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突如其來的生日晚會雖然把李云東從天南市騙到了海口市,但李云東還是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留了下來,在一旁微笑著看著劇組的人員一起共慶曹可菲的生日。
作為壽星公曹可菲在人群戴著一個尖尖的帽子,臉上和身上還有一些奶油蛋糕的殘跡,可這樣依舊不能遮掩她驚人的美貌,這個妖冶的女子在眾人當笑顏如花,便是瞎子看了也要雙眼復明,兩眼一亮。
這一場晚會在房間里面鬧騰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眾人這才消停了一點,有的到寬敞的房間吧臺處去喝酒,有的聚在陽臺上吸煙聊天,李云東則一個人背靠著墻站在角落里面,靜靜的出神。
忽然,旁邊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在這里什么呆呢?你不喝酒?”
李云東扭頭一看,卻見不知道什么時候曹可菲已經換了一套衣服,頭和胸口的蛋糕痕跡早就已經被洗干凈了,她此時穿著一身紅色的旗袍,修長雪白的長腿在旗袍開衩處若隱若現,她烏黑的頭高高的盤在腦后,露出飽滿明亮的額頭和修長雪白的脖頸,如同一名驕傲高貴的貴婦。
曹可菲手端著兩個透明的高腳杯,每個高腳杯裝著三分之一的紅酒,晶瑩剔透,仿佛液體寶石,流動瑪瑙,曹可菲顯然喝得稍微有點多,她兩眼迷離的看著李云東,嘴角輕輕抿著,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李云東看了看她手的酒,微微笑了笑,搖頭道:“我不喝,喝酒傷肝,我勸你也不要喝。”
曹可菲咯咯笑了起來,她今天顯然玩得很是開心,眼秋波流動的笑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你這人,認識你幾個月前的時候,你還是個酒仙,現在居然說自己不喝酒了,嘖,不老實!”
李云東笑道:“那是沒辦法嘛,那時候不喝不行啊。”
曹可菲吃吃笑道:“是啊,你這家伙倒是挺憐香惜玉,上次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也許是酒壯人膽,曹可菲有些醉醺醺的往李云東跟前靠了過來,咯咯笑道:“喂,你說我要怎么謝你啊?你幫了我這么多?”
李云東不動聲色的挪開了一點位置,說道:“曹姐你不也幫了我挺多的么?我們不是朋友么?這是應該的嘛。”
李云東站在一個柜臺旁邊,離柜臺剛好有兩拳的距離,他這一讓開,正好讓出一個人的位置,曹可菲還以為李云東是在為自己讓開一個位置,立刻上前一步便鉆了進來。
正所謂啤酒上肚,白酒上頭,紅酒上腿,曹可菲這上前一步,身形頓時一個踉蹌,像是要跌倒似的。
一旁的李云東沒想到曹可菲竟然打蛇隨棍上,他哭笑不得,只好雙手扶住了曹可菲,勸道:“曹姐,你喝多了。”
曹可菲嘻嘻笑道:“我沒喝多,你才喝多了,對了,你這個小冤家喝多少都不會醉的,我可比不了你。”
李云東扶著曹可菲,輕聲道:“曹姐,我送你回去吧。”
曹可菲吃吃笑道:“回去?這就是我的房間,我回哪?”
李云東見她這東倒西歪,像是一松手便要倒在自己懷里面的架勢,便說道:“我送你到我房間去休息一下吧。”
曹可菲媚眼如絲的看著李云東,吃吃一笑:“去你房間?好啊,你扶我過去,我今天要與你喝一通宵。”
李云東苦笑不已,扭頭看了房間里面其他人一眼,卻見劉菲兒正在和克麗絲聊著天,眼角兒卻時不時往他這里瞅著,尤其是見他扶著曹可菲的時候,目光更是變得越的曖昧古怪。
李云東跟前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又一副投懷送抱的樣子,他若是心一點波瀾都沒有,那絕對是假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曹可菲對自己的意思,李云東又不是木頭,哪里能不知道?再者,當年慧法禪師那樣高的修為面對天機玄狐的勾引都尚且差點引火,更何況他這個精壯的元陽童子?
李云東心暗自嘆息,不敢再多停留,扶著曹可菲便往自己房間走去,曹可菲一邊走,一邊咯咯笑著,進了房間后,曹可菲輕輕一掙,從李云東雙手脫出,自己往床上一倒,吃吃的笑道:“我今天好開心…沒想到你真的能來,我還以為今天你來不了呢。”
李云東笑了笑,沒有接她的話,只是將她的高跟鞋脫掉,然后將她的身子抱上床,又在洗手間洗了一條熱毛巾為她擦了擦臉后,便輕聲道:“曹姐,你睡一會兒,我先過去了。”
他正要走,卻見曹可菲一把拉住他的手,一臉哀求的說道:“別走,陪我說說話兒,一會兒就好。”
李云東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坐在了床邊。
曹可菲見他坐下來,頓時松了一口氣,仿佛這個男子在身邊,自己便感覺到安全定心了許多,她低聲喃喃道:“你不知道…這些天我累壞了,好難的有今天這樣的休息,我真的好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你知道的,像我這樣的人在這個圈子里面混,又不肯被人潛規則,那真是活得累啊!是個男人看見我都以為我是靠出賣色相做的生意,都想上來占點便宜,是個女人看見我都以為我是的,眼睛里面全部都是輕蔑…”
曹可菲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眼滿是幽怨和委屈,李云東看在眼里,輕聲嘆道:“那你為什么還要做這一行?”
曹可菲微微抬起眼來,苦澀的一笑:“那我做哪一行?我做哪一行就不被人想歪了?除非…真的去!”
曹可菲柔柔的吐了一口氣,氣息如麝如蘭:“我一開始只是想證明自己不會比別人差,所以在拼命的努力,可沒想到,這個行當這么些時間做下來,我已經不能自拔了,我想不通我不做這一行了,以后還能去做什么。”
李云東笑道:“曹姐你這么聰明,又這么漂亮,做什么不行呢?”
曹可菲搖了搖頭,幽幽的說道:“漂亮?太漂亮,這也不是好事啊…有時候女人太漂亮,太美麗,這就是一種原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之前也看到了,趙佑根這樣的貨色也想上來占我一點便宜,而我差一點就被他擠兌得沒有去處了,幸好你來了…”
說著,曹可菲目光迷離的看著李云東:“你說,你是不是我的命福星?”
李云東沒有說話,無聲的笑了笑,眼下這個時機,說什么都是錯,千言萬言不如一默。
曹可菲幽幽的看著李云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嘆了一口氣,心羨煞了那個叫蘇蟬的女孩兒,又對李云東這不解風情的躲避感到有一絲的幽怨,但更多的卻是對李云東這份執著的敬佩。
李云東身邊的女子很是奇怪,他越是對蘇蟬癡情,她們反而越是敬佩他,敬佩得越多,愛慕得便也越多,仿佛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好吧,我不讓你為難了,你就陪陪我,聽聽我說話吧,菲兒雖然人很好,但是有些話也是不能對她說的…”曹可菲拉著李云東的手,像個孩子似的輕聲喃喃著。
一晚上她不停的訴說著自己的往事,直到沉沉睡去。
李云東見她閉著眼睛不再說話,鼻竇間出輕輕的鼾聲,身子更是橫陳在床上,她由于側著身子,胸口一團雪白的柔膩擠出一條深深的溝壑,這一條溝壑被窗外月光一照,當真是陰影清晰,層次分明,那一團露在空氣外面的肌膚粉白如雪,細膩如玉,足以埋葬人世間任何英雄壯志,烈士豪情。
曹可菲嬌艷的紅唇微微張著,一副任君品嘗的撩人姿態,她眉宇間滿是驚心動魄的狐媚之氣,雖然沒有一個眼神,沒有一個誘人的話語,但便僅僅是這玉體橫陳的姿態便仿佛一團無聲燃燒的烈火,燒得人幾欲化身為撲火的飛蛾,不顧性命的撲上前去。
下乘的勾引無非出賣色相,而上乘的勾引卻是動之以情,再輔之以若隱若現的誘惑。
若是曹可菲一上來便投懷送抱,勾引李云東,只怕李云東早就拂袖而去了。
可她卻只是低聲哀求,想與他說說話,李云東這樣一個憐香惜玉的人,又哪能鐵下心來拒絕?
李云東眼看著床前的曹可菲,他只覺得自己腹下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著,撩撥著,自己一時間有些口干舌燥,腦嗡嗡作響,手微微伸出去了一點兒,像是要去觸摸曹可菲那柔得仿佛水做成的身子。
此時如果換了其他一個男子,只怕這時早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可李云東但他很快就定下神來,他將僵在半空的手收了回來,兩眼閉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將另外一只握在她的手的手輕輕抽了出來,站起身緩緩的走了出去。
剛一出門,李云東便見對門曹可菲的房間房門打開,卻是劉菲兒和克麗絲兩人喝得俏臉通紅的從房間里面出來。
兩個丫頭個頭雖然差不多,但一個黑鵝卵臉,一個是金瓜子臉,一個面孔充滿了東方古典韻味,一個充滿了異域風情,湊在一塊兒倒是十分的扎眼。
李云東一眼瞧見劉菲兒顯然是喝得多了,眼神都有些迷離,倒是克麗絲雖然雪白的臉頰上抹著一絲酡顏,但是她眼睛卻是無比的明亮。
李云東笑著問道:“你們喝了多少?”
克麗絲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劉菲兒卻搶著笑嘻嘻的說道:“沒喝多少,我喝了兩瓶,克麗絲厲害,喝了四瓶,男人都和不過她呢!”
兩瓶葡萄酒下去,后勁也不算小,劉菲兒步伐蹣跚都已經站不住腳的樣子,卻還嚷嚷著要出去玩,李云東看著她們兩個的模樣,心一動,暗道:不對啊,按道理曹可菲現在應該有天機玄狐的魂魄附體,她五臟六腑都很強大才是,不應該會醉酒的啊。難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想到這里,李云東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嘆了一口氣。
而在房間里面,曹可菲此時也已經睜開了她又黑又亮的眼珠子,目光清澈,哪里有半點醉意,她靜靜的看著天花板,似乎要透過鋼筋混泥土直視蒼穹,過了許久才幽幽的長嘆了一口氣,曹可菲盈盈的坐了起來,默默的看著落地窗外面那一輪清冷的弦月,目光閃爍,有掙扎、有痛苦、有癡戀、有迷離,但這些情感混雜在一起,過了好一會兒,它們才慢慢沉淀下來,另外一種冰冷的目光從她眼底浮起,這個妖冶的女子冷冷一笑,說道:“明王世尊,好定力,果然是好定力!嘿,算你逃過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