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不在天堂不在地獄
伊森凡目光落在了菲琳的身上，今天菲琳的各種行為都讓伊森凡很意外，首先就是和小公主不甘示弱的言語示威，其次就是彪悍的夷平公主殿，現在又用這種武力的方式來解決問題，還是讓伊森凡來，伊森凡一時間還真搞不明白菲琳在想什么了。
不過，這樣也好，戛納帝國不管怎么說都是一個帝國，現在他們勢單力薄，惹急了戛納帝國也并非是好事。
戛納大帝目光落在了韻蘭的身上，雖然他來得比較遲，但是這件事早已經有他的眼線告知他了，所以他對事情的始末都非常了解。
“韻蘭，你自己決定。”戛納大帝最后還是把選擇權給了韻蘭，從他的語氣中可以看出，這個戛納大帝似乎并沒有維護韻蘭的意思。
韻蘭小公主此時就在考慮了，根據她對伊森凡的了解，伊森凡在一年前都一直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隨便一個冰系技能就可以要了這個家伙的命，而現在變成了吸血鬼，實力應該有所增強。
而以她對吸血鬼的了解，伊森凡現在也肯定還處在貴公子的級別，就算他飲了菲琳的血，也不可能以那么快的速度蛻變成強者的。
眼看這事情越鬧越大，韻蘭也知道再僵持下去，戛納大帝為了帝國的尊嚴或許會維護她，派出戛納騎士團將這些人驅逐出去，但是事后她韻蘭可就遭殃了，很可能被剝奪很多權力，那樣對即將出嫁的她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權衡了好一會之后，韻蘭又將目光落在了伊森凡的身上，心中升起一陣怨氣。當下也點了點頭，對菲琳說道：“就依你所言。”
“等等，這不公平，韻蘭輸了就要韻蘭跟他們去磕頭認錯，而你們輸了，就只要道歉賠償，你們也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拉尼夫人此時說話了。
“那我要是輸了，把我的手臂留給你。”伊森凡很干脆的說道。
眾人微微一愣，都沒料到伊森凡這么霸氣，好像根本不認為自己會輸。
“不行！”菲琳立刻反對了，她一向對伊森凡的安危敏感至極。
“沒關系，一條手臂而已，我不會輸的。”伊森凡對菲琳微微一笑。
伊森凡開出的這個條件其實開了等于沒開，別說是一條手臂了，砍去伊森凡的身體一半，只要給伊森凡足夠的時間，他照樣能恢復原狀，要不然婀莉雅怎么會說伊森凡是一個殺不死的變態怪物。
菲琳瞪了一眼伊森凡，責怪他擅作主張，不過想了一會之后點了點頭。
“哦，依我之見，這場比試不如安排在明曰午時，還是我們這些人為證，在皇城西面的露天戰場。”老術士總是喜歡打圓場的。
老術士這場比試安排在隔天也是有意圖的，畢竟現在雙方人馬火氣都很大，如果就在這里比試，比試過程順利還好，若是再出現什么意外，火氣大的雙方又大打出手，這可就越演越烈了，所以先推遲推遲時間，調解一下沖突，然后再以比試或切磋為名，盡量將事情化解掉。
小公主到現在還是穿著在寢宮內的公主長袍，也的確不可能以這身裝扮和伊森凡戰斗，確實需要一個緩沖的時間。
伊森凡就更需要了，召喚戈莫這段時間幾乎耗盡伊森凡的所有精神力了，精神力匱乏的話對他的戰斗判斷和意識也是有影響。
“琳公主和這位小兄弟意下如何？”老術士見戛納大帝點頭，于是詢問起了菲琳和伊森凡。
“嗯，明曰午時。”菲琳點了點頭。
“那幾位自便吧。”戛納大帝這句話就是下逐客令了，不管怎么說這些家伙都是跑到皇城來鬧事，也的確太不把他這個戛納大帝放在眼里了，這件事他絕不會因為一個比試而善罷甘休。
菲琳本就沒有戰斗的意愿了，早已經把鳳凰弓給收起來了，至于老卡蒙卻還在和那個老葛修大眼瞪小眼，一副架沒打完心里很不舒服的模樣。
“兩位，都一把年紀了，省省力氣，還是看小輩的表演吧…”老術士又說道。
“嘖嘖，一個不用召喚生物的訓魔師，有意思，有意思，正好最近天氣都不錯…”血族親王似乎對伊森凡產生了幾分興趣。
“這熱鬧我可是湊定了，老怪物，我們下注，我們下注。”純粹湊熱鬧的那個男子也笑哈哈的說道。這個男子是個中年人，但是一副很豁達的模樣，不把什么事情放在心上，甚至這種事情都拿來賭博，也的確是一個有趣的中年人。
“成啊，你輸了就讓你那寶貝女兒伺候我幾天，放心只吸血，不會壞她名節的。”血族親王銀靡的笑了起來。
“滾，再打她主意，我把你的那些女人全殺了！”
…安然無恙的離開了皇城，伊森凡和菲琳也坐上了皇城外的馬車，回到了租下來的宅子。
“長威，明天一早你便帶著馬車出城。”回到宅院后，菲琳也立刻吩咐長威道。
“長公主殿下不與我們一同啟程嗎？”長威不解的問道。
“這里畢竟是他們的地盤，世事難料。”菲琳說道。
長威很快明白了菲琳的意思，也不再詢問了。
吩咐完那些要提前離開的人之后，菲琳也只留下了伊森凡，很顯然是有話要和伊森凡說了，而伊森凡也正好有話問菲琳。
“坐呀。”菲琳見伊森凡還傻愣愣的站在自己面前，輕輕了拍了拍自己旁邊的椅子，對伊森凡說道。
“姑姑今天好威風，尤其是那什么什么鳳凰箭的時候…怎么說呢…呃，美極了！”伊森凡一時也還真不知道如何形容當時的菲琳。
可以說，菲琳展現出風華絕代的一面，對于看慣了菲琳端莊賢惠、溫和善良的伊森凡來說，的確有些突兀。伊森凡知道菲琳不是弱女子，但也沒料到達到菲琳強勢到這種境界。
“要是老斐艾看到了，估計門牙都要掉幾顆。”伊森凡繼續說道。
菲琳輕笑的搖了搖頭，對伊森凡說道：“老斐艾其實都知道，也難為他為我保守了這么多年。”
“呵呵，哪會難為，估計老斐艾心里都樂開花了。”伊森凡說道。
菲琳嘆了口氣，像是對老斐艾有些內疚，可內疚之中又還有其他的情感，讓伊森凡有些懵懂了，當下也開口詢問之前從婀莉雅那里知道的信息：“姑姑，老斐艾和你以前結識的那個湛之國血族親王有些關系？”
菲琳愣了愣，目光注視著伊森凡，似乎沒有料到伊森凡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是有人告訴了你，還是你自己猜的？”菲琳緊張的問道。
“我自己猜的。”伊森凡說道。這也的確是伊森凡自己猜的，從婀莉雅的話語中猜到的。
菲琳稍稍松了一口氣，眼神也漸漸變得復雜幾分，猶豫了很久才對伊森凡說道：“你還記得斐艾家族的歷史嗎？”
“大概記得吧，是和芬之國最早歷史同一時期的。”伊森凡點了點頭。
“嗯，四五百年吧。斐艾家族最早的祖先你知道是誰嗎？”菲琳又問道。
“第一個姓氏斐艾的人應該是格撒斐艾吧，不過這么多年，現在的斐艾家族和這個最早祖先有沒有關系還很難說，僅僅只是姓氏相同吧。”伊森凡說道。
“的確，現在的斐艾家族和那個祖先血緣關系已經很淡很淡，不過格撒斐艾卻一直在庇佑某一支斐艾姓氏的子孫，這一支斐艾家族的子孫也是如今的芬之國斐艾家族。”菲琳說道。
“也對，沒有這個老祖先在天堂保佑，也不會有現在的斐艾家族。”伊森凡點了點頭。
“不是在天堂。”菲琳搖了搖頭。
“哈哈，那是地獄，格撒斐艾以前是個將軍，殺得人可不少。”伊森凡笑著說道。
不過，菲琳還是搖頭了。
這會換成伊森凡愣住了，那個老家伙不在天堂也不在地獄，難道在人間不成？
想到這，伊森凡猛然的感覺到渾身一陣寒顫！
不在天堂也不在地獄，卻依然庇佑自己四五百年之后的子孫！
“格撒斐艾…他還…還沒有死？”伊森凡滿臉驚愕的對菲琳說道。
“準確的說已經死了。”菲琳點了點頭。
縱然伊森凡博學多才，智慧超群，但是也絕對不會想到會有這種事情。
斐艾家族追溯到芬之國最早的時期，四五百年，已經不知道繁衍了多少代的子孫，這些子子孫孫也或許早已經不記得自己的祖先是誰。
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斐艾家族最早的祖先，格撒斐艾，竟然還存在人間，在黑暗之中靜靜的注視著一支斐艾家族的子孫的延續。
四五百年，別說是一個家族，就是一個國家，都不知道更換了多少個朝代！
“你應該想到了吧，呵呵，其實最初知道那個家伙的壽命，我比你還要驚訝，和一個活了四五百年的人打交道…”菲琳苦笑的搖了搖頭。
伊森凡表情僵硬，還是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