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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白清福、張寧梅、白羽這三個本來不應該出現這里方清靈心中極為驚訝,但轉頭看去,卻見無論是徐清凡,還是田振仙、田振靈兩人,皆是一副早已知道的樣子,東方清靈身體微微一震,知道徐清凡一定是又做了什么安排,卻完全把自己隔絕到外面了 眼中的苦澀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卻是那般的深刻。
她知道,徐清凡只想讓自己就這么單單純純的活下去,不愿自己參與到任何的陰謀詭譎和勾心斗角之中,正如徐清凡不愿與她多受一點傷害一樣,在徐清凡看來,無憂無慮沒有一絲心計的東方清靈,才是真正的東方清靈。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徐清凡對她的保護,東方清靈都知道。
“只是,徐師兄,你知道嗎?你這樣完全把握隔絕到你的種種計劃之外,把我完全當成一個無法幫助你的人,相比較那些陰謀詭譎,你的這種態度對我的傷害更大,勾心斗角或者會讓我很累,但你完全把握隔絕在外,卻是讓我很痛,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做一樣的事情,幫你分擔壓力,徐師兄,你不知道,你這么做,不是在保護我,而是在傷害我,一次一次的把我隔絕在你的計劃之外,每次計劃,一次一次的都是我最后才知道,徐師兄,在你的眼中,我真的只是一個只能照顧孩子的包袱嗎?”
突然,東方清靈心中泛起了無盡的酸意和委屈,紅唇微張,就要將心中這番醞釀了很長時間的話語傾訴而出。
然而,話到嘴邊,卻是變成了另一番話。
“徐師兄,你們談吧,我去照顧婷兒。”
聽到東方清靈的話后,徐清凡點了點頭,兩人四目,在對視的一瞬間,徐清凡看到了東方清靈眼中的難過,而東方清靈也看到徐清凡眼中的那絲了然。
“我所想的,徐師兄都知道嗎?”
看到這絲了然,東方清靈暗暗的想到。
只是。徐清凡地眼神中。除了那絲了然。更多地卻是堅持。
徐清凡依舊不想讓東方清靈參與到自己地計劃之中。哪怕他知道東方清靈地心很痛。
這般堅持。卻是讓東方清靈更痛。
至始至終。徐師兄都只是將自己當成一個需要保護地外人嗎?他、婷兒和我在一起時那種溫馨和自然熟悉地感覺。只是我一個人地錯覺嗎?
東方清靈并不是一個多愁善感之人。事實上。在加入霞靈七島之前。東方清靈一直負責管理九華地女弟子。大方而精明。多年來跟隨徐清凡多次血戰。勇敢果斷。當年正道聯盟。提起女中豪杰。東方清靈絕對算是一個。
剛才。東方清靈還在為霞靈七島這次地大戰勝利而開心不已。但見到徐清凡又瞞著自己行事。之前地開心卻是全部不見。按奈了四十年地委屈一時間全部涌上了心頭。
這是徐清凡第幾次瞞著她行事了?東方清靈不知道,她只知道,徐清凡的這般態度,讓她很心痛,她只知道,當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向徐清凡傾訴之時,徐清凡那了然而又堅持的眼神,仿佛是一柄利劍一般,狠狠的刺入到東方清靈的心中,將東方清靈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一劍刺破。
徐師兄,他把我當成了外人,什么事都瞞著我,什么事都不告訴我…
東方清靈心中默默的想著,表情卻是下意識的保持著正常,向著徐清凡告別之后,又對著白清福和徐清凡的四名弟子一一點頭示意,然后轉身離去,走向了婷兒的房間。
而徐清凡的眼神,卻是一直跟著東方清靈,一直到她的身影沒入到婷兒的房中。
回到婷兒的房間之后,東方清靈微微一愣。
她突然想起,她的住所應該在天樞島,但這些年來為了照顧婷兒,卻是將更多的時間放在這里,四十年來,天樞島的居所根本沒有去過幾次,對于玉衡島,對于這件房間,熟悉感遠遠強于天樞島和她自己的房間。
四十年的時間,就這么照顧著婷兒,與徐清凡比鄰而居,默默的觀察著徐清凡閉關修煉,偶爾與徐清凡一番長談已經足夠東方清靈開心很長時間,默默的照顧著婷兒,完全將之當成了自己的親人,看著婷兒一點一點的恢復為正常,心中只有驕傲和開心,又哪里記得當初婷兒將她折磨的傷痕累累的模樣?
這一切,東方清靈都無怨無悔,只為能陪在徐清凡的身邊。
但徐清凡,卻是完全將東方清靈當成外人,隔絕在他的計劃之外}
即使金丹期修士有著數百年的生命,但卻又有幾個四十年嗎?
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默默的坐在床上,展臂將婷兒抱在懷中,東方清靈呆呆的透過窗外,看著徐清凡屋中的和人影。
曾幾何時,東方清靈還是一個備受長輩,受師姐妹們推崇,仿佛天之嬌女一般,那時,浩劫未起,她刁蠻驕傲,而又無憂無慮。
但無盡的浩劫卻是讓東方清靈懂得了堅強,懂得了拼搏和廝殺,當鮮血濺到臉上的時候不再尖叫,當親手滅去幾條生命之后,不再嘔吐,那時,她堅強果斷。
但是,在霞靈七島的這些年來,隨著徐清凡把她遠遠的保護在身后,不讓她參與任何事情,當她與徐清凡的接觸越來越多,無論是最初的驕傲刁蠻無憂無慮,還是后來的堅強果斷大方精明,都從她的身上褪去。
現在,她脆弱而又敏感。
那種完全被徐清凡瞞著,隔離在外的感覺,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婷兒一直默默的觀察著東方清靈,眼中出現了不應該出現的猶豫與不知所措。
終于,婷兒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一般,將頭靠在東方清靈的胸口,眼神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溫和和依戀,這種眼神,之前只在她看著徐清凡的時候出現過。
“會好起來的。”
一道輕輕的聲音在東方清靈耳中響起,正處在濃濃哀怨之中的東方清靈聽到這道聲音,突然一愣,片刻之后才反應過了這代表著什么,豁然 直直的向著婷兒看去。
卻見婷兒靠在她的胸口,雙眼微閉,似乎睡著了。
“都會好起來的。”
只是,睡夢之中,婷兒的小口依舊微微張合,低低的說著。
東方清靈瞬間拋開了之前心中的哀怨,眼中滿是狂喜。
東方清靈離開之后,徐清凡返身,也緩緩的走到自己的床上盤坐了下來。
白清福看了看遠去的東方清靈,又看了看眼前表情平靜如水的徐清凡,猶豫了片刻,卻是最終什么都沒有說。
然而,徐清凡卻是當先向他問話了。
“查清楚了嗎?”
白清福眼中閃過一絲凝重,點了點頭,說道:“查清楚了,除了我們知道的那三個人之外,還有十一個人是人類聯盟中各方勢力接著我們接引修士入島的機會安插而來的jiān細,這些年來一直默默的記錄著我霞靈七島的一舉一動,只是這些人究竟是張虛圣派來的,還是紫真仙人派來的,還有待觀察。”
說著,白清福將一份名單遞給了徐清凡,面帶羞愧之色,苦笑道:“這些年來我一直負責接引事宜,卻沒想到竟然接來了這么多的jiān細。”
徐清凡搖了搖頭,說道:“白師兄不必自責,這些年來我等多次深入人類聯盟,接引修士壯大勢力,想要瞞過紫真仙人和張虛圣那些老狐貍是不可能的。他們雖然因為各種估計不便阻攔,但借機在我們中間安插一些細作,早已經在我的預料之中,為了安他們之心,給他們一些假消息,我也就裝作假裝不知道罷了。不過隨著下一步計劃的進行,這些人卻是留不得了。”
這一次,徐清凡之所以安排這場大戰,除了收集下一步行動所需要的大量天材地寶,且趁機堅定人心之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找出這些年來紫真仙人和張虛圣等人趁機安插入霞靈七島的jiān細。
白清福這次根本沒有離島,而且之前他趁著幾次接引人類聯盟的修士來島之際,也對那些可能是細作之人做了反復的調查,準備了大量的資料,而張寧梅和白羽兩人也根本沒有閉關,他們這一天來皆是偷偷的隱藏在霞靈七島各處,偷偷的觀察霞靈七島的所有修士。
隨著這一場大戰結束,那些jiān細必然會連忙向著他們的主子匯報這場大戰的消息,以及霞靈七島的隱藏實力,而在徐清凡這些年來的放縱下,這些jiān細也均是放松了jǐng惕,以為徐清凡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在徐清凡的特意安排之下,果然是一抓一個準,而他們所回報的消息,也紛紛被白清福等人攔截,根本沒有傳到他們主子的手中。
說話間,徐清凡展開白清福所遞來的名單,看到為首的那個名字之后,不由微微一愣,轉頭向著白清福問道:“這個人也是細作?他是誰的人?”
“張虛圣的人。”白清福苦笑道:“根據我的資料,在你最初收服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張虛圣的人了。”
徐清凡先是嘆息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接著卻又微微一笑,說道:“隱藏的夠深的啊。”
“是啊,任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也是張虛圣的人。幸好他也是到現在才知道仇和暗鴉的事情,他回報向張虛圣的消息也被我們攔截了下來,沒有釀成大禍。”
白清福也跟著嘆息道。
徐清凡點了點頭,卻不再多說什么,轉頭看向了田振仙田振靈兄弟。
田振仙和田振靈雖說是雙胞胎,但只是細微的不同,卻讓兩人看起來形象迥異,不過,田振仙雖然什么時候看起來都是笑瞇瞇的,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但卻是心思緊密,從不說虛言大話,反倒是田振靈雖然時刻都繃著臉,但卻是馬虎至極,且一緊張就借口虛言不斷,不過其思維之天馬行空,直覺之敏銳,卻不是田振仙能比的。
看到徐清凡向自己看到,田振仙忙說道:“按照師尊的吩咐,大戰期間弟子裝成不知所措的樣子,一直的觀察著柳自清和沈剛師弟,正如師傅您所說的那樣,沈剛師弟生性穩重,臨危不亂,將來霞靈七島的安危完全可以托付給他,至于柳自清,卻在來到陣心處以后并沒有表現出什么惡意,反而和沈剛師弟等人一同協力控制霞靈七島外的各種陣法進行防御,期間并沒有表現出任何惡意,看起來他短時間之內確實不會背叛我霞靈七島。師傅對他們的測試,應該都算通過了。”
田振靈猶豫了一下之后,又補充道:“不過,那個張虛圣雖然這一次有著大好機會卻沒有作亂確實讓人安心,但弟子卻是不明白他究竟是因為真心想投靠我霞靈七島,還是他看明白了師傅的布置。
徐清凡搖頭笑道:“只要他這次強忍住沒有動什么心思就好,哪怕他這次只是看透了我的安排沒有作亂,但只要他這次忍住沒有做什么手腳,今后再有機會之時,他就不會在作亂了,因為他會懷疑這是不是我對他的另一次測試,患得患失之下,任何機會他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錯過。”
田振靈微微一愣,臉上騰出敬佩之色,對著徐清凡說道:“師傅高明。”
徐清凡笑著點了點頭,卻又將眼神看向了張寧梅。
張寧梅點頭道:“趁著柳自清去陣心處幫忙的機會,我把閉關中的張一喚醒,正如師傅您所預料的,這些年來柳自清遲遲無法幫助她向張虛圣報仇,反而讓她多次險些身死,已經讓她極為不滿,而且她為了找張虛圣報仇,并不在意投靠誰,所以在得到師傅的保證之后,又看到這些年來霞靈七島的實力增長,她已經放棄了柳自清,答應幫助我們監視柳自清,聽候師傅的安排。”
徐清凡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這個張一,卻是太過偏執了,為了報仇簡直可以放棄一切,幸好仇沒找過她,否則又是一番麻煩。實際上這次我讓你找她的時候我也沒有把握,畢竟這些年來柳自清對她雖是利用,但也著實不錯,卻沒想到她真的要拋棄柳自清了。”
張寧梅遲疑道 不會是她的拖延之計,在事后又向柳自清匯報?”
徐清凡搖頭,說道:“張一沒這樣的城府,而且柳自清這些年來毫無建樹,確實讓她有些心灰意冷了,而我們這些年來所積蓄的實力她也看到了,想要報仇,我們是她僅有的選擇了,畢竟人類聯盟里有張虛圣,而鐘家…卻只信任他們家族之人。她不笨,會懂得如何取舍的。”
張寧梅點了點頭,似乎想起來了什么,又皺眉說道:“另外,按照師傅和張一的交易,張一的《傀儡》也交給了弟子,不過《傀儡》里的修習方法多是將修仙者的心神完全摧毀后控制之法,太過殘忍,弟子…”
徐清凡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你最好還是修煉一下吧,當初為師有些欠于考慮,忽略了《滅神》自創出以來根本無人能借此修煉到大乘期的事情,就將它傳授給了你,而那《傀儡》是《滅神》的后半部分,修習之后,雖然你本身的境界很難提升多少,但戰力卻是大大提升。我知道你覺得這篇功法太過殘忍,但你要你知道,你一旦能控制一個敵對修士,我們的實力就會增強一分,對方的實力就會減弱一分,為何不煉?再說你將來用《傀儡》對付的不過是那些邪惡之人和修羅族,替天行道罷了,沒有什么覺得好愧疚的。”
張寧梅眼中閃過黯然之色,點頭稱是。
徐清凡皺眉思考片刻之后,又說道:“至于你將來如何突破大乘,你不必著急,為師會為你想辦法的,必然不會讓你落后于各位師兄弟就是了,而且你現在不過實丹期,離那個時候還遠,現在安心修煉為好。”
“是。”張寧梅應道。
白清福這個時候插口道:“那個《滅神》我聽說過,這種功法攻擊力極為驚人,但也正因為如此,卻是對神識消耗過大,忽略了神識的蘊養,后力不足,終究難以大成,而清虛一脈的《天靈養神訣》卻是正好相反,初期不溫不火,但修煉到后面,靈識渾厚無比,厚積薄發,威力驚人,與《滅神》正好正奇相輔,徐師弟你為何不讓柳自清將之傳授給婷兒呢?”
徐清凡苦笑道:“《天靈養神訣》是清虛一脈的兩大至高功法之一,那柳自清看似為了報仇不惜犧牲一切,事實上卻是對清虛一脈的傳承看得極重,除非寧梅改投到他的門下,否則根本不會傳授的,否則這些年來他早就將《天靈養神訣》傳授給張一了,張一何至于到現在迫不得已投靠我們?更何況,柳自清當年創出了一篇功法將清虛一脈的修士毀了一半,他即使傳授給寧梅《天靈養神訣》,我也不敢讓寧梅修煉啊,誰知道是不是他的陷阱。《天靈養神訣》固然是要想辦法給寧梅修煉的,但我卻是想在之后回到神州浩土后從紫真仙人那里想辦法…”
說著,徐清凡腦中突然想起了當年血谷一戰時,那個名為“rì”的修士對神識那般妙至巔峰的運用,在他施展秘法之間,雙眼現出rì月之形,所注視之處,天下生靈皆是不由的被他巧妙的控制思想和情緒。
想到這里,徐清凡輕聲說道:“不過,據我所知,還有另一人修煉著不遜色于《滅神》和《傀儡》的專修神識的功法,倒是適合寧梅修煉,這次我去神州浩土,說不得卻是要找他一次了。”
聽到徐清凡這么說,白清福和張寧梅也不再多說什么。
而徐清凡的眼神卻是轉向了白羽。
白羽了然,也遞給了徐清凡兩張名單,說道:“第一張里面所記錄的人,是這次大戰之中顯得尤為慌亂緊張的,心境不穩,恐怕不堪大用,而另一張里面所記錄之人卻是臨危不亂,甚至有余力安撫他人的,心志皆是比較堅定,將來可以大用。”
徐清凡點了點頭,默默的看著手上兩張名單上的人名。
白羽的任務不同于他人,在大戰開始之后,白羽負責偷偷的觀察島上所有的修士,包括那些七宿營修士和其他修士,尤其是那些剛剛開始修仙的低階修士。
一個人究竟是勇敢還是懦弱,在平時根本是看不出來的,只有面臨危險的時候,才能探個究竟,有的人平時表現的極為勇敢,但關鍵時候卻是轉身就逃,有的人平時看似懦弱,但在關鍵時候卻能展現出非同一般的血性。
徐清凡將兩份名單瀏覽了一遍之后,卻是遞給了白清福,說道:“王澤剛道友繼續閉關去了,這段時間七宿營就由白師兄你來負責吧,那些本來就不在七宿營內的懦弱之人不用管他,但凡七宿營中這次表現不佳的,都找個理由調走,讓他們做些閑職,而那些不在七宿營內這次卻表現的不錯的,重點培養,不要吝嗇靈丹之類,這次得到了這么多東海妖獸的尸體,足夠我們再塑造一批結丹期修士了,待他們實力足夠后,就把他們調入七宿營內。”
白清福點了點頭,默默的將兩份名單收入袖中。
待一切都安排完之后,徐清凡長出了一口氣,至此,他所涉及的這場大戰,所有的目的才終于達成。
這次大戰,不是一箭雙雕,而是十雕,甚至更多,徐清凡將來想要放心的重回神州浩土,就必須要有這么一場大戰。
“各位這些年來事情這么多,想必也是累極,現在就各自回去修習吧。”
徐清凡說道。
聽到徐清凡如此說,眾人紛紛起身告辭。
“對了。”徐清凡想到了什么,對著田振仙田振靈說道:“你們離開之后,把柳自清和仇找來,說我有事情找他們。”
田振仙和田振靈躬身應是。
隨著四名弟子全部離開,徐清凡抬頭一看,卻見白清福依然坐在那里巍然不動。
“白師兄還有事?”
徐清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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