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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節 序幕

  凱在天空中高速飛行,在他身后,田天和盧小茹神態從容地跟著,和他們同行的,還有四十名卡修。這基本上已經是中洲集團最中堅的力量,從這次行動,也可以看得出來老板的決心有多大。這完全是孤注一擲,凱很好奇,有什么值得老板如此做呢?

  凱有著帕米尼亞人的血統,他的眉骨高隆,眼眶較深,而眼線是一種天生的自然藍色。這是帕米尼亞的特征,這通常讓他們看起來比較妖媚,但是在凱的臉上,卻顯得異常的冷硬。

  這次的行動,是他進集團以來,所遇到的最大一次。作為隱藏力量的他們,平日里的任務非常少,上次任務還是半年前。而這也是三人第一次合作,以前的任務,他們三人從來沒有配合過。

  老板雖然沒有說什么,但這次行動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凱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擔心的是另兩人――田天和盧小茹,他從來沒有和他們搭檔過。雖然自己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但是對方配不配合,他也不確定。

  田天體形瘦高,臉色蒼白,有些文弱的氣息。但是如果因此而輕視他的話,那你死定了。他的可怕,便是凱也不會輕易觸及。他并沒有穿卡修的戰斗服,而是裹著一套緊身黑色風衣。他手上的捏著一塊甜點,慢條斯理地一點點地吃著,眼神妖異。

  盧小菇也同樣沒有穿戰斗服,她仿佛將要出席一場宴會,一襲深紅色低胸禮服,如同鮮花綻放。雪白飽滿的幾乎要把薄薄的禮服撐破,形成深深乳溝,凱甚至能看到她周圍卡修們暗地里吞口水的動作。她姿態迷人,體態豐滿雪膩。而那雙眼睛,更是要滴水一般。嬌艷紅唇時不時地微張微合,輕輕吐著白氣。輕而柔地撩撥著的其他男卡修的心。

  凱的目光剛剛觸及到她,她便發現。看到凱。她的眼神倏地變得火辣辣,熾熱得幾乎要把凱融化。

  盧小茹目光中充滿濃濃,凱不悅地皺起眉頭,冷哼一聲,微微瞇起眼睛,刀鋒般的殺氣漸起。盧小茹臉色微變,目光立即變得清澈。咯咯地嬌笑:“你這樣看著人家,人家自然有反應嘛。”

  田天似無其事地繼續吃著手上的點心,他手上的那塊小甜點似乎永遠也吃不完,黑色風衣被風吹得獵獵直響。

  正在此時。凱手上的度儀忽然響了,打開自己的通訊卡,面前彈出一道光幕,上面的出現錢銘一的影像。凱散去自己的殺氣,盧小茹端正表情。而田天也停止吃甜點,把目光投向這邊。錢銘一這位集團內的實權人物便是他們也不敢有所怠慢。

  光幕上的錢銘一看上去有些疲倦,但是臉色微微潮紅,給人感覺強忍著興奮。看到凱三人,錢銘一沒有廢話。直接道:“你們現在的方位?”

  一座帶著塔尖的大廈從他們腳下掠過,凱迅速道:“剛剛經過雙塔大廈。”

  錢銘一瞇起眼睛,這位實權人物,終于一掃前些天的頹態,氣勢驚人,他沉穩地點頭:“嗯,那我們還有時間。”

  凱沒有說話,他知道,這次行動的真正目的馬上就要揭曉。他們接到命令便立即趕到了集團大樓,但是還沒有交待任務,他們每個人被塞下一個小球,然后被接到的指令是向羅柚市西北角飛。

  田天和盧小茹也飛到凱的身旁,他們對這次任務的內容也非常關注。

  稍稍整理一下,錢銘一緩緩開口道:“你們這次的任務很簡單,想必你們已經收到了一個圓球狀的儀器吧。”

  凱取出小球:“這個?”

  “對。”錢銘一繼續道:“這是實驗室的最新產品,信號球。你們這次的任務便是去城市的西北區,如果你們手上的信號球的紅燈亮起來,那就說明有人在你們附近五十米內使用特殊通訊工具。你們的任務便是,把這人抓來,把他的所有東西取來。就這么簡單。”

  三人都沒能開腔,他們知道,如果這任務真的這么簡單,也不需他們三人來做,這里面一定還有其他特別之處。

  果然,錢銘一繼續道:“但是,你們要注意,很有可能會有其他勢力插手。他們的實力都不弱,但是這次,允許你們優先攻擊!”錢銘一的臉上陡地變得狠厲起來,三人心下皆是一凜,愈發判斷出這次的任務不輕松。不過三人都不是普通之輩,如果任務很輕松,又哪里需要他們?他們存在的價值本就是為了那些不容易解決的任務。

  “你們不需要有什么顧忌,出來任何問題,都有集團給你們承擔。但只有一點,那就是,無論如何,必須把那人和儀器全都給我完完整整弄來!”錢銘一語氣決斷,不容置疑,掃了一眼三人,冷聲問道:“誰還有問題?”

  田天忽然開口,語聲陰柔:“死的有沒有關系?”

  “不行,我們需要活的,可以斷手,可以斷腳,哪里都可以斷,但一定要是活的!”錢銘一提高聲音強調。

  “哦,知道了。”田天帶著幾分神經質地吃吃一笑,蒼白的臉色更是嚇人。一旁的卡修臉色微變,下意識地遠離他。只有凱和盧小茹渾若無事,不以為意。

  凱面色凝重:“信號球的半徑是五十米,五十米的范圍的人很多,我們怎么判斷是誰?”

  “覺得可疑的,都抓來。”錢銘一直接道,凱點點頭示意明白。

  盧小茹忽然咯咯地嬌笑:“錢老大,如果我抓到了那人,能不能讓凱陪我三晚?他可真是健壯呢。”此話一出,凱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而一旁那些卡修則是羨慕、嫉妒地看著凱。

  “好。”錢銘一臉上不見半點笑意:“如果你做到了,我會讓他去你房間。”此話一出,凱的臉色不由更為難看。一旁的田天再一次神經質地吃吃笑了起來。

  陳暮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商店,買了一套號稱最齊全的材料大全,這套幻卡花了他二十萬歐迪,它由一千七百五十張兩星幻卡組成。收錄了大約十萬萬種材料。當然,這套材料大全雖然號稱最全,但是還是有許多偏門冷僻的材料沒有錄入。好在這對于陳暮來說,已經足夠了。

  商店的售卡小姐很是詫異地打量著陳暮。怎么看,這也不像一位狂熱的制卡師啊!像這類材料大全,一般制卡師都會選擇去圖書館查詢,很少會有人去買一套,它的價格可不低。

  除此之外,陳暮還買了件最便宜的度儀。

  買到材料大全的陳暮立即狂奔回去,打開通訊矩陣。激活千里卡,陳暮對阿方索道:“幫我連接系統。”

  很快,連接完成。

  陳暮道:“我的權限夠不夠建立一個新的資料庫?并且傳輸資料?”

  系統沉默了一會,才回答:“你的權限符合該項操作。”

  陳暮頓時大喜。他立即道:“請幫我建立一個名為《材料》的資料庫。”

  過了幾秒,系統回應:“操作完成。”

  陳暮拿出那套《材料大全》,取出第一張幻卡,把它插入另外一件度儀內,頓時彈出一道光幕。光幕上,可以非常細致地看到這種材料的各項特征,影像下方還有大量的文字資料。這些影像會可以通過千里卡傳回到下城基地。

  看了一眼地下剩下的一大堆幻卡,陳暮咬牙暗忖,這次辛苦點。以后便不用這么麻煩了。

  一旦有了這些資料,那些成年的戰士便可以慢慢收集各種材料。他們身處叢林深處,那里各種珍稀材料隨處可見,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如果不用,那簡直是浪費。雖然陳暮也不認為自己還會有再回下城的一天,但是做些準備,也不會自己太多的力氣。更何況,這些幻卡對那些跟著自己學習過幾天的孩子們來說,也是相當有用的。

  陳暮對萬俟一脈并沒有太多的感覺,但是和那些跟著他走到下城的孩子們卻有著頗深的感情。

  耐心傳輸資料的陳暮并不知道,危險正悄然朝他逼近。

  小蠻的睡相和她白天的氣質相差不知多少里,她的臉埋在被子下面,咧著嘴,口水沿著嘴角往下淌,而她的床單,已經被打濕了一片。半透明的睡衣吊帶一直褪到她的肩部以下,胸口春光外泄,另一半被子被她壓在身下,她一只腿跨睡在被子上。

  滴滴滴。

  她腕上度儀的響聲在安靜的臥室里刺耳異常。

  小蠻不為所動,口水依然。

  滴滴滴,滴滴滴…

  這警報聲似乎也知道小蠻的性格,不依不撓地響著。

  埋在被子里的小蠻額頭青筋跳動幾下,抓著被子的手幾乎快把被子撕破。

  滴滴滴…

  “媽的,哪個混蛋這么早就來煩姑奶奶?”小蠻實在忍不住爆粗口,怒火沖沖地坐了起來,嘴里一邊咆哮著一邊打開通訊卡:“要是讓姑奶奶知道是誰,一定踢爆他…”

  光幕上,出現一張臉。

  小蠻的聲音嘎然而目,臉上怒火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于果哥哥早上好!”

  這張臉很特別,它的一半覆蓋著半張銀色的面具。這半張面具從額頭、鼻梁、嘴唇,一直到下巴,沿著整張臉的中線,把他的臉一分為二。如果單看他的另一半,足以令所有女人的尖叫。完美而剛硬的輪廓,充滿了男人的氣息。深邃的眼神,深沉如夜。高挺的鼻梁,讓這張臉更為堅毅,充滿了力量。寬而厚的唇,性感而陽剛。

  然而,它的另外一半把它所有的美感打得支離破碎。

  亮銀色的面具給人柔軟之感,而黑色的眸子,如鑲嵌其上的黑寶石。單看這一半,也同樣有如藝術品。

  但是當半張面具半張臉出現在人們面前時,所呈現的便是一種怪異絕倫,令人恐懼。

  于果輕笑道:“小蠻,你走光了。”他的聲音刺耳難聽,就像刀子在玻璃上刮動。而這個笑容,在銀色面具的映襯下,是如此的難看與丑陋。

  小蠻的臉倏地紅了,驚呼一聲,手忙腳亂地把被子擋在自己身前。

  “該起床了。我們已經到了羅柚市,不過我沒去過胡子那,可能需要你來接我們。”于果放輕聲音,但是他的聲音還是那么刺耳。

  “啊,你們就來了!”小蠻微微有些吃驚,她的腦子也立即清醒了許多,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你們在哪?我馬上就來!”

  “你又走光了!”刺耳的刮玻璃聲:“我們在卡爾醫院附近。”

  小蠻腳下險些一軟:“我先關了,馬上就來。”說完她不等于果反應,便把通訊卡關上。關上的通訊卡的小蠻倚在墻上,臉紅得幾乎快滲血,緊緊抿著唇,她使勁地搖了搖腦袋,飛快地翻箱倒柜找衣服。

  浩亦在街上隨意地閑逛著,正叔說得對,任文洲只怕堅不了多久了。為了能夠迫使任文洲屈服,同意被他們收購,上面動用了無數人力物力。

  這年頭,拼的就是實力啊。浩亦忍不住一邊感慨上面力量的強大,一邊感慨任文洲的硬氣。倘若是一般人,只怕早就屈服,任文洲能堅持到現在,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但是,縱使他再硬氣,又能如何?在絕對強大的力量面前,個人的意志是脆弱如紙。

  感慨著,尋思著,雖然敬佩任文洲,但浩亦可沒有半分同情之心,任文洲能到今天的地步,以勢壓人的事不可能少做。浩亦只不過在抒發一下他心中的多愁善感。

  他忽然停住腳步,目光落在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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