起來,只有一對花骨朵兒中間散發出幽幽的螢光,一紅一藍,巍然奇觀。
阮紅菱將鄧玉和鄧嬌兩人的魂魄安置好后,心中總算了解了一樁心事,她正要長出一口氣,卻忽然間聽見洞府外面傳來一陣女人的大喊大叫聲音:“靈宮派還有活人嗎有人就趕緊出來一個!”
阮紅菱一聽,心中暗怒:這是哪個不開眼的家伙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在這里放肆!
她立刻大步沖了出去,沖出了洞府,來到道觀的大堂前,卻見三個身穿道袍的年輕人正站在大堂前東張西望,四處打量著周圍。
左邊一個身材矮胖,手中托著一尊鐵塔,頷下一寸黑須,神情倨傲,右邊一個是一個身穿道袍的女子,身材窈窕,容貌姣好,背上背著一把長劍,手中拿著一個拂塵,一雙眼睛不停的四處打量,目光中滿是遮掩不住的不屑和輕蔑。
而中間一個男子年輕英俊,眉毛斜飛入鬢,他兩手空空,只是耳朵上掛著一對玉墜耳環,手指上戴滿了各式各樣的玉戒指,這男子一見阮紅菱出來,頓時眼前一亮,笑著主動上前一稽首,說道:“無量壽福,這位可是靈宮派的紫苑真人”
阮紅菱看了他們幾人一眼,心中很快的察覺出這幾人的修行都各自不低,每一個都不在自己之下,尤其是中間這個年輕男子,修行遠超于她,甚至可以和紫苑相提并論。
阮紅菱瞪了之前出言不遜的那女子一眼,寒著臉說道:“你是誰你們來這里干什么”
這年輕男子來不及說話,旁邊的道姑便忙著說道:“你瞎了狗眼嗎,這是我們正一教掌門人的小公子,也是關門弟子,人稱玉陽真人張天和,怎么,你連他都沒聽說過嗎”
阮紅菱心中大怒,若換了平時,她說不得要叉腰跟這女子對罵,甚至大打出手,可眼前這人來頭太大,竟然是正一教掌門人的小公子,更是關門弟子!
這可是未來正一教的掌門人啊!他甚至就可以代表著整個正一教!
靈宮派雖然屬于正一教,但是千百年的發展已經形成了一個流派分支,并不直接隸屬于正一教統管,但不管怎么樣他們都是正一教門下的流派,多多少少仰其鼻息,見到了對方的掌門人之子,阮紅菱也不自覺的端起了架子。
因為她知道,靈宮派至今已經沒落之極,她可不能讓對方小覷了他們靈宮派去。
阮紅菱滿臉肅容,她一稽首回禮道:“我師姐不在,你們有什么事情嗎”
張天和自打修行起就聽人不斷的說起紫苑的美貌和天賦,念叨得耳朵都起繭了,今日奉了師命下山,經過靈宮派的時候便想起紫苑這人,便主動提議前往靈宮派邀請紫苑一同下山助拳。
他見到阮紅菱出來,便以為是紫苑,心中正暗自感嘆紫苑美貌果然名不虛傳的時候,卻聽見眼前這美貌女孩兒說自己竟不是紫苑,而是紫苑的師妹,他心中頓時有些失望:“啊,原來是紫苑的小師妹阮紅菱真人”
阮紅菱寒著臉說道:“正是!”
張天和見她板著一張臉,面若寒霜,倍增艷色,反而對紫苑又越發的期待了起來。
小師妹便如此美貌,那大師姐又如何 張天和想到這里,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神采飛揚了起來,他說道:“我們是專程來到貴派,請貴派高手來助拳的。”
阮紅菱頓時一愣:“助拳助什么拳!”
張天和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美貌道姑便大聲道:“小師弟,跟她啰嗦什么,我看這靈宮派都已經到處長草了,神像上都結蜘蛛網了,想必平日里修煉的功夫都荒廢得不行了,邀請他們干什么,又不能打,到時候反過來還要照顧他們,豈不是多了幾個累贅”
一旁矮胖的道士也捋著胡子,點頭道:“就是就是!”
阮紅菱是個炮仗性子,再能忍此時也忍不住了,她跳腳大罵道:“你這個三八放什么狗屁,不用我師姐教訓你,你姑奶奶我自己就能收拾你了,不信我們兩出來單練!”
這美貌道姑也氣得兩條柳葉眉倒豎而起,冷笑道:“我還怕你這個不入流的家伙不成!”說著便要拔劍!
張天和連忙攔住兩人:“不可不可,大家都是同門,不能動手,否則掌門人怪罪下來可吃罪不起!”說著,他對身旁的道姑說道:“鄒萍師姐,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好不好”
鄒萍哼了一聲,手離開了身后的劍柄,她冷笑道:“真要有本事就一同下山,到時候上陣看看各自的真本事!”
阮紅菱怒道:“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的!”
張天和呵呵笑了起來:“好好,有靈宮派的高手助拳,我們的勝算又大了幾分。”
一旁矮胖的道人哼了一聲說道:“小師弟你也太瞧得起那幫魔女妖孽了,六大門派圍攻狐禪門這就已經是必勝的事情了,現在又加上我們幾個人,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何必再邀他人”
阮紅菱在一旁聽得真切,心中一驚,她失聲道:“圍攻哪里狐禪門”
張天和笑道:“是極,正是狐禪門這個邪魔歪道!”
阮紅菱之前一時口快接應了下來,現在頓時心中叫苦不迭,她心想,以李云東和蘇蟬的關系,他必定不會坐視狐禪門被圍攻而不理,一旦他插手,那以自己師姐和李云東的關系,想必也會頭疼得很,到時候是幫誰呢 阮紅菱兩眼發直,正在發呆的時候,卻聽見張天和催促道:“紅菱真人,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如何”
阮紅菱如夢初醒,她啊啊的兩聲支吾了一下,心中暗自叫苦,可之前話說得太滿,又推脫不得,只好硬著頭皮跟著他們而去。
一行人飛到東吳市附近的天瓏山時,便找了個無人的地方落腳了下來。
剛落腳,阮紅菱便驚奇的說道:“狐禪門便在這個地方么這里離東吳市很近啊,這里佛門和我們道門的勢力都很強的啊,他們怎么敢在這里扎根”
張天和笑道:“這便是狐禪門掌門人劉燁老奸巨滑的地方了,他算準了常人都以為他們狐禪門藏在深山老林之中,所以反其道而行之,將老窩藏在了我們眼皮底下,這叫燈下黑!”
阮紅菱不解的問道:“什么時候六大門派想著聯手對付狐禪門了”
一旁的鄒萍冷哼一聲:“廢話怎么這么多!”
阮紅菱怒道:“我看是你廢話多才對!”
張天和連忙又出來打圓場,他說道:“大家都是同門,不要吵,不要吵。”說著,他對阮紅菱解釋道:“還不是因為人元金丹被狐禪門的傲無霜給搶了,這個妖女仗著自己法力強大,法寶了得,便四處橫行無忌,終于引起了眾怒,嘿,這次六大門派聯手將他們的老窩給拔了,看她怎么辦!”
阮紅菱心中暗自嘀咕:“人元金丹可不在她手里面…不過,六大門派向來互相之間多有齷齪,為啥這次這么齊心協力”
她正心里面暗自嘀咕,沒過多久路邊卻開過來兩輛小轎車,載著他們在天瓏山附近的賓館而去。
下榻到了賓館后,阮紅菱這才發現這家賓館已經被包了下來,左右附近竟然全部都是平日里難得一見的修行中人。
阮紅菱仔細打量著這些修行者,卻見這些人大多都是年輕人,是修行界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或者后起之秀。
這些修行人雖然年輕,但是人數著實不少,尤其是除了這六大門派之外,還有一些其他門派的修行人聞風而來,跟著湊熱鬧。
阮紅菱心中盤算了一下這些修行人的實力后,心中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氣:乖乖,這里光是第六重天化嬰境界的高手就有十幾個,雖然六大門派的老一輩人沒有出馬,可就這陣容也足夠狐禪門喝一壺的了!
這狐禪門被破是小事,要是蘇蟬跟著殃及池魚,只怕李云東會發飆,他發飆倒也算了,萬一連累了我師姐的修行,那可怎么辦 阮紅菱想到這里,她有些坐不住了,眼睛骨碌一轉,對張天和說道:“對了,我何不去邀請我的師姐前來,這樣我們也可以增添幾分勝算”
一旁的鄒萍和矮胖道人頓時冷笑了起來,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張天和卻是大喜,他說道:“那可太好了,我對紫苑真人那是神往已久,她在哪里,我親自去請!”
阮紅菱嚇了一跳,她怎敢讓張天和跟著過去,連忙干笑道:“她正在一處閉關修煉,張真人在此處安心等待,我去便可。”
張天和笑道:“那好,我在這里等待紅菱真人你的好消息。”
一旁的鄒萍冷言譏諷道:“我看你是要去通風報信吧”
這一句話震得阮紅菱心中砰砰亂跳了起來,她忍不住勃然大怒,扭頭瞪著鄒萍:“我跟你前世無仇,今生無怨,你為啥偏偏跟我做對,不服氣的這里就來斗上一場,正好諸位同道都在這里,也好做個見證!”
鄒萍只是看不得她與張天和親近,這才出言譏諷,她眼見周圍人的目光都向她看來,張天和也暗自瞪了她一眼,這才冷笑一聲,轉身離去。
阮紅菱也見好就收,裝作怒氣沖沖的樣子,沖出了賓館。
她剛出賓館,便面露沉凝之色,身形剛要飛起來,便忽然間聽見天空轟隆一聲巨響。
天雷的聲音對于修行人來說最是敏感,阮紅菱一聽見這聲音,便心神一顫,下意識的抬起頭來。
只見遠天黑壓壓的烏云遮天蔽日而來,一股極其可怕的威壓迅速撲來。
這時候,在賓館里面的修行人無不聞聲而動,全部沖了出來,神情或驚恐,或嚴肅的看著天空。
美貌道姑鄒萍看見這情形,頓時一驚,失聲道:“有人渡天劫這是誰瘋了不成竟在秋天渡天劫”
張天和也一臉震驚,他之前一直在山中出世修行,這是他第一次下山,第一次入世修行,更是第一次看見雷劫,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和畏懼,心道:這便是天劫么真是可怖可畏!
阮紅菱看見這個情景,她心中一震,猛的想起什么,心道:莫非,是李云東的天劫來了不成 她想到這里,不敢再停留,轉身便走。
天劫來臨,阮紅菱也不敢飛,她迅速找了一輛車,直奔最近的火車站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