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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得友.

  看著那突然倒地的年輕人,徐清凡心中微微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向他走了過去。

  當徐清凡走到這年輕人身邊的時候,只見他臉色慘白,雙眼緊閉,顯然已經昏迷了過去。皮膚中泛著一種不健康的淡金色,看樣子似乎受到了很嚴重的內傷。

  看到這種情況,徐清凡再不遲疑,把這年輕人扶起身來,讓他盤坐在地上,接著雙手虛推在他背后‘真虎’‘靈泉’兩處穴道之上,體內兩道靈氣中的青色木乙靈氣源源不絕的向這年輕人體內緩緩輸去,想要用自己的木乙靈氣來治療這年輕人所受的內傷。

  沒想到徐清凡剛把木乙靈氣探入這年輕人的體內之后,感應到的情況卻讓他大吃一驚。

  原來,此時這年輕人體內的金丙靈氣混亂無比,失控的靈氣在他的體內到處亂闖,沖擊之下讓這年輕人的經脈已經受到很大的損傷。更重要的是,這年輕人體內還有一絲不屬于他的火靈氣,雖然在數量上遠遠比不上這年輕人體內的金丙靈氣,但破壞性卻更大,直往他的心脈沖擊而去。

  想來,應該是這年輕人剛才在和那修煉火系道法的年輕人比斗時受到很嚴重的內傷,不僅無法控制自己體內的金丙靈氣,更是被對手的火靈氣侵入體內,受傷極重。

  本來,他如果受傷之后馬上打坐,收攏自己體內的靈氣治療內傷的話,問題還不會很嚴重。但問題是這年輕人的性格太高傲了,根本不想在對手面前丟了面子。所以比斗之后硬是撐著受傷極重的身體站著,直到那個修煉火系道法的年輕人離去之后才肯療傷。可是那時卻已經來不及了。

  這樣硬撐著,不僅讓他錯過了自行療傷的最佳時機,更是讓他的身體傷上加傷。一搞不好,他就會經脈碎裂,從此功力盡失。

  幸好,還有一個在剛才一直旁邊看熱鬧的徐清凡。

  “真是的,這么硬撐著干嘛啊?是自己的小命重要還是面子重要?”徐清凡在心里暗自抱怨著,但體內的木乙靈氣卻源源不斷的向那年輕人體內輸去,努力的收攏著他體內四處亂撞的金丙靈氣,并全力驅除著那破壞性更大的火性靈氣。

  本來,徐清凡現在的修為只是達到了煉氣期后期的境界,而這年輕人卻已經是是辟谷期的高手了,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徐清凡想要要收攏他體內的金丙靈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但一來這年輕人剛才因為激斗所消耗了太多的靈氣,現在體內的金丙靈氣已經不足全盛時期的三分之一;二來這年輕人現在正處于昏迷狀態之下,無力控制自己體內的靈氣。所以徐清凡才能勉強壓制住他體內亂竄的靈氣,并一一收攏。但即使這樣,徐清凡也是很勉強才做到的,畢竟兩人的功力相差了一個境界。

  也不知過了多久,徐清凡就這樣不停的幫助年輕人梳理著他體內的靈氣。終于,徐清凡好不容易才把年輕人體內完全失去控制的金丙靈氣收攏完畢,并把他那絲火靈氣驅出他的體內,累的是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都快趕上這個受傷之后的輕人了。

  雖然體內靈氣消耗嚴重,但徐清凡在清理完這年輕人體內的靈氣之后卻并沒有收手,而是勉力的繼續往他體內輸送著靈氣。因為徐清凡知道,這年輕人現在體內經脈受損嚴重,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那以后就很可能會留下隱疾,將很難修復,今后功力想要再更上一層樓就很困難了。

  徐清凡自知自己的資質很一般,而且從他師父陸華嚴那里也深刻的了解到了修仙的艱辛,所以不忍心眼睜睜的看到這樣一個天賦凜然的年輕人在自己眼前毀掉了前途。所以他想要盡自己所能來幫助這個年輕人恢復。

  也許對很多人來說,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其他人也得不到是最讓他舒服的。但對徐清凡來說,他卻永遠也無法做出這種事。

  也許徐清凡他這輩子功力也不可能會突破到結丹期了,但如果看到其他人做到了,他一樣會很開心。也許會很失落,但絕對不會嫉妒,更不會想方設法的破壞。

  徐清凡就是這樣一種人。你可以說他天真,你可以說他爛好人,但你卻絕對不能說他可惡。

  剛才為這年輕人梳理體內失控的靈氣,徐清凡的青色木乙靈氣已經是耗掉了八九成。現在又為這年輕人治療內傷,靈氣消耗的速度更快!沒多久徐清凡就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氣已經漸漸的枯竭了,但因為這年輕人體內經脈還有多處破損,所以徐清凡無奈之下還是勉力抽取著體內越來越少的靈氣,持續的向那年輕人體內輸送著。

  本來,徐清凡體內還有一道規模不下于木乙靈氣的灰色靈氣,但徐清凡卻根本不敢用這道靈氣來給這年輕人來療傷。因為那道灰色靈氣給人的太過荒蕪死寂,天知道把它輸送到其他人的體內會產生什么樣的效果。

  不得不說,徐清凡所修煉的木乙靈氣其中蘊含著的生命氣息極為龐大,治療效果極佳。所以在徐清凡消耗掉自己體內最后一絲青色木乙靈氣之前,那年輕人體內破損的經脈也終于被他一一修補完畢。在徐清凡收手的一瞬間,就感覺到那年輕人體內的金丙靈氣已經開始自行運轉起來。

  知道那年輕人在自己治療之下已經清醒過來,開始自行運轉體內靈氣療傷。放下心來的徐清凡也趕緊盤坐下身來,努力恢復著自己體內的木乙靈氣。

  而就在徐清凡準備打坐恢復自己體內的木乙靈氣的時候,他體內那另一股充滿死寂感覺的灰色靈氣卻突然不受控制的快速運轉起來。

  面對這個突然而來的變化,徐清凡嚇了一跳。自從他修煉枯榮決這個奇怪的功法之后,徐清凡體內就有了一青一灰兩股性質截然相反的靈氣。青色靈氣充滿了生命氣息,是正宗的木乙真氣;而灰色真氣卻滿是死寂,反而更像是魔道功法。沒想到現在因為木乙靈氣消耗過度,兩道靈氣失去了平衡,灰色靈氣竟然失控了!

  “難道我要走火入魔了嗎?”感受著自己體內不受控制的灰色死寂靈氣,徐清凡心中絕望的想到。

  對修仙者來說,走火入魔絕對是最恐怖的事情之一。一旦走火入魔,輕則功力盡失,從此再也沒了修煉的可能,重則就此喪命,陷入輪回!

  自從修煉這枯榮決殘卷之后,徐清凡在就經常出現走火入魔的經歷。但因為他師父陸華嚴隨時都在旁邊及時救助,所以他才能屢屢逃得一劫。

  之后隨著徐清凡修煉步入正軌,功力日深,走火入魔的情況也日益減少,到最近這三四年間,已經再也沒有過這種恐怖的經歷了,所以徐清凡漸漸的也再沒有把這種事放在心上。但他卻根本沒想到自己這次因為救人而突然陷入了走火入魔當中。

  這個時候,身邊沒有陸華嚴這種已經達到金丹期境界的大高手在旁相助,體內靈氣也消耗嚴重,徐清凡安全的度過這次危機,恐怕是力有不逮了。

  “難道我今天就要死在這里了嗎?”感受著體內灰色靈氣不受控制的瘋狂運轉,徐清凡心中不禁開始絕望起來。“我不甘心,我的家仇還沒有報啊。”

  而就在徐清凡已經開始陷入絕望的時候,事情卻慢慢的迎來了轉機。

  原來,那道瘋狂運轉的灰色死寂靈氣,每在徐清凡體內運轉一圈之后,就會在徐清凡的體內轉化出一絲青色的木乙靈氣。隨著這灰色靈氣的運轉越來越快,徐清凡體內的木乙真氣也越聚越多。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那灰色的死寂靈氣運轉了多少圈,終于,所產生的木乙靈氣重新和灰色靈氣達到了平衡,在徐清凡的控制之下再次回歸到了丹田之內。

  好好的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身體,徐清凡微微松了一口氣。體內的經脈并沒有因為剛才灰色靈氣的瘋狂運轉而受到損傷,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徐清凡的錯覺,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身體之后,徐清凡總覺得自己體內的兩道真氣經過這番變故比之前變得更加強大,生命和死寂兩種截然相反的氣息也顯得更加強烈。甚至,這三年來一直苦苦無法的突破的煉氣期,也大有馬上就要突破的趨勢,仿佛辟谷期就在眼前,只是隔著一層窗戶紙,現在需要的只是輕輕的一捅。

  面對突然的功力增加,徐清凡在高興之余,也隱隱有些奇怪。之前也發生過陸華嚴幫他把體內的灰色靈氣煉化掉之后,運轉青色木乙靈氣之后卻又產生灰色死寂靈氣的情況。而這次卻正好相反,是灰色死寂靈氣自行運轉產生了木乙靈氣。

  難道,修煉這枯榮決就必須要這兩種截然相反的靈氣共存嗎?

  隱隱間,徐清凡覺得這個枯榮決也許真的有其不凡之處,也許并不僅僅是自己想象中那么雞肋。

  運功完畢之后,徐清凡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眼前強烈的陽光讓他小吃了一驚。不知什么時候,太陽已經高高的掛起,而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正午。

  “昨天是你救的我的嗎?”

  就在徐清凡又要學著他的師父陸華嚴那樣,感慨下“修煉無歲月,山中無甲子”這樣的廢話的時候,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聽起來就如同金鐵交鳴般清脆。

  徐清凡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要知道自從他開始修仙之后,耳目越加靈敏。身周三丈之內任何風吹草動都絕對無法逃出他的感應。當然,陸華嚴那樣的金丹期高手除外。

  順著聲音一看,卻原來是昨晚那個使用金系道法與人爭斗的年輕人。看他臉色雖然依舊蒼白,卻也有了一絲血色,就知道他受的內傷已經好了大半。

  這年輕人身上沾著淡淡的露水,顯然也在這里待了整整一夜。

  這人雖然年輕,卻已經達到了辟谷期的修為,難怪能逃出徐清凡的耳目。

  “是我。”徐清凡回過神來之后,馬上回答道。對他來說,別人問話不及時回答,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你為什么要救我?”沒想到這年輕人聽到徐清凡的回答后,卻反而皺起眉來。說話時聲音依舊清冷,并沒有因為眼前之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有什么改變。

  “我為什么不能救你?”徐清凡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好笑,就反問道。

  “你為什么想要救我?”年輕人接著問道,眉頭皺著越發的緊了。“你想要得到什么好處?”

  徐清凡聽到這年輕人這句話后也皺起眉來,覺得這個年輕人對旁人的戒備太深了,自己好心相助卻被他懷疑是想要索取好處。

  想到這里,徐清凡覺得自己跟眼前這個多疑的年輕人沒什么好說的,因為兩人根本不會有什么共同語言。于是擺了擺手說道:“因為我想救你,所以就救你了。對于某些人來說,救人并不一定就要有理由或者好處的。”

  說著,徐清凡不再停留,轉過身向長春居的方向走去。

  “等等!”就在徐清凡快要走進來時的小樹林的時候,身后的年輕人又突然叫道。

  “怎么了?”徐清凡轉過身來,好奇的問道。難道這個年輕人還想要留下自己問個明白不成?那也太不知所謂了吧?

  “我叫金清寒。”年輕人說著,似乎又有些猶豫,接著又咬著牙說道:“這次...謝謝你。”

  對眼前這個驕傲的年輕人來說,‘謝謝’這兩個字估計這輩子也沒有說過幾次吧?現在說起這兩個字來明顯是很不自然的樣子。

  但徐清凡卻還是對這年輕人的看法有了些轉變。恩怨分明,看來這年輕人也不僅僅只是一味的多疑和驕傲啊。

  “我叫徐清凡。”徐清凡說話的時候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

  也許,自己在九華山就要交到第一個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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