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院和苦寂寺進入羅柚市的消息立即讓他們成為了頭條。幾乎整個聯邦的人都在關注這件事。不過這其中,五大華區和的普居區民眾所謂的關注,有著本質的區別。
對于華區的民眾來說,這只是一個新聞事件。五大華區在歷史上基本沒有受到過戰爭的威脅。這里是六大的老巢,六大之間雖然也會爭斗不斷,但是從來不會讓戰爭波及到華區。
這是傳統,是一個根深蒂固的傳統。如果有誰想逾越這條線,那么他勢必受到另外五家的圍攻。
五大華區的繁榮和發展,和這數百年的保護脫不了鉤。
但是對于普居區的民眾,卻是截然不同的感受。戰爭,離他們如此之近,仿佛就在眼前。根據以往的經驗,一旦發生戰爭,那么戰場必定在普居區——他們生活的地方。
對他們來說,這是一場災難!
有許多人憤恨這其中的不平等,卻無力改變這一切。
普居區的人口是華區的人口的七倍,但是生產總值,卻只不過華區的三分之一。聯邦的一流卡修,百分之八十都生活在華區。而各個行業的優秀者,絕大多數都生活在華區。
這也是為什么華區的民眾,總是以俯視的態度來看待普居區,哪怕他以前也生活在普居區。
然而關于醫務卡修聯隊進入羅柚市的這件事,無論是在華區還是普居區,都是一片贊揚聲。星院和苦寂寺獲得極佳的聲譽,就連允許聯隊進入唐含沛,也得到了眾人的一致稱贊。
據說,漠營和霜月寒洲似乎也有些眼熱,正在籌劃派遣醫務卡修前往羅柚市。只是不知道如果兩家醫務卡修相遇的話,會是個什么光景。
在陳暮的房間,蘇流澈柔喝著果汁,這是奚平剛剛送過來的雪杏汁。
透過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地面的那些平民被組織起來。星院和苦寂寺的醫務卡修不斷地穿梭其中,而平民們也秩序井然。
看了一眼悠閑的蘇流澈柔,陳暮有些奇怪:“你怎么不做了?”
這些天,蘇流澈柔每天休息的時間都被壓縮到極致,拼命地救治傷員。然而今天卻主動回到基地,看她閑下來,陳暮便拉她過來閑聊。
事實證明,閑聊這種方式完全不適合陳暮。過了老半天,陳暮也就蹦出這么一句話。
“下面那么多人,我就不去湊熱鬧了。”蘇流澈柔抿了一口果汁,一臉輕松道。
陳暮心下明白。奚平專門就蘇流澈柔的事向他報告了,星院和苦寂寺的做事風格不自主流露出的強勢讓蘇流澈柔十分不舒服。
陳暮感到奇怪的是,難道奚平如此清閑,這樣的小事情也專門去關注?而更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奚平對他說這件事時語氣中的憤憤不平。在奚平身上,很少會感受到這種情緒。
“哦。”陳暮應了聲,便不知道下面該說什么。
“對了。”蘇流澈柔放下果汁,一臉饒有興趣地看著陳暮:“你臉上是不是做了偽裝?”
陳暮驀地一驚,看向蘇流澈柔的目光陡然間變得寒冷無比。
蘇流澈柔心下一跳,連忙舉起右手:“慢!”
陳暮硬生生地壓制住動手的,語氣森然:“你是誰?”
他大腦飛快地運轉,但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蘇流澈柔為什么會知道這件事?知道自己做過偽裝的,只有魔鬼女,難道她和魔鬼女有什么瓜葛?
蘇流澈柔顯然被陳暮目光中的殺機嚇一跳,小臉頓時色變,聲音斷斷續續:“我…我只是看你的膚色不對…”
陳暮毫不動容,依然冷冷盯著蘇流澈柔。
蘇流澈柔平曰里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哪里被人如此對待過?陳暮的目光冰冷得讓她心中發慌,心中的恐懼無法遏制地涌上來,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你…你的身體很健康…”
說到這,她沒有血色臉上突然泛上一團紅暈。該死!這個時候怎么會想到這些?她心中愈發慌亂。
陳暮依然冷得像巖石,對蘇流澈柔的異樣沒有任何反應。
原本心中一團慌亂的蘇流澈柔觸及到陳暮冰冷的目光,莫名的,心中一痛,但慌亂的情緒也陡然減輕許多。
她竭力讓自己表現得更鎮定,只是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流露她心中的恐懼和緊張:“你的身體非常健康,而你的膚色卻非常不健康,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才會猜,你是不是經過了某些偽裝。很多卡修都喜歡用一些藥物進行偽裝。”
原來如此,陳暮這才明白蘇流澈柔是怎么看出來。沒想到無人看出破綻的偽裝,在醫務卡修眼中,如此輕松便能發現。
陳暮臉色稍霽,室內的溫度也仿佛陡然間回升了許多。
蘇流澈柔低著頭,沒有說話,不知在想什么。
陳暮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剛才純粹是他下意識的反應。現在看來,剛才自己的反應似乎有些過激了。
過了片刻,陳暮開口:“很抱歉,剛才嚇到你了。”
“沒什么。”蘇流澈柔頭依然低頭,聲音頗小,以陳暮少得可憐的閱歷,聽不出對方的情緒。
房間再一次安靜下來,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時間在這尷尬的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你能把它消除嗎?”陳暮突然問。
蘇流澈柔此時已經完全恢復常態,抬起頭,臉上展露出職業的微笑:“我需要試試才知道。”
“那就試試吧。”陳暮很干脆。
奚平和巴格內爾兩人在喝茶,今天兩人難得清清閑一下。
“老板呢?要不要叫他一起來喝茶?”巴格內爾大口大口地灌著茶,含糊不清地問。
奚平端著茶杯,輕輕啜了一口,慢條斯理道:“老板正在和蘇流澈柔小姐交流。”
巴格內爾一口茶全噴了出來。
早有準備的奚平,微微側身,依然慢條斯理的喝著茶。
“老板和蘇流澈柔小姐?”咳了半天才停下來的巴格內爾瞪大眼睛問。
“有問題?”奚平神色自若的地反問。
巴格內爾連忙搖頭:“沒問題沒問題!”猶豫了一下,才道:“只是突然了一點。”隨即嘿嘿一笑,湊到奚平跟前,一臉猥瑣:“可惜不能偷看,真是可惜啊!這兩人,能談得來么?老板這方面的功力怎么樣?有什么內幕消息沒?”
奚平看了一眼手上的度儀,平靜道:“蘇流澈柔小姐已經進去兩個半小時。”
巴格內爾能置信地伸出兩根手指,一字一頓地問:“兩個半小時?”
奚平再一次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方糾正道:“確切的說,應該是兩個小時零三十八分鐘。”
巴格內爾的表情頓時怪異無比,嘴里喃喃:“老板的耐力真好!奶奶的,年輕真好!”
蘇流澈柔這些天的表現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再加上她本身容貌絕美,吸引了幾所有人的目光。
陳暮手下的卡修倒還好,把主意把到老板的女人頭上,那和找死有什么區別?
而焦思帶來的學員們可就沒有那么多的顧忌,看向蘇流澈柔的目光火辣辣,一些膽大的人甚至發出約會的邀請。
只是蘇流澈柔每天所有的時間都花在給平民療傷上,對這些事一概無視。一些學員想到了曲線救國的方法,便主動請求幫蘇流澈柔打下手。當這個要求被同意后,焦思身旁的卡修一下子變得空蕩蕩,都跑去給傷民服務。
陳暮手下的卡修眼紅無比,不過沒人敢動。開玩笑,巴格內爾的咆哮,足以嚇破這幫家伙的膽。這些卡修也知道他們與思源學府學員之間的差距,所以訓練起來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勢。
他們個個摸爬滾打多年,和這些姓情還有些單純的學員不同,他們更明白世事的殘酷。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習慣新的卡片。他們手上的卡片經過陳暮的修改,威力大漲。陳暮修改過的卡片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驚喜,許多招式紛紛被他們探索出來。
在這里,有無數能量卡供他們揮霍,隨便找一位同伴,便和自己實力相當,對練的效果極其顯著,手上的卡片還有著許多新奇的地方讓他們探索。
這里簡直是天堂!在這些以戰斗生存為生命目標的家伙來說,有什么比這更美妙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