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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四、脫殼(下)

  淑寧愕然腦中飛快地回想起同去的男仆中未婚的人有些了悟:“你是指天陽么?其他的不是已經成了家就是年紀比你小雖然還有兩三個護衛但以你的脾性大概會嫌他們粗魯吧?”

  秋宜臉色通紅含羞帶怯地低下頭去。淑寧嘆了口氣道:“可惜天陽已經有了意中人這回也是要同去的爺正打算讓他明年辦喜事呢。”天陽喜歡的是個粗使丫頭性情純樸早在簡王府里便在桐英院中當差了。

  秋宜臉上一白咬了咬唇眼光中微微帶了些懊惱邊在心中盤算著還有什么合適的人選邊道:“那…那…奴婢還是要求夫人開恩哪怕是做粗活也行求夫人帶奴婢去吧奴婢不想被隨便配人。”

  淑寧這下也大致明白了其實大戶人家里有些頭臉的丫環大都有這種想法寧愿給主人家做小受人閑氣或是終身不嫁也比配小子強生怕再也過不上嫁人前的好日子。秋宜大概是因為看到幾個丫頭都有了不錯的去處有些心動吧?反正成為桐英妾室的可能性很小與其連同其他丫環一起被隨便配人倒不如跟在主人家身邊還有機會遇到好對象即使不能象冬青那樣嫁入良家作小地主婆或是象黃鶯兒那般成為官員妾室至少也可以嫁個有頭臉的管事象素馨一樣做管家娘子。

  既然秋宜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倒不好漠視她地想法其實她只是要想追求更好的生活罷了只要她不招惹桐英自己是不會反對的。

  淑寧也曾想過兩個陪嫁大丫頭先后嫁人都不能隨行北上只剩檀香菊香兩個似乎有些少。不過她很快又想起自己小時候也就只有一個丫環就算回到京城后當大小姐也僅有兩個丫環隨身侍候。那時從不會覺得人手不足難道真是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么?既然要過清靜日子兩個人已經足夠了何況還有打雜的丫環媳婦子。

  不過現在加上一個秋宜也問題不大就是了。淑寧想了想便道:“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也不是硬心腸的人回頭跟爺商量一下。若他不反對便讓你同去吧。只是你需得心里有數可能真的會讓你打雜。”

  秋宜眼中一亮又要磕頭。幸而淑寧堅決攔住了方才把她打掉。

  淑寧后來對桐英提起送了飾和衣料給冬青時便把秋宜的請求告訴了他。桐英略一沉吟道:“那也無妨阿瑪南下帶了許多侍候的人來。奉天老王府那邊人手有些不足。聽說尤其缺丫環。到時候讓她留在府里當差就是了。那邊未娶妻地人也多幾個護衛都是不錯的。”

  淑寧應了又問:“你已經下定決心要在年前出么?別人都是開春后才去的。”

  桐英笑道:“早些走好。過年時又是一堆繁文縟節難道你不嫌煩?”淑寧想想也是便笑著應了又跟他商量起另一件事那就是事先準備好年禮等時候差不多了再由尹總管派送出去免得到了奉天要忙著安頓下來沒精力去準備還要浪費運送的人力物力。

  桐英道:“這些事我也不是太明白你拿主意就是別忘了宮里、王府和你娘家三頭要重些至于交情一般的人家就不必送了連幾個皇子那里也免了吧。銀子可夠么?”

  淑寧微笑道:“夠的你別擔心。我明白你的心思橫豎無事不如咱們一起參詳該采買些什么東西吧?”

  桐英點點頭兩人便商量起來。

  對于桐英堅持要盡快出的想法簡親王與雅爾江阿都不贊成他們長住奉天知道那里的冬天有多冷何況離過年只有兩個來月了。簡親王還道:“老三快要娶親了難道你連兄弟地喜酒都不喝就走么?”

  桐英答道:“他那新院子幾天前才開工今年哪里趕得及?等到房子修好女家來量尺寸再去打家俱只怕明年開春還未必能完婚呢。若真等喝了喜酒再走就要耽誤差事了。公事要緊阿瑪不是常教我們要公忠體國勤于政事么?”

  簡親王也知道他說的是實情雖然不情愿還是點頭了。不過雅爾江阿卻私下將弟弟拉到角落中交給他幾張銀票道:“這是哥哥的私房錢你收下吧到了奉天還有許多花費呢你如今日子過得不容易身上多帶些錢也是好的…”

  桐英見那足有五六千兩本是要推地但聽了兄長的話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收下了。雅爾江阿高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還興致勃勃地拉他去嘗自己新近得的一壇六十年的女兒紅。

  淑寧在娘家這邊說起自己月內就要出端寧一聽便皺了眉頭但先前已經同意了便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是小劉氏拉著淑寧又抹起了淚淑寧只好柔聲安慰她又交待小寶要好好孝順母親、幫助兄嫂、照看侄兒。

  小寶一一應下了猶豫了一下趁著母親要去下廚給姐姐做菜時拉過淑寧小聲道:“姐前些天…我姑媽來找過我…”

  淑寧起初沒反應過來后來才想起他說地是從前地郭大姑皺了皺眉:“他們又來了?是不是又想要錢?可別輕易答應一但被纏上就沒完了。”

  小寶點點頭:“我知道我沒告訴娘也讓她少出門免得被打擾。好像是表哥欠了賭債家里沒錢了姑媽才找上門來地一開口就說我是他們郭家地人。理當養活親人。哼誰是他們的親人?!我這回雖然幫他們還了錢但明言只此一次下不為例還跟那賭坊地人說過了若是他們再借錢給他賭我是不會認的。我還把實格拉去作幌子小王爺的名頭果然很好用。”他偷笑。

  淑寧也笑了。轉頭看著已經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小寶嘆道:“看來你真是長大了已經知道該怎么處事有你在我也放心些。”不過她又轉了嚴肅的表情道:“只是你要記得不能去做不好的事情讓你娘擔心。實格他們若拉你去玩耍你也該心里有數。什么能玩什么不該沾。”雖然實格人品不錯但宗室子弟花天酒地是常事可不能讓小寶學壞了。

  小寶鄭重點點頭。立下了誓言。

  雖說桐英先前出公差是家常便飯路上該帶些什么行李心里也有數但這回是帶著妻子仆人同行又要待上幾年。要準備地東西就多了。還要多備些銀錢以防萬一。

  除了幾家近親外。平日里相熟的人家也要去告別。到巴爾圖府上去時絮絮哭了個昏天暗地。好不容易才被丈夫勸住了淑寧與桐英幾乎是落荒而逃。為了避嫌桐英沒到往日交好的幾家皇子府去告別但五阿哥卻出人意料地不顧其他人反對帶著妻子到桐英家來送別。

  淑寧請了五福晉媛寧到內院說話瞧他們夫妻之間相處的情形雖然只是相敬如賓算不上親密但看媛寧的神情并不在乎她暗嘆一聲沒說什么只是聊些閑話回答了媛寧幾個關于出行準備的問題。

  而桐英與五阿哥那邊卻是一直沉默。良久桐英才嘆道:“你來做什么?別人知道了又是一樁麻煩。”

  他先前弄那么一出雖然許多人都知道他是背了黑鍋的但也有些不知內情的人以為他真是惡人加上皇帝下旨讓他參與回屯在外人看來與貶黜無異人人都以為他圣眷不再疏遠都來不及。五阿哥這樣大喇喇地上門作客實在是顯眼了些。

  五阿哥卻冷哼一聲道:“我才不怕。我既看不上那些為了爭權奪利就在暗里使手段陷害兄弟的家伙也看不起做了錯事不敢認卻要別人背黑鍋地人。我愛來就來別人憑什么管我?!你救過我性命又贈藥給我治傷我如果因為你一時落魄就把你踢到一邊成什么人了?!”

  桐英無可奈何地望著他徑自走出門向外頭查探一番才回來道:“幸好沒別人聽見不然傳出去你可落不了什么好。我其實沒事回奉天也輕松些你不必為我打抱不平。”頓了頓又道:“說到救命之恩其實就是順手拉了一把算不得什么至于藥嘛…你可別說你不知道那是誰弄來的。”

  五阿哥張張口掉過頭去不說話。桐英嘆息一聲道:“一家子兄弟有什么仇怨要記上幾年?其實你心里知道在那件事上他也有些冤枉。你其實早就不怪他了吧?卻偏偏還要鬧別扭。快些和好吧別辜負了他一番心意。”

直到離開五阿哥都沒有再開口提起這件事桐英雖有些遺憾但自己還有事要忙碌就不再插手他們兄弟間的糾葛了。一路看  經過大半個月的準備到了十一月中行李終于準備得差不多了。就在出地前一天到宮里磕過頭又在簡親王府吃過踐別酒以后桐英要到焦、王、冷三位老師處辭行淑寧便回了娘家。

  最近為了趕在妹妹出行前多聚一聚端寧總是帶了妻兒到妹妹妹夫家中作客常常還會捎上小劉氏母子。只是淑寧還想到娘家男爵府里走一走跟二嫫他們這些老人說聲再見。

  她剛來到大門口卻十分吃驚地看到前院停了好幾輛馬車仆人們正忙著裝行李不知是誰要出行。叫了人來問得知是那拉氏要到昌平去更是摸不著頭腦。與前來迎接的真珍打了招呼后聽說大伯父在家便先往大房那邊請安。

  晉保已經有些顯老態了鬢邊含霜得知侄女兒明日就要北上。便端端正正地道:“奉天乃我朝龍興之地回屯之事責任重大更是立功地好機會。你們年紀輕輕就被派了這個差事不知有多少人眼紅呢。既然皇上如此信任侄女婿你身為妻子務必要勸導他好好辦差不要辜負了皇恩。知道么?”

  淑寧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乖乖應了是但又轉而問起了那拉氏出行的事。晉保面色一黑便板著臉道:“只不過是年前事忙有些累著了她才打算到莊上住幾日罷了沒什么大不了地。”然后隨意說了幾句話便端起了茶碗。

  那拉氏早幾年就沒再管家了先前回娘家和真珍作客時說起。都只說李氏在準備過年地事那拉氏怎么會累著?更何況他他拉家哪里有莊子在昌平?連那拉家都沒有吧?如果只是住幾天為什么要用那么多馬車?莫非是婉寧那邊出了什么事?

  淑寧見晉保不愿多談。也沒再追問只是出門后正好遇見那拉氏。對方急著出門只匆匆寒暄幾句囑咐了些路上小心地話。便急急走了。李氏送她出門。回轉時臉色鐵青。勉強對淑寧笑笑為婆婆的失禮道歉。

  淑寧趁機問起事情的緣由李氏面上怒色一閃而過。接著深呼吸幾次便伸手拉著淑寧急走直到進了她所住地桃院又將所有丫環婆子趕出房去關上房門才重重坐在炕邊壓低了聲音喊道:“我快要忍不住了。三妹妹我為什么那么命苦偏偏攤上這么一個小姑子出嫁前害得家里如此落魄就罷了如今她嫁了人還要連累娘家!”

  果然是婉寧出事了。淑寧忙問是怎么了只見李氏閉上眼強忍淚水好不容易平靜了些方才斷斷續續地說了出來:“她的病本來已好得差不多了只不過沒什么精神罷了整日纏著額娘去陪她。我見她病著也沒說什么只是看不慣她那個樣子!原以為她真的安份了結果…若不是我警醒她只怕還會哄得額娘幫她逃走呢!”

  她撫了撫胸口冷靜了一下才繼續道:“上個月有一天她忽然在屋里拌了一跤頭磕在桌子角上暈過去了。四福晉請了太醫來瞧說并沒有大礙可她就是不醒。四福晉怕她出事特地派人請了額娘和我去守到第二天早上她才醒過來。原以為沒事了結果…她居然說自己失…失憶了!什么都不記得也不認得人還張口就問現在是哪一年皇帝是誰!知道自己是四阿哥的庶福晉她居然…”李氏緊緊拽著帕子顫抖著道:“居然還說什么…為什么是老四不是老八哪怕是十三十四也成啊…我的天爺啊她從前光是和四阿哥、五阿哥糾纏不清就已經害得家里這般如今還要再勾搭三位皇子連十一歲的孩子都不放過叫人知道了我們家還怎么見人哪?!”

  她不停地流著淚卻又不敢放聲大哭哽咽得叫人聽了難受。淑寧已經聽得目瞪口呆了腦子里一片空白覺得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等李氏哭聲停了下來她才干巴巴地問:“那…那后來怎樣?四阿哥四福晉知不知道她說了這些話?”

  李氏哽咽著答道:“當時屋里就我和額娘在可屋外頭有人她說話聲音不小只怕外頭已經聽到了。自那以后她那院子便不能再隨意進出只有額娘可以去照看。四福晉只說叫額娘將從前的事一件件地告訴她叫她重新學起規矩來。可是…她從前記得人時就已經夠任性的了如今卻比先前還要不象話一點規矩都沒有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吃飯時活象個餓死鬼整天嚷著要出去逛…偏偏她如今不但人變了樣連嘴也甜得象是過了蜜哄得額娘滿心歡喜。今日雍王爺和福晉終于拿定主意要送她到昌平地莊子上休養額娘還怕她無人照顧要去陪她…”

  淑寧睜大了眼聽著李氏的一字一句心道:不會是她想的的那樣吧?不知是婉寧失去了穿越后地記憶還是又有新的穿越者進入了那個身體?從她醒來后說的話來看似乎是后者地可能性大些。那原來的婉寧呢?穿回去了嗎?還是又穿到了不知名地地方去?

  她腦子里亂糟糟地。不知該擔心哪一個是擔心那不知所終地原婉寧的靈魂還是現在的那個婉寧。按理說只有婉寧地身體與她有血緣關系要擔心也該是擔心這個但與她相識多年地卻又是那個婉寧的靈魂如今新的那個她壓根兒就不認識。

  等到淑寧重新醒過神來。才聽到李氏說:“…沒放在身邊撫養所以偏寵些可也不該丟下一大家子不管。我如今已是死了心了只要照看好一家人就行…”她揩干眼角的淚痕吸了吸鼻子轉頭對淑寧道:“還請三妹妹別告訴人去這事兒三弟妹和大妹妹那邊都不知道。四阿哥和四福晉也是好心沒讓聲張不然我們家就…”她說不下去了。

  淑寧點頭道:“放心。我不會告訴人的。大嫂子也放寬心吧還有這一大家子要靠你照應呢。”李氏默默點了點頭把話說出來后她心情好些了。這位三妹妹嘴巴一向緊明天又要離京了也不怕會泄露消息。她還要打起精神來有很多家務要料理呢。

  淑寧的心思被這件事占住直到回槐院見到二嫫才暫時把它丟開。纏著她說了半日。端寧回來后。又說了許多話。直到將近傍晚她才回家去。

  桐英出人意料地還未回來淑寧一邊重新清點要帶的東西。一邊回想著從李氏那邊聽到的消息。她曾有過沖動想要告訴桐英但后來想到此事牽涉到婉寧的又事關穿越還是不要提起地好才把念頭壓下去。

  胡思亂想了不知多久她才猛然醒覺用力敲了自己的頭一下。煩惱那么多做什么?不管婉寧是失憶了還是又穿了能在田莊過上清靜日子總比被軟禁在王府里強。反正自己明天就要離開了根本幫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多花些心思在自己的事情上吧。

  這時檀香進屋問她可要開飯她才現肚子已餓得咕咕叫了見桐英還未回來便交待先吃點點心等桐英回來再吃晚飯。不過她覺得有些奇怪照理說桐英應該已經回來了才是啊?

  桐英其實很早就從幾位老師家里離開了只是在回內城時意外地遇上了從前鑾儀衛的舊部。他有些黯然打算避開對方卻先打了招呼他只好微笑著迎上去。

  那幾個鑾儀衛聽說他要北上地事都很是不舍其中一個還道:“大人…您真要走么?從前都是我們不懂事如今我們都知道了您是為了我們好什么時候…您能回鑾儀衛里來咱們還象從前一樣跟您…”

  幾個大漢都點頭應是桐英卻淡淡一笑:“說的什么傻話?我的確是犯了錯受罰也應該如今你們已經有了新的上司可別在他們面前說這種話。”

  新上位的掌鑾儀衛事大臣并不是原先地熱門人選卻是從內大臣中升上來地而新任鑾儀使則是外省調回來地一個副將聽說人很嚴厲鑾儀衛的人先前在他手下輕松慣了大概不太習慣吧。

  有一個人小聲在旁邊說了句:“大人我們都知道了…你掏銀子讓小于家的人送靈返鄉還把他叔叔一家送走…幸虧他們走得早有好幾位兄弟…如今都吃了虧呢…”

  桐英神色一凜:“怎么回事?有人報復你們?”

  另一個人左右瞧瞧壓低了聲音回答:“也沒什么就是被派到偏僻地方去了…其實清靜些也好。咱們這幾個當初鬧得兇地如今都在打雜其實我們本就是打雜的反正替下咱們的也是自己的兄弟…”

  其他幾個也跟著應和桐英卻聽出了端倪忍著怒氣道:“我如今卻幫不上什么忙了回頭我會跟哥哥說一聲讓他多照應照應你們。你們也謹慎些從前的事都忘了吧千萬不要在人前提起不然…”頓了頓嘆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們只要不犯傻就行了實在受不住便相辦法尋個外頭的差事吧。”

  與舊下屬們分別后桐英心情有些不好便慢慢騎著馬踱回家去卻冷不防半路被人截住他一見那人便先怔了怔只聽得那人說:“四爺請您喝杯茶歇一歇。”

  桐英嘆息一聲下了馬隨他走到一個偏僻的胡同里有一間清幽的小茶館上書“老范茶室”四字。進了茶館他被帶到一處雅間房里的人回轉身果然是四阿哥。

  桐英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下了。一個約摸二十五六歲的年青人一身儒雅端著茶具茶葉過來輕聲問四阿哥:“還是老樣子么?”四阿哥輕輕點頭那年青人便開始泡茶動作優雅無比沏好了兩杯奉到四阿哥與桐英面前才輕聲說了句:“請用。”然后退了出去。

  四阿哥拿起茶杯淡淡笑道:“這位范老板手藝很好你嘗嘗吧?”桐英看著他輕輕吹著熱氣嘆道:“你今日叫我來不是為了喝茶的吧?”

  四阿哥頓了頓放下茶杯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前些日子…謝謝你了還有五弟的事…”

  桐英輕笑:“有什么好謝的?五阿哥遲早會想通而那件事…我不是為你認的。”

  四阿哥卻搖頭道:“若不是你吃虧的就可能是我了。不管怎么說你這份情我會謹記在心。可惜我如今什么都幫不了你只能眼睜睜地…”

  桐英擺擺手:“從小兒一塊長大的情份你說這話就生分了。如今也沒什么不好的奉天是我自個兒提出要去的你也不必這般婆婆媽媽。偷偷摸摸叫我來見面要讓人知道了豈不又惹閑話?你只管做好自個兒的事吧要真想幫忙就替我照應照應鑾儀衛的兄弟們別讓他們吃了虧。”

  四阿哥鄭重點頭:“放心。以后…若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地方…”桐英制止他繼續說下去:“什么都不用說你若真有心日后得了勢給我安排個清閑的差事就行。”

  他抬頭望了望外頭的天色:“時候不早了老婆還在等我吃飯呢你也早些回吧。”說罷將茶端起一口飲盡吐了一口氣:“果然是好茶。”然后轉身便走了。四阿哥默默地目送他遠去半晌才回頭對那茶室老板道:“還請錦春兄替我尋幾樣好茶葉預備年下送禮我過幾天會派人來取。”

  次日一大早簡親王世子雅爾江阿與端寧都到了弟妹的家中送行。桐英與淑寧一行人連人帶行李共有六輛馬車外加二十來個騎馬的隨從從德勝門出往北面起行。

  這時已經臨近臘月越往北面天氣越冷。他們一路行的官道遇到的行人也不多。由于比其他回屯的人要出得早沒有時間上的限制他們便慢慢趕路。這一路足足走了十天。路上在驛館里過夜時桐英還去向過路進京的武官們打聽奉天的情況對現下奉天城內的局勢也有了些了解。

  這一路淑寧都與桐英一起窩在馬車里車廂中放了爐子他們又穿得厚厚的還各抱了一個手爐一點都不覺得冷。淑寧興致勃勃地和桐英聊起小時候的事情不管是奉天還是廣州越說越興奮。

  隨著他們一行越來越接近奉天城淑寧也漸漸看到了久別的大片草原雖然如今仍被風雪覆蓋著但那寬敞的大道道旁高大的樹木來來往往的馬車以及星羅點布在原野中的農舍記憶中的奉天漸漸清晰起來。

  當她看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奉天城門出現在眼前時忽然鼻子一酸幾乎流下淚來。桐英轉頭向她燦然一笑道:“咱們到家了。”

  (年底結文看來是不可能了明天結吧。我正猶豫是寫一大章還是分兩章更呢?話說今天真真是創記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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