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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虛熱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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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訕文浩沉吟片刻,吩咐派人將張知縣叫了來。把眾案卷唔舊四廠,問道:“案犯現在何處?”

  張知縣道:“回稟大人。案犯還在鄙縣衙門牢房里。尚未送往勞役。”

  “那人派人把他押來。本官要復查此案。”

  “是!”張知縣遲疑片刻。偷眼瞧了瞧杜文浩,“大人,這案子,,有問題嗎?”

  杜文浩橫了他一眼:“怎么,本官提點刑獄,大人覺得有什么疑問嗎?”

  張知縣慌得雙手亂擺:“不不,提刑大人提點各路刑獄,職責所在,所有案件都可復查,卑職哪敢妄加評斷。只是這,這案子,”

  杜文浩眉頭一皺:“這案子怎么了?”

  “這案子是知府復核的。”

  杜文浩淡淡一笑:“張知縣的意思,是案子要走出了錯,與貴縣無關,是吧?”

  “不不!”張知縣慌的雙手亂擺,花白胡須抖動著,“卑職不敢,卑職不敢!卑職這就去把案犯帶來,請大人稍后。”

  罷,張知縣躬身倒退幾步,這才轉身,偷偷抹了一把冷汗,急急出門走了。

  這里距離樂平縣不遠。張知縣又是心驚膽顫之下,所以去來很快。張知縣先來到杜文浩客廳。躬身稟報:“提刑大人,案犯押到。

  “帶進來!”

  三個獄卒押解著案犯進屋之后,案犯謝大夫已經被告知提刑官大老爺要提審他,進來見杜文浩當中而坐,旁邊張知縣垂首站立,便知道當中這位應該就是提刑官大老爺了,盡管看上去太年輕了點,跪到磕頭。

  杜文浩緩緩問道:“西村鄉仲王家千金王姑娘,是你治死的嗎?”

  “是!啊不,不是啊”謝大夫磕頭道:“盡管是小人治的病。但小人不是故意的啊。”

  “判決上也沒說你是故意,要不然,就不是庸醫誤殺認罪,而是按故意殺人罪砍你腦袋了!”

  “是是!不過,大人。小的真的冤枉啊,王姑娘這病太過蹊蹺,的才疏學淺,說了恐怕治不好的,但王老太爺說前面兩個大夫都沒治好,聽說我醫術還行,非逼著要小的醫治,所以小的才斗膽下方,結果,小的冤枉啊。”

  “逼著要你醫治?嘿嘿。他是拿著拐技揍你了呢?還是拿繩索捆你了呀?”

  “這,”這倒沒有,可是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我不肯救他閨女的話,他閨女就活不了了。還要他妻妾下跪求我,又拿了一鏤銀子作謝禮,”

  “那是你貪財的緣故件,不自量力妄自下藥,害人性命!”

  謝大夫哭道:“小的是貪財了,不過,那姑娘的病已經很危重,小的說過的,不一定能治好,治不好別怪我,那王老太爺也答應了,可真的治死了,他們又把我扭送衙門治罪小的冤枉啊”。

  杜文浩冷聲道:“你先別忙著喊冤,聽本官問你!尖姑娘四診證象如何,你還記得嗎?”

  “記得!”

  “說來聽聽!”

  “前醫為東村李大夫。據他所說,初診之時,脈細數,尺中更亂。氣逆無寐,咳吐粘痰,五心煩熱、舌修咽干。辨為熱癥,治以淡黃芥、綠豆皮、甘草梢、金銀花、連翹,獲答等輕清涼解之劑。服用兩劑,前證不減,反而復增頭痛、咳嗽。更醫西村韓大夫,仍辨證為熱癥,說劑量不夠,對前醫處方配伍略作增減,輕清涼解藥劑量加大。又續服兩劑,病癥不僅不減。反增嘔吐,接著便昏迷不醒了。所以王老爺子才派人來請人去的。”

  杜文浩凝視細聽,并不打斷他的說話。

  謝大夫神情黯然,續道:“小人到了,詳加診察,認為王姑娘素體陰虛,陰虛則熱,辯為虛熱證。用藥之后,王姑娘全身顫抖。嘴唇發紫,面色蒼白,隨即神智昏聵檐語,陽氣欲脫小人急忙回陽救逆,沒想到,還是回天乏術”

  杜文浩又細細問了證象和用藥配伍,沉吟片刻,搖搖頭,吩咐把人帶回衙門繼續關押,暫時不要移送勞役。

  人送走之后,沈師爺問:“大人,這案子可有眉目?。

  杜文浩苦笑:“這案子的確有些蹊蹺,我要是光聽就清楚了的話,那就是神仙了。這案子我還得詳細調查,查清楚之后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嗯,那咱們該怎么辦?”

  “去把張知縣叫來,讓他派人把那兩個大夫和死者王家的人請來,我要逐一核實。”

  此刻,細雨蒙蒙,張天寧一臉卑微地站在廖貴兵身側,低聲把杜文浩復查謝大夫案的事情說了一遍。

  廖貴兵面無表情,雙手放在背后,手心里攥著兩個已經被摸得黝黑發亮的鵝卵石在手心里來回的轉著,他像個石像佇立在路邊。望著蒙蒙的遠山,甚至連眼睛都不曾眨動一下。

  張天寧見廖貴兵這石佛一般的模樣,不敢多言,靜靜等候著。

  過了好一會,廖貴兵才慢悠悠道:“本官細細想了,這案子應該沒什么問題,他要查,就讓他查唄!”

  張天寧忙上前半步,壓低了聲音道:“卑職不是擔心這案子本身。那姓謝的放了也就放了,卑職擔心的是那王家”

廖貴兵身子不由自主輕輕一震,緩緩點頭:“嗯  張天寧見廖貴兵這神情,知道自己這話說到點子上了,忙續道:“提刑大人若要詳細復查此案,肯定會詢問王家,不如”

  廖貴兵輕輕道:“未雨綢繆!”

張天寧立即會意,躬身道:“卑職明白頓了頓,又續道:“廖大人,依卑職所見,提刑大人整天瞄著漂亮姑娘,身邊那幾個女人一個比一個漂亮,年紀輕輕的都有四位夫人了,要不,咱們投其所好,找幾個漂亮妞送他,保管他開心  “不!”廖貴兵慢悠悠道:“本官原以為這提刑大人不過是在宮里呆的時間久了想出來轉轉,從這幾天的事情看來,這年輕人不簡單吶,咱們不要弄巧成拙!”

  張天寧干笑道:“是是!”

  兩人正說著話。遠遠看見沈師爺從屋里出來。兩人急忙迎上去躬身施禮:“師爺有何吩咐?”

  “提刑大人有令,請兩位大人派人去把謝大夫案的兩個大夫和苦主王家的人都叫來,大人有話要問。”

  廖貴兵瞧了張天寧一眼:“知縣大人,趕卓派人去請吧。”

  張天寧苦笑搓著手道:“哎呀真是不巧,案發之后,那兩個郎中生怕擔責任,潛逃他鄉,不知所蹤啊。王家千金慘死之后,王家無心留居原址,生怕睹物思人心傷,所以賣了田地房產,搬遷離開了本縣,聽說好想回祖籍京西了。具體地點不知道。”

  沈師爺微微一愣,點頭道:“這可真是不巧。那老朽回去回復大人,這案子還真沒法細查了。”

  沈師爺拱拱手,回屋去了。

  廖貴兵與張天寧對視一笑,背著手走到路邊,又欣賞起這細雨蒙蒙的黃昏景色來。

  第二天一早。杜文浩帶著眾女繼續游覽。廖貴兵和張天寧要跟著陪同,杜文浩婉言謝絕了。張天寧又派了上次陪同的兩個差役跟隨。

  天很熱,既然要欣賞風景,那自然不能坐轎的了。漫步而行。走了大半個時辰。柯堯又感到累了,四下看了看,走到一旁樹蔭下的石頭上坐下,掏出香帕扇著風。

  杜文浩微笑道:“怎么?累了嗎?”

  “當然了。這幾天都在爬山爬坎的,不累才怪了。

  跟隨的差役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陪笑道:“大老爺。要不,您和幾位奶奶在這里稍等,小的去將馬車牽來,大家騎馬游覽如何?”

  柯堯拍手道:“好啊好啊!快去快去”。

  雪秀兒苦笑:“不會吧。這都走出這么老遠了,你讓他們回去牽馬,那我們要等多少時間啊?”

  差役連連哈腰道:“剛才咱們走得慢,現在小的跑著去,又騎著馬回來,很快的!”

  林青黛笑道:“騎馬走?很多風景可就看不到了喲。”

  柯堯道:“我不管,反正我是走不動了。一哥,你讓他們去嘛!”

  杜文浩瞧了瞧她紅撲撲的俏臉,笑著對差役道:“那好,你們去牽馬來吧,我們慢慢走等你們。”

  “好的小的馬上就去,很快的。”

  龐雨琴道:“別著急,這么熱的天,不要著急。小心中暑了。”

  “多謝夫公小的這就去!”

  兩差役撒丫子就跑,很快便沒影了。

  杜文浩微笑對柯堯道:“看你眼睛一眨,就知道你有鬼,說罷,把他們支開,想干啥?”

  柯堯站起來拍了拍屁股:“我不喜歡他們跟著。好想監視咱們似的,這靜江府怪怪的,咱們來個微服私訪,查查究竟怎么回事,好不好?。

  杜文浩環視眾女:“你們覺得呢?”

  雪靠兒道:“有什么可訪的,有什么事情直接問不就行了嘛?”

  “不行的!”柯堯對龐雨琴道:“他們要真是好官,就不該讓這么多的老百姓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就不敢看著他們賣兒賣女賣地!”

  林青黛:“是啊,我也覺得怪怪的,這個廖大人整天跟著我們,我們就是想了解百姓疾苦,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杜文浩和沈師爺兩人相視一笑,沈師爺道:“諸位奶奶不用擔心,大人已經胸有成竹了。”

  “是嗎?”柯堯仰著俏臉問。

杜文浩笑吟吟一擺手;“走吧,邊走邊等,沒見到這風景如此迷  一行人繼續往前行走。

  過不多久。兩個差役騎著馬急急跑了回來,后面還拖著幾匹馬。

  一個名叫趙四的差役牽著馬給柯堯,討好陪笑道:“柯姑娘,來,上馬吧!”

  柯堯白了他一眼:“不坐!”

  “啊,姑娘不是累了嗎?”

  “累了,但姑娘不想坐,不行嗎?”說著,背著手追上杜文浩,繼續慢慢往前走。

  兩個差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得牽著馬后面跟著。

  這時,天邊傳來一陣轟隆轄的雷聲,那差役仰頭看了看,嘴上砸吧兩聲,面露喜色道:“看來要下雨了。”

  大家一邊慢慢地走,一邊欣賞著道路兩旁的景色,烏云遮住了太陽,天氣一下變得陰沉起來。

  柯堯自言自語道:“這鬼天氣,下雨還有啥意思!”

  趙四答道:小姐有所不知,咱們楊堤天晴時是一番景致,如果是遇到了陰雨天起。那才真的可以目睹楊堤煙雨的景觀啊。”

柯堯點點頭:”這位差役大哥是  趙四憨厚一笑小眼兒瞇成一條縫隙,道:小的是樂坪縣人,也就是張大人管轄的這個縣城,所以對楊堤很熟。”

  柯堯漫不經心地問道:“那大哥還是挺本事的,縣衙當差也算是一家人的光榮吧?”

  誰料趙四苦笑道:“不瞞您說,如今這田地不好種,我也是今年年初找熟人交了銀子才進的縣衙,呵呵。”

柯堯見趙四說話小心翼翼,想了想,微笑道:“小哥,成親了  趙四撓了撓頭,笑道:“成了,是我的一個遠方親戚。”

  柯堯背著手老氣橫秋道:“那挺好的,男人先要成家然后立業!”

  趙四:小姐說的是,一我女人也姓柯呢。”

柯堯很驚訝的樣子哦了一聲:“是嘛,那說不一定和我還沾親帶故  趙四:“那怎么可能和您沾親帶故呢,您可是含著金鑰匙落地的大戶人家的小姐。”

  柯堯笑了:“常言道:皇上還有兩個窮親戚呢,更何況我也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跟我哥哥一樣都是游走世間的無家可歸之人。”

  趙四忙道:“小姐說笑了。”

  柯堯又問:“你媳婦懷上了吧?”

  趙四呵呵兩聲點了點頭:“是啊,這個冬天就生了,名字都想好了,叫冬生。”

  “不錯嘛。”柯堯想了想,從腰間地荷包里掏出一個精致的墜子,是一個笑瞇瞇的玉佛。雖然小巧,但卻看著做不錯,將墜子遞給趙四。

  趙四愣了一下:“姑娘這是?”

  柯堯將手抬了抬:“拿著啊。”

  趙四怯生生地看了看杜文浩,杜文浩微笑道:“給你你就拿著唄,這她的一番心意。”

柯堯道:“就是,拿著吧,我和你媳婦同一個姓氏,這全天下姓柯的人可是不多,我也難得出手給人送東西的,你若是不要,就是嫌棄我這個東西  趙四聽罷,趕緊接過給柯堯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謝小姐了,那人就收下。”

  柯堯高興了:“對嘛。收下我就高興了。”

  趙四小心地將墜子放在自己的懷里,然后對柯堯說道:小姐這么年輕貌美,杜大人一定會給小姐說一門特別好的親事的。”

  龐雨琴一旁偷笑,柯堯卻無所謂的樣子道:“我才不想嫁人呢,他們若是誰敢給我說親,我就跟誰急。”

  大家都笑了起來,錢不收道:“柯堯姑娘就是心氣兒太高,其實趁著年輕的時候嫁人還可以早點為人母嘛。”

  大家知道錢不收在戲德柯堯,柯堯果然悄了,跺了跺腳嗔怪道:“您就笑話人家吧小心我氣急了,報復你。”

  錢不收捋須大笑:“我這一把年紀還真是不怕姑娘的報復。”

  柯堯:“我也象那些前幾日見到的老百姓一樣將您賣了。”

  龐雨琴笑著說道:“瞧你說上幾句就沒有好話了,怎么可以這樣和錢大叔說話呢?”

  錢不收笑道:“老朽年邁體衰,能吃不能動,人家買去做什么?當菩薩供著啊?呵呵呵”

  柯堯瞪了他一眼,轉頭問趙四道:“哎!趙四哥,你說,他這年齡,在你們靜江府,能賣多少銀子?”

  趙四陪笑道:“我們靜江府”沒有賣人口的啊。”

  “不是吧!”柯堯一臉驚詫道:“前些日子,我們就看見有人賣閨女,可惜我們一行人已經很多了,再帶上就不方便了,對了小哥,要不我買給你伺候你妻子吧?”

  趙四連忙擺手道:小姐這個玩笑可是開不得,我爹說了,這可是不好的,雖然這年頭日子不好過,但是也不能做這種昧良心的事情。”

  杜文浩笑道:“看不出來趙四還是個心善的人。”

  趙四傻乎乎笑道:“多謝老爺夸獎。”

  柯堯又問:“你們樂坪縣有賣兒賣女的嗎?”

  趙四稍微猶豫了一下。道:小的,”小的真的沒有看見。”

  傍晚時分,他們回到了住處。

  這時,天上還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晚飯安排在一處農舍吃農家飯。

  廖貴兵親自給杜文浩打著一把紅油竹傘,大半的傘都給杜文浩遮擋了,他的肩膀和腦袋都淋濕了,杜文浩卻恍如不知,指著前面的院子對廖貴兵說道:“廖大人,這是什么地方啊?”

  廖貴兵解釋道:“這是楊堤的一處農家自建的小旅店。楊堤的客棧和別處有些不同,大多都是當地的老百姓就地在自己房屋的位置上擴建起來,平日里沒有客人的時候自己也可以住,不過杜大人放心,客棧分了前院和后院,安全方面我們都檢查過了,您放心。”

  柯堯笑道:“路上我哥還夸您呢,說廖大人辦事他哪里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廖貴兵眉梢一動,抖落了雨水,躬身陪笑道:“卑職還做得不  兩人慢慢走到屋檐下。杜文浩這才側過頭,好像剛剛看見似的,詫道:“哎喲,廖大人,你把傘都給我擋雨了耶瞧你自己。淋了一頭一肩,全都濕了!”

  “不妨事,不妨事!嘿嘿,卑職正感酷熱,借著解解暑氣,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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