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科技時代文明的見證人,劉累很清楚競爭將會帶來什么,面對著眼前的四人,劉累自然心中有數。他端起已被自己剛剛調好的酒大聲地叫了一聲:“藍色憂郁!誰要的?”眾人很驚訝劉累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做生意,半天沒有人回答。劉累掃視了整個酒吧一眼:“誰要的‘藍色憂郁’?沒人要我可自己喝了,至于酒錢可就不退了——誰要的?”坐在酒吧中央的長臺子上的一個衣著華貴的年輕人站起來:“我,是我的…”劉累點點頭隨手一拋,酒杯慢悠悠的飛向那個年輕人。劉累的意圖很明顯,能夠將這樣重的酒杯,這樣緩緩地擲向遠處,顯然實力不是一般的強——他只是讓那四個人心里明白,不要在這里惹事,沒有好下場的!只可惜那四人雖然身手不凡,但是和劉累的距離也拉的太大了一點,劉累這一手,他們竟然沒有看出來厲害!倒是為首的那人冷笑一下:“呴!原來也會兩下子,難怪這么張狂——只可惜今天遇到我們四個,我們可不是那些裝腔作勢的軟柿子!”
劉累無奈的摸摸自己的腦袋,難道說因為這里的文明沒有地球發達,所以嬰育上面也有所欠缺,讓這些人從小智力發育不健全?怎么這么笨!劉累無語,索性不再說話,自顧自的轉過身去從酒架上拿下來幾瓶酒,繼續他的調酒工作。為首的黑衣人被劉累激怒了,他狠狠地一跺腳,酒吧的地面一震,已經有一些客人偷偷的順著墻角溜走了。劉累斜眼瞄了一下,沒有什么動作。顯然現在有危險了,客人們提前離開也是正確的選擇。看到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劉累轉過身、抬起頭,正要說話,這個時候酒吧的一個角落里站起來三個人。
黑衣人以為他們也是要離開的客人,顯然他們的目標只是劉累,也不想多傷及無辜,把事情鬧大,因此所有的客人,他們沒有人阻攔。但是這三個人走到那些黑衣人的面前,三人中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孩,男孩看起來二十多歲,面目清秀;他的身后是兩個身材和他差不多的身穿武士服的年輕人,三個男孩子走到黑衣人的身前,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男孩子開口說道:“朋友,大家來這里,是因為這里的酒好,你們要是不喜歡這里的這些規矩,大可以換一間酒吧,大家出門在外,討個生活都不容易,何必為難人家一個外鄉人!”劉累心中覺得好笑,這小子,看起來年紀青青,還要裝作這么老道的說話!
黑衣人眉頭一皺:“你們是什么人?”他看到這三人衣著樸素,但是顯然也是三個好手,心中一時間拿不準他們的身份。劉累心說還能是什么人?管閑事的人唄!劉累暗自懊惱,早知道自己就早一點出手了,打發了這四個家伙,省得這三人來插一手!不是劉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而是他們三個一插手,劉累想要脫身,那可就難辦了!如果是劉累自己,有什么事情,大不了一走了之,他不想參與這個世界的一切事情,他不能夠影響這個世界的進展——但是因為這三個“熱心”的少年,他走不得,有什么事情他要對這三個人負責到底!劉累搖著頭慢慢的坐了下來,伸開電視機,電視里,正在播放著著名的游吟詩人沃德•岡的演唱會,臺下的一眾歌迷大聲地尖叫著,劉累聽了一會,不由自主地搖搖頭:太難聽了,比起地球的流行音樂來說,差得遠了,這個什么沃德•岡怎么能夠走紅的?他實在想不通。劉累心里冒出一個想法,找一個有實力的游吟詩人,自己做他的經紀人,肯定一炮走紅,到時候鈔票大把大把的…
劉累甩甩頭把這個誘人的想法甩出腦袋——他不能夠參與這個世界的發展,要是這么做了顯然他把“經紀人”這個概念引入這個世界,那就和他的原則相違背了。他偏過頭,關注一下那邊的動靜,兩方人已經動起手來,劉累看過去的時候,他的酒吧中三分之一的椅子和桌子都已經成了木柴!劉累那個心疼呀!他不是心疼這些損失,他心疼得是這些東西的本身——這些桌子和椅子,每一個樣式都是不一樣的,都是他自己親自動手,一樣一樣的作出來的!劉累心中大惱,不過現在看來,那三個年輕人到是占了上風,這讓劉累很是意外!三人看起來年紀不大,每個人都在二十歲左右,但是招式老道,出手時機把握的很好!為首的黑衣人和那個剛才站在最前面的年輕人打成一團,兩人的速度都很快,兩人勢均力敵,誰也不能很快把對倒!剩余的三個黑衣人圍住另外兩個年輕人,不過從戰況上來看,顯然三個黑衣人并不占上風!讓劉累感興趣的,是那兩個年輕人,他們已經不是剛才的樣子,一個臉上和手臂上長出了淺淺的灰色短毛,另一個兩只耳朵變得又細又尖,而且像兩根天線一樣筆直的豎在腦袋上!他們兩人長著灰毛的人揮舞著一柄前面粗后面細的棒子,讓劉累想起了在地球的時候,小混混打架總喜歡用的棒球棍。另外那個尖耳朵用的是一柄細長的劍,就像奧運會上擊劍比賽的那種花劍!
四個黑衣人倒是整齊劃一,全部是雙手各握一柄短劍,八支短劍上下翻飛,戳砍削刺招招直指要害!劉累皺起了眉頭,大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置別人于死地?他扣起手指,一連彈了三下,三個黑衣人莫名其妙的飛了出去,落下來的時候嘴角都掛著血絲,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唯一一個沒有被打倒的黑衣人——劉累留下他好背那三個人回去——唯一剩下的一個黑衣人跑到那三人身邊,緊張的問道:“老大,老二老三,你們沒事吧?”為首的一個黑衣人狠狠地盯了那三個年輕人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沒事!我們走!”沒有人注意到,在劉累彈指間三名黑衣人彈飛的時候,跌落在地的為首的那個黑衣人的懷里,滾落了一樣東西——一顆紅色的圓球順著地板滾進了一個角落,不被人注意的角落。
打跑了鬧事的人,三個年輕人自然以英雄自居——盡管對于黑衣人是怎么被他們打跑這件事,他們自己也很納悶。劉累不得不作出一個被“解救”的酒吧老板應有的姿態,滿面笑容的招呼他們:“英雄英雄!多謝多謝!”其實心里把這三個人罵了個通透:愣頭青,壞我大事!劉累的感謝詞顯得過于程式化,但是很顯然沒有什么當“英雄”的經驗的三個小伙子們還是很受用,一邊努力將開懷大笑壓抑成英雄式的滿不在意的微笑,一邊不斷的說道:“呵呵,沒什么,這是我應該做的!”劉累磨磨蹭蹭的調好三杯酒,放到三位“少年英雄”的面前:“來來來,我請英雄們喝酒!”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一起端起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劉累應付差事的酒,自然味道也比平常差得遠,三人自然喝出來,這就和平常的有些不一樣,不過他們把這個歸結為老板“驚魂未定”,所以影響了水平的發揮——不過他們似乎忘記了,劉累剛才的表現,有哪一點“驚慌失措”的樣子?三人只是窮學生,雖然喜歡喝這里的酒,但是劉累的生活,一向是不知道錢是怎么花出去和怎么掙回來得的,他的酒,價錢可都是不便宜,三人每一次來,只能夠坐在角落里,要上一杯酒,慢慢的品上一晚上。現在有這么一個白喝酒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劉累注意到,那兩個有異變的年輕人,現在已經變回了正常人的樣子,看到劉累的目光關注到自己的同伴,為首的那個年輕人說道:“噢,這是我的兩個同學:巴朗是混血獸人,來塔利是混血精靈!我叫高智,是一純種人類!”因為各族大融合的原因,出現了很多混血的人種,向這些混血的獸人和精靈,就是純種的獸人和精靈與人類通婚的后代,他們在一般的情況下,是正常人類的樣子,但是一旦情緒激動,就會變回祖先的樣子——這樣的情況尤其在戰斗中最常見,因為這種混血的人種戰斗力強,比之純種的人種又少了很多的不便,所以在各國的軍隊中很受歡迎!
劉累一邊調著酒一邊心不在焉地問道:“同學?你們是同學?”高智三人眼睛盯著劉累手中的調酒杯同樣心不在焉地回答:“是呀,我們是一個班的!”“噢,你們是華魂府的學生?”劉累這一問讓三個年輕人很是尷尬,高智有些慚愧的說道:“不,不是的。我們是戰技高等學府的學生!”劉累點點頭,戰技高等學府也是日扎爾城內的一所高等武技學校,它和華魂府的差距可就不是一點兩點了,在日扎爾城,頂多也只能夠算是一個三流學校。而且和華魂府不同,戰技高等學府只傳授戰士的格斗技巧,是一所單一的學府,而不是像華魂府一樣是魔法武技的綜合學府!
在日扎爾城,有大大小小近百家高等學府,每年從全世界各地前來這里求學的學生成千上萬,但是這些學生的消費,每年就要為日扎爾城所在的羅亞帝國創造上十億金幣的稅收!這樣算是一種“教育消費”吧,只是在經濟學發展并不完善的德蒙頓魔法世界,這樣專業的術語,恐怕只有劉累自己能夠理解了。
調了幾杯烈酒,把眼前過足了英雄癮的三個少年灌倒,劉累一手一個再背一個,把三個醉醺醺的“英雄”弄到華繁大街上,攔下一輛“通達車行”的魔機馬車,付了足夠的金幣之后,讓馬車師傅把他們送回他們的戰技高等學府。“通達車行”是一個專門出租魔機馬車的車行,他們什么都可以運送,不論是貨物還是人,只要你付得起價錢,他們可以把你從一個大陸送到另一個大陸,“通達車行”的廣告語是:只有你不知道的地方,沒有我們到不了的地方!劉累看到這句廣告語,立即有一種沖動,要去問問他們,能不能把自己送回地球!西格爾制止了他,顯然一時沖動是不明智的舉動!
在劉累看來,這樣的車行就是地球上的出租車加上快捷貨運,外加遠洋運輸。像這樣的車行,全世界有大大小小不下五千家,但是“通達車行”是最大的一個,據說他們的老板還是全世界富豪榜排名前一百的超級大亨!
剛剛逃離劉累的酒吧的那四個黑衣人,在華繁大街上轉了一陣子鉆進一座高大的魔法石塔內,他們沒有乘坐繩梯上去,而是從樓梯走到了地下室。地下室的三層,有一扇巨大的石門,門口坐著一個極其魁梧的壯漢,壯漢魁梧到什么地步,他坐在那里,都比黑衣人站著還要高!這四個黑衣人本身也不矮,這個壯漢竟然這樣驚人的魁梧!要是西格爾在這里,他一定能夠認出來,這是極少見的巨人族的后裔!
黑衣人的首領走上去對那個壯漢說道:“圖坦,我們的任務完成了,來向主人復命!”那個壯漢也不說話,站起身來伸手按在石門上的一只粗大的熟銅把手上。他這一站起來,足有三米多高,腦袋都頂著天花板了!巨人縮著脖子,手上用力,石門一陣轟隆之聲在他的神力之下被拉開——著石門竟然沒有任何機關,完全要憑借力量打開,這樣的石門,幾千斤重,即便是沒有這巨人守護,要進去恐怕也是不容易的!
石門之后,是一條幽深的隧道,隧道兩旁,點著藍色的火把,四個黑衣人一次走進去,后面巨人在把門關上。隧道并不長,但是中間機關無數,黑衣人們小心翼翼,避開一道道機關一直走了大約半個小時,一個幽暗的密室出現在隧道的盡頭。密室的中央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祭壇,上面供奉著一個奇怪的神祗,祭壇旁邊背對著隧道站著一個身穿白袍的中年人。四名黑衣人一起拉下面巾跪倒在地:“主人,迅雷第三組回來了!”白袍人沒有轉身,四個黑衣人貴在地上不敢動彈,汗水慢慢的從他們的額頭滴落,一滴一滴的砸在地面的石板上,“啪啪啪”的聲音在這樣死靜的密室里能夠清晰的聽到!
白袍人終于說話了:“任務完成了?”為首的黑衣人連忙叩首答道:“是的,完成了!”“東西呢?”“在這里!”黑衣人連忙伸手在懷里掏,掏了半天突然臉色一變,汗水大滴大滴的從臉上落下,他用顫抖的聲音對白袍人說道:“主人…”“怎么了?”“東,東西,不不見了…”“什么!”白袍人大怒,他猛然轉身:“不見了?你不是說已經到手了嗎!”“是,是到手了,屬下放在懷里的,可是,怎么就不見了…”黑衣人渾身被冷汗濕透,搗頭如蒜:“主人,主人!再給屬下一次機會,屬下一定把東西照回來,一定把東西找回來!”白袍人眼中一道寒光:“你回來之前去了哪里?”“去,去了一寶巷的如果酒吧!”“你去那里做什么?完成任務為什么不立即回來!”白袍人的聲音漸漸的陰沉!黑衣人顫顫巍巍的說道:“屬下,屬下…”白袍人冷哼了一聲說道:“怎么,你說不出來,我幫你說!你不是看上了一寶巷隔壁藍夜酒吧的老板娘了嗎,人家看不上你,你就想替人家強出頭,好討美人歡心是嗎?!”
黑衣人連連磕頭,咚咚的砸得石板直響:“屬下該死,屬下該死,屬下該死,主人饒命…”“你是怕這一次任務完成我會再讓你出去,不知道什么時候再能回來,所以想趁這個空檔把這件事了了對吧?所以完成了任務不立即回來復命,反而去外邊鬧事!”“主人神明,說的一點不錯!屬下該死,主人饒命,主人饒命!”黑衣人不住的哀求,白袍人搖搖頭:“你自說該死,又要我饒命,豈不是自相矛盾!”白袍人抬起手,半空中一道虛影落下,黑衣人渾身一硬灘倒在地上!其余的三個黑衣人不約而同地打了一個哆嗦!白袍人說道:“不用擔心,你們只是奉命行事,這件事情,和你們沒有關系,你們下去吧!”剩下的三個黑衣人一起叩首,身子夫在地上慢慢的退出去。
白袍人轉著自己的手指,心中煩躁,這一次為了不引起對手的注意,專門派了自己手下最低等的迅雷組的一個小組去完成這個重要的任務,沒有想到到了最后關頭,在自己家門口出了岔子!他又叫了一聲:“去叫驚雷第一組查清楚這件事情,一定要在王陵谷的人之前,找到獸卵!”他的話音未落,一道虛影從天花板上飄了出去。