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東剛剛醒來,卻發現房間里面空無一人,只有劍和八荒劍漂浮在四周,他站起身來,卻見腳下安靜的躺著七寶通靈扇和燃指缽,顯然是有人將它們從七寶錦囊中拿了出來。()
李云東微微蹙了蹙眉頭,他心念一動,四寶便瞬間跳回了七寶錦囊,七寶錦囊也跳到了他的腰帶上,李云東左右看了看,心道:周秦和蘇蟬到哪里去了?
但很快李云東在桌上發現了一張紙條,卻是細心的周秦離開前飛快寫下的,李云東拿起一看,頓時一驚:正一教將接任大典提前了?不好!
李云東身形一動,剎那間便消失在了房間里面。
就在李云東火速趕往龍虎山的時候,龍虎山上已經形勢危急,一觸即發。
劉春平眼見兩邊人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他背上頓時急出了一層毛毛汗,心中罵道:這幫混賬王八蛋,自己作死也就算了,想害得老子丟官么?
劉春平趕緊走到場中,大聲說道:“不要沖動,有話好好說嘛!”他滿臉堆笑的對西園寺常勝說道:“西園寺先生,這樣恐怕不太好吧?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來好好談么?”
西園寺常勝目光緊緊的盯著四周,這里場上的正一教弟子雖然金身高手唯有張孔云一人,但這些正一弟子布起了一個極大的法陣將他們全部都籠罩在其中,一旦大規模沖突起來,只怕也落不到什么好處。
尤其是這場上還有其他門派的修行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西園寺常勝雖然堅信萬一真的打起來,他們這些從日本修行界精挑細選出來的強者一定是最后的勝利者,但話雖如此,西園寺常勝心中依舊有些緊張。
場上的中華修行界中金身高手雖然不多,雷劫高手更是一個沒有,但有法陣莫大的威懾力在,再加上他們是在龍虎山的地面上,誰知道那位正在閉關修煉的號稱“天下第一的張天師”會不會突然間出關?
張天師究竟有多強?
針對這一點,日本修行團的各派修行人爭論了許久也沒個答案,但他們的結論是:張天師應該會比李云東更強,而如果比李云東更強的話,那他們就要更加謹慎的對待!
畢竟,李云東可是親手終結了日本修行界橘雅子時代的人物,而一個比他更強的對手,那是什么概念?
再者,這畢竟是中華修行界的地盤,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而且這場上金身高手雖然不多,可日本人也不傻,不會傻乎乎的相信偌大的中華修行界就這么小貓三兩只在這里丟乖獻丑。
這些家伙會不會躲在周圍,隨時偷襲他們?
所有日本人心里面都打了個一個大大的問號。
西園寺常勝念及于此,不禁對劉春平說道:“劉君,不是我們不想好好說話,而是你們中國人太不禮貌,我們遠道而來,就是這樣歡迎我們的么?”
劉春平還沒說話,張靈便毫不客氣的呵斥道:“你們如果是真心來祭拜我們正一教祖庭,我們自然歡迎,可你們一來便想插手我們正一教內務,繼而又想在我們的地盤上拿人,居心叵測,肆意張狂!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莫非當我們正一教都是草扎的人,泥做的木偶,任憑你們欺凌嗎?我告訴你,我們正一教有一千八百年的歷史,根基深厚,源遠流長,縱然今天已經衰落,但也絕對容不得一些跳梁小丑在這里撒野!”
張靈這話一說,場上一片喝彩聲,正一教的老少弟子們更是同仇敵愾,目光銳利的盯著場上的日本人,躍躍欲試。
西園寺常勝臉色一變,正要說話,卻聽見旁邊今川行云喧了一聲佛號,用漢語說道:“阿彌陀佛,張真人道心堅定,勇敢果毅,令人敬佩。但我們這次來,的確事出有因!相信諸位也知道,幾天前天機玄狐剛剛從京都市逃走,這無論對于日本修行界還是中華修行界來說,都是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縱觀中日兩千年歷史,但逢九尾天狐出世,必定有劫難降臨,我相信在座諸位也不會坐視不理的吧?”
眾人聞之色變,紛紛交頭接耳起來:“九尾天狐出世了?”
“不會吧?九尾天狐怎么在日本?”
“這個我倒是聽說過,只不過我以為是傳說來著,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這九尾天狐到底多厲害,竟然能憑借一己之力翻天覆地么?”
張靈一聽到九尾天狐這幾個字,她也臉色一變,不由自主的看了傲無霜一眼,她寒著臉對今川行云說道:“那你要怎么辦?”
今川行云眼簾低垂,雙手合十:“請諸位高抬貴手,將那個狐妖交給我們,我們問出天機玄狐的下落便會放她安然離開。”
張靈聽了,目光森然的向傲無霜看去:“你知道天機玄狐的下落?”
傲無霜忍不住哈哈大笑,聲音充滿了嘲諷奚落:“我如果知道天機玄狐的下落,我會來這里自投羅網嗎?蠢啊,真是蠢不可及!”
張靈怒哼了一聲,卻沒有再與她爭斗,反而轉過臉來,沉聲說道:“這位大師,相信你也聽見了?”
今川行云還沒說話,他身后不少日本修行人便鼓噪了起來:“就算她不知道,也必定與天機玄狐有關系,抓住她,逼天機玄狐現身!”
“對對,抓住她!”
“我輩修行中人,當以降妖伏魔為己任,怎么能任由狐妖橫行于世?正是你們這些中國人太放縱,才有天機玄狐禍害我們日本一事,你們要為此付出代價!”
張靈怒喝道:“混賬,你們膽敢在這里動手試試!”
說完,正一教的弟子們齊齊一聲大喝,身后寶劍飛出,騰空虎視,一時間這龍虎山偏峰上刀光劍影,殺氣騰騰。
日本修行人也不甘示弱,紛紛祭起自己的法寶,與正一教的弟子們對峙。
其他門派的修行人眼見此景,紛紛喊道:“正一教的道友別怕,有我們在,斷不會讓這些跳梁小丑在我們中華地面上放肆囂張!”
一時間場上千樣法寶浮于半空,當真是人人頭上懸了一把利劍,稍有不慎便是滅頂之災。
劉春平和跟著他一起前來的官員和翻譯們都嚇得呆了,兩名女翻譯干脆一聲不吭,眼睛一翻便暈倒在地。
劉春平雖然多少知道這些修行人手段了得,但他除了在電影里面見過這種類似的場景,在現實生活中又哪里料得到竟然能夠親身經歷?
他也知道這些修行人平日里大多低調,可一旦鬧起來,那絕對動靜嚇人,只怕這一場千人大pk鬧將起來,這龍虎山的偏峰都要從此消失,他就算能萬幸活下來,又怎么去面對上峰?這么多人打架,那他可以通過官方力量隱瞞此事,可如果打得一座山都不見了,那怎么隱瞞?山峰自己飛了么?
自己這官雖然做得沒意思,但官兒再小,那也是官啊!別拿豆包不當干糧啊!
劉春平汗流浹背,他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吶喊聲:“都給老子住手!”
他這一聲嘶喊,在這殺氣騰騰的場上顯得十分突兀,眾人齊刷刷的將目光朝他看來。
劉春平此時也撕破了臉皮,目光惡狠狠的瞪著場上各門各派的中華修行人,他怒不可遏的怒吼道:“你們看來是忘記自己踩在哪塊地面上了!這里還是我黨的天下嗎?上峰的命令都當作耳旁風了嗎?今天要是鬧出什么事情來,你們怎么交代,怎么隱瞞?說,你們說啊!”
茅玉嫦在人群中冷冷看了他一眼,低聲冷笑道:“若逢戰事,此人必為漢…”她剩下那個字沒說完,便立刻被虛陽子掩住了嘴巴,她剛要掙扎,卻聽見虛陽子也聲音發寒的說道:“我們中國這種人還少么?”
張靈雖然態度強硬,但是她也不希望把事情鬧大,她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那劉施主有什么好意見嗎?”
劉春平揚聲道:“意見?我的意見就是大家趕緊各自散了,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別在這里添亂!”
各派修行人心中暗自冷笑,日本修行人也有不少人紛紛搖頭,西園寺常勝說道:“劉君,我們遠道而來,就這樣返回,只怕不太好吧?”
劉春平對待中華修行人態度不佳,可對待日本人卻是滿臉堆笑,他返過身來,笑著問道:“那西園寺先生,你的主意是?”
西園寺常勝目光與身后今川行云等人看了一眼,見他們都紛紛點頭,他便對劉春平說道:“正所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既然我們趕上了這樣的盛會大典,那我們也不想空跑一趟。不如我們各個門派選出一人,在場上公平比斗,哪方站到最后便是勝者。如果我們輸了,那我們立刻回國,絕無二話,如果我們輸了,那中華修行界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怎么樣?”
此時張孔云低聲對張靈說道:“師姐,我覺得我們沒必要給他們一個交代,這個場子我們不一定要接啊!”
張靈卻冷笑道:“人家都殺到我們正一教門口上來了,你還不接?如果讓人在我們門口把傲無霜抓走了,即便是一只狐妖,你讓日后其他門派怎么看我們?我們正一教就合該連一個狐妖都收拾不了,還要人家日本人萬里迢迢來到這里替我們降妖伏魔?哼,你丟的起這個人,我可丟不起!你不上,我上!”
說完,她揚聲道:“好,就這樣!劃下道來,我們公平比斗!”
張孔云欲言又止,卻見張靈一臉堅定,他猶豫了一會,忍不住又道:“可是,師姐,你沒聽上面要求我們許敗不許勝么?這要怎么打?”
張靈冷笑道:“他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你不能打平局么?”
張孔云眼睛一亮:“對呀,還是師姐老奸巨…呃,到底是師姐蕙質蘭心,老謀深…啊,不不,是深謀遠慮!”
張靈最聽不得別人喊她老,一聽張孔云連說兩個老字,頓時眼珠子瞪得老大,模樣像是恨不得把張孔云給吃了。
一旁的劉春平聽了他們的話,心里面犯難,嘀咕道:這群混蛋,說來說去,還是要打啊?媽的,打就打吧,老子也不管了!
劉春平干咳了一聲,意味深長的對張靈說道:“那好吧,你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吧,不過我可丑話說在前面,你們誰要是捅了什么簍子,惹出了什么事情,那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哼!”說完,他一背雙手,走到了場邊遠處,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此時局勢已定,日本各派修行人交頭接耳了一陣后,一名頭戴斗笠,手持禪杖的中年僧人緩緩走了出來,用極為拗口的漢語說道:“法華宗小野持長在此,請問哪位中華友人上來賜教?”
場上各派修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一時間沒人說話,傲無霜冷笑了一聲,正要上前,卻見紫苑攔住了她,低聲道:“無霜前輩,你不能去,你在斗法中無論輸贏必定要耗費大量真元,那時候如果有人趁機對你下手,那可是大大不妙的事情。我去吧,就算輸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其他人也不會拿我怎么樣的。”
說完,她也不等傲無霜同意,自己便上前一步,高聲道:“靈宮派紫苑愿意與小野禪師切磋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