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搖光營黃泉百鬼,求見黃玄、牛氓兩位道友。
隨著這道陰惻惻的聲音傳入屋中,黃玄、牛氓豁然一驚,早就聽說搖光營六大高手實力遠與七宿營的其他修士,其中黃泉百鬼更是六大高手之,卻也沒想到實力竟然高到如此地步,站在屋外不遠處已經不知多長的時間,然而兩人對此竟是毫不知覺,而且從黃泉百鬼的話中判斷,他是親眼看著牛氓來見黃玄的。
事了。
黃泉百鬼突然來見,即使再笨,兩人也都明白了這所代表的含義。
黃玄、牛氓對視一眼,皆是能看出對方眼中的緊張之色,相互點了點頭,各自調集體內的靈氣,準備好了出手的準備和位置,然后黃玄長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緊張的心情,接著緩緩說道:“請進。”
隨著黃玄的話聲落下,“吱呀”一聲,推門聲響起,黃泉百鬼緩緩步入其中。
隨著黃泉百鬼進入,早已準備的黃玄、牛氓突然暴起,向著黃泉百鬼攻來。
牛氓揚手之間,一張金色大網頓時向著黃泉百鬼罩下,想要困住黃泉百鬼的身形。
而黃玄則是手中指訣連掐,頓時一陣迷霧在黃泉百鬼的眼前彌漫開來,想要遮蔽黃泉百鬼的神識和視野,接著揚手之間,三根透明的針狀法器向著黃泉百鬼刺去。
一切都生在無聲無息之中,如果有人呆在屋外,根本不會察覺屋內竟是進行著一場大戰。
黃玄、牛氓皆是高手,出手突然,配合也算得上是默契,然而…
黃泉百鬼冷笑著看著黃玄和牛氓出手。卻是一動不動。突然。令人寒入骨髓地鬼泣聲自他身周響起。不知何時。他地身周突然出現了團團黑影。在他身周不斷地旋轉著。無論是牛氓地金色大網。還是黃玄地迷霧暗器。皆是被這些黑影阻擋在外。
“不自量力。”
隨著黃泉百鬼冷冷地吐出這四個字。突然團團綠色磷火自他身周出現。冷幽幽地波動著。
鬼火看起來威力不大。但隨著時間地遲疑。金色大網和針狀法器在它地灼燒之下紛紛失去了光澤。跌落到了地上。而他眼前那團迷霧。更是在他地鬼火灼燒之下消失地一干二凈。
做完這一切之后。黃泉百鬼從袖中將那份奸細地名單拿出。把上面黃玄和牛氓地名字鉤掉。接著就轉身離去了。
而屋中。黃玄和牛氓不知何時已經跌到在地。渾身泛著幽幽鬼火。片刻之后就已經化為了虛無。
而像這般情況,三天以來總共生了十起,只不過有的是被殺了,而又的卻是被擒了下來,不住被囚禁于何處。
自那場大戰結束之后,三天以來,霞靈七島一片忙碌。
尤其是老乞丐、北海書生等煉丹煉器之士,更是一刻也沒有閑著,他們先是花了整整兩天的時間將那些妖獸的尸體從東海撈起放置到天權島上,然而這些妖獸的尸體實在是太多又太大了,后來天權島放滿了,又開始占用其他六島的地方,哪怕是暗鴉和搖光營所居住的搖光島也不放過,其他人避之不及的暗鴉、搖光營修士,這些煉丹師煉器師們卻是毫不在意,眼中只有他們的各種材料。
從第三天開始,這些煉丹師煉器師們開始處理起這些尸體來,將有用的材料紛紛收集到一起,又得材料既能煉丹又能煉器,不可避免的引起了兩幫人的爭執,期間生爭斗無數起。
搖光營辦事極有效率,在第三天的時候,所有名單上的奸細都已經處理完畢,只剩下了兩人。
事實上,如果不是霞靈七島到處皆是忙碌不堪的煉丹師和煉器師們,而他們的行動又必須要隱蔽,所以才花了兩天多的時間,否則以這些奸細的實力,搖光營處理他們絕對用不了一個時辰的時間。
“除了那個人,都已經處理完畢了?”
搖光島上,仇負手看著遠方潮起潮落,沒有轉身,只是冷聲問道。
背后,黃泉百鬼垂手而立,猶豫了片刻之后,答道:“除了王伯和您要親自處理的那個,其他或殺死或拘禁,皆已經處理完畢。”
仇緩緩轉過身來,斗罩下閃過隱約的血芒,緩緩問道:“王伯,他為什么還沒有解決?”
黃泉百鬼猶豫了一下之后,答道:“王伯這些天一直跟那些天機營的修士呆在一起,我沒有把握能瞞著天機營修士殺死他,而且,就算正常比試,我和他的實力而言,勝負也只是五五開。”
仇冷哼一聲,沒有再說什么,他雖然不滿黃泉百鬼,但卻也并非是那種看不清事實的人,這一場大戰,天機營所展現的實力確實不在搖光營之下。
“不過…”黃泉百鬼又說道:“我查到了一個消息,王伯今天晚上會和那個人在濤海崖相見。”
仇沉默片刻之后,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王伯和那個人,交給我來處理。”
“是。”
聽到仇的話后,黃泉百鬼松了一口氣,忙躬身退下。
時光如流水劃過,不知不覺,又是一個夜晚降臨。
搖光島上,仇雙眼猛地睜開,站起身來,化作一道黑影,就向著天機島上濤海崖飛去。
“北海前輩,我師傅他請您過去,有事找您商量。”
飛過天樞島時,仇微微一愣,卻是看到他的二師姐張寧梅正在邀請北海書生到徐清凡的居所一見,心中不由一愣。
被打斷了自己收集材料的過程,北海書生有些不滿,但他畢竟不是老乞丐,徐清凡的面子終究還是要給的,在北海書生不滿的嘟囓下,張寧梅帶著北海書生向著玉衡島方向飛去,卻是根本沒有現那無聲無息路過的仇。
“師傅他在這個時候突然找北海書生干什么?”
仇心中疑惑,但并沒有繼續多想,依然向著濤海崖飛去。
濤海崖之上,正有兩道黑色人影分站兩頭,彼此交流著。
“所有的暗樁都被島主罷了,我們怎么辦?不會也被他現吧?”
一道聲音帶著慌亂,詢問道。
“在那場大戰結束之后,你可是在第一時間給主人信,通報新的情況?”
另一道聲音顯得要冷靜一些,輕聲問道。
“是啊,這不是你的要求嗎?”
“哼,那么你已經被現了,徐清凡正是利用我們以為他不知道我們存在的疏忽,乘著我們在事后傳信的功夫,把我們查的一清二楚。”
“什么?那我怎么辦?”
“徐清凡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動你,想來是因為你的身份特殊,但遲早會來找你的,我奉勸你一句,不要把我給抖出來,徐清凡能將你殺死,但主人放在你身上的禁錮,卻能讓你死的無比痛苦,靈魂碎裂,永世不得生!!”
“你…你…”
聽到王伯的威脅,另一個人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
“真不知道你干嘛也緊趕著給主人傳信,你難道不知道這樣會暴露你的身份嗎?你難道不知道其他人也會傳信,你和他們一起傳信主人只能得到兩遍相同的信息?哼,爭寵也不是這個爭法。我話就說到這里,從現在開始你不要聯系我了,省得讓我被懷疑,你知道了嗎?”
就在這時,一道不屬于兩個人的冷幽幽的聲音突然響起。
“王伯,看樣子之前我小看你了,沒想到你的在那些奸細中的地位還在東方泉之上。”
王伯身體一震,豁然抬頭,卻見仇不知何時已經飛在兩人的頭頂處,垂著頭冷冷的看著腳下的兩人。
而兩人中另外一人,赫然就是霞靈七島中五大護法之的東方泉,卻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早在徐清凡還是九華執事護法時就表現的忠心耿耿,跟在徐清凡身邊,地位僅次于王澤剛的東方泉,竟然也是張虛圣的人。
看到出現的是仇,無論是王伯還是東方泉,皆是慌了,仇的實力兩人是非常清楚的,以一敵二的情況下還能將兩只天階妖獸盡數殺死,這般實力,即使在整個修仙界,也是頂尖之列,遠遠不是他們兩人所能對抗的。
特別是王伯,想到大戰之時仇那妖魔般的樣子,那般滅世的氣息,心中不由一顫,驚恐的份額看著仇,之前在東方泉面前的冷靜再也不見。
仇打量了王伯片刻之后,突然開口說道:“據我所知,張虛圣的手下分為三種,一種是他在千年前領導成立的一個名叫‘黯’的組織中的成員,心智和實力皆是最強,另一種是接受他改造的修士,數量最多,對他也最為忠心,而第三種,卻是最不為人知的,是他所創造出來的新人類,隱藏在各個組織之中,最為隱秘,潛力也最大,而你,應該就是那些由張虛圣所創造出來的人類之一吧?”
“你想怎么樣?”
王伯僅僅的盯著眼前那高深莫測的仇,手中“七霞劍”已經亮出,身體也變得恍惚,隨時都有可能身化云煙。
而看到王伯的動作,東方泉才反應過來,連忙將自己的法器拿出。
東方泉的法器是一柄青色的長劍,乃是老乞丐等煉器師花了近四十年的時間,消耗了無數的天材地寶,模仿五行圣器中的“青云逸仙劍”修煉而成,威力雖然不像“青云逸仙劍”那般強橫,但卻也是將法器一道煉到了極致,威力不下與普通的法寶了。
只是,無論是王伯還是東方泉,都是知道,他們的神通即使再怎么強大,法器再如何玄妙,在仇的面前,他們也沒有絲毫的機會,甚至是逃生的機會,這般反抗,卻只是不甘心就這么死去的本能反應。
覺東方泉也有出手之意,仇眉頭一皺,轉身冷冷的向著東方泉看去。
看著仇斗罩之下的那片黑暗中隱約的兩點血芒,那恐怖狂暴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東方泉不由大驚,接連向后退了三四步,卻是再無出手的勇氣。
仇就仿佛是天下間所有生靈的天敵一般,僅僅只是相見,心志稍有軟弱的就會喪失抵抗的勇氣。
很顯然,東方泉就是這種人。
想到東方泉平時素以強橫著稱,即使面對柳自清,也毫 ,卻沒想到此時竟然表現的如此不堪,仇微微皺了一)u必東方泉平日里之所以如此強硬,是因為他知道柳自清絕不會拿他怎么樣,而他又有徐清凡、王澤剛作為后盾,且還有另外四位護法與他并肩作戰吧?
然而,一旦失去了這些依靠,東方泉竟是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種人,實在讓人失望。
“無論如何,你現在還是霞靈七島的護法之一,不要表現的這么不堪,丟我霞靈七島的臉面,跟我走吧,師傅他要見你。”
東方泉沒有回應,反而身體顫抖的愈加厲害了。
反倒是王伯,聽到仇的話后眼神一亮,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見見徐島主吧,說起來,在十年前徐島主派王澤剛前輩到人類聯盟的時候,還和我家主人結成了聯盟。”
仇轉頭看向了王伯,冷冷的說道:“很遺憾,師傅他只要見東方泉一人,而你,則是在師傅給我的必殺名單之上。”
王伯聽到仇的話后,身體不由的后退了一步,然而聲音依舊冷靜,說道:“那是你師傅不知道我的地位還在東方泉之上,否則他必然不會下令殺我的,仇,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徐清凡能給你的,我家主人也可以給你,而且可以給的更多…”
話未說完,王伯的眼神猛地一縮,身體化為一股云煙,閃電般就要向著遠方飛去。
卻是仇不待他說完,就當先出手了。揮手之間濃重的黑色霧氣遮天蔽地,就向著王伯襲來,而王伯卻是施展著《分云散煙訣》,身體化為數股云霧,向著四面八方射去,只要其中一股可以逃走,他就有重生的機會。
可惜,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玄奇的神通都只是一個玩笑。
王伯身化云煙之后度雖快,但仇的黑色霧氣度卻是更快,王伯剛剛逃了兩三丈距離,就現他的身周皆已是無窮無盡的黑色霧氣,被包圍其中,雖然左突右沖,卻是根本無法突圍。
隨著黑色霧氣聚攏,一聲隱約的慘呼聲在濤海崖上響起。
戰斗不溫不火,從頭至尾都是王伯逃,仇進行,持續不過剎那,沒有任何精彩之處,但卻更加襯托著仇的實力強大,在配合上仇殺人之后那沒有絲毫反應仿佛只是做一件平常至極的事情一般的神態,愈加顯得恐怖。
“我們走吧,師傅他估計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
收回黑霧,王伯已然不見蹤跡,仇轉身向著東方泉說道。
東方泉臉上滿是懼意。
“島主,你的身體…”
北海書生檢查完畢之后,皺著眉頭,遲疑的說道。
“先生有話直說。”
雖然北海書生的表情并不樂觀,但徐清凡的表情依舊淡定,只是輕聲說道。
北海書生嘆息了一聲,然后說道:“島主你這些年來體內正魔兩氣不斷爭斗,傷勢好而再傷,一直反復,而且每次受傷都要比之前更重,多次之后,已經傷及了身體的根本,經脈丹田,都變得無比脆弱,元氣更是枯竭。本來,島主您好不容易使體內正魔二氣再次達到的平衡,如果細心調養一段時間,未嘗不會恢復,可惜島主剛剛平衡了體內二氣,又與蒼龍一場大戰,體內靈氣損耗極大,后來更是被卷入那漩渦之內,巨大的水壓之下,經脈丹田多處碎裂,因為元氣不足,恢復的極為緩慢。”
聽到北海書生的話后,徐清凡點了點頭,說道:“這些我在內視時也都覺到了,卻不知有何解決之策?”
北海書生沉吟道:“有兩個辦法,第一,島主從今天開始限制自己的修為進度,否則體內靈氣再多,經脈丹田在未恢復之前再次漲大,修為雖然更高了,但傷勢也會變得更重。”
“第二種呢?”
徐清凡問道。
“在下早年曾得到一種藥方,可煉制一種名叫回元丹的靈丹,這種靈丹正好可抑制島主您身上的傷勢…只是…”
“只是什么?可是材料不足?”
“不是。”北海書生嘆息道:“回元丹雖是救命靈丹,但也是一種毒藥,服下之后,島主就會對之產生依賴,每隔一段時間,就必須要再服用一顆,否則就會元神不穩,體內靈氣逆轉,后果極為不堪。”
徐清凡沉思片刻之后,抬頭對北海書生說道:“既然如此,還請先生容我考慮一下,過幾日自會給先生答復,至于我的傷勢,還請先生保密。”
“自然如此。”
當徐清凡將北海書生送到門外之時,抬頭之間,正好看到仇帶著東方泉,緩緩向他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