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之夜其實相當適合混戰!
陳暮很快便發現了一點。
波段不同,對人體造成的影響截然不同,陳暮沒有一絲手下留情的份。當熊申之前準備對雷子動手時,他就沒有打算讓這家伙活著離開。
在他一頭扎進熊家卡修的同時,他發動了永遠之夜的殺著!
他身體周圍的空氣劇烈地震動,這讓他的身形模糊不清,變幻不定。
永遠之夜幕!
熊家的卡修齊齊尖叫起來!他們像一群無頭蒼蠅,拼命地掙扎、原地打著圈…
陳暮拉高身形,立在他們的頭頂,冷冷地俯視著他們。
熊申的攻擊方式是類似能量炮,他像瘋了般,四下亂轟。
他什么也看不到,眼前一片黑暗,所有的聲音全都被隔絕。他知道眼前的都是幻象,可是,他依然驚慌失措,現在哪怕一個小孩,拿一把餐刀都可以殺死他。他從未感到如此無助、如此恐懼,他覺得他快要死了…
熊申地能量炮威力相當可觀。有些閃避不及地卡修被擊中。只剩下半截身子。
陳暮皺起了眉頭。這些人地死活和他沒有多大地關系。但是他卻不想在這個時候惹出什么亂子。挑戰而獲得參賽證。霜月寒洲自然不會阻攔。但是如果在這個敏感地時刻。惹出大亂子。挑釁霜月寒洲地權威。那是愚蠢無比地行徑。
陳暮不是個愚蠢地人。他還記得這次來千湖城地目地。
他沒有動手。感知已經完成對永遠之夜波段地調整。
天空中。那些充滿了絕望地聲音嘎然而止。
寂靜。如同死一般地寂寞。而就在這片令人窒息地死寂中。所有熊家卡修。同時墜落!
裘珊玉已經開始在弓良和熊申身上搜參賽證了。一個女人面無表情在血肉模糊的尸體上專注搜尋地行徑,也足以令神經稍弱的人心里發毛。沒有人同情熊家,熊家歷來不受大家歡迎。最后的圍攻行為,更是令人不恥。
他們看向天空中那位少年地目光中充滿了畏懼。
強大實力、強悍卡片、冷血無情的性格,眼前的少年在他們眼中立即變得危險。很難想象,一個看上去只有二十歲的年輕人,竟然能夠對死亡表現出如此漠然。像這個年齡卡修,往往都還在學院里乖乖聽著老師傳授知識。周圍的卡修心中無不凜然,他們很清楚這種漠然代表了什么。只有經歷無數生死,經歷無數戰斗,才能夠擁有這種漠然。
時局變壞,也不過是這幾年的事情,戰斗卡修的數量有所增加,但是若要達到眼前少年的地步,該要經歷多少戰斗?
這個其貌不揚的少年,來歷一下子變得有些耐人尋味了。
這樣地戰斗在陳暮看來,的確不算什么。經歷了數千人地大戰場面,這樣的戰斗,只能算得小打小鬧。
他忽然抬起頭,目光投向過錯處天空。
有人朝這邊飛來!
速度很快!
幾乎眨眼間,對方就出現在陳暮面前。在其他卡修眼中,來者好似憑空出現。
“這怎么回事?”
冰寒氣息仿若來自雪峰之巔,不帶一絲感情。柏月冷冷地掃視了混亂地場面,目光最終落在陳暮身上。
陳暮有些意外,竟然會遇到柏月。對于這個冰晶般的女人,他并不討厭,柏月是他少數不討厭地來自六大的卡修。不過,觸及到對方冰冷的目光,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沒有戴白總管的面具,柏月并不認識自己。
“挑戰弓良,參賽證。”
柏月不為所動:“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尸體?”
“弓良敗了,熊家惱羞成怒。”陳暮饒有興趣地看著柏月,此時的柏月,和他上次見到時感覺完全不同。六大的卡修骨子里的那種居高臨下的氣質還是改變不了,柏月已經相當不錯,但在這點上也難免。這讓他不由輕嘆一聲,人果然有實力才能贏得尊重。他身為白總管時,柏月對他是何其客氣,而此時,卻迥然而異。
柏月總覺得眼前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在哪見過,努力一想,也一無所獲。尤其是那種氣質,她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卻也知道非常獨特。
自己一定在哪見過!柏月與其說對自己信心十足,不如說對這種獨特的氣質充滿信心。擁有這種氣質的人,怎么可能是個普通人?
掃了一眼,她認出來死的是熊家。
她沒有打算替熊家出頭,實際上,這個時候,霜月寒洲也是謹小慎微,任何一個舉動都會相當小心。更何況,熊家素來和霜月寒洲不對路。
“還未請教閣下大名!”柏月主動行禮。能夠以一人之力,擊殺這么多卡修,而且連弓良和熊申都在其列,眼前這個少年的實力強勁,只怕不遜于自己。
這就有點問題了。柏月是霜月寒洲年輕一代最杰出的卡修,家英夏在她身上花費了無數心力,再加上整個霜月寒洲龐大的資源背景,她能今天有成就,不足為奇。
可是眼前的男子,和自己年齡相仿,也有這般實力,除非他也是六大某一家的核心學生。
“在下陳暮。”陳暮還禮。
這個陌生的名字,柏月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時候,霜月寒洲對那些重量級的高手,都十分關注。
他們最不歡迎的,就是像陳暮這樣,完全不知來歷的高手卡修,因為他們極有可能成為不安定的因素。還有讓她們感到頭痛的,就是這些人的行為她們往往無法預測。
柏月剛想說什么,忽然街道上有人喊:“蒼瀾到千湖城了!”
柏月臉色微變,她神色匆匆地向陳暮告辭:“在下有事,抱歉。”說完便急飛而去。
蒼瀾的到來,令形勢本來就錯綜復雜的千湖城,變得更加復雜。
陳暮現在卻顧不了那么多,他飛進雷子的房間。
“雷子!”
“木頭!”
兩位從小在一起流浪過的至交好友,終于重逢,倆人神色激動,用力地擁抱。藍楓也激動異常,眼角濕潤,當年的事情就好像發生在昨天。
維阿和裘珊玉進來,看到陳暮這個模樣,裘珊玉有些吃驚。在她的印象里,陳暮總是那副淡定的模樣,對任何事,對任何人。很多時候,她都會忽視陳暮的年齡。但是當看到陳暮和雷子兩人熱烈的交談,她才恍然驚覺,陳暮也不過二十出頭。
兩人這一路走來,都坎坷異常。雷子和藍楓離開東商衛城之后,也是磕磕碰碰,艱難求生存。
而當雷子聽完陳暮的敘述這些年的經歷,瞪大眼睛,驚呆了。不光是雷子,連裘珊玉也驚呆了。
“我之前還在奇怪,你怎么做卡修了?”雷子笑道:“我可是一直覺得,哈哈,你可是有制卡天份的。想當年,我可是伯樂!”
他一臉得意。
想起那段快樂而充實的制作卡影的時光,陳暮也不禁笑了。
在得知陳暮竟然是雪絲蟲卡修團和木字營的首領時,雷子完全傻眼了。不過,很快,他便調整過來,嘿嘿笑道:“太好了,我和藍楓之前還在想,以后去哪。哈,我們可就投奔你了。”
“什么時候,我們把《師士傳說》卡影完成。”陳暮發自內心地笑道。
“對了,你跑到千湖城干嘛?”雷子不禁問道。
陳暮便把自己體內的標青的事說了一遍,說一魔鬼女在他體內植入標青時,雷子大怒:“這個死女人!該一板夸磚拍死!”
等聽陳暮全都說完,雷子露出慎重的表情:“木頭,你要小心一些。這次結盟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旋即解釋道:“我和藍楓,在熊家的時候,我負責談判,藍楓負責搜集情報。”
眾人都露出傾聽之色。
“霜月寒洲之所以規定參賽證的規定,其實就是鼓勵大家能夠互相殘殺。非霜月寒洲的力量消磨得越大,她們越高興。精英賽霜月寒洲不會參加,你的這個想法,我覺得可行很高。”猶豫了一下,他繼續道:“可是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霜月寒洲剛公布要結盟的消息,其他各家都紛紛阻撓,尤其以唐含沛和漠營為最。可是現在,漠營和唐含沛都似乎對千湖城發生的一切不聞不問,這太不正常了。”
裘珊玉的臉色凝重起來,她有些驚異地看了雷子一眼,像這種大時局的分析,可不是什么人都會關心的。這段時間,她一直在陳暮身邊,沒有消息來源,聯邦發生的一切,她都毫不知情。
“唐含沛在這個候要和苦寂寺開戰,而漠營呢,據說還在內部清洗。看上去好像沒什么可疑,但我總覺得不對勁。”
藍楓適時地補充了一句:“根據我搜集來的情報,漠營新主人宿黑明已經有很多天沒有出現。而且,我也剛剛打聽到,聯邦綜合學府這次連一個人也沒有派來。”
雷子苦著臉:“我有些擔心,這兩家是不是聯手了,在醞釀什么行動。如果是那樣,那這千湖城就有點不安全了。”他嘟囔著:“千湖城離邊境線也不算太遠啊。”
裘珊玉的臉刷地一下變得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