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術!!疾!!”
隨著老者的低喝聲響起,空氣中原本濃烈卻平靜的火靈氣頓時變得暴烈起來,強大的靈氣波動下徐清凡釋放道法也變得無比困難,幸好那些變異野獸也在靈氣強烈的波動下變得行動遲緩,否則徐清凡等人還真無法抵抗它們瘋狂的攻勢。
接著,低沉的轟鳴聲不斷的自空中那片遮天蔽地的火云中響起,火云的顏色也愈加鮮紅,映襯著整個天地都是一片紅色。然后,點點火雨開始自火云中緩緩的飄落而下,避開了徐清凡等人的位置滴落到變異獸群中。
每滴的火焰所化的紅色火雨雖然只是小小的一片,但內中所蘊含的火靈氣卻極大,被火雨擊中的變異野獸均渾身渾身騰起了烈焰,變成一個火球在地上不斷的翻滾哀號。即使是被異化后的低級妖獸被火雨擊中后也疼痛的嘶嚎不已。
剛開始只是少少的幾滴,隨著時間的推移,細雨開始變成大雨,大雨又變成了暴雨,火雨的滴落越來越密集,密集的雨滴到最后甚至遮蔽了眾人的視野。變異獸群中的哀號聲也越來越響裂,無數被火焰包圍的變異走獸在大地上翻滾不已,不斷有渾身燃燒不已的變異飛禽自天空中跌落,天地間仿佛化作烈焰地獄,只剩下一片火紅色。
這還是徐清凡第一次看到結丹期的大高手施展道法,之前雖然接觸過不少實力不遜于鮑威的大高手,但只能從他們身上的威勢中體會他身實力的兩三分,卻從來沒見過他們施展道法。到現在終于見到結丹期的大高手施展道法,心中的震撼已經不能用言語來表達了,這種威勢的道法只能用毀天滅地來形容了。
剛才還威風無比的變異野獸,在火雨面前卻是那樣的柔弱,只能無助的在地上翻滾哀號。剛才還無邊無際的獸群,在火雨不斷的滴落下,徹底毀滅仿佛只是時間問題。
旁邊眾人的表現也并不比徐清凡好上多少,呂子清看到火云術的威勢后,除了震驚之外也有悠然向往之色。而尚年堯則臉色愁苦之色更重,似乎是在感嘆自己不知何時才能達到如此道法通玄的境界。而許秀容則臉色煞白,看著地上不斷翻滾哀號的野獸臉上滿是憐惜之色。比較奇怪的是侯萬鈞,他看到他師父鮑威所施展的那恐怖道法之后臉上卻只是一片默然。
在火雨暴降中,也不是時間過了多久,只知道剛開始還響徹天際的哀號聲已經慢慢的平息,而那仿佛無窮無盡的火雨終于漸漸的停息。
當火雨終于完全停息后,鮑威再次低喝一聲:“收!!”,然后就見那些依然在大地中不斷燃燒著的烈焰紛紛化作最純粹的火靈氣,消散于天地之間,而原本烈焰地獄的場景也終于恢復了平靜,配合上南荒中荒涼的涼風吹拂,周圍的溫度快速的下降,仿佛和剛才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當燃燒的火焰全部被鮑威化去后,場上的場景終于出現在眾人眼前,只見南荒蒼涼的大地上一片尸橫遍野,剛才還猙獰兇殘的變異野獸們均已經在烈焰的燃燒下變成了具具干尸,只有幾只生命力比較的變異低級妖獸還在不斷的發出一些低微的呻吟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引人作嘔的氣味。
看到眼前的場景,徐清凡等人均是臉色蒼白,胃臟翻滾,而許秀容更是忍受不住跑到一旁嘔吐了起來。
鮑威也是臉色隱隱的有些發白,卻不知是因為剛才施展的那個“火云術”靈氣消耗過大還是因為看到自己親手造就的殺孽心有不安,但相比較徐清凡這些小輩來說,鮑威的神色還是十分平靜,只是緩緩的走到一只尚未死去的異化妖獸面前,探出靈氣開始探查這妖獸異變的原因。
現在在他心里最看重還是徐清凡所說的‘魔化九變’事情,如果徐清凡所說的當真的話,那就代表著修魔者已經重新出現了,這在比較了解修魔者可怕的老一輩修仙者心中,所造成的震動可不是一點半點。
探出靈氣仔細的探查了良久之后,鮑威的臉色依舊凝重,但卻又好像送了一口氣般。接著卻又仿佛不確定般把依然活著的異變妖獸一一探查一遍,接著就慢慢的走回到眾人身邊,臉上滿是沉思之色,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鮑威的沉思中,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眾人雖然臉色依舊發白,但也已經平復了胸腹間的翻騰,卻也不敢打斷鮑威的思緒,就這么靜靜的等待著,天地之間一時變得極為安靜,只有南荒中的蒼涼微風在默默的傾訴著這個世界的不平靜。
“這些畜生是中了‘魔化九變’,但南荒應該并沒有修魔者出現。”終于,鮑威仿佛終于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緩緩的說道。
聽到鮑威的話,徐清凡心中奇怪,剛想說些什么,卻突然想起來些什么,陷入了沉思。
“沒有修魔者出現?但‘魔化九變’不是只有修魔者才會嗎?”呂子清卻奇怪的問道。
看到呂子清和尚年堯等人均是一臉奇怪之色,而徐清凡則陷入了沉思,鮑威臉上明顯的露出了不滿之色,顯然是不滿自己家的弟子學識不如徐清凡,但還是向徐清凡問道:“徐世侄想到了嗎?”
“前輩所指的,可是‘九魔珠’?”徐清凡遲疑的問道,卻也不敢肯定。岳清儒所留下的書卷甚多,而徐清凡這些年來多有習讀,對各種修仙界奇聞倒也算是了然于胸。
聽到徐清凡的回答,呂子清和尚年堯的臉上露出恍然之色,看著徐清凡的眼神滿是欽佩。而鮑威臉上更是閃過一絲贊賞之色,說道:“老夫所想的就是如此,你倒是個善于博學強記之人,現在修仙者像你這樣的不多了。”
說著,鮑威又不滿的瞪了呂子清四人一眼。
“前輩過獎了,晚輩也只是僥幸知道一些這方面的記錄而已。我想如果多給呂師兄他們一點時間,他們也會想起來的。而且這些畢竟只是小道,晚輩雖然多看了些書本,但論起修為道行來比起尚師兄和呂師兄兩位還要相差甚遠。”
“哼~!就算是比起道行修為來他們也不見得是你的對手。”說著,鮑威瞄了一眼眾人周圍依舊聳立的四棵鞭人柳。
“不過前輩您如何知道是‘九魔珠’在作祟而不是出現了修魔者呢?”徐清凡聽到鮑威的話后有些尷尬,忙轉移話題的問道。
“‘魔化九變’是指對人、仙、獸、精怪、蟲、魚等九種不同的物種進行魔化的道法,而‘九魔珠’也是根據這九種不同的種類而各有側重的,每顆魔珠只能魔化一種物種,在魔化其他的物種的時候就會威力大減,而我看那些低級妖獸魔化的并不徹底,實力也不如記載中那么強橫,想來這些妖獸是被一顆魔化其他物種的魔珠強行魔化的。”鮑威緩緩的說道。
“原來如此,前輩博識,晚輩佩服。”聽到鮑威的解釋后徐清凡心中恍然,拱手說道。
“鮑師叔,這‘九魔珠’是什么東西啊?是法器嗎?”一旁的許秀容出聲問道,她雖然已經從剛才的作嘔中恢復了過來,但臉色依舊蒼白。
鮑威顯然對許秀容甚是溺愛,對徐清凡說道:“徐世侄,你把‘九魔珠’的事情給這丫頭將一遍吧。”
“是。”徐清凡應和了一聲,向許秀容說道:“這‘九魔珠’并不是法器,而是一件法寶,準確的說,是一件法寶的殘片。”
“是法寶?”聽到徐清凡的話,許秀容輕聲驚呼道,她吃驚時素手捂住小口,樣子更加可人。
法寶是每個修仙者夢寐以求的東西,它威力或許比之法器中最強的天階高級法器強的不是太多,但卻有著和法器本質的區別,首先法寶可以變幻無方,在主人的控制下能變幻成多種樣子;其次法寶能自主的吸收天地靈氣,擁有法寶之人只需要些許靈氣就可以驅動;最后也是最主要的,法寶均有著簡單的靈識,能自動護主,神妙通玄。
但徐清凡卻陷入了對書本知識的回憶當中,對許秀容那可人的樣子視而不見,繼續說道:“‘九魔珠’是萬年前‘魔祖’用百萬人的生魂精血配合上無數天材地寶耗百年之功祭煉而成。在當時有‘九珠齊聚,天地莫奈何’的說法。這個‘九魔珠’合起來是一件攻擊力十分強大的法寶,如果分開的話,每顆魔珠又有著改變心性和制造魔兵的神妙。”
“在萬年前,‘魔祖’被眾修仙者合力剿殺于黑皇山,卻在臨死前耗盡余力把‘九魔珠’分開拋向了天地各處,眾修仙者來不及反應之下只截留到了四顆,剩余的五顆卻最終不知所蹤。在臨死之前他大呼‘修魔者可滅,魔道不可絕’,指著就是這些魔珠。”
“在七千年前,凡世間一個小國的君王無意中獲得了一顆魔珠,卻只把它當成了一顆巨大的黑色珍珠置于他的王冠上,但卻沒想到沒過多久就被這個魔珠改變了心性,原本可以成為一代仁君的他開始變得邪惡好殺,更是依據魔珠的妙用煉造了百萬魔兵用來侵略他國,魔兵所到之處雞犬不留。幸好被各大門派及時發現制止,但依舊給世間造成了偌大的傷害。”
“四千年前,又有一個虛丹期的修仙者無意中得到一顆魔珠,以他的修為竟然也被魔祖改變了心性,在接連的陰謀之下獲得了他所在的門派的大權,然后把該派的高階修仙者全都殺死,低階修仙者則用魔珠轉成他的魔兵,自號‘魔君’,也是引起了一場修仙界的浩劫,雖然最終還被六大圣地聯合起來撲滅,卻也讓修仙界損失慘重。”
“而這已知的六顆魔珠,均已經被六大圣地各自封印在各自門派的密地,以防有心術不正之人以此作怪。但到目前為止依舊有三顆魔珠下落不明,如果鮑前輩所料不差的話,南荒應該是有人無意中獲得第七顆魔珠了。”
聽到徐清凡的解說后,許秀容臉上閃過欽佩的表情,低聲說道:“多謝徐師兄賜教。”
“許師妹客氣了。”徐清凡淡淡的笑著說道。
而旁邊的呂子清原本一直在笑著傾聽徐清凡的解說,但當他看到許秀容看向徐清凡時那欽佩的眼神時,笑容不由的微微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