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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老謀深算

第261章老謀深算步步生蓮第261章老謀深算第261章老謀深算  楊浩回到開封府火情院,立即召集一班嘍羅浩浩蕩蕩殺出開封府,開封府對面柳樹下賣梨的老劉頭看著那支扛鏑提鍬的拆遷隊,喃喃自語道:“咦!愣頭青又親自出馬了,這回是哪個官兒遭殃了?”

  楊浩領著人直奔安桿巷左保康門羅氏大宅,四下看了看,一指巷弄中幾間低矮的棚子,問道:“這里怎么還沒拆啊?”

  個胸前緩著紅色母圈,中間一個火字的火情巡捕湊上前道:“大人,您沒說過這里要拆啊。”

“是么?那么想必是本官疏漏了。”楊浩提起毛筆,走過去在棚壁上寫了個拆字。熟之又熟地畫了個圓圈,說道:“好了,現在可以拆  他扭頭看看大門緊閉的羅宅,招呼道:“去。給我砸門,就是南衙火情院要拆棚子,叫這幢宅主趕快出來。”

那火捕陪笑提醒道:“大人,這幢宅子。是三司使副使羅大人的宅  楊浩把眼一瞪,喝道:“那又怎樣?”

  “是是是”那火捕心道:“王相公家的棚子你都敢拆,我還能怎樣?”當下乖乖上前叩門,不一會兒門子應門,那門子原還以為是來探望自家大人的客人,一問卻是開封府來拆棚子的。便急忙折身向內傳報。

  內宅中。羅家三公子羅克勤聽說開封府來拆棚子,登時勃然大怒,吼道:“欺人太甚,這是以為我羅家要垮么,來啊。來啊,給我召集壯仆,我去看看哪個混帳東西敢拆我家的東西。”

  羅公明正坐在花廳品著香茗靜靜地看書,聽到聲音壽眉微微一皺,揚聲喝道:“勤兒住口!咱家這條巷弄,不需再做拆除清理了吧?開封府哪位官差帶人來了啊。”

  聽老羅問起,那門子連忙進了花廳,稟道:“回老爺,是南衙火情院的愣頭,”啊不,楊院長,親自帶人來的。”

  “楊浩?”羅公明放下書,站起來慢慢踱了幾步,捋著胡須微微一笑:“呵呵,此子一顆赤誠之心,克敵沒有交錯朋友。”

  “爹爹!”羅克勤怒氣沖沖地搶進來,看那躍躍欲試的樣子,只待老爹微微頜首就要殺出門去。羅公明皺了皺眉,斥道:“你呀,老大不小年紀。性情還是這般莽撞,不說你大哥二哥。就算你的幼弟,也比你沉穩許多。你喚你二哥過來。”

  羅三公子雖然氣憤,卻最是畏懼父親,只得忍著氣唯唯退下,不一會兒領著羅克捷匆匆趕來,羅克捷道:“爹爹,您叫我?”

  羅公明把他喚到近前小聲細細囑咐一番。羅克捷心領袖會,立即應聲退下。

  不一會兒。羅家大宅的角門兒一開,羅二公子獨自一人施施然地走了出來,說道:“我是羅家二公子,開封府哪位在此辦差?”

  楊浩立即走上前去,高聲說道:“羅二公子,得罪了。開封府火情院楊浩。奉圣旨清違建、疏道路、建火巡鋪子,你這巷弄中幾間棚子不止有礙觀瞻。而且使人出入不便,楊某要予以拆毀,這是圣旨。”

  羅克捷哈哈一笑道:“原來如此,那處地方只是每日清晨擱置馬桶之處,蓋個棚子只圖夏防雨冬蔽雪罷了,并無什么打緊,楊院長既是奉旨疏竣道路,只管拆除便是。”

  楊浩大喜。回首道:“你們聽到了,還不動發了人去拆棚子,楊浩又大聲道:“羅二公子深明大義。楊某佩服的很。”隨即低聲道:“聽說大公子犯了事,如今已下獄待參,楊某今日才才才聽到,是以急急趕來,不知如今怎么樣了?”

  羅克捷微微笑笑,也放低了聲音道:“家兄絕不會貪污夾帶的,更不會私通北國。這是有人蓄意陷害,無中生有終究不是煉火之金,朝廷查下去。總會還羅家一個清白,楊院長費心了。”

  “我倒沒做甚么”楊浩道:“我與克敵兄乃生死與共的袍澤兄弟,羅公有難。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就是。羅公閉門不出,想是要靜候朝廷上審個水落石出了,既如此,不會再生什么亂子了吧?”

羅克捷眉宇間隱隱有些憂慮,輕嘆道:“水落石出時候,不該出的東西也要出來了,只是”算不得十分打緊的事情。楊院長不必擔  楊浩一怔,頓時狐疑心起,既說沒有貪鄙,也沒有私通遼人,那還擔心什么?難不成羅家大公子另有見不得人的私隱,因這樁疑案,御史一查,就要揭穿?”

  果然。羅克捷苦笑道:“這其中的確有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那使計陷害我羅家的人十分精明,而且深諳官道中事。說起來。好端端的,誰也不會去查一個朝廷大員,尤其是我羅家。家父是三司使副使,朝中任誰都要給幾分面子,可是那陷害之人用一樁很容易拆穿的嫁禍之計,引得官家徹查此察,有些不便顯露的事情不免也暴露出來了。”

  羅克捷簡明撫要說了一番,楊浩才明白其中原委。

  原來大宋立國之后,為了避免唐代那樣軍閥割據的局面出現,將地方的軍權、政權、財權、刑事權、官吏任免權等一一分離,轉運使就是朝廷委派下來掌理地方財政大權的官吏。為了防止轉運使貪污腐化,財權也高度集中,地方需要財政補給的時候,就需轉運使上奏朝廷撥付。

  立國之初。財政官員的素質良莠不齊,所以財務非常混亂,常常不需撥款時。轉運使卻急急忙忙向朝廷奏請撥款,撥付了款項后卻又發現不需要撥款,又得上繳款項,所以朝廷便在考績上做了規定,要求各路轉運使盡量平衡本路的財政收支,一旦奏請朝廷撥款失當,就要做為讀職查辦。

  然而這當與不當,卻是很難戈清界限的小為了政績考課上不致有污點,許多轉運使便在手頭上保留了一筆機動財賦。一旦地方有了需要就先撥付過去,落實之后再向朝廷申請撥付。補入機動財賦,這樣可以避免頻繁的向朝廷請調款項,這件事當然是違反朝廷的律令規章的。

楊浩聽了也有些發呆,這種事與明朝初年的“空印案”倒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官吏面對政策上困擾之處想出的折衷之計。明朝初年時,朝廷規定各布政使司、府、州、縣均需派遣計吏至戶部,呈報地方財政的收支賬目及所有錢谷之數,府與布政使司、布政使司與戶部的數字必須完全相符,稍有差錯,即被駁回重造賬冊,并須加蓋原衙門官  各布政使司計吏因離京城火四,往來趟曠日持久。便預持蔫有官印的空白賬冊遇略哪瑕。隨時填用,按理說,用這種報表是造不出有價證券來的,人們也很難靠這里的數字狗私舞弊,因此戶部也不干預。

  結果后來被明太祖察知此事,太祖大怒,下令把自戶部尚書以下,至各地守令主印者盡皆處死,其中最主要的一個原因,不是因為這種事有多大的貪弊空間,而是它觸犯的是皇帝最忌諱的事情:陽奉陰違,欺上擅權。

  趙匡當然不像朱元璋那么嗜殺,不過很難講他聽了此事會有什么反應。他派遣轉運使,本來就是為了收繳地方財政,禁止地方截留的,如今可好。轉運使自己手上就留了一筆數目不菲的財賦,這還不觸了他的逆鱗?

楊浩呆怔半的,才道:“此計果然毒辣。一旦被朝廷查出,會怎  羅克捷道:“這很難講,帝王心術實難揣測,其實,,家兄只要照實說出這么做的不得已之處,再說出各路轉運使都是這樣做的,那只是約定俗成的一個習慣,官家明了其中原委之后,倒也不會太過為難家兄,但是這一來,我羅家可要把全天下的財神全都得罪了。”

  楊浩眉頭一蹙,問道:“沒才補救的辦法了刨”

  羅克捷搖了搖頭,又爽朗地道:“楊院長不必為羅家傷神,官家仁厚,不會太為難羅家的,何況我家兄長只是副使,上面還有一位正使頂著。只要私通北國的事不能證實,就算坐實了貪污之罪,大不了也不過就是貶謫的懲誠。”

  楊浩唷然一嘆,搖搖頭道:“可惜楊浩職微言輕,與這樣的朝廷大事有心無力。終究是幫不上忙,唉,”實在慚愧之至。”

  羅克捷微笑道:“呵呵,也算不了什么。家父說,有時候,吃虧就是占便宜。唯有智者能窺其利。”

  “嗯?”楊浩心里一跳,抬眼看向羅克捷。羅克捷已顧左右而言他道:“家父還說,楊院長于羅家危難之時前來探望,又欲竭力相助,這份情,羅家記下了。

  楊院長最近做的事,家父也都曉得,院長做的很好,只是,,過猶不及,懸在大人頭上的猜忌之刃已然撤去,院長大人可以安心為朝廷做事了。”

  楊浩聞之大喜,聽口氣,這老狐貍對自己的困境已然有所安排,到不必自己太過牽掛了,羅公是朝廷重臣,時常能接觸到趙匡的人物,他透露這信息。顯然是告訴自己皇帝對自己的猜忌之心已祜,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他心中一塊大石終于落了地。

  羅家內宅。被羅公明教一番的羅克勤像一只斗敗了的公雞,垂頭喪氣地站在他的面前,羅公明不再理他,慢條斯理地叩了口茶,看著手中的書。便把茶盞往案上放去,不想這一放竟放了個空,茶杯已被人劈手奪去。

羅公明花白的眉毛微微一蹙,無奈地抬頭道:“夫人,你這是做什  在他面前站著一個中年美婦,純白色的輕羅衣衫,臉上雖然有些許皺紋,卻因為歲月的積累增添了幾分少女所不具備的優雅雍容的成熟韻味,五官嫵媚,珠圓玉潤。

  羅克勤一看她來,登時大喜。連忙躬身施禮道:“母親。”

  “你出去。我跟你爹有話要說。”

  “是是是。”羅克勤大喜過望,立即一溜煙地逃了出去。這位羅夫人是羅公膽的續弦,比羅公明小著二十歲上下,最受羅公明的寵愛,羅家上下也只有她才敢在這老頭子面前大聲說話。這位羅夫人親生的子女只有羅克敵和一個姐姐羅敏,但她自過門來。待前妻的子女就一視同仁,贏的了府中上下一致的尊敬。

  羅公明看看比兔子溜的還快的兒子,哼了一聲道:“這是誰又招惹了你了,害你跑來向為夫興師問罪啊?”

  那婦人瞪起一雙春水般的眼睛,怒道:“不要在我面前裝模作樣的,我聽說開封府現在也欺上門來了?你要是繼續做縮頭烏龜,欺上門來的小鬼就越來越多了,克誠被拘進御史獄好幾天了,你呢,好吃好睡,一點也不擔心,他不是你親生的么?”

  “救?救不得,救不得”羅公明連連搖頭:“不就是拘押幾天嘛,既不會受刑,也不會難為了他,在哪兒不是吃飯睡覺,有甚么好擔心的?”羅公明說完低頭繼續看書。

  羅夫人氣極,搶過書來往幾案上一拍,喝道:“老狐貍,你到底有什么打算。現在全家人心惶惶的,你起碼說出來叫我心中有數吧。”

  “打算?”羅公明呵呵一笑,緩緩站了起來:“打算什么,有甚么好打算的?克誠明顯是被人構陷的,但你你可知”是誰主使?目的何在?目標是他還是老夫?是否還有什么后著?”

  羅夫人一呆,道:“不知道,難道你知道?”

  羅公明搖頭道:“為夫也不知道,所以。一動不如一靜,盲動不如不動,免的亂了自家陣腳。”

  羅夫人不悅地道:“那人家要是沒有后著了呢?克誠就這么一直關在那兒。你這老家伙就不聞不問了?你的心可真夠狠的,我看你吶,生了一顆絕戶的心,就是沒有絕戶的命,我的敵兒已經戰死疆場,還指著克誠、克捷他們將來為我養老送終呢,你可倒好”

  羅夫人說起自己親生兒子,登時眼淚汪汪,一直穩坐釣魚臺的羅公明一見慌了,連忙起身,自袖中摸出一右手帕,為她輕輕拭淚道:“看你,看你。怎么這就哭起來了,誰說為夫坐在這兒不聞不問了?為夫早就開始想法了。還等到你催呀?”

  羅夫人一把搶過手帕,胡亂擦擦眼淚,瞪起杏眼道:“早就開始想辦法了?也沒見你出門吶,你是求告到趙相公府上還是南衙皇弟那兒了?官家面前。也就他們兩位說話有份量。”

  羅公明自得地一笑,捋須說道:“我已使人在市井間散播消息,一面說為夫當趙相公交厚,得罪了南衙趙大人。一面說為夫與當今皇弟往來密切,趙相公心存忌恨,嘿嘿,經過這幾天功夫,想必這些傳言早已經由武德司傳入官家耳中了。”

  羅夫人一雙眼睛越睜越大,紅潤的唇瓣也漸漸張開,羅公明又道:“經過這幾天功夫,火候差不多了,我已暗中知會御史臺的幾位朋友,明天一早就上奏章彈劾為夫與克誠父子勾結,循私枉法,貪污索賄,哈哈哈,”呃,夫人你做什么?”欠“把手從他額頭卜拿下來,把揪住他的山羊胡子,大吼每沒病吧?居然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你要是活的不耐煩了,就去拿根面條懸梁自盡,不要在這里氣我,氣死我了,真真是氣死我了,竟嫁了你這各個糊涂老鬼。”

  羅公明從她手里奪回胡子,呵呵笑道:“夫人,這就是你的不是了。為夫這么做,自有這么做的道理。”

  羅夫人怒氣卑沖地搶過他的椅子自己坐下,負氣道:“你說,你這么做是甚么意思?”

  羅公明走到她面前,叉手陪笑道:“夫人吶。為夫這一招,叫做以退為進,一箭雙雕。誠兒當然不會私通北國。相信官家對此也是心里有數,朝廷上拿不到克誠的任何證據,官家的稍許疑心自然也就消了。

  可是克誠船艙里的這些貴重貨物,卻是說不清來路的,一個夾帶走私的罪名是跑不了的。這是小節,但是東南東道私蓄截流財賦的事兒已被查了出來,這種欺上之舉耳是最觸帝王忌諱。今日有臣子敢為公欺上,明日就有臣子敢為私欺上,在你看來其情可恕,但是為敬效尤,高高在上的帝王何惜爾之一頭?”

  羅夫人臉色頓時一變,失聲道:“有這么嚴重嗎?。

  “很難說。縱不殺人,亦必嚴懲。可是為夫故布疑云,官家疑心是宰相與皇弟之爭,有人刻意陷害于我,那樣的話咱們羅家反而安全了,責罰還是免不了的,卻不致一蹶不振,再無東讓復起的機會,這就叫留得青山在啊,”

  羅夫人眸波一轉,又問:“這就是你說的第一只雕了?那第二只雕是甚么?”

  羅公明雙眉微微一鎖,沉重地道:“到底是誰意欲對老夫不利,現在我還摸不著頭腦,思來想去,此事到是很可能與趙相公、南衙皇弟之爭有關。咱們不能傻傻地等在這兒,等到圖窮匕現的時候,明白也晚了。為夫散布那些消息。就是希望他們有所收斂。

  去年秋上過生日,趙相公在“得月樓,大排酒宴為我慶賀,不去就要得罪人,為夫只得去了。過年的時候,南衙皇弟送了禮來,這禮不收就要的罪人,為夫也只得收下了。如今這一相一尹,斗得是愈發厲害了,想要明哲保身的中間派日子難過嘍。

  可是。趙相公和南衙皇弟,到底誰勝一籌?說不清啊,一旦站錯了隊,就永無翻身之地了,現在他們還在暗中較勁,我看,,用不了多久,這兩位大人就得赤膊上陣,直接較量了,這種關頭,咱們不如利用此案趁機退出這風云聚會之地,待到風平浪靜的時候再回來。”

  羅夫人這才明白他的用心,仔細想想,心有不甘地道:“可是這樣一來,克誠的轉運使之職不就要丟了?”

  羅公明不以為然地道:“一時得失算得了甚么?那轉運使,本來就要三年一換。也做不了長久。再說,年輕人受些委曲有什么不好,不經歷一些挫折。仕途一帆風順,就會志驕意滿。待到了高位時再栽跟頭,說不定就是掉腦袋的大跟頭了。

  羅夫人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你這只老烏龜倒是思慮長遠,一有點什么風吹草動,馬上就把頭縮起來了”

羅公明笑道:“呵呵,如此,才能政壇長青永不倒呵  羅夫人又問道:“這一遭兒咱們全家都要走么?。

  羅公明搖頭道:“克勤是南衙司錄參軍。這事兒不會牽連到他,當然還是要留在京中的。這孩子性情莽撞,為夫最是擔心,所以剛剛才教他一番,這不,,還沒說完,你就來了。”

  羅夫人冷哼一聲道:“你有興致就繼續教你的子吧,外面是誰來拆咱們家的院子,你這老東西忍過頭了吧?。

  羅公明微微一笑道:“外面那位不是來拆咱們家院子的,到是想來搭橋鋪路解厄救困的義士。呵呵,老夫一生為官,若是臨危還要他這后生小輩搭救。這宦海生涯還有什么好混的。不過他這番情義卻是可嘉,為夫已囑咐克勤,今后多與此人走動,對他是大有稗益的。”

  羅府院墻一側的巷弄里不過是幾座三面敞開的木板棚子,拆得十分快速,這時楊浩與羅克捷也說過了話,羅克捷告辭國回府,楊浩獲悉皇帝已對他消彌了殺機的消息,心中大是輕松。見那些衙差們圍上來,便從腰中摸出一串錢兒,扔給為首的捕頭兒道:“眼看時辰將晚,本官就不回府了。大家辛苦,這點錢拿去,請大家買酒吃吧。”

  那捕頭兒眉開眼笑,接了賞錢與一眾衙差連連道謝,便歡歡喜喜地去了,楊浩沿著保康巷獨自前行,聽到嘩嘩水聲,信步自巷弄中穿過去,到了巷后汴河邊上,望著滾滾汴河水,胸中暗自振奮:羅公這樣的人,沒有把握。斷不會輕言,如今自己的危境終于解除了!

  楊浩心中快意無比,長長地吸了一口濕潤清新的空氣,臉上露出了安祥輕松的笑意,就在這時,他忽然覺得身后有人,猛一回頭,就見三個雌兒站在那里。三個,女孩兒都是男裝,卻未刻意掩飾自己身份,中間一個男裝女子看來不過十三四歲年紀,一雙大眼水靈靈的,粉妝玉、琢,十分秀媚。看見楊浩回頭,這少女立即似男子般抱拳一揖,脆聲說道:“楊院長請了。”

  楊浩仔細一看,那豆寇年華的少女便向他嫣然一笑,明明容顏秩嫩。卻笑的媚惑天成。

  “是她!”那一夜龍亭湖上吳娃兒并未裝飾。就是一副清湯掛水模樣,楊浩想要忘了這個美女也難。她一說話,另兩個男裝女子便左右一分,將他圍在了當中,楊浩見她們形若打劫。不禁好笑。

  他剛網的知自己頭上一直懸著的那把若隱若現的刀已然撤去,如今官做著。錢賺著,一身輕松,春風得意,開心起來,便有了促狹的心情,佯做不識她的身份,微笑道:“正是楊某,不知姑娘這般作派,這是要劫財呀,還是劫色?”

  吳娃兒豐潤的唇珠微微開合,也睨了他一眼。含顰嫣然,帶著幾分戲徒狡黠的笑意問道:“楊院長真是一個妙人兒,不知道本姑娘要劫財如何、劫色,”又如何呢?”

  楊浩哈哈一笑,露出一副豬哥樣兒,色瞇瞇笑道:“劫財,沒有。劫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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