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航!”
方云和計都公主離去后,鋼鐵樓船立即掉過頭,往來的方向而去。計都和方云短時間內是不可能返回的,鋼鐵樓船也不可能一直停在淺海區域。
‘嘩啦啦!
大周朝的鋼鐵樓船在許多瀛人漁民的注視中,朝著海上緩緩駛去。
“嗡!”
鋼鐵樓船刻網離開瀛洲大陸幾百海里,突然之間,整個鋼鐵樓船嗡鳴起來。緊接著船舷左側高高飛起。
“怎么會回事?樓船撞到什么東西了?!”
“不好,樓船要翻了,快逃!!”
“所有人,快速離開船體!—快!”
鋼鐵樓船上一片混亂,誰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鋼鐵樓船又大又重,簡直就是海上不沉的陸地。誰也沒有料到,才剛剛離開大瀛洲,居然就會發生這種事情。
一道又一道人影,從鋼鐵樓船上彈射而出,臉上驚惶不定。
“吼!—”
一聲可怖的海獸咆哮聲從水底傳來,方圓數百里內,水面沸騰,無數浪花激起數千丈高。只聽得一陣“嘩啦啦”潮水般的聲音,一道龐大的,比之鋼鐵樓船還要巨大海底怪物,從水下浮了出來。
這頭怪通體漆黑,非常龐大,它全身都散發著裊裊的寒氣,海面前隱隱有結冰的征兆。巨大的鋼鐵樓船,就如同頭頂的王冠,被它高高頂起。它的肌肉非常堅硬,如同最扎實的鋼鐵一般,和樓船底部發生摩擦的時候,發出的也是刺耳的金鐵聲。
“轟隆!”
號稱海上不落城池的鋼鐵樓船,從這巨大的海底怪獸頭頂滑下,整個斜倒,沉入大海之中。
“該死!這是一頭北溟海獸,它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半空中,一名水師總兵,認出這頭可怖的怪獸。大周朝的水師海動范圍并不限于南溟。有的艦隊也去過北邊最冷的北溟。不過,只去過一次,就沒有人再敢去了。
時間如濤濤洪流,不斷涮洗一切。遠古、上古、中古、近古…,不止是陸地上的一切變化了,連海里的海獸都發生了變化。許多生物,都遠遠沒有上古強大,更別提遠古了。
不過,有一個地方。卻并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那就是中土神洲極北之地的北溟。那一帶的海面,終年不見陽光口氣侯極其寒冰。像海鯨這種龐大的生物,都不敢進入那種地步。因為實在是太寒冰了。
只有最大的海洋生物,才能在北溟那種地方生存下來。時間的力量,在那里并沒產生太大的作用。北溟的冰面下,生活著無數上古、中古海洋霸主,甚至還有一些遠古的海洋霸主存在著。
鋼鐵樓船數萬丈長,雖然龐大,但是相當北溟海底深處,那些不知道存活了多少萬年的深海霸主來說,算不了什么。以遠古鯉鵬為例,單單翼展就有三千里。而鰓鵬原本就是生存在北溟中的一頭深海霸主“鰓”。
大周朝的鋼鐵樓船相對“鯤”這之類的深海霸主來說,實在是不算什么。大周水師自從在那里傾軋了兩艘鋼鐵樓船,便把那里刻為了禁地。再沒有去過。
“殺了它,殺了這頭北溟海獸!”
半空中,一名名逃出生天的水師兵官,雙目發紅。鋼鐵樓船是朝廷最重要的戰略物資,每一艘都有備案,比之破神弩之類的,要重要的多。一艘鋼鐵樓船毀在這里,回去之后,恐怕免不了要接受兵部和軍機處的審查。弄不要,還要入罪下獄。
12樓 嗖!嗖!嗖!
一狠狠長戟破空而下,帶著銳嘯之聲,射向一方龐大的海獸。只聽一陣‘“丁叮當當”的聲音,所有的長戟射到海獸皮上,發出金鐵的聲音,全部被反彈開來了。
“這!一二,
能懸空的,都是氣魄極以上的武者。居高臨下借用地勢,再加上一身真氣。那些長戟,一套鎧甲都能射穿,但落到海獸身上,卻沒有一點反應。
“嘩啦!”
深海之中,一條海水聚成的巨大手臂,猛然探了出來,在一片驚呼聲中,一把將天空所有的水師官兵兜入了其中,握在了一起。只聽陣一陣陣短促的慘叫,一陣腥紅在那海水聚成的拳頭中迸射出來,將迅速將整條手臂渲染成一片紅色。
“嘩啦!”
海水手臂粉碎,帶著一團血肉模糊殘肢斷臂,從空中掉落下來。
砸落在海面上。做完這一切后,巨大的北溟海獸,再次悄無聲息的潛了下去。海面上也平靜如初,一切存在的痕跡,都抹去了。
片刻之后,瀛洲大陸的海岸邊。海水嘩啦一聲分開,一名全身披著青銅鎧甲的壯碩男子,手執三叉長戟,緩緩的從海底走了出來。在他身后,跟著一名金色長發的海族男子和一名人身蛇尾的女子。這名女子容貌相當的兇悍,頭發如蛇一般舞動,好像每一根都有生命一樣。
這種女子正是那逛海族的首領!
“三皇子,這里就是大瀛洲了。這次這么多人都往這里趕。這里必然有什么大事發生。”
高材高大,肌肉蛇結的藍眼海族開口道。海族統冶了整個大海,哪里有什么風吹動,是瞞不過他們的。這段時間,如此多的強者,掠過海洋上空,前往大瀛洲,不可能不注引他們的注意。
“那迦,你去約見瀛皇。表明我們并無侵犯之意。奧浦路斯,你隨我去跟蹤那些強者。”
三皇子的聲音從青銅鎧甲里嗡嗡的傳出來。
“是,三皇子。”萬卷閣 兩名得力屬下躬身行了一力,然后一行三人分成二邊,分別向著兩個不同的方向前進。人身蛇尾的那迦網剛離岸,身軀就不斷變化,眨眼之間,化為一個身材苗條,赤身的美麗女子。她脫下的蛇皮被她隨手一卷,立即化為一襲衣裳,披在身上。
眨眼之間,三名海族強者,便消失在了密林中。
“嘩啦啦!”
三皇子消失不久,又一艘鋼鐵樓船出現在海面上。皇子劉啟披著一件淡金色的披風,站在船頭,他的手中握著一個伸縮的單筒望遠鏡。
單筒望遠鏡是朝廷所研發,能夠看到極遠的距離,而且看得極為清楚。這種東西,在普通水師官兵手中作用不大,但落在武道強者手中,就能比同等級的武者,看得更遠,更清楚。
“有意思,連海族的皇子都被吸引進入大瀛洲了。”
劉啟望著遠處浩翰的瀛洲大陸,喃喃自語。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笑容,同時將手中的單筒瞭望鏡收入袖中。
“殿下,計都公主的鋼鐵樓船不見了。,、
一旁,一名穿著錦袍,神色冷竣的中年男子道。這種男子氣息內蘊,但目光深邃銳利,顯然也是一名皇宮鎮守者。
‘,哈,不用看了。她的鋼鐵樓船,已經被海族的三皇子弄沉了。她這次出趟海。就損失了朝廷一艘鋼鐵樓船。看她回去之后,怎么向皇叔交待,怎么兵部、工部和軍機處交待。哈,回頭,有的是她頭疼的時候。”
劉啟搖頭失笑,看到計都公主吃癟,實在是件爽快的事。這個女人太瘋狂了,同為皇室子弟,劉啟對她也不是很待見。這是皇宮中的一個異數。
“深海底下,有一頭北溟的海獸。你下去,給它一點教訓。然后再上岸找我吧。”
劉啟淡然道,聲音一落,飄出甲板,向大瀛洲掠去。身后,幾名心腹強者,緊緊相隨。他自己笑話計都公主,當然不愿步計都公主的后塵。
北溟深海中的兇獸,都非常的強大。而且生命力極強,很難殺死。不過,派一名天沖境的強者對付一頭北溟中的海獸,應該還是足夠了。而且劉啟也不需要這位皇室鎮守者殺死它。只要令它負傷,并且把趕離這塊水域就行了。
“是,殿下。”
皇宮鎮守者微微領首答應下來,目視皇子劉啟離開之后,身軀一晃,如一只魚鷹一般,飛出船舷,所入水中。消失不見。片刻之后,海底傳來一陣驚天震動,海浪驚起數千丈之高,就好像有兩頭絕世兇獸,正在海底搏斗一樣…,—…
皇子劉啟帶著一干心腹強者離開之后,一波又一波的強者,從四面八方,或經天空,或從海面落到大瀛洲。片刻之后,就消失在其中。
“大自在無量佛陀!””
隨著一聲佛號,一名僧袍飛舞的光頭大和尚,出現在大瀛州的北方。在他身旁,幾名沙門四道的僧人,眾星拱月般,拱衛著一名身穿銀白華服,臉上戴著半截金屬面具的年輕人。
這名年輕人氣質出眾,風采卓然。王公貴族的優雅、貴氣和佛宗的慈悲氣息,在他身上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白施主,小僧已經跟隨你快三個月了。一路護送你渡過層層兇險,平安得保。如今,你也該將那佛門《四分律》第十一頁經文給我了吧。”
這名和尚新點著九個香疤,整個人氣勢變幻不定,或雄渾如萬仞高山,或濤濤如江河大海。在他的身旁,總是有無窮佛陀的虛影,生生滅滅,滅滅生生,正是佛門佛法造詣達到極高深境界的外像。
“哈哈,梵天,你這就忍奈不住了嗎?只要你幫我搶得湯谷中的炎魔君王之心,我不止《四分律》其他經頁傳給你,還會將《十誦律》前給你。這樣佛門五部失傳的戒律經籍中。如此一來,你們昭覺寺,就湊齊了二卷經籍。而且于你的佛門造詣,也有莫大的好處。”
戴著半戴金屬面具的佛宗傳人負手而立,下領微微抬起,微帶著一點高傲的說道。
梵天聽到這一句,嘴唇都突然顫抖起來,顯然極為激動。昭覺寺乃是中土神洲的武學圣地,乃是宗派界的大宗派。一應武學經典應有盡有,寺中的藏經閣更是號稱藏書十萬卷。比之任何宗派都來積累渾厚。
梵天作為昭覺寺真傳弟子,根本不缺什么武學。什么武道秘籍,都沒有太大的吸引力。但唯有佛宗失傳的那些闡敘佛門佛法奧義的經籍,才能吸引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