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書網李云東目光古怪的看著這張金帖里面夾著的一張銀行支票,上面為首處一個阿拉伯數字1字,后面一連串的0,看得人當真是眼紅心熱,目眩神迷..
正所謂財帛動人心,便是李云東這樣境界的大修行人,猛然間看見這么一連串長度驚人的數字,也不由得一陣心跳加法財侶地器,錢不是萬能的,可沒有錢,那真是萬萬不能的 自己剛剛還夸下海口,說要將地三仙開遍全世界,這就有人屁顛顛的趕來送錢,這,這就算是想打瞌睡,也沒有這樣乖巧送枕頭的?
這事兒太邪乎了雖然這一連串的零后面是日元計量單位,可這么長一串數字,便是日文也很嚇人啊這佐木組也太有錢了,急吼吼的趕來給我送錢干什么?錢太多了花不出去,要我幫忙花一花?
李云東一時間臉上雖然還算鎮定,但心中卻是古怪異常,不知道這錢是該收還是不該收 一旁的紫苑見他這個神情,低低一笑,低聲道:“怎么,太多了不敢收?這其實也很正常,就我所知,不少富商官員們曾經去寺廟燒香,一燒就是六十萬一柱的功德香,而且每個月都去燒這樣一說,你就知道這里面有多厲害了”
李云東扭頭朝她看去,苦笑低聲道:“換了是你,你敢收不?”
紫苑想了想,輕輕的搖了搖頭,低聲道:“這錢燙手,我是不敢收的”
李云東瞬間也有了計較,心中暗自同意紫苑的說法 開玩笑,這錢要是沈萬才、克麗絲給的,李云東說不定臉皮一厚就收下了,可這錢是誰給的?
山口組啊世界上左看右看前看后看橫看豎看都至少能排前五的黑道勢力啊這樣的錢也敢收,那真是膽子肥得沒邊了哪怕以后自己長了一百張嘴來解釋分辨自己跟山口組沒什么關系,那便是自己說破天,上邊也不會相信的,自己一直低調,要收了這錢,那真是生怕組織上不找自己喝茶談話,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自己倒是不怕,可問題是因為這么些錢,從此被上面盯著,惦記著,那可是絕對不劃算的事情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一直老有一雙眼睛背后盯著自己,這日子咋過啊?自己一拍屁股固然能遠走高飛,蘇蟬怎么辦?狐禪門怎么辦?紫苑怎么辦?她的靈宮派怎么辦?馮娜和程程又怎么辦?她們的家人又怎么辦?
退一萬步說,就算自己膽子肥,收了這錢,可這事兒傳出去,其他門派修行人怎么看自己?會不會有人借題發揮戳著自己脊梁骨說自己里通外合是一個漢奸?這事兒雖然極端了點,但中國這塊地面上向來不缺這種愛國人才,尤其是跟山口組有了經濟糾紛,那實在是泥巴掉在褲襠里,不是屎那也是屎了 李云東哪里知道日本黑道一向有著向佛門勢力捐助的優良傳統,只要不被發現,佛家子弟還是一向笑納的,他想了想之后,將金帖推了回去,很是認真的說道:“無功不受祿,我就算是明王轉世也不能無緣無故收你們這份禮”
西炯晴夫見李云東拒絕了自己,可說的話卻是聽不懂,他心中大急之下,立刻扭頭對身后一名從頭到腳黑到底的小弟招了招手,這名小弟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溜煙小跑到他跟前,西炯晴夫詢問了他幾句后,這小弟便飛快將李云東之前說的話翻譯了一遍,西炯晴夫立刻又嘰里咕嚕的說了幾句話,這小弟便抬頭對李云東說道:“明王世尊,我們組長說這是他們捐助的香火錢,都是非常干凈的錢,代表了我們一份誠意和誠心,而且我們這次來的人都是身份干凈的會員,不會引起什么糾紛的,還請明王世尊笑納”
李云東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我這里是茶館,又不是寺廟道觀,哪里收什么香火錢?你們的好意我笑納了,但這錢我不能收”
西炯晴夫見李云東拒絕的十分果斷,他大失所望之下,一時間不禁低頭滿臉郁悶,可一旁的這個小弟倒是有幾分機靈勁,低聲對他說了幾句什么,西炯晴夫立刻大喜,對他投了一個贊賞的眼神,只把這個小弟看得仿佛吃了人參果似的,渾身骨頭都輕了幾分 西炯晴夫眼巴巴的看著李云東說道:“明王世尊,你不接受我們的捐助,那至少…讓我們喝幾杯茶,燒幾柱香?”
李云東聽了紫苑的翻譯后,一時間猶豫不決,他雖然不喜歡小日本媚上欺下的德行,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眼前這個西炯晴夫按說在當地也算是一方了不得的人物了,眼下這樣小心翼翼的跟自己陪著笑臉,自己便是心中一百個不愿意,這話也有些說不出口 李云東稍微想了想,心中暗道:進來喝杯茶應該不算什么?人家遠道而來,雖然是混黑道的,但心總算虔誠…總不能讓人吃閉門羹,回去說我沒有容人的心胸?
想到這里,李云東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西炯晴夫的話,他扭頭對一旁的小狐貍們低聲吩咐了幾句,讓她們去準備茶具,燒開水準備泡茶接客這些小狐貍們在一旁見自家掌門被人家當一尊神一樣供著捧著,心里面說不出的揚眉吐氣,她們扭頭看了一旁早就呆若木雞的韓真和吉姆一眼,一個個屁顛顛的去忙活去了韓真和吉姆見西炯晴夫手一揮,嘰里呱啦的說了幾句,這些跪在門口,將步行街都堵得嚴嚴實實的小弟們呼啦啦一聲站了起來,一下涌進地三仙茶樓,將這茶樓塞得樓上樓下都坐滿了人 便是西炯晴夫自己都沒有位置坐了,他目光不由得往韓真和吉姆身上看了一眼,試探性的對他們兩個人用十分拗口的英語說道:“我坐在這里與你們一起喝茶,行么?”
他還以為這兩人是李云東的朋友,因此十分的客氣,不敢得罪 他這一番話說完,吉姆倒還算了,可韓真頓時臉色精彩得很,吉姆的家族是走白道,他自己又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紈绔子弟,對于山口組的勢力理解不深,可韓真自己家就是混黑道的,哪里有不知道鼎鼎有名的山口組的道理?
自己的家族雖然也是混黑道的,但和山口組一比起來,那自己家族那些人真是一群吃齋念佛的善男信女,恨不得找華盛頓和聯合國要一個和平友好獎才配得上他們的身份 眼下雖然這只是一個大阪地區佐木組的組長,卻也不是他這樣的人敢輕易得罪的若是平常人要在他跟前坐下跟他一桌,說不定一腳就踢出去了,可眼下西炯晴夫要坐,他哪里敢攔?
西炯晴夫見他勉強一笑,頗為禮貌的請自己坐下后,他便放下了心,又將目光看向李云東 西炯晴夫見李云東不要自己的捐助,那他便將心眼動到了喝茶上你不要我的錢,那好,反正你是做生意的,我喝最貴的茶,一口氣點十杯,喝一杯倒九杯這你總管不著我了?這下不算紅果果的賄賂往來了?
抱著這樣的主意,西炯晴夫大手一揮,讓小弟們放開了點,這下小弟們頓時一片歡騰,他們雖然大多都是粗人,也不懂茶藝這樣的風雅事情,可這茶不比尋常,這可是不動明王開的茶店泡出來的茶一般人能喝到么?
雖然不是不動明王親手泡出來的,但是…那也不是尋常的茶了這些小弟們清一色點最貴的茶,一下便將店里面庫存的上好黃山毛尖給點了個精光,紫苑在一旁看著這些從頭黑到腳的大老粗一邊牛嚼牡丹,一邊不知所謂的評論著這茶的好壞,她心中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李云東這時候也知道對方打的是什么主意了,他見小狐貍們跑過來告訴自己好茶葉被他們這些家伙一下點空了,問自己該怎么辦,他立刻便有了主意,低聲道:“簡單,把剩下的茶葉都以最高的價錢賣給他們他們要白送錢,我還真不敢要,可他們要當冤大頭,做生意送我錢,那我腦子抽抽了還把錢往外推不成?去去,快去,反正這些家伙也喝不出來”
小狐貍們盡皆大喜,一個個笑得沒鼻子沒眼睛的,屁顛顛的去了馮娜、程程和趕來的克麗絲眼見這個情景,一個個都說不出話來,各自苦笑 其中一名男子經過的時候聽周圍人說起,心中一動,便也想湊熱鬧進去喝茶,可與他同行的一個男子便苦口婆心的勸道:“老張,別去了,這可是黑店,我上回去過一次,差點沒把我坑得褲子都當在里面這店黑得很哪,千萬別去”
說著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在地三仙茶店被蘇蟬和小狐貍坑得回去差點跪搓衣板的老兄,他今日湊巧與自己的好友經過這里,卻見這里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許多看熱鬧的人 他們本想上前看個熱鬧,卻沒想自己這位同伴居然想自投羅網,他無奈之下,只好將自己的經過前前后后跟這個老張一說,可誰不料這一番話卻一下激起了老張熊熊燃燒的正義感,他一臉正氣凜然的說道:“開什么玩笑,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這樣的黑店?這還是黨的天下么?我們還活在紅旗下么?我就不信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們敢坑我”
說著,他也不管這位老兄的勸阻,撥開人群,大大咧咧,大搖大擺的便往地三仙而去 老張邁步進了地三仙,看也不看,一聲大喝道:“老子要…”
他話沒說完,便猛然間看見這地三仙茶樓上下坐滿了人,這些人清一色的黑墨鏡黑西裝黑西褲黑皮鞋,一身打扮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黑.社會一般而且他們本來就大多都是粗人,有些人喝茶喝得一時間興起,不免放蕩形骸起來,衣服一脫,露出一身密密麻麻的恐怖紋身,當真是嚇人得緊這也是李云東在這里,這些黑幫人士不敢大聲喧嘩,只是小聲說著話,一時間茶樓里面只有嗡嗡的聲音,可這位老張一聲大吼,這嗡嗡聲頓時戛然而止,所有人目光都齊刷刷的盯著門口站著的這個男子這么多黑道資深人士同時止聲,目光來,那威勢當真嚇人,門口的老張聲音立刻卡在喉嚨里面,仿佛被捏住了脖子的鴨,他背上騰的一下便冒了一層冷汗,二話不說扭頭就跑他一下沖出地三仙店,連滾帶爬的沖到自己這位老兄跟前,一臉面無人色的說道:“你說得對,這店,太黑了不是一般的黑我們走,惹不起,我們躲得起”說完,兩人逃也似的離開了這里李云東看著這個叫老張的男子突然出現,又忽然間嚇得屁滾尿流而跑,他心中突然間一動,不由得叫苦不迭,欲哭無淚:完了,以后誰還敢來我這里喝茶?以后在別人看來,我這地三仙茶店只怕已經是黑幫茶店了?除了黑幫人士,不會以后沒人敢來了?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哪,我果然不該心軟,放這些小日本進來喝茶的這下好了,貪圖這點小便宜,結果丟了大的李云東正心中痛苦糾結,可一旁的西炯晴夫忽然間對李云東嘰里呱啦的說了一番話,這番話一說完,紫苑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精彩 李云東好奇的問道:“紫苑,他說什么?“
紫苑似笑非笑,目光古怪的對李云東說道:“他說…你有沒有興趣把這個茶樓開到和歌山縣去?”
李云東頓時哭笑不得:好嘛,我剛才還在想地三仙會不會變成黑幫人士聚會的專業場所,你丫就給我說了這么一番話,真想把我這茶樓打造成黑幫連鎖茶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