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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徒第一百四十節里度紅 三人坐在一個小湖邊,在野外,找到水源是首先要做的。二人看上去灰頭灰臉的,最干凈的伯汶,他每天都會把臉洗得干干凈凈,他有一定程度的潔癬。就連程英對他這種行為也頗不以為然。
陳暮和伯汶從來不主動說話,也無話可說。
伯汶提著幾只小獵物,啪地扔到陳暮面前。陳暮眼皮都不抬一下,取出自己的加熱卡,便開始升火。加熱卡本來可以直接加熱食物,但是為了節約能量,他們都是拾取枯枝升火。
很快,火苗便躥了上來。陳暮開始著手把獵物剝皮,幾天下來,他做這活已經相當嫻熟了。
很快,他便做完,把處理好的野獸架起來烤。在附近采摘野果的程英還沒有回來,陳暮眉頭皺了起來,按道理,程英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回來了。
陳暮和伯汶無意中對視一眼,發現彼此眼中的擔憂。
兩人霍地站了起來,正在這時,他們隱約聽到程英的呼救聲。
陳暮和伯汶急忙飛快地向朝呼救聲方向飛去。看在落在自己身后的陳暮,伯汶不由眼中閃過一絲蔑視。
兩人同時起步,可現在陳暮就落后他一個身位。
實力不錯,人卻不怎么樣,伯汶暗地里在心中給出這個評價。也難怪伯汶如此想,要知道同時起身,而在這么短的距離內,就落后一個身后,那足以說明雙方的實力完全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可是,在伯汶看來,陳暮的實力雖然未必比自己更強勁,但也絕不會比自己差。而陳暮還落后這么多。這不是典型的出工不出力么?
陳暮倒沒有覺察,他已經把速度提升到最大,渾然沒有注意到伯汶不屑地目光。
他深知自己沒有進行斂息狀態時,只不過是一位業余的半吊子卡修。這救人拼殺的事,自然輪不到自己作主角了。人家可是能夠操控四星幻卡的強人。哪是自己這樣的新手可以相比地。
眨眼前,兩人便看到了程英。
程英緊緊護著一位皮膚黝黑的小孩,正在和一只暴鐵蠑對峙著。這只暴鐵蠑大約一米左右,形如蜥蜴,渾身黑亮的鱗皮泛著金屬光澤,只是腦袋更扁平。不時吐出腥紅色的舌信,大老遠便能聞到一股腥臭味。
陳暮也終于看到程英的手段。在她面前漂浮著許多五顏六色的彩色光點。面色凝重地程英手輕輕一揮,看似緩慢,但是陳暮似乎感到程英做出這個動作非常吃力。
只見這些彩色光點,化作一蓬彩色雨絲,朝這只暴鐵疾射而去。
劈劈啪啪。一陣密集的輕響。
這些看似輕柔不著力的彩色雨絲竟然力量強勁,暴鐵蠑縮在彩色雨絲之中,身子被打得亂抖。只是它的鱗片厚實堅硬,雖然這陣彩色雨絲在它身上留下許多小坑,但是并沒有帶來致命的傷害。
而且,這些彩色雨絲激怒了這只暴鐵蠑,它騰騰地朝程英猛沖而來,渾然不顧這些雨絲。它似乎明白這些雨絲并不能給它帶來什么致命的傷害。
伯汶沒有半分出手地意思,他想看看陳暮的攻擊手段。十字夜的另一個賴以成名的技能。十字!在他眼中,陳暮神秘而詭異。深深淺淺難以琢磨。上次兩人的交鋒過程中,他始終沒有看到陳暮使用十字。這個距離,發動十字,十拿九穩。
暴鐵蠑速度極快,而且在地面上的行進并不是呈直線,而是以一種復雜詭異的之字形前進,令人難以預測。
陳暮沒有動作,確切地說,他連手指頭都沒動。
他離程英的速度太遠,雙極雷球卡地攻擊無法夠得著對方。他手上唯一能夠傷害到暴鐵蠑的只有脫尾梭卡,以他慢吞吞地速度,等他發射脫尾梭地時候,程英已經被暴鐵蠑撕得粉碎。他干脆什么都不做,更何況身邊還有伯汶這個高手,哪來用得了自己動手?
伯汶臉色很不好看,他沒想到陳暮完全無動于衷。
十字夜的卡修,果然都是一群冷血地家伙!難道他不知道假如程英死了的話,他也活不下去嗎?還是他吃準了自己一定會出手?
伯汶雖然心下憤恨,手上的動作卻不敢有一絲放慢。陳暮壓根沒有一絲動手的跡象,他的神情仿佛看到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
伯汶終于按捺不住,出手了!三道巴掌大的血紅波刃,首尾相連,排成一排,咻地齊齊沒入暴鐵蠑的體內。
暴鐵蠑身體一僵,瞳孔驟然渙散,身體余勢未衰地朝程英沖去。程英見機快,一把抱著小孩,輕巧地跳到一旁。暴鐵蠑直直沖了出來,一直等它停止下來,一動不動。
厲害!陳暮暗自咋舌,伯汶的實力果然強悍。血銳卡并不足以殺死這只暴鐵蠑,沒想到伯汶幾乎同時 釋放出三道波刃,這體現出極為驚人的感知操控力。而最關鍵的是,三道波刃擊中的部位完全吻合,這樣三道波刃的殺傷力才能疊加到最大值,才能破開暴鐵蠑的堅硬厚實的鱗片。
伯汶臉上沒有半分得意,舉手投足間便殺死一只暴鐵蠑并不能給他帶來更多的快感。相反,他感覺自己被陳暮吃得死死的,沒有人在吃憋之后還能感到快感。
心中極度不爽的伯汶冷哼一聲,便獨自一人回到營地。
程英看到伯汶的有些不解,低聲問陳暮:“他怎么了?”
陳暮搖搖頭:“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
回到營地,陳暮才注意到程英懷里的小孩。這個小孩大約七八歲,皮膚黝黑,身形比較瘦弱,一雙眼睛像黑瑪瑙閃亮。
這里怎么會有人家?
忽然,陳暮和伯汶兩人精神齊齊一振。這里有人家,難道,他們離走出叢林已經不遠了?
坐定下來,“你叫什么呢?”程英循循善誘地問。
大概是程英剛才救了他的緣故,他對程英更親近一些。從程英懷里探出小腦袋,小臉更多是好奇,看不到什么恐懼。
“我叫里度紅。”盡管小孩想盡量讓自己表現得更像大人一些,但是童稚的聲音讓他這個舉動看起來有些滑稽可愛。
“里度紅,你家在什么地方?你怎么一個人跑到這里來了?”程英柔聲問。
“我家在山里。”里度紅黑亮透明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狡黠,他接著道:“大姐姐,我迷路了。”
山里面?這個說法就有些太不著邊際了,整個叢林,哪個地方不是山里面?
陳暮注意到里度紅的神情,心下明白,這個小孩在耍小心眼。他幼時的經歷告訴他,如果你認為小孩全都是很單純,那你就錯了。瞧了一眼伯汶和程英,倆人神情專注地聽著里度紅的說辭,很顯然,他們沒有注意到里度紅的話里的玄虛。或許在他們看來,這么小的小孩,說不清楚也是件很正常的事。
“你家離這里有多遠呢?”
“很遠很遠!”里度紅揮舞著一雙小手臂,做著夸張的動作和表情。程英見狀,一下子就笑了起來,情不自禁地揉了揉里度紅的小腦袋。
陳暮冷眼旁觀,他注意到,里度紅看向他們的目光并不是充滿了善意,雖然他一直在笑。相反,是帶著戒備和警惕,還有一絲敵意。
他太熟悉這種目光了。當他還是流浪兒的時候,每次當他進入其他流浪兒拾荒區的時候,他便會迎來這種目光。
他并沒有點破,他知道點破也沒用。此時說出來,伯汶和程英都不會相信。而且,這個叫里度紅的小家伙,一看就是古靈精怪。他有戒備了,指不定會弄些什么陰招,與其如此,還不如冷眼旁觀,看他會做些什么。
這樣危機四伏的地方,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出現,非常不合常理。
他猜測這小孩的家一定不會離這里太遠。迷路?想要在叢林中迷路也是需要實力的,否則的話,還沒有走出多遠,便會成為野獸肚子里的晚餐。很遠?如果很遠的話,這小孩怎么可能安然無恙?如果真的很遠的話,那這小孩的實力,甚至比他們還要厲害,那還需要他們出手相救?
打定主意的陳暮便像塊木頭一樣,面無表情坐在那。
“你家住在山里面嗎?”程英好奇地問。
“對啊,我們村子都住在山里面。”里度紅乖巧道。
伯汶突然問:“村子?你們村子里有多少人?”
里度紅眼珠一轉:“很多很多呢,我也算不過來。”說完一臉不好意思,仿佛覺得自己很丟人一般。
程英見狀,連忙轉移話題:“你們一直都住在山里面?”
“是啊,我們一直住在山里面。大姐姐,你們從哪里來啊?”里紅度好奇地問。
程英微微一笑:“我們從阿美城來。”
“阿美城?那是什么地方?”里紅度更為好奇。一旁暗中觀察的陳暮發現里度紅的表情并不似作偽。
“那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地方,住了很多很多人。”說著說著,程英自己便笑了起來,她在模仿里度紅剛才的語氣。
“姐姐,你們送我回家好不好?”里度紅抬頭,可憐兮兮道。
程英的目光轉到伯汶和陳暮的身上。伯汶點頭道:“我們送他回去吧。遇到他們大人,我們也好問問路。”程英轉臉看向陳暮。
“我沒意見。”陳暮淡淡道。
伯汶和程英兩人一路上的興致很高,他們沒想到居然能在叢林中遇到其他人類。茫茫叢林,危機四伏,而他們又不辨東西,如果單憑他們自己的力量,想活著走下去,可能性非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