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瑞太叔的確是一個十分古老的家族,但是他們從八十年前開始,各方面都開始大幅度的衰退,而這種衰退在三十年前,達到一個高峰期。太叔家的現任家主太叔庸在十年前接任,從他接任之后,太叔家才止住衰落的頹勢,隱約有復蘇的跡象。不過像太叔這樣的大家族,想要恢復以前那般景象卻也不短期能做到的。不管如何,太叔家淪落到二流集團,這是不折不扣的事實。所以我才覺我們有機會。”奚平笑道:“要是像霜月寒洲這樣的大怪物,咱們可就沒半點機會了。”
“哈哈!”巴格內爾興奮地搓了搓手,但是還是保持一定的謹慎:“不過,我們不可太大意。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太叔家幾百年的底子,雖然衰敗了,也不可小瞧。”
“嗯。”奚平贊同道:“太叔家歷史悠久,和其他各個世家,甚至包括霜月寒洲,關系都相當不錯,在東瑞地區,更是根深蒂固。太叔家的變化這些年最主要的是體現在經濟方面,在卡修方面,除了一個叫康納利的卡修頗有著名外,其余的都是無名之輩。”
陳暮和巴格內爾聽得極為入神,很明顯奚平對太叔家的調查下了大力氣。
“康納利的感知強度達到七級,為人脾氣火爆,性情耿直,年輕時曾與一個大勢力結下仇怨。太叔庸成功地幫助他化解了這段仇怨,才收服這位高手。”
感知強度七級!陳暮心下一驚,難怪被稱為高手!就連莫布里,也不過七級水平。這康納利也達到七級,實力可著實強悍。陳暮還未曾與感知七級的卡修交過手,但也知道,感知的提升越到后面越是困難。
從六級到七級所需要的是時間遠遠超過五級到六級。
感知七級,在聯邦都能排得名號。也不知道唐含沛、焦思這些聯邦頂級高手地感知究竟有多強?他忽然想到星院的那位青青,連魔鬼女都忌憚的家伙。實力又有多強呢?
當然,感知強度并不能代表一切。比如肖波,他現在的感知強度雖然只是剛剛突破六級。但是普通的感知六級卡修和他相遇,十有有敗無勝。\\要知道,感知強度只不過是他最弱的一環。
精細到令人發指地感知精確控制、出色的戰斗意識、豐富無比的戰斗經驗、還有那張出自陳暮之手地輪,這才是他強大的所在。
“東瑞地區離我們太遠,我能查到的東西太少。而且太叔家這些年一直很低調,各方面的信息本來就不多。但是,我們好像別無選擇。”奚平笑道。
無論太叔家里面有多少玄虛。總比霜月寒洲的機會要大許多。六大啊,可是令人絕望的存在啊。
奚平神色一正,繼續分析:“太叔家這些年經濟復蘇。而且像這種傳承百年的家族,底蘊之深厚,絕不是普通家族能夠比擬地。現在世道這么混亂,局勢不穩。太叔家不管是自保還是有其他想法,都必須增強自己的戰斗力。”
“不錯。”巴格內爾摩挲著胡子,若有所悟。
“這便是我們的機會。”奚平此時像極了一只老狐貍,瞇著眼睛:“硬來是不可能地,太叔家現在雖然只不過二流集團,但是比我們還是強太多。他們正在想辦法招納卡修,我們不如趁這個機會混進太叔家。”
“嘿嘿。”巴格內爾一臉陰笑:“這個我喜歡,只要混進去。那就好辦。要不去偷。要不干脆綁票,嘿嘿。這兩個我都熟!”
陳暮大汗。
奚平似乎沒有聽到巴格內爾所說,徑直道:“綁票是下策。現在雪花卡修團已經知道我們在打金斑軟液菌的主意,一旦這件事泄漏出去,我們就等著承受太叔家的怒火。難道我們再次舍棄這個山谷?”
巴格內爾立即閉嘴了。山谷發展到現在局面,是眾人共同努力的結果,誰也不舍得就這么舍棄。
“這次去地人不需要太多,去多了也沒用。老板和維阿兩人一起去,老板在明,維阿在暗。有維阿在,我們也不會擔心您的安全。老板想辦法混進太叔家之后,然后取得他們的信任,打聽到金斑軟液菌的具體信息,我們再商量該怎么辦。”奚平斟酌道。
眼下有用的信息太少,即便是奚平和巴格內爾這般老辣之輩,也沒有太多的辦法可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嗯。”陳暮點點頭,示意明白。經奚平這一說,他也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他在考慮,呆會是不是和巴格內爾討教一下綁架偷盜方面的知識。
“老板!”巴格內爾目光灼灼地盯著陳暮。陳暮還是一副神色淡然地模樣,就仿佛這事和他無關一般。
“怎么?”陳暮在等巴格內爾地下文。
沉吟了一下,巴格內爾才道:“老板,你太低調了,這次你要改變一下風格才行。”
“太低調?”陳暮不大明白。
“對,太低調了!”奚平附和道:“老板的實力當然沒話說,但是卻沒什么名氣,這對我們這次地計劃很不利。名氣越大,別人才會越看重你,也更容易打動別人。老板您想想啊,如果焦思校長到東瑞去,只怕整個東瑞都轟動了。如果您的名聲像唐含沛那般,只怕你一開口,太叔家馬上屁顛屁顛地把金斑軟液菌送到您手上!”
“奚平這話太對了!”巴格內爾一臉深得我心道:“有名和沒名,這兩者就差得遠了。大家都是俗人,你我都不例外。老板如果闖出一定的名頭,只怕不需要開口,這太叔家就主動來招攬你。如果你沒名氣,別人說不定理都不會理你。”
陳暮并不是不諳世事之輩,只是平日沒有想過這些事,此時兩人一點撥,頓時明了。
“怎么才能出名?”陳暮很直接問。
“唔,這個問題問得好。”巴格內爾啪地打了個響指,一臉專家的模樣,煞有介事道:“出名嘛,對別人來說,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但是對老板您這般驚才絕艷的人物,實在是簡單不過的事。老板只露一手,保準馬上聲名鵲起…”
“具體點!”陳暮打斷巴格內爾。
“呃。”巴格內爾陰笑,目光閃動,像狼盯住獵物一般:“很簡單,老板只需要打敗幾個所謂的成名卡修,就足夠了。囂張,一定要囂張!但凡是敢挑釁,老板可以直接干倒他!嘿嘿,這么年輕,又這么有實力,脾氣火爆點才正常嘛!”
陳暮的目光轉向奚平。
奚平點頭:“這的確是最簡單的辦法。”
陳暮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萬一要引起唐含沛他們的注意呢?”
唐含沛這個名字無疑是眾人心頭的一團陰云,手段狠辣、殺伐果斷,可偏偏沒有人能夠看懂他到底在想什么,這樣一個人,誰能不忌憚?
“老板只怕又要換貌才行,要問問蘇流小姐,看看她有什么辦法么?”奚平沉吟道。
眾人又商議了許久,決定了許多細節方面的問題。
這只是個大體方案,隨機應變還是需要陳暮自己來掌握。雖然他沒有類似的經歷,但是現在也只有硬著頭皮上,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決定之后,陳暮又把自己關進實驗室,他需要做很多準備工作。
陳暮和維阿離開基地時只有廖廖數人知道。兩人此時已經完全換了一副模樣,也不知道蘇流澈柔出于什么心理,陳暮被改成一個面相丑陋的少年。反倒是維阿,英俊異常,配合他本人冰冷到骨子里的氣質,不知要迷倒多少女人。
這讓巴格內爾和奚平兩人偷笑了許久。
從斯喀爾地區到東瑞地區,路途遙遠,需要三個月的時間。陳暮也知道這次行動是急不來的,倒也并不急著趕路。每天除了趕路的時間,其他時間,都花在和維阿的對練上。
按照奚平和巴格內爾給他設計的方案,他需要盡快地熟悉百變。如果連百變都不熟悉,那接下來的所謂挑戰,也只是虛談。
一列雪梭船以離地面十五米高的高度呼嘯飛行。天冬里區和其他區不同,由于地層基本都是冰層,所以長途飛行基本上都是依靠雪梭船,而非長梭列車。
坐在松軟座椅中,陳暮有些昏昏沉沉。昨天晚上和維阿的對練讓他精疲力盡,而趕路的時間也就變成了休息。
船身忽然一頓。
迷迷糊糊的陳暮睜開惺忪的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