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枚臉盤大小的火球從天而降,一陣馬嘶人嚎,柳刀絕翻身從受驚的戰馬上跳了下來,他胯下的戰馬已經一個踉蹌倒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之后,爬起來瘋也似的跑掉了!柳刀絕憤怒的盯著身后的追兵,在這幾千人的后面,站在飛快的奔馳的車上的是上百名攻擊魔法師,一路上就是這些魔法師,給他們造成了無窮的麻煩!權源飛快地從地上爬起來,他的戰馬已經在那一陣的火球之中便成了紅燒馬肉大餐;權源三步并作兩步,飛快地迎上維京人的追兵,就在這短短的十幾步之內,維京人的魔法師已經將他的路線炸成了狼藉之地。權源沖進敵軍之中,猶如出閘的猛虎,雙手各持一柄長刀,如風一般的身影不時地刮過維京士兵的身體,所到之處,尸橫遍野。
柳刀絕卻不能似他一般的灑脫,他帶來的冒險者肯定經受不了如此的攻擊,無數水流星從天而降,快要降落到他們頭頂的時候,突然變成了滿天的冰椎,被刺上一下,不死也去了半條命了。無名冒險者會都手中的武器,將高速落下的冰錐掃落;柳刀絕手中蒼穹寒光一閃,半天的寒光瞬間粉碎了所有的冰錐,冰錐化作漫天的冰屑紛紛揚揚的降下。冒險者們感到身上一涼,柳刀絕卻已經馬不停蹄的升空對付重整旗鼓的魔法師們發出的電網魔法了。這些電網都是由超高壓的閃電組成,是電系魔法中的高級魔法,一兩個魔法師絕難施展,但是有了上百個魔法師后,這個魔法就很輕易的就可以施展出來,而且一來就是一片。數道電網一起罩下!
柳刀絕手中蒼穹一連擊出兩刀,兩道耀眼的刀氣成十字形射出,擊中天空中的電網,瞬間天空中如同夏日雷雨之前,電閃雷鳴,電網伴隨著“咔啦啦”的悶雷般的聲音炸開,第一道電網煙消云散,后面緊跟著的其他的電網也被爆炸的巨大威力彈上鏊空中散開。柳刀絕飛身而上,追擊電網,魔法師們大喜,電網方向一邊,從四面八方圍向柳刀絕。柳刀絕舍身犯險目的只有一個,他揮舞著手中的蒼穹,大聲地對地面的冒險者們叫道:“快走!”
不等他說,冒險者們早已和他倆配合多時,深知有什么方法能夠避開敵人魔法師的攻擊,五人身形詭異,剎那之間滾落馬下,鼠伏蛇行已經沖進了維京士兵的陣營之中,他們的能力雖然有限,但是五人合在一起,圍成一個大圈,在這樣的陣勢之中,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
柳刀絕救了五人,數道電網卻朝他飛來,想把他整個人罩在里面,他卻毫不畏懼,轉頭看看四面八方圍來的電網,他猛地一到劈出,正前方的那道電網整個裂成兩半,柳刀絕閃身射出,身后還有五道電網緊追不舍!前面魔法師們再次顯示了他們的神通,本來空無一物的天空,驟然冒出來五個飛行傀儡,一個個面目獰猙,手握兵器朝他劈來!
柳刀絕大喝一聲手中寶刀風一般的旋了出去,五個傀儡身后的翅膀一起折斷,柳刀絕身形如同水中的泥鰍一般的扭動著,靈巧的躲過傀儡的五柄兵器,身形一閃已經在傀儡的身后了。飛行傀儡沒有了翅膀,如同隕石一般的墜落地面。柳刀絕不敢放松,身后的電網還在緊追不舍,他回身一刀,五道電網這次卻學乖了,一個個遠遠飛開,刀氣凌空射出,卻不知道擊中了什么。
五道電網重新由遠處圍了過來,電網的孔隙之間,無數滴水滴形成,空氣中的濕度也越來越大,柳刀絕暗道不妙,這些魔法師很聰明,知道各系魔法之間的配合能夠達到最大的魔法威力!誰能夠導電,如過來一場暴雨,他更是無處躲避。果然,魔法師們齊聲吟唱,剎那之間大雨瓢潑而下,單是范圍卻僅僅限于柳刀絕身體四周!魔法師們的頌唱聲越來越高,電網的面積越來越大,就這樣在不移動的情況下,電網因為面積的增大,已經把柳刀絕包圍在里面!
雨水肆虐,在電網的范圍內,幾乎到處閃著藍色的電花,柳刀絕身體四周一米見方的范圍內,卻是一點雨水也沒有,這是他用自己的無上內力制造的一個空間,雨水灌不進來。魔法師們繼續吟唱,他的頭頂的天空中,突然出現數道粗大的電光,藍色的電光直劈而下,宛如天神的懲罰之劍!數道粗大的電光“咔啦”一聲擊中電網,整個電網剎那之間像是被充了電一般猛地亮了起來,柳刀絕頓時感到壓力大增。充電之后的電網電壓猛增,一舉擊穿了他的絕緣空間!
柳刀絕渾身一陣藍光閃耀,整個人頭重腳輕跌了下來,“撲通”一聲栽在了地上。權源一聲慘叫:“刀絕!”柳刀絕拍拍身上的灰站了起來,伸手抹抹滿臉的黑灰笑了一下說道:“沒事,我是死不了的!”他回身一躍,如同一只大鳥一般的飛過維京戰士的頭頂,手中刀光一閃,直取那些魔法師!這一次吃了大虧,雖然沒什么實質性的傷害,但是卻讓他在朋友面前丟了個大面子,柳刀絕心中大怒,要好好的找這些魔法師算賬!
權源看看挨了一下電擊卻更加活蹦亂跳的柳刀絕搖了搖頭:“劉累也說自己是死不了的,你也說自己是死不了的;是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死不了?那我呢?”他搖了搖頭,沒有勇氣去試驗一下。反手一刀斬在地面上,整個地面了裂開,裂縫所過之處,維京士兵手中的長槍彎刀一起折斷!
上百名魔法師一起施為,他們的陣地被罩在一個綠色的透明魔法罩里面,柳刀絕劈了幾刀,砍不開,這下子他可真的是火了!柳刀絕深吸一口氣,手中蒼穹驀然亮了起來,蒼穹一連閃耀了七下,柳刀絕腳底一道白光環繞,他一聲大喝“蒼穹斬!”柳刀絕雙手握刀,投在身體的右側,他身形一躍,竄上高空,雙手拖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曲線,曲線光亮如同一柄神奇的刀將整個空間沿著這條曲線切開,這樣的光好似來自異域空間的光!柳刀絕拉出了一條神秘的曲線,將整個魔法師陣營全罩了進去,然后不聲不響的落回了地面!所有人都很驚奇,他們本以為柳刀絕這一刀好歹也劈個七零八落,沒有想到竟然這樣雷聲大雨點小!
柳刀絕默然不語,收刀便走,他的身后,那道神秘的曲線并沒有消失,曲線慢慢的纏繞在魔法罩上,然后無聲無息的切進去,魔法罩卻并沒有碎裂!然后曲線繼續向里切,所有的魔法師開始害怕起來,他們在魔法罩里面四散奔逃躲避著這可怕的曲線,他們拼命的敲打著魔法罩,這個魔法已經失控,看來反倒成了他們的囚籠!所有的魔法師絕望的叫喊著,卻想不出一點辦法,無數攻擊魔法打在魔法罩上,各色的魔法就如同放焰火一般的在魔法罩上綻放,但是魔法罩安然如夕!終于魔法罩內一切平靜,那道神秘的曲線依舊明亮如故,如同一道有生命的活物一般,它慢慢的鉆入地下。
海妮和阿瑟一起動容:“蒼穹斬之隔世曲線!他真的是柳刀絕!這怎么可能!”
遠在日出大陸,劉累正在用他蹩腳的黑暗魔法擺弄出一個水晶球關注著他們。劉累的黑暗魔法造詣自然差得遠,要讓他用血族的魔法還可以,但是黑暗魔法,他可不是克里。劉累冥思苦想了許久,才大約把這個水晶球魔法的主要魔法原料想出來。當然主要是水晶,這個好辦,劉累找來了最好的水晶石,不過說實話,要是沒有這么好的水晶石,這個魔法,八成就要流產了。其他的原料,這個動物的角,那只鳥的眼珠子之類的,這里沒有完全相同的動物,劉累就找了差不多的動物代替——反正就算是發生最大規模的魔法爆炸,他也死不了,頂多賠上這座古堡。
可是這古堡可是劉累的寶貝,他可舍不得就這么賠掉。第一次試驗,他在古堡后面的山溝溝里找了一個地方,不過他找的地方可真的是不怎么合適,稍微有一點常識的人都不會在這里做什么危險的實驗,這里是一處山崖下,一旦爆炸,整個山崖被炸塌壓下來,什么人也完了。可是劉累不是人,他不怕。
首次試驗,這對劉累來說算是劃時代的意義:他也進行魔法研究了!要是克里知道了,一定會極其不屑一顧的嗤一下鼻子。
劉累放了整整一布袋的高純度水晶石進去,然后用自己的九天神火點燃了大鍋下面的柴火——好家伙,這個試驗要是不成功,那真的是沒話可說了。劉累心說我這可是撇上老本了!大鍋里面倒滿了各種魔法材料,又有九天神火助陣,不一會就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泡泡,劉累大喜——不過他可不知道,他的水晶石放早了,應該在這個時候放進去時最好,可是劉累能夠記起來要放水晶石,已經是很不容易了,怎么還能苛求他牢記魔法的每一個步驟?
總之一切搞得顛七倒八,不過這家伙倒是真的下足了本錢,魔法試驗所需的各個指數莫名其妙的都達到了!大鍋里冒起了一個水晶泡,不是水晶球,只是一個小的可憐的水晶泡!劉累大感打擊,細思之下心中明白:是水晶石放少了!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是他把水晶石方的太早了!
劉累的第二次試驗膽子就大了,放在自己的書房進行。這個世界好像還沒有這個魔法,劉累心思一動,專門把易青萍叫來,讓她也開開眼,知道自己也是個魔法高手!易青萍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什么話也不說,什么事情也不發表意見。劉累叫她來,她就跟著來了,可是看到劉累擺弄著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魔法,她卻一點也沒有什么應有的反應。劉累心中暗道怪哉,可是他現在忙著呢,沒空細想。
終于魔法完成了,一顆拳頭大小的水晶球慢慢的浮了起來,劉累大喜,連忙拉著易青萍過來看,對于劉累拉著她的手,易青萍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水晶球里,柳刀絕正式展出成名絕技“蒼穹斬”擊敗魔法師們,劉累了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看樣子,我是估計錯了,原來這次任務不是那么好完成的,嘿嘿,柳刀絕真不好意思…”從他的口氣里,卻聽不到一點歉意的意思,倒似捉弄了一個人之后那種奸計得逞的快感。
因塔敲門進來,這個功利而狡猾的矮人現在是劉累最得力的助手。這種人雖然不怎么討人喜歡,但是很有用,只要你給了他足夠的代價,他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劉累的工廠基本上是他在打理。他在忠誠方面不成問題,因為他很明白劉累為什么能夠發家,不是別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很厲害,不是一般的利害!
“有什么事情嗎?”劉累問道。因塔看了一眼劉累牽著易青萍的手,這應該是看作老板想要“進一步”的一個標志吧?作為因塔這樣一個人,自然要仔細捉摸老板的意思。“是這樣的,老板,新任的西爾總督到任了。”因塔裝作什么也沒看見,低下頭回答。“哦,是這樣。”劉累松開易青萍的手,慢慢的走道自己的桌子前:“還是按照慣例,送給他一些好處。”因塔遲疑了一下,沒有動。劉累問道:“怎么了,還有什么事情?”因塔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老板,這個人在基石是有名的清廉總督…”“噢,這樣,那不是更好,我們又省了一筆費用!”劉累開心的說道。因塔搖搖頭:“很抱歉我要這么說,老板,事情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劉累有些意外:“怎么了?”因塔看看易青萍,劉累沒有反應,他只好說道:“我已經收到消息,基石政府似乎要對我們有所動作了。”“為什么?我每個月交給他們上千萬金幣的稅款,他們應該保護我的權益——我沒有犯法!”因塔嘆了一口氣:“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早些年有一個成功的商人,生意做得很大,他的公司的觸角幾乎遍布基石的每一種基礎行業,最后的結果是他用重金收買了政府要員,左右政府的政策,遠謀求更大的利潤——您明白嗎,現在的基石是很敏感的,要把一切苗頭消滅在萌芽中!”劉累似乎明白了一些:“他們害怕我也變成那個人,所以專門要派一個鐵腕人物來對付我?”因塔不直接回答:“恐怕不只是我們,古奧斯業有麻煩了。”劉累喃喃的說道:“那個老壇子…”
劉累沒有什么舉動,他要看看這個新任的總督,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一連幾天,都沒有什么動靜,工廠正常開工,也沒人去找麻煩。劉累盤算著,差不多柳刀絕他們應該坐上船了吧。
他也很明白,自己要建立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和那些政客的利益毫無疑問是沖突的。盡管自己可以給他們錢,但是他們卻覺得自己伸手拿錢更方便。況且他可以想到,那些政客們并不是笨蛋,自己的工廠的軍事價值他們肯定能夠看到:試想一下,比馬跑得還快的戰車,裝上武器那將是一個什么樣的威力?劉累嘆了一口氣,不論在哪里,都是一樣,那些當權者,總是要消滅有可能對自己造成威脅的東西。
這個時候另一個消息傳來。同樣是因塔,他再一次敲響了劉累的書房門。“又怎么了?”劉累問道。因塔臉色很難看:“老板,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西爾的總兵也換了…”“什么?”劉累大驚,這么短的時間內把軍政要員全部都換了,難道僅僅是為了對付自己?“新來的是誰?”劉累急急得問道。“是著名的拉斐特。這個人外號‘巨富總兵’,貪婪成性!”“怎么會有這么個外號?”劉累不解得問道。因塔說:“因為不管到哪里,他總能撈上一大筆,所以他的身家可以和基石國內的一些巨富想比,甚至他還和那些巨富們斗過富,用金箔擦屁股,一連堅持了十天!”劉累卻笑不出來,因塔的臉上也沒有笑意。按說這么一個張狂的人,早應該被繩之以法了,怎么也不會現在居然還安然無恙。
“他有什么后臺嗎?”劉累問道,因塔謹慎的說道:“據說共和國的元老院有人支持他。”劉累摸摸自己的下巴,意識到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簡單,西爾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風云突變,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想參與大陸之間的紛爭,卻恰恰掉進了另一個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