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 當事人都不在
“哦？眼下你們能做什么呢？工作室的事我不太懂。”韓家公子笑著，但就這笑容，這口吻，難道不能讓人相信他是真的“不懂”。這家伙，是想我來主動表示一下我們的誠意嗎？亞硝酸根想著。
效率練級法是韓家公子送給他們的一塊大蛋糕，但說靠這蛋糕上位，曰后和英奇工作室分庭抗禮，這都是相當以后的事，對于眼下就被數萬人圍殺的這些人來說，他們要的當然不可能是這個可能會長達數年以后才會見到的結果。就眼下，自己能做什么幫到他們的事？這才是對方許以這個重利想要換取的。亞硝酸根很想聽聽對方的意思，但韓家公子的意思卻是讓他主動提出點建議。這大概是想看看我們會為此付出什么籌碼吧？可是，這局面我們一個不大不小的工作室能幫到他們什么呢？亞硝酸根不是不肯說，而是他想破了腦袋也實在想不出什么現在能出什么力，只好苦著臉說：“我們能做什么，我們也不知道。”
韓家公子笑了笑：“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希望為你們即將到來的發展，做一些準備工作。”
“什么意思？”亞硝酸根不解。
“全游戲百座主城，光是40級的練級區就可以數以千計。你要全面推廣這么一筆買賣，難道不需要大量的人手嗎？以你們云騰現在的規模，做得到這一點嗎？”韓家公子說。
“做不到，但我們不用急，我們可以一點一點…”說到這亞硝酸根突然停住，他已經反應過來，這正是對方拿效率練級法和他們合作需要換取的東西。要大規模地進行普及，可這和眼下又有什么關系？亞硝酸根反復回顧了一下韓家公子方才的幾句話，終于找到幾個關鍵的用詞：準備工作、大量的人手。
而韓家公子也似乎看出亞硝酸根正好想到，不失時機的開口：“一時間突然要找來這么多熟悉工作室工作安排的艸作流程的人恐怕不容易吧？”
“你的意思…是要我們從英奇工作室挖人？”亞硝酸根忽然渾身都有一種無力感。沒有什么手段比這招更狠毒了。瞬間挖走英奇工作室的大量人手，雖然有名氣，有人脈的英奇不至于就此倒下，但也絕對是元氣大傷。工作室這個產業可還沒走到足夠成熟的地步，人才市場上是不會給你提供什么專業的工作室人才。從廣大的游戲玩家群體中招點臨工容易，但真正懂得工作室生意運作方面的調配、人事、財務的人手，可不是那么好找的。才在逐步走向成熟的產業嘛，人才匱乏是肯定的。
韓家公子這一手固然是狠的，但亞硝酸根卻有點哭笑不得。工作室挖人要說也簡單，這產業目前還在吸金階段，來的人都是圖財，暫時還沒什么人說是愛好這事業，摯要為此事業奮斗終生的偉大理想。所以只要許以更高的待遇，大多人都十分樂意跳槽，哪怕云騰比英奇小很多。但問題是空口開條件容易，到時自己如何兌現？云騰的規模，可消化不了英奇的那么多人手，到時一個月的薪酬就得倒帖，幾個月會就會因為資金不足而倒閉，這個主意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你有什么看法？”韓家公子此時牢牢把桌上酒瓶握在手中，一邊自斟自飲一邊和亞硝酸根說著話，而亞硝酸根的酒杯則是許久未動了，光顧著活動大腦了。
聽到韓家公子直接開口，亞硝酸根苦笑：“這個…這個我怕是不行，我知道我們可以靠效率練級法的推廣來消化這些人手，但是風險實在是太大，效率練級法的推廣銷售還是一個未知數，貿然就投入什么多的話，到是別說工作室要倒閉，這么多的勞動合同無法履約，背上官司都是有可能的…”
“哦？你都能下這個結論了？看來你已經是云騰工作室的一把手了嘛？”韓家公子忽然道。
亞硝酸根一怔，也沒隱瞞，和盤托出了他們工作室的情況：“也不算一把手了，其實這個工作室是我和另外兩個朋友一起合資搞起來的，大家都管事，說不上誰才算老大。”
“那這樣的情況，是不是叫大家一起坐下來商量商量，聽聽他們兩位的意思？”
“呃…我們三個平時是輪流進游戲的，現在他們不在…不過這事的確挺重大，我去聯系一下。”亞硝酸根雖是覺得韓家公子的想法有些天真幼稚，但不知為何自己內心卻也是蠢蠢欲動。效率練級法就好比是一筆極大的生意單子擺在了他面前，平白放棄著實覺得可惜，亞硝酸根此時決定去找另兩個伙伴商量一下，狂挖英奇的人手有點太風險，或許可以有什么別的良策，依然說動對方把這買賣和他們合作。
“好，我等你。”韓家公子此時有時間，點頭應了一聲，亞硝酸根連忙沖出了酒館，不大會，韓家公子就收到了系統提示亞硝酸根下線的消息。
一瓶酒此時已被韓家公子喝了個干凈，亞硝酸根那邊倒好的一杯酒卻是一口都沒動。韓家公子又要了一瓶酒后，面無表情地一邊喝著一邊靜候。
約莫十五分鐘，系統提示亞硝酸根上線，而且立刻給韓家公子來了個消息，說他馬上就到。又等了片刻，亞硝酸根獨自一人趕到，望著韓家公子詢問的目光連忙解釋：“他們兩個不在月夜城，但已經飛過來了，一會就到。我們是就在這里繼續談呢，還是換個安靜的地方？”
“就這吧！”韓家公子是懶得動了。
“那不如坐那邊去。”亞硝酸根指了指角落空出的一張桌。
韓家公子點了點頭，拿著瓶水和他移動。亞硝酸根心細，一掃就發現韓家公子這瓶酒已不是最初那瓶，顯然是他走后又要的，心想此人當年的ID酒鬼倒真不是隨便起的，于是連忙又招呼著要了兩瓶。
兩人移座角落，又等了好一會，云騰工作室的另兩人這才趕到，兩人一男一女，年紀和亞硝酸根一樣挺年青。至于職業、等級、裝備什么的，工作室的人韓家公子也懶得去注意了，只聽得亞硝酸根在介紹：“這位是云騰，這位是舞也…”
韓家公子坐也沒動，點了下頭就算招呼了。這叫云騰的工作室以他的ID為名，估計他可能是三人中投資最大的，要么就是對工作室最有愛的一位。
韓家公子沒啥禮貌的舉動這兩人也沒太在意，亞硝酸根早給兩人留了位置，兩人剛坐下，韓家公子已經開口：“事都清楚了？”
三人點了點頭，電話里雖然沒多說，但進了游戲后，亞硝酸根用消息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了。
先開口的是叫舞也的姑娘：“有個問題我很想問，為什么會選我們合作？”
“你們是最佳的選擇。”韓家公子說。
“為什么？”
“首先，你們云騰是新起的工作室，但發展很快也很順利，除去你們運營有方以外，我想你們在資金方面應該也比較寬裕。”韓家公子說。
“這個…馬馬虎虎吧…”亞硝酸根說。
韓家公子笑了笑：“其次，你們的規模剛剛好。太小的工作室，那就完全沒能力吞下英奇的人手。太大的呢，比如說和英奇也相差無幾的真心之類，那么他們根本不需要添加人手，也能完成對效率練級法的全游戲推廣。”
“你們為什么一定要全游戲推廣呢？就算我們慢慢運營，一樣可以做得很好啊！”那個叫舞也的姑娘又說話了。
韓家公子笑了笑，想不到她竟然還會問這問題，也不知她是傻，還是亞硝酸根沒給他們說清楚，韓家公子還沒開口，倒是亞硝酸根去給她解釋了：“他要的不是全游戲推廣，而是想我們去挖英奇的人，至于效率練級法怎么運營，其實并不關心，全游戲推廣只是給了我們一個不是白挖這么多人的借口。我這么說沒錯吧？”
“沒錯。”韓家公子笑，“其實事情大致就是這樣了。英奇招來的人，通過推廣效率練級法是足夠消化的。但在這之后大量富裕的人手怎么安排，就要看幾位的本事了，我覺得這才是最值得關注的地方。至于效率練級法，我真不覺得運營這個的過程中會存在什么風險。除非…”
“除非什么？”三人一起緊張。
“除非游戲公司突然倒閉了，或者開發效率練級法的人死掉了什么的。”韓家公子說。
三人一起翻白眼，這種天災的事屬于不可抗力因素，還用特別提出來說嗎？
“我要說的其實就這么多，全看三位怎么商量了。不過我希望快一點，如果不行，我需要快些聯系下一家，像這么這樣條件的工作室倒并不少。”韓家公子點了點頭后，不再言語了。
那三個家伙也沒太回避韓家公子，只是三個腦袋湊到一起小聲地說著什么。韓家公子打量三人的神情，那個叫云騰顯得比較興奮，看來是比較熱衷于這個主意的；而亞硝酸根的神情則是忽明忽暗的，顯然還和與韓家公子談話時一樣，雖然也有心動，但又有好多顧慮，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至于那個舞也，進來時全是她和韓家公子說話，這會卻是沒見動過嘴，云騰說話她就注視云騰，亞硝酸根說話她就注視亞硝酸根，時不時還偷瞟韓家公子一眼。韓家公子也不回避，就喝他的酒，耐心的等著他的結果。他當然不會太著急，像云騰這種情況的工作室有很多，這點并不是虛言，只不過云騰從聆谷風起就有打交道，正好也目睹了非常逆天被圍攻的情況，所以和他們談合作容易上手一些。換了其他不知情的行會，單說為什么要和英奇搞鬼就要費一番功夫了。
韓家公子也知道這事難辦，尤其是這樣直接挖空同行的人手來打擊人家，這不是什么光彩的手段。就看這三個家伙會怎么抉擇了。
三人的討論持續了有半小時，其間甚至有十會聯盟的人進酒館搜查了一次，而且發現了兩名據說是雜七雜八的人，弄得酒館一團混亂。但這三人沉浸在緊張的討論中，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這個插曲。
半小時后，三人終于停止了討論。云騰依然是興奮狂熱的神情，而亞硝酸根依然有遲疑，至于舞也，此時的目光已經集中到了云騰身上。
開口的果然也是云騰，他先是狠狠地一點頭，然后口氣堅持地說了兩個字：“干了！”
韓家公子微笑，點頭，舉杯：“為我們的合作，干杯。”
“等等！”亞硝酸根連忙道：“這事可不簡單，我們得簽合同，你們必須保證與我們的合作。”
“這個當然，不過要簽的人不是我，那家伙現在在云端城牢里，消息也不通，你們得去那邊找他一下。”韓家公子說。
“哦？是誰？”
“百世經綸，提供給你們效率練級法的家伙。”韓家公子說。
“不是千里一醉？”三人疑惑。
“千里一醉恐怕對這事興趣不大。”韓家公子說。
百世經綸雖然也是名人，但畢竟還是比不了千里一醉，而且鬧得紛紛揚揚的效率練級法的事情中出現最多名字的也是千里一醉，此時突然搞到百世經綸，三人不禁又都有了一絲疑惑。
“你們去了那邊地牢，找到他，把這事和他說一下。”韓家公子自顧自地說著。
三人的眼睛卻是越瞪越大：“難道說他現在還全不知情？”
“廢話，他在牢里，怎么聯系？我又進不去，那地守著幾千人，專殺我們。”韓家公子說。
“你…這么說，合同其實和你全無干系？”亞硝酸根說。
“當然，我又不會開發什么效率練級法。”韓家公子說。
“我汗，你知道你合同將牽涉多大的金額嗎？竟然連當事人都不知情你就來和我們聯系了？”
韓家公子點了點頭：“這個有關合同細節的問題都不用和我談了，你們直接進牢找人去吧！”
“我靠！”三人一起忍不住喊道，這事到底有譜沒譜啊！
韓家公子卻攤了攤手：“條件所限，他要能出來，當然就坐在這和你們談了。”
“問題不在這！問題是，你連他的意思都沒問，就直接代表他來找我們了？”亞硝酸根一臉的難以置信。
韓家公子卻很不是奈煩：“不是說了嗎？我進不了牢，怎么問？”
“線下啊！不能線下聯系一下。”
“我和他又不熟，眼下上哪聯系去？”韓家公子說。
“不…不熟？”三人又一起吐了口血。有關效率練級法，各工作室都動過心思，這玩藝有多大賺頭大家心頭都有一本賬。與合作對象的合同，不論是簽利潤分成還是一次買斷，金額最少最少也得在七位數以上，眼前這人，居然和當事人連熟都不熟，就直接過來和人談這么大的一筆合同，這人難不成是有病？
“不要浪費時間了！趕緊去吧，合同簽成你們也就安心了，就可以開始挖人了。”韓家公子說。
“好，我們這就去！”三人一起起身，準備前往云端城了。
韓家公子點點頭：“祝你們好運。”
三人也點了點頭，卻是帶著滿腹的疑慮出發了。韓家公子種種出格的行為已經驚奇過了，現在三人驚訝的是，這人既然和那當事人都沒法聯系的話，又怎么保證他們會照他的心思行事？只要合同拿下，挖人這事他們大可以出爾反爾。雖然三人并沒有這種心思，但是對于韓家公子對此似乎毫無防備卻也覺得蹊蹺之極。
他們哪里知道，他們一走，韓家公子也立刻離開了酒館，跑去復活點下了線后就去聯系也在線下的佑哥了。佑哥PK值沒多少，為了和劍鬼保持統一到位的時間，他們這些少PK的只能先不要把時間浪費在牢里了。線下就成了非常逆天他們牢里牢外的聯系方式了。
諸多細節情況和佑哥一說，佑哥也是大為驚嘆。連問都沒問百世經綸一聲，就給他把買賣給拍定了，韓家公子這也豪邁的過頭了吧？
“我說這事你該先和我聯系，再去聯系工作室吧？”佑哥說。
“節省時間嘛，好了你趕緊上游戲找百世經綸說一下。他在線嗎？”韓家公子和百世經綸陌生得連人家好友都沒加。
“在，他PK值也不低。”佑哥說。
百世經綸那身手，PK值又怎么低得了。他的運氣有好也有不好。好，是他的PK值將將19，沒到20，所以坐牢剛好不掉級；至于不好…他實在是被顧飛給錯殺了，他和水深等人根本不用坐牢，他們本來就不是非常逆天的人。
佑哥這和韓家公子結束聯系，重入游戲。他和百世經綸剛好就一房，兩人的交情也全是效率練級法建立起來了，一談這個很有話題。佑哥剛這么一說，百世經綸立刻激動：“太好了！！！”
“這人…”佑哥嘆息不已。他有聽劍南悠說，之前和英奇談這買賣，也是這當事人沒怎么表態就被千里一醉給拒了；這一次，又是當事人沒怎么表態，就被韓家公子給談妥了。這到底是人還是貨啊？佑哥禁不住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