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腰舞插眼用的匕首似乎不是什么珍貴裝備,插完眼也不要了,就那么留在了礦工的腦門上。礦工現在像是沒了語言功能一樣,只是嚎叫,一邊狂甩著腦袋,那綠色濃稠的血液從眼眶中不斷地被甩出,匕首也一點一點地被這樣甩著退了出來。
“雙炎閃!!”顧飛提劍又上了,在專業人士眼中,此時礦工周身都是破綻。吟唱了法術一劍劈中。礦工奮邊朝這邊一甩腦袋,插在眼中的匕首粘著一團綠呼呼的東西朝顧飛臉上飛來。顧飛側頭閃過了匕首,卻無法避免被那綠色的玩藝濺到。
口水都有傷害,更何況這更惡心的玩藝,顧飛只覺得臉上似有一點灼燒的感覺,生命開始以一秒一跳的方式下降。
“這綠色的玩藝帶毒的。”顧飛對三人說,回頭一看,那三人似乎都沒有要再上來動手的意思,遠遠地在旁邊觀望著,聽到顧飛的提示,細腰舞急忙扭頭望向兩人:“怎么樣?我有沒有被濺到?”
御天神鳴近距離地,仔細的把細腰舞觀賞了個遍,搖頭說:“沒有。”
“還好,惡心死了。”細腰舞松了口氣,剛才插礦工左眼時那血噴出,就把她嚇了一跳,慌得只拿回了舞風,插眼的匕首也不要了。其實這匕首雖不及舞風,但也是不錯的極品了。此時得知自己臉上沒有粘到那惡心的玩藝,細腰舞急忙就去撿裝備了。
顧飛繼續與礦工纏斗著,但細腰舞那插眼一刀,像是打開了礦工的什么開關似的。自此每一次攻擊上去,礦工都會慷慨地飆血,就連自己折斷關節發動攻擊時,也要伴隨著這些毒血飛濺。顧飛知道厲害,但這種攻擊實在捕捉不能,盡最大努力,還是時不時會粘到一些。
顧飛不得已,放慢了攻擊了節奏。
經研究發現,這毒血的傷害雖然有時限,但卻是可疊加的。疊加較低時,顧飛靠自己每秒的生命回復還可以支持,疊得太多就有些抗不住了。四人里沒有牧師,這種持續傷害,退出戰斗吃食物也是不管用的。每秒一跳的傷害,會把吃食物的效果打斷。
“血成濺,小心被濺到。”顧飛又提醒三人。
“當然。”三人點頭,他們依然保持著之前觀望的姿態,竟然絲毫沒有要上來支援的意思。
“我說,如果你們有生命回復的裝備,還是可以來試試的。”顧飛道。
“沒有。”御天神鳴和席小天說。
“不要,好惡心。”細腰舞說。她是什么裝備都有的,但眼下這戰斗不是實力問題,是這怪的素質問題,又吐口水又亂灑狗血,太沒有紳士風度,細腰舞很不喜歡。
“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吧!”顧飛說。
“千里加油,我們永遠支持你。”御天神鳴轉職啦啦隊。
“看這怪。”席小天總算還干點實事,細心觀察著道:“你每次砍出來的傷口,他濺完血后就會自動還原了。”
“哦?自動復原嗎?”顧飛心念一動,揮手從口袋里又掏出一件家伙,正是具備“阻止再生”功能的神圣的炎之洗禮。
一刀砍上,傷害雖然和暗夜流光劍不在一個級別,但這怪被攻擊就出傷口濺血已成了一種習慣,傷害是多是少他倒是不在乎的。中這一刀,濺完血,顧飛死瞪著這傷口,結果,傷口依然固我,灑完血后就自己慢慢地愈合了。
“沒用啊!”顧飛郁悶地收起了炎之洗禮。
“你現在的攻擊,對這怪有傷害嗎?”三人漸漸了起了疑惑。看似一擊一個傷口,但這傷口似乎根本就不是砍出來的,而是這怪借被砍的力自己裂出來的,就像他自己折斷關節一樣。顧飛和他也糾纏了數分鐘之久,雙炎傷不斷,以顧飛的傷害,就算是個B0SS,也應該磨掉不少生命了,但看這礦工,依然精神抖擻,嚎叫聲中氣十足,骨折灑血依然不見含糊。
“肯定不是這樣直接打倒的,一定要找到什么訣竅。”席小天說。
“對,或許是需要幾個人來幫忙。”顧飛對三個家伙光看不練很有怨念。
“御天,你回礦場那邊,看看這任務是不是還有什么線索。”席小天說。
“我啊?那個,這任務是千里的啊!我去有用嗎?”御天神鳴表示惑。
“或者我們同一行會還行。但千里其實是重生紫晶,我們是非常逆天不是嗎?”御天神鳴繼續補充。
“更關鍵的是礦場怎么走其實你已經迷糊了對吧?”顧飛也幫他補充了一條。
“我們說好的,”御天神鳴郁悶地給顧飛一條消息。
“那個誰,你去礦場看看吧!”顧飛重派人手。
“誰是那個誰啊?”席小天不爽。
“誰搭話就是誰。”顧飛說。
席小天無奈,動身去了云端礦場。顧飛繼續與怪纏牛,御天神鳴繼續吶喊助威,細腰舞繼續一遍又一遍地查看自己身上有沒有沾到那怪的惡心玩藝。
礦工的攻擊方式雖不合常理。但畢竟是系統,顧飛纏斗這么久,漸褲已經看出端倪,應付起來也算比較得心應手。只是這許久,顧飛也漸漸覺得要殺死這怪或許真需要什么特別的手段,單靠傷害的輸出怕是不夠的。
細腰舞檢查了裝備一百八十遍,終于確信自己一點惡心的東西也沒有粘到,這才開始專心留意戰斗,看了會突然說:“你任務提示不是說要阻止嗎?阻止不一定是要殺死吧!”
顧飛一想,倒也是,點頭道:“那你說怎么辦?”
“是不是應該先搞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你問問他。”細腰舞說。
“哦?”顧飛怔了怔,于是一邊砍怪一邊問話:“你想做什么?”
“工程…”礦工咧著嘴含糊不清吐了兩個字。
“工程什么?”顧飛一邊問一邊給了他一劍。
“失誤…異變…復仇”,礦工斷斷續續,又吐露了三個詞。
“不會說話了?”顧飛納悶。開始剛說吉爾基諾死掉的時候,這怪說話還挺順溜的。
“復仇…復仇…”礦工開始反復念叨這個詞,狂灑綠血。
“嗯,很簡單嘛!他們做什么工程,然后工程中發生了什么失誤,比如核原料泄漏什么的,然后他就被感染了,然后就變成了現在這怪模樣,然后他就要復仇。電影上都是這么演的。”細腰舞說。
“復什么仇?怎么復仇?”顧飛追問。
“復仇…,復仇…,礦工繼續念叨。
“這任務到底什么情節啊?”顧飛抓狂。戒衛隊初把他派出時,就是找人、營救這類不需什么復雜情節的任務,但到了助手這一環,突然有了故事背景,實在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工程是什么工程?之前有提到嗎?”細腰舞問。
“沒有啊!咦,等等…是不是和云郊湖底的那個洞有關?”顧飛突然想起。
“洞?”
“云郊湖底部,有一個洞穴,我們一路任務找到的就是那個地方,開始洞口是用‘水之結界,的法術封印住的,后來想辦法打開了…這洞應該是任務情節里的重要部分吧?但之后想繼續的時候吉爾基諾死了,然后突然就到了找他的助手這一步。”顧飛說。
“這么說,他這助手也知道那洞有什么名堂?”
“云郊湖底的洞你知道嗎?”顧飛問礦工。
礦工不答,但臉部明顯抽搐。顧飛的問題明顯是戳到了讓他敏感處。礦工突然一聲怒吼,攻擊猛然間又提升了一個層次,快加的快速起來。
“我靠…突然的爆發總是會讓人措手不及,顧飛這一下閃得狼狽。礦工的胳膊這次不是折斷,而是突然伸長。而他這伸長一點也不可愛。只見那胳膊上骨肉筋皮完全分離,就這么一層一層滑落,將胳膊拉扯出了一個長度。翻出的皮肉淌著濃稠的綠汁,時不時還泛起兩個泡。
“嘔…”細腰舞又受不了了,連忙把頭轉向一邊。御天神鳴此時總算像個男人了一下,一看這怪又出怪招,估摸顧飛又要吃虧,連忙搭弓放了一箭。這箭正中礦工肩頭。礦工中了這箭,那伸長的胳膊也不由抽搐了一下,險些就揪到顧飛的這一抓也稍稍偏離了一些。顧飛二話不說,突然一個瞬間移動,沒有逃,反而是朝前閃了兩米,跟著揮臂挑起一劍,口中大唱雙炎閃,砍得正是礦工這手臂惡心伸長后,骨肉相連的一個薄弱處。
一道火光直飛而起,礦工這個連接的所在果然是一大弱點,竟然真被顧飛給砍斷口脫離了的部分立刻成了一灘死肉,吧唧一聲掉到地上,繼續腐爛、冒泡。
礦廠的右手,赫然已經只剩一骨骷髏,剛準備放第二箭的御天神鳴,被這一幕都駭得不敢動了。顧飛真是膽大,揮著劍對著礦工那已經沒有皮肉包裹的骨骼一陣敲打。聲音刺耳之極,而這家伙的骨骼顯然并不怎么堅韌,在顧飛并不力大的敲打下,碎骨四濺。
“這是我見過的最惡心的戰斗了,”御天神鳴把弓收起來了,他決定把這惡心的榮譽全部留給顧飛。
細腰舞剛剛扭頭,平復了一下心情,對那骨肉相連的長臂做好了心理準備,于是回過頭來準備觀戰時。結果就看到子地上一攤死肉以及被顧飛砸得亂飛的碎骨…
“我真的不行了…”細腰舞徹底把身轉過去了,系統已經給她警告了,一堆醫學術語,反正就是你再這樣就強行斷開你。
顧飛一通敲打,徹底廢了那怪的右臂,與此同時一直小心戒備其左臂,如果也玩伸長的話,顧飛準備故技重施。結果礦工沒有給他這機會,左臂繼續使用折斷攻擊,但顧飛受了啟發,細心打量他每次折斷攻擊時的斷口。終于,左臂又一次折斷攻擊時,顧飛抓住契機,飛快劍尖一挑,那連接處果然脆弱,礦工的左臂這次是連骨頭帶肉飛出去了。
兩只胳膊都沒了的礦工,依然不知退縮,揮舞著兩截斷臂向顧飛嚎叫著,模樣看起來倒也凄涼。
顧飛長出了口氣,退開數步望著那兩人道:“算不算是解決了?”
“怎么了?死了?我怎么聽到他還在叫。”細腰舞問。
“別回頭。”御天神鳴忙道,“除非你想接受活著被分尸的畫面。”
“我們離開這吧…任務不要做了。”細腰舞提議。
“我現在問你,你準備怎么復仇?快說話,不然把你的牙打光。”顧飛還在威脅。
“沒人性啊!”御天神鳴連連搖頭。
“復仇?復仇!”礦工似乎已經只會說這兩個字。
“嘿,我找到東西了,”這時席小天的聲音傳來,她正中礦場的方向飛奔而來,她這一去居然真的有發現。
“真的,可以結束了任務了嗎?”細腰舞聽到席小天的聲音,驚喜。“你做了什么?”席小天跑到跟前,看到沒了雙肩,卻還在掙扎游走,企圖攻擊的礦工,駭然道。
“你做了什么?”顧飛朝席小天身后一望,席小天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她身后引來了無數了玩家。
“沒辦法,那里被戒丄嚴了…我能混進去,撿到了這東西,然后就被人察覺了。”席小天無奈道。
“這是什么?”顧飛問。
“現在就談論這個?”席小天手里抱著的是一個鐵盒,而她的身后,追兵越來越近。
“那這個怎么辦?”顧飛指指礦工。
“從字面上來說,你已經阻止他了!離開吧!”細腰舞大喊。
“好吧”撤”顧飛點頭,四人拋下礦工閃人。大伙玩家趕到,都被這個怪物礦工嚇住。
“這是什么?”大家竊竊私語的討論著。
“千里一醉他們到底是搞什么任務?”各行會都在疑惑。
收到千里一醉出現在云端礦場時,各行會都極其重視,全部都有派人來。他們未必是想和千里一醉戰斗,卻是意識到了千里一醉的突然出現不是沒有理由的,或許會有什么大型任務,所以紛紛派人來一看究竟。結果此時看到的卻是這么一個怪物。
“它走過來了!”玩家們驚叫著,礦工怪物此時轉了頭,搖搖晃晃地朝他們靠近著。
“攻擊,攻擊!!!”任誰都不會認為這怪會是大家的朋友,一人下了指令,所有玩家支持,各種法術,攻擊,紛紛招呼上去。
礦工怪物大聲嚎叫著,逃離的四蒼聽了心下都是一緊,回頭一看,也瞅到他正在經受著大量玩家的攻擊,叫聲越發地凄厲,但越來越是沒力,終于,完全消失在了礦野之上。
“死了?”顧飛感慨,“果然還是人多力量大啊!”
“被你弄成那個樣子,不死也沒意思了。”御天神鳴說。
“玩家好像沒在繼續追了。
”顧飛看著說。
“難道那貨爆裝備了?”御天神鳴有鷹眼,看得出那片玩家似乎有點小騷動。
“靠,不會是關鍵的任務物品吧?”顧飛說。
“那現在也遲了…御天神鳴嘆息。
“你撿到的是什么?”顧飛問席小天。
“我還沒來及看,但我想應該有點關系,我是在我們遇到他的地方挖到的。”席小天說。
“哦,看看。”
鐵盒骯臟而陳舊,但輕輕一掀便已被打開,合口處明亮照人,不知是被人多少次開了合,合了開才能摩擦成這樣。
“一串項鏈。”席小天拿起盒里一串東西。
“是什么?”顧飛問。
“一串項鏈啊!”席小天說。
“我是說系統給它的名字。”顧飛說。
“說了啊,一串項鏈。”茶小天說。
“哦,”顧飛郁悶,系統老搞這名堂。
“還有這些!”御天神鳴手快,盒里余下的東西全被他撈了出來,是許許多多的小紙片。
“下課去山上嗎?”御天神鳴拿起一張念。這一句下面,不一樣的字體,緊接著一句:不,我得去幫老師分析莫爾干斯山的礦物樣本。再下面:老師最后好像對礦物質很感興趣?之后:似乎是的。之后:是想找出新的建筑材料嗎?之后:我也不知道。
“這個…不會是課堂上兩人傳來傳去的小紙條吧?”御天神鳴 “其中一個應該是這怪物,另一個…大概是他女朋友吧?”席小天拿著那串項鏈看著,并不如何精美,但無疑是女人才會佩戴的飾物。
“這里的老師,指的是吉爾基諾嗎?”
“吉爾基諾看上去不是個老頭。”顧飛說。
“我聽說你也是個老師?”席小天問。
顧飛郁悶…老師是老頭。這邏輯關系顯然是不成立的。
“這里紙片還有很多,大家分開來看吧,應該會有什么線索在里面。”席小天把御天神鳴手里的一堆紙片分成了四疊,一人發了一。
“這里有提到名字,柯特妮!!”御天神鳴第一個有發現,“柯特妮,昨晚的聚會真是太有意思了。”
“注意一下字體,格清楚誰是誰。”席小天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