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氣氛,驟然間變得極為詭異。
四人都是沒有在說話,各自低著頭揣摩著心事。
不管是慕晚晴,還是俞曼珊,都仿佛沒有對這種狀態而提出異議,只是各自裝出了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劉青卻真苦。
但是更苦的還是馮聰,他辛辛苦苦的營造機會,好不容易能讓慕晚晴出來一起吃晚飯。
卻沒能和她坐在一起。讓他胸中一口氣喘不上來的是,邀請來的兩個女人竟然都坐在了劉青身旁。更讓他幾欲吐血的是,今天這頓飯還是他請…
“請問幾位先生,小姐,需要開始點菜了么?”有著一頭靚麗金發的女侍,微笑著用法語向幾人詢問。
被她這么一打岔,倒是讓僵硬的氣氛和諧了些。
馮聰也是趁機坐下,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裝出風度翩翩的向慕晚晴道:“晚晴,我的法語不好,還是你來點菜吧。”
這貌似是一家純粹的法國餐廳,大到那些壁畫吊燈,小到盤子刀叉,再到各類食材,都是原汁原味的從法國空運而來。
更讓人驚嘆的是,就連這些男女侍應生,都是純粹的法國姑娘小伙子。
除了少數幾個能講中文的經理之類外,這些侍應生只懂得幾句最簡單的中文。這讓俞曼珊暗暗咂舌,不知道在這里吃頓飯,需要花費自己幾個月薪水?
慕晚晴略一猶豫,雖然知道自己的法語不過是半吊子,普通的對話和點菜應該沒問題。
但似乎也知道馮聰的法語連半吊子都算不上,而自己的“好”老公連英語都說不好,一想到英語,慕晚晴的粉臉就有些發燙。
想到了那天這家伙竟然在視頻中和某身材火爆的英國女人的某種不可描述的視頻,更讓她忿忿不平的是,偏生這家伙一開始還恬不知恥的說是在培養英語語感,虧得她慕晚晴竟然還信了他…
想到心中恨處,慕晚晴表面不動聲色,暗下卻是將鞋跟在劉青腳背上輕柔而緩緩加力的碾了下去。
這一腳,直讓劉青額頭上開始冒汗,閃的話怕是驚動了其他人,讓他和慕晚晴之間的關系更加道不清說不明。
不閃的話,卻是腳背生疼…
可憐劉青還直以為是現在俞曼珊坐到自己身旁的事情,惹得她生怒了。要是讓他知道,慕晚晴卻是因為突然想到了他和人不可描述視頻的事情而遭了殃。
恐怕會仰天長嘆,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輕輕甩了甩頭,慕晚晴將那些又惱又羞的雜念驅除了出去,也是終于將腳抽了回來,讓劉青長舒了一口氣。
只見慕晚晴神態優雅的接過菜單,翻開了一頁,先是禮貌的隔著劉青問俞曼珊道:“曼珊需要點什么?”
她也是沒聽說過自己這個屬下還懂法語,以她的修養,斷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難為她。
再者,雖然見氣歸見氣,但仔細想想事實上也并不能怪到俞曼珊頭上去。因為自己和劉青的關系,一直處于保密之中,整個公司沒有人知道。
而俞曼珊身為一個未婚的女人,對另外一個“未婚”的男人有所好感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哪怕是其稍微主動了些,在當今社會女追男的情況越來越普遍下,也是無可非議。
倒是心下又暗惱起劉青來,恨恨地又是賞了他一腳,這下劉青是納了悶,臉上一片苦笑,明明剛才已經為了俞曼珊踩過了自己一腳,怎么沒過得一會兒,又來了…
劉青的表情被心情極度郁悶馮聰看在眼里,心中不住冷笑,你丫裝,再裝。
明明獨自坐在了兩個香噴噴大美人兒的中間,該是享受的事情。
卻偏偏還要裝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苦瓜臉,現在恨不得跳出來吼上那么一句。“你丫要真不愿意,你站起來和老子換一下位置啊?”
老子又費心思,又掏錢,結果幫你小子做了嫁衣裳。
若非尚對慕晚晴心存希望,還要保持些風度,說不得,早就用杯中的西瓜汁幫劉青洗頭了。
也虧得他只是想想,若是真干出這種事情來,不知道會在醫院里躺幾個月?
而且恐怕這也是燒了高香的結果,若是讓那些聲名赫赫的傭兵組織,知道了他用西瓜汁給代表著殺戮與死亡的東北虎洗頭,其后果僅僅是醫院里躺數個月,怕是會爭破了腦袋,搶著讓他去當教官,傳授經驗…
俞曼珊心中警惕著慕晚晴這個“情敵”,但見她反而更是優雅,似是不著人間煙火了,心中敬佩之余。也是端莊的淺淺一笑:“我是四川小城市出來的小女人,倒是會做一些家常四川菜。至于這么高檔法國餐廳,我還是第一次來。就不獻丑了,還是勞煩慕總您幫我做主吧。”
說著,又向馮聰看去,輕笑道:“馮助,今天多謝你的請客了。回頭大家一起去我家里,我給大家做些地道的川菜嘗嘗。”
馮聰見總算有人主動和他搭腔了,竟然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急忙笑點頭道:“好,好,一定會去。我也很喜歡吃川菜。想不到俞組長這么能干的女人,還懂得做一手好菜。真是難得,難得。現在像你這樣即漂亮,又賢惠傳統的女人,比野生華南虎還稀少了。”
慕晚晴表面不動聲色,但心下又是悶了氣。
雖然俞曼珊可能是無意之言,而馮聰也是無心之失。但卻是實實在在的戳到了慕晚晴連一盤炒青菜都炒不好的軟肋。
這是固然是慕晚晴從小家境優越,又有云姨這么能干的女人在家中操持的緣故。
但試問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有一個即漂亮,又懂得賢惠持家的老婆?心下不由得生出了一股,被俞曼珊比下去了的感覺。
她略微臉色尷尬,準備暗下踢了劉青一腳,希冀他能說出幾句安慰人來的體己話兒時。然而,卻發現自己的“好”老公,卻是用很純正的法語,正開開心心的在和那個漂亮女侍應輕聲調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