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巢內,偌大的倉庫只剩下陳暮一人,他周圍全都是堆積如山的零件。
在他面前,有許多這些天嘗試下來的半成品。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件成功的作品。他的金屬機械水平其實只能算普通,這還要歸功于阿方索。
想必,阿方索如果在這的話,一定能把這些東西都利用上。陳暮暗自心想,看著面前那些丑陋的半成品,他忍不住流露出幾分苦笑之色。
隨意地仰躺在零件之間,他此刻出奇的放松。這段時間的生活他很喜歡,像眼前這類琢磨研究之類的工作,他最喜歡不過。
想著想著,陳暮的嘴角漸漸微微向上翹,他回憶起和雷子做卡影的那段時光。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時光啊!也不知道雷子怎么樣了?思緒任意飄飛,他沒有野心,也沒有多大的志向,如果能像以前那樣簡單的生活該多好啊!
自己的理想,也只不過是當一位制卡師而已。
忽然中,他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自己似乎隱約把握到了一個關鍵的地方!他猛然間坐起,蓬亂的頭發下,那雙有若星河般的眸子,此亮出奇的閃亮!
制卡師!對自己怎么忘了自己是一位制卡師?眼前這些零件只不過是一些死物而已,它們看似無法搭配,其實只不過是自己沒有掌握正確的方法。一件卡械的靈魂是什么?是其內部地卡片!
自己為不什么不能依據這些零件的特點來設計卡片呢?
一想通之后,陳暮只覺豁然開朗。這些天。他一直泡在這堆零件之間,這些零件的特點他早就牢記在心,幾乎眨眼間,他便在心中大致有了幾份方案。
法亞的每個動作都牽動了無數人的心。戰斗梭車有著許多缺點,比如笨重,遠不如卡修靈活。單架戰斗梭車的威力遇到一位中級卡修,中級卡修的獲勝概率幾乎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但是,戰斗梭車可以量產、駕駛者只需要普通人,這兩個特點。便讓它們占上了絕對的上風。從成本上來說,兩者完全沒有可比性。
除了六大,其他勢力可沒有那么多的顧忌,訂單如同雪片般蜂擁而至。而法亞果然如同他所言,不斷向其他勢力發貨。
六大這下慌了!
戰斗梭車這種課題,六大都有,但是卻沒有人成功。這其中最大地難點便是幻卡的量產。要知道,到目前為止,只有一星能量卡才能夠實行量產。
戰斗梭車發射出的能量體雖然威力不大,但也絕對是三星幻卡。法亞有能力實現三星幻卡的量產,這才是本次事件背后最震撼人之處。這意味著什么呢?意味著市面上的三星幻卡的價格將直線下降。也意味著大量的制卡師將面臨失業。
三星幻卡能夠量產。那四星幻卡呢?五星幻卡呢?
未來會變成什么樣,誰也不知道,但是眼前地一切卻必定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世界格局也同樣如此。
這是一個新的時代。
陳暮面前擺放著一件形狀十分怪異的卡械,這是他的最新作品。
一個金屬圓盤,大約二十厘米左右,全金屬制作而成,通體銀白。陳暮在這看到這個零件地第一眼,他便想到了高足猿擲出地桫欏輪盤。不過由于它的質地太輕,陳暮便只有放棄了把它制作成一件武器的念頭。
它質輕的優勢可以讓它飛行時消耗的能量更少。于是,陳暮靈機一動,把它制作成一件探測器。在它的身體內部,有一張氣流卡,一張簡單的掃描卡,還有一張極其簡單的通訊卡,它們三者通過并行結構相連。
通訊卡讓探測器能夠與陳暮的度儀里的另一張專門地通訊卡相連接。這樣他便可以通過度儀釋放的光幕看到探測器傳來的影像。而且他還能夠通過度儀對其進行一些極簡單的控制。
這是這些天來陳暮完成的第一個作品。看著探測器安靜地躺在那。陳暮想了想,決定將其命名為欏盤。
不過。欏盤還沒有試飛,具體效果怎么樣,還不得而知。這些天的成果終于到了實驗的時候,陳暮多少還是有些激動。對他來說,這是他最大地樂趣之 激活度儀,陳暮小心地用感知控制自己地度儀里的通訊卡。
欏盤輕飄飄地飄浮在半空中,并且懸停在那。陳暮眼中閃過地一絲喜色,不再遲疑,感知一動。
欏盤嗖地一下從窗口飛了出去,飛上天空,陳暮面前的光幕不斷地變幻。欏盤越飛越高,跨過山谷,穿過白云,在天空自由遨游。
看雪山冰原像畫一般在自己面前展開,那種感覺,說不出的心曠神怡。欏盤的質地輕,速度極快,遠超任何一架梭車,甚至比起卡修飛行更快。
飛了將近半個小時,陳暮想看看這欏盤的最遠控制范圍應該是多大。
忽然,陳暮看到光幕上似乎有許多黑點。他一愣,連忙控制欏盤一個盤旋,稍稍拉低,光幕上的影像立即清楚了許多。
是一支卡修部隊!咦,他們的行進方向正是朝山谷!陳暮陡然一驚,待他看到文佐夫時,他頓時明白是怎么會事。
當下,再也不顧欏盤,他沖出房間扯著嗓子就喊:“姜良!”
他的聲音極大,整個山谷都清晰可聞,所有隊員都下意識地停下手上的動作,愕然地看著老板。他們可從來沒有看過老板如此喊人。這是典型地巴格內爾風格。
“老板!”姜良立即快步跑了過來。
陳暮立即道:“文佐夫帶著一支部隊朝我們這個方向過來了!”
姜良神情一凜,卻不慌張:“老板,具體情報有沒有?他們距離我們還有多遠?有多少人?”
陳暮這才想起欏盤,連忙打開光幕,讓他松一口氣的是,欏盤因為沒有他的指令,就飄浮在半空中。
影像清晰地出現在光幕上,姜良眼中閃過好奇之色,不過他也知道情況緊急。連忙專心觀察。
“應該有一千五百名卡修,高手大概在兩百名左右。按照他們的行進速度,離我們還有兩個小時的路程。咦,這些梭車是什么?”姜良一眼便看出了隊伍里面大量的梭車,不由有些疑惑地問。
在平常的戰斗中,梭車根本起不到作用,相反。還是一個累贅,它們太笨拙了。這次文佐夫竟然帶著這么多梭車過來,這其中一定有玄虛。
正在這個時候,姜良手上的度儀響了。
“是奚主管。”姜良有些意外,奚平一般有什么事都會直接和老板說。或者會和巴格內爾說。怎么會呼叫他呢?
“快接,老奚那邊情況怎么樣?”陳暮的目光陰沉下來。奚平身邊只有肖波一個人保護,一旦出了什么事情,那可…
姜良立即接通,一接通奚平一臉惶急,劈頭就道:“姜良,老板呢?我打不通他地通訊卡!快叫老板來,出大事了!”
陳暮這才想起,自己平日里用的那張通訊卡被自己取了下來,現在用的是欏盤的通訊卡。他走到光幕前:“老奚。你那邊沒事!”
看到陳暮奚平就松了一口氣:“老板,我沒事。”不過他神情陡地激動起來:“老板,出大事了!法亞現在出了一種新武器,很厲害。哎,我也說不清楚,你們看了就知道。”
奚平立即傳來一段影像。
這段影像正是法亞的戰斗梭車以猛烈的火力,轟碎聯邦綜合學府卡修部隊的那段影像。這些天。這段影像已經傳瘋了。
陳暮和姜良被這段影像震住了!五萬架戰斗梭車組成地隊伍簡直就是一道鋼鐵洪流。而那鋪天蓋地密集得令人心寒的火力,幾乎讓倆人都停止了呼吸!
“老板。法亞又丟出了新的消息,他說,任何人都可以向法亞購買這種卡械。”奚平緊著道。
陳暮此時已經冷靜下來:“法亞我們管不著。老奚,你注意保護好自己,你和肖波先去避避。川下聯盟馬上就到我們山谷了,他們帶了一千五百卡修,還幾百架這種梭車。”
奚平臉一下子刷地白了。
“你那邊保護好自己。”囑咐了一句,陳暮便讓姜良關閉通訊器。
“你有什么辦法?”陳暮神色恢復如常,他的目光盯在姜良臉上。巴格內爾不在這,姜良是他在這方面唯一能夠信賴的人。
姜良站得筆直,眼神犀利如劍,他沉聲道:“老板,我們還是有一拼之力地。我們以逸待勞,這是優勢一。而且我們知道他們,而他們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已經察覺,這是先機二。”頓了頓,他理了理頭緒,繼續道:“那種戰斗梭車需要數量達到一定規模之后,才能形成威力,幾百架太少了。而且我們有地利,有海星堡可以依賴。老板,請您馬上把這情況報告給喬飛,這樣一旦我們能夠鉗制住他們地部隊,那他們就完蛋了。喬飛一定很樂意的在這個時候捅文佐夫一刀。”
姜良的話低沉而冰涼,卻也讓陳暮的頓時醒悟過來。
果然,專業和非專業的就是不一樣。他當機立斷:“你是總指揮,所有人,包括我和維阿都受你支配。”
姜良神情不變,只是啪地行一禮:“必不負老板所托。”
整個山谷以驚人的速度運作起來,氣氛陡然變得劍拔弩張,殺氣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