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眉如畫,肌膚如雪,吹彈可破,一張宜喜宜嗔的臉精致得令人幾乎要窒息。特別是那雙眸子,眼波流轉,不經意流露出的風情讓人的心跳陡然加速。
陳暮有些一愣,阿桑的美麗讓他有些吃驚。當看到這張臉時,他才明白為了什么阿桑平時都喜歡戴著面紗,也明白了為什么繆軒為什么一直想得到她。
單論美麗,蘇流澈柔也遜色她一分。這是一種極具沖擊姓的美麗,沒有任何瑕疵,一眼觸及便再也難以挪開半分。
陳暮對美女的抵抗力非常強,這和他幼時的經歷有關。而之后,他周圍雖然不是美女如云,但像盧小茹、蘇流澈柔,都是難得的相貌氣質俱佳的美女。
可他突然見到阿桑的真面目,也不僅呆了一呆。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心中驚嘆了一句,好漂亮!
神情恢復如常,陳暮贊嘆道:“阿桑姑娘竟然如出美麗,都把我看呆了。”
阿桑的俏目陡然亮了起來。陳暮剛才神態目光的變化沒有逃脫她的眼睛,她眼中欣賞的味道更重了幾分,不過心中的驚異更重。
這喬元雖然相貌丑陋,可是心中坦蕩,目光清澈,怎么看也不像那種兇殘暴戾之輩才對。
阿桑淺淺一笑,兩個梨渦微現:“能得到喬先生的稱贊,阿桑可是心花怒放呢。呼,解開面紗,真的舒服很多啊。”說完吐了吐舌頭:“如果不是有喬先生在,阿桑可不敢把面紗解開。”
俏臉上帶著幾分頑皮,吐出的小半截舌尖溫潤小巧,讓人呼吸一窒。而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卻仿若能勾人魂魄。倘若是旁人,早就被阿桑這一番言語迷得神魂顛倒。
陳暮不以為意一笑,他從來不相信,自己會有如此魅力,于是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去南星商行吧。”
語氣雖淡,但不容置疑之味卻自然流露出來。
阿桑心中一驚,她現在愈發覺得這喬元有引起莫測高深起來。之前她以為喬元只是一位實力出眾的卡修,但是現在似乎不斷有新的發現。能夠讓霜月寒洲的學員登門拜訪,這樣的面子,可不是一般大。
而且,剛才那句話流露出來的氣勢她太熟悉了,那是上位者的氣勢!只有那些習慣了身居高位,或者統領一方的人身上才會有這種氣質。
可是,他不是只是一位卡修么?
眼前丑陋的男人,在阿桑眼中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心中驚疑不定,但阿桑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盈盈起身,她嫣然一笑:“嗯,阿桑這就帶喬先生前去。”
阿桑和陳暮兩人走在扎爾干市的街頭。阿桑就像一塊強力磁石,所過之處,所有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被牢牢吸引。阿桑本就美麗得有若天仙一般,再加丑陋不堪的陳暮在一旁襯托,愈發嬌艷照人。
陳暮夷然不懼,神色坦然,一旁的阿桑巧笑倩兮,不時地與他說著什么。
這樣一幕落在街道行人眼中,許多人不由發出深深的嘆息。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他們看向阿桑的目光不由帶上濃濃的惋惜。不過人群之中也有眼力過人之輩,陳暮這些天風光一時無二,而他的那張臉實在丑得想讓人忘記都難。
所以雖然不時有人指指點點,低聲議論,卻沒有人敢上前。許多人在猜測在阿桑的身份。
陳暮其實相當的不自在,被這么多人圍觀,他感覺自己就像動物園里的動物。心中哀嘆不已,早知道會是這樣一副光景,他剛才出門之前一定會讓阿桑把面紗戴上。
忽然,陳暮臉上異色微現,目光裝作不經意地朝人群之中瞥去。
幾名男子正在注視著他,目光陰冷。
陳暮心中微跳,又裝作不經意地收回自己的目光。這幾人都穿著戰斗服,一看便知道是卡修。幾人神態間的殺戮氣息極重,決不是什么善良之輩。而且雖然在人群間,但三人彼此間的站位十分合理。
巴格內爾一直強調團隊配合,像這類戰術知識,陳暮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不生疏。
突然間,他想到維阿前幾天和自己所說的話。維阿說最近扎爾多了很多來歷不明的人。能讓維阿覺得警惕,那足以說明這些人的實力。
難道他們是沖著自己來的?
這是陳暮腦海中冒出了第一個念頭,不過很快被他否決了。自己有多少影響力,他可是清楚得很。他猜測,這些人十有是沖著霜月寒洲來的。
“你就是喬元?”
忽然,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傳入陳暮耳中。
街道上一下子安靜下來。人們很自覺地讓出街道,許多人眼中流露出興奮之色。
剛剛自己否決了這個猜測,沒想到竟然成真的了,陳暮有些哭笑不得。目光朝說話者看去。
只見一位男子像標槍般立在街道中心,冷冷地注視著陳暮。他黑色長發及腰,一個锃亮光潔的銀環束住長發,陽光下閃耀著銀色光芒。左手手腕上系著一個淡綠色的度儀,黑色的戰斗服干凈如新。
陳暮的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自己剛才注意到的那幾名男子,他們只是饒有興趣地注視著他,并沒有出手的意思。這也令陳暮心中稍定,這幾人實力不俗,倘若也是打自己主意的,那他只有逃之夭夭了。
對方來意不善,只要不是瞎子,就能很輕易地分辨出來。
“你是誰?”
陳暮面無表情地反問。
“你殺了莫塔?”
對方和陳暮一般不答反問。
陳暮心中恍然,原來是為了莫塔而來。心中明白今曰只怕難以善了,便懶得在言語間去多做糾纏。這人估計是莫塔的朋友之類,來替莫塔報仇?
“關你屁事。”
他感覺自己仿佛越來越進入狀態,想也沒想,直接丟出這一句。話一出口,心中說不出的舒暢。
他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難道自己還有幾分演戲的天份?
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立即變得更加興奮!所有人知道,這下有熱鬧可看來。許多人還在咂吧嘴巴,囂張,真夠囂張!
對面男子本就不善的臉色更加難看,冷冷一笑:“別以為殺了莫塔就可以橫著走了。交出黃金言鎖,我黨含饒你一命!”
話音剛落,人群就一下子炸開了。
“黨含!原來他是黨含!”
“他就是黨含啊!黑線星榜排名第70位的黨含!”
“啊呀,喬元不是第72位嗎?這下兩人有得斗了,實力很接近啊!”
“我看未必,喬元這個月才上黑線星榜,黨含在上面可有些年頭了,黨含的勝面要大得多,人家可是老牌勁旅,這喬元充其量只能算得黑馬。”
…便是人群間的那幾名男子在聽到黨含量出身份時,也不禁露出幾分驚容。
陳暮并沒有太過驚訝,對方在知道自己是誰的情況下,還敢出來挑戰,怎么會沒有幾把刷子?
不過對方的目標竟然是黃金言鎖,倒是頗出他意料。一個黑線星榜排名70位的卡修竟然對一位排名比他落后十九名的卡修的卡片感興趣。不過,如果他真的感興趣,為什么不早動手?
陳暮本就是聰明人,稍稍一想很快便明白,估計這黨含以前這忌憚天紋,現在看黃金言鎖落在自己手上,便想來打主意。
隨即,他明白了自己處境。自己擊殺莫塔,登上黑線星榜,成就聲名的同時,有些東西是無法避開的。而自己,已經沒有退路。這本就是一場演出,一場沒有退路的演出。
如果自己敗了,這次的行動也無疑將以失敗宣告結束。
自己現在處于一種奇妙而危險的境地,稍有不慎,不僅前功盡棄,而且自己的姓命也堪憂。對方雖然只說要黃金言鎖,可是這種口頭上的說法又怎么可信?這些人哪一個不是殺人不眨眼?
就算能保住一命,重新開始行動,這種事情依然無法避免。
這是必須邁過的檻!
思忖清楚的陳暮深深地吸一口氣,所有的雜念在這一刻拋到九霄云外,他的注意力空前集中。
這一戰,只能勝,不能敗!
文弱外表下的悍然血姓在一剎那被激活,什么表演早就被他忘卻。一直被他小心控制著、約束著的桀驁和悍勇,在如此危境之中,露出它崢嶸一角!
感知毫無遮掩地散發開來,一條靈動異常的金黃色能量鎖鏈出現在陳暮手上,上下飛舞,嘩啦作響。
“戰便戰,哪來那么多廢話?”
冷峻的聲音像滾雷般掃過的整個天空,寒氣凜然中透出強大的自信和決然,洶涌的能量波動恍若被暴風激起的巨浪,急劇地壓縮著、盤旋著、醞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